《2004.01 d明里赶你暗里救你(于培勋,桑念竹)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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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 d明里赶你暗里救你(于培勋,桑念竹)古灵-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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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放假了,需要这么早起床吗?还是你又要打工了?”

  “不能说放假了就不需要吃早餐了呀!我是无所谓,可是你……”

  “我的脚有点酸痛,帮我按摩一下。”

  “哦!”

  这真是最有效的催人上床方法,瞧,桑念竹不又乖乖的爬回他身边去窝进他怀里了,软软的小手轻重有致地在他的大腿上按摩,偶尔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她马上就面红耳赤起来了。

  半眯著眼,于培勋有趣地欣赏她嫣红的脸蛋。“小竹。”

  “嗯?”

  “你不是想问我昨天的事,怎么回来后反而不问了?”

  桑念竹温柔地笑。“我昨天问你,你并没有回答我,我想大概是你有不方便明说的顾虑,那我最好不要再问了。”

  “你不介意?”

  “我妈妈很爱父亲,但是她也有很多事不愿意让父亲知道,譬如奶奶欺负她的事,因为她不想让父亲替她担心。所以我能了解,对亲爱的人有所隐瞒并不一定是恶意,大多数时候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对被隐瞒的人来讲,这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这表示对方是那么爱你,宁愿自己独吞痛苦,也不愿意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于培勋惊讶的凝视她片刻,继而轻轻喟叹。

  “天哪,世上怎会有像你这般美好的女孩子呢!”

  嘴角忽而可怜兮兮地下垂形成一个下弯弧,“可是我很笨耶!”桑念竹嗫嚅道。

  抚挲著她纤细的背,于培勋沉思半晌。

  “你非作大律师不可吗?或者你只是单纯的想替你母亲出一口气而已?”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桑念竹很意外地停下按摩的手,瞅了他一眼,而后陷入深思中,过了大半天后,她才迟疑地开口了。

  “我想……都有吧!”她不是很肯定地说,“起初我的确只是想为妈妈出一口气,但是后来……后来……啊,对了!”终于抓到了重点症结。“我每旁听一次审判,作大律师的想法就越加肯定一次,我想作那种专门替没有钱又没有地位势力的弱小族群辩护的大律师,为他们摆脱原就不该属于他们的罪名,或者为他们讨回原该属于他们的公道。”

  “好志气,可是你……适合吗?”这是婉转的说法,最正确的说词应该是:她真有办法坐上大律师的宝座吗?

  “也许我不适合,也许我成为大律师的机会很渺茫,可是如果我连试也不试试看,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于培勋俯眸深深凝视她片刻。

  “好吧!你真想作大律师就努力去作吧!到时候真有问题,我会帮你的。”

  “呃?”

  “没什么,我是说,作大律师的问题还有几年才会碰上,当前的问题先设法解决再说。”

  “当前的问题?”

  “两个老女人的问题。”

  两个势利又顽固的老女人的问题。

  不过,这种事光靠两片嘴皮子一开一阖说是很容易啦!真的要下手去替人家解决“家庭纠纷”可就不是件简单的任务了,何况是那么错综复杂的问题,牵扯上的不只单纯的亲情,还有男女关系、种族问题、权势地位和财富,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事。

  除非……

  另一个温暖的早晨--其实也不早了,都将近十点了,总之,于培勋睡到这时刻才起床--因为前一晚“忙”到很晚才睡,拄著拐杖下楼来到厨房里,自背后亲了亲在炉台前忙碌的桑念竹,然后在早餐桌旁坐下,泰晤士报和红茶早已热腾腾的为他准备好了。

  摊开报纸来,他问:“你今天要陪我去医院吗?”其实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就知道答案,不过无聊顺口问一下罢了。

  “当然要啊!”

  桑念竹回身把荷包蛋、熏肉和香肠放在于培勋面前,再拿了一篮面包卷搁在餐桌中央,然后端来自己的早餐坐下,开始又加牛奶又加蜂蜜地精调细搅她的红茶。片刻后,她喝了一口,旋即露出满意的微笑。

  “之后想去哪里走走吗?”

  “你今天不是要做复健?”于培勋又躲在报纸后头,桑念竹瞧不见他,只好盯著报纸反问。“不会很累吗?”

  “哪里会累,轻松得很。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去哪里的话,我们就去逛逛哈洛德吧!”

  “哈洛德?你不是又要替我买衣服了吧?”

  “对啊!夏季折扣开始很久啰!”也就是说,瞧著桑念竹那一身重复再重复的衣裳,他忍耐很久了。

  小嘴又噘高了,可是于培勋没看见,因为他一直躲在报纸后面。

  “才不要,你一买起我的衣服来就跟著魔一样,没完没了!”

  “可是你的夏季服装很少啊!”

  “好,那我买多少件,你也得买多少件!”

  “我的衣服够了。”

  “我不管,你……天哪!”

  桑念竹蓦地惊呼一声劈手夺过去报纸,躲在报纸后面偷喝罐装咖啡的于培勋吓得心脏瞬间停电三秒钟,幸好桑念竹光顾著看报纸,没注意到他手里的咖啡罐,赶紧三两口喝光,再把空罐藏到背后,准备另找时间毁尸灭迹。

  “什么事?你看到什么了?”

  “我哥哥……杀人……”

  “……你说什么?!”

  “我哥哥……”桑念竹抬起苍白的脸,嗓音抖颤。“他杀了人!”

  心脏再次停电三秒钟--多来几次他一定会死翘翘,这回换于培勋劈手抢过来报纸。

  “哪里?”

  “这里。”颤抖的手指点在社会版的头条新闻上。

  “库得?查士敦……库得?查士敦就是你哥哥?”

  “嗯!”

  “我看看……唔,是前天……昨天才被发现……喝醉……见鬼,他然一口气杀了两个女人!”

  “勋,怎……怎么办?”桑念竹无助地瞅住他。

  “什么怎么办?他杀了人,当然要……”说到这里,声音没了,面对桑念竹那张哭兮兮的脸,于培勋实在说不下去,虽然他最想做的就是幸灾乐祸的大笑三声,再大骂三声活该。“呃,他们不是对你很不好吗?”

  “他终究是我哥哥嘛!”桑念竹嗫嚅道。

  “你真是太善良了!”于培勋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那我们先去看看他再说吧!”放下报纸,起身。

  “可是你还没吃早餐耶!”不管怎么样,哥哥很重要,但是于培勋更重要。

  “早餐随时都可以吃,这件事比较急。”于培勋拄著拐杖走向餐厅。“你先去换件衣服吧!”但奇怪的是,应该比谁都心急的桑念竹却毫无动静,他不禁讶异地回眸一瞧,心脏顿时又停电了三秒钟--他真的会死翘翘。

  桑念竹两只蒙蒙眼正瞪住那支刚刚藏在他屁股后面的咖啡空罐。

  “再想一想……”于培勋赶紧拐回去,屁股又压上那支空罐,并陪上谄媚的笑脸。“我还是先吃完早餐再去吧!”

  这一顿早餐,他乖乖的喝下所有她为他倾倒的红茶。

  作律师的人碰上什么状况最尴尬?

  当他自己也被人家告的时候。

  特别是牵扯上严重的谋杀罪,足以被检察宫提起公诉的案件,这种时候,他不只要担心自己的律师生涯会从此宣告gameover,一个弄不好还得进监牢去尝尝被捅屁股的滋味,不仅身败名裂又“失身”,一辈子就这么玩完了也说不定。

  人走的路,没有一条是全然平稳无波的,一失足,便成千古恨,真是至理名言啊!

  尤其库得?查士敦又不是什么好男人,并不是说他为人不正或是个无能之辈,事实上,他的脑筋灵活、口才犀利,是个相当有天分的律师,但他的色欲却超乎寻常的强烈,强烈到只要稍微好看一点的女人他就想上--包括女客户,这种人自然很容易招惹祸事上身,而且就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

  所以他会缠上这种麻烦,老实说,一点也不奇怪。

  谋杀是重罪,找上苏格兰警场(伦敦警察厅)准没错,但因为案情重大,除了律师之外,嫌犯禁止会面,偏偏又没人敢接这件案子为库得辩护,因此当于培勋陪同桑念竹到达拘留所时,正巧碰上两个老女人在那边和拘留所的警察比谁嗓门大。

  “为什么我们不能见他?我们是他的祖母和母亲啊!”

  “对不起,两位夫人,上面交代,在检察官正式提起公诉之前,库得?查士敦是禁止会面的要犯。”

  “什么要犯,他一定是冤枉的,只是还没查清楚而已!”

  “对不起,这是法官直接批示下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你们高级督察麦尼的侄儿吗?”

  “知道,而且麦尼长官还特地从爱尔兰打长途电话来吩咐,不用顾虑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什么?他太无情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请别如此批评麦尼长官,他是一位很公正的督察。”

  “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们如此说话,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

  “不管两位是谁都一样,不准会面就是不准会面!”

  “你,你太过……”

  “慢著,母亲,您瞧!”

  白发苍苍的老女人顺著媳妇的视线望过去,赫然发现她们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竟然出现在她们眼前。

  “你来干什么?”查士敦老夫人愤怒的扯高嗓门。“来看戏的吗?”

  眼见查士敦老夫人张牙又舞爪,仿佛随时可以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的样子,桑念竹不禁畏怯地退了一步,将半边身子藏到于培勋身后,并忘形地抓紧了于培勋的左手臂--显然一时忘了那条手臂曾经受过重伤犹在做复健,抓得于培勋龇牙咧嘴,又不敢甩开她,甚至连叫停都不敢,只好拚命抽气。

  老天,没想到她纤纤细细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不,不是的,祖母,我……”

  “住嘴,你没资格叫我祖母!”查士敦老夫人倨傲地抬高下巴。“叫我老夫人!”

  “对……对不起,老夫人。”桑念竹更畏缩了。“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哥……不,看看查士敦少爷。”

  查士敦老夫人轻蔑地哼了哼。“不用你看,你也看不到!”

  终于忍不住了--因为桑念竹越抓越紧,搞不好他的手臂会再断一次也说不定,于培勋不落痕迹地把她的手扯下来,并将她拥入怀里,再转对拘留所的员警客气地询问。

  “请问库得?查士敦确实不能会面吗?”

  “不行!”

  “那再请教,负责这件案子的是哪位警官呢?”

  “罗特督察。”

  “哦!谢谢。”

  “哼!”

  于培勋得到的待遇也没好多少,很明显的对方也是位妄自尊大的种族歧视者,于是他把手杖交给桑念竹,掏出手机来按下罗特的手机号码,然后……

  “哈啰,罗特?我是培迪……什么事?”他冷笑著与员警惊愕的目光相对。

  “我要你马上给我滚过来……为什么?因为大爷我高兴……少啰唆,你到底过不过来……很好,我在拘留所……你才被关呢!少废话,过来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罗特和阿曼达匆匆忙忙赶到。

  “培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要见库得?查士敦!”于培勋开门见山地说。

  罗特一听,那张脸马上拉得比长颈鹿的脖子还长。“为什么?”

  朝身边的桑念竹瞥去一眼,“你说呢?”于培勋反问。

  “哦……”罗特犹豫了。“可是库得禁止会面的命令是自大法官的办公室直接发布下来的,我实在很难……呃,你知道。”

  “这件事跟大法官又有什么关系?”

  “死者之一是安毕大法官的女儿。”

  于培勋怔了怔。“哇,那他这次麻烦可大了!”

  “可不是吗?”

  这么一来,于培勋也不得不为罗特考虑一下他的立场了。

  “好吧!那我跟你交换。”

  “交换什么?”

  举出一根手指头,“一次帮忙交换一次帮忙,如何?”于培勋眨著眼诱惑他。

  不用说,罗符立刻上钩了!跟于培勋贬不眨眼完全无关,“什么忙都可以?”他兴奋地问。

  “没错。”

  “OK!”转个头,罗特马上命令员警,“叫人把库得带到侦讯室去!”

  “可是,罗特督察,库得是……”

  “我要侦讯他,不可以吗?”

  负责的警官都不能侦讯,还有谁能?

  员警不敢再吭声,马上抓起电话叫人提嫌犯,罗特也领著于培勋与桑念竹往侦讯室去。

  “等等,两位夫人,你们不可以进去!”

  于培勋没听到,罗特装作没听到,但桑念竹听得一清二楚,硬是扯住了于培勋。

  “勋?”

  于培勋叹气。“罗特?”

  罗特回眸瞟了一下,随即向那个员警挥挥手,那两个老女人立刻跟上来,却仍旧是一脸傲慢的表情,于培勋看了就有气,如果不是看在桑念竹的面子上,真想甩过去一巴掌。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们向他低头!

  第一次见到未来的大舅子,于培勋很不能接受,因为库得是个很典型的褐发蓝眼的英国人,就如同麦尼是个很典型的苏格兰人--跟他母亲一样,查士敦老夫人和查士敦夫人也是两个很典型的英国女人,他们所有人都是标准的“白种人”。

  可是桑念竹明明是个很典型的中国人--黄种人呀!

  “你怎么了?”桑念竹关心地问。“脚痛吗?”

  “不,我只是很难相信他们……”于培勋喃喃道。“真的是你的亲人吗?真正的亲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爸爸不是他们领养的中国人?或者……”

  “勋!”桑念竹嗔怪地横他一眼。“我只是长得很像我妈妈而已嘛!”

  “幸好!”

  “勋!”见他无意识地拚命按摩自己的手臂,桑念竹忙换手帮他按摩。“手痛吗?”

  “有点。”担心她问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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