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话直说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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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话直说的政治-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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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少数种族: 18%
  国际学生: 33%
  毕业就职去向
  咨询: 21%
  金融: 39%
  IT产业: 25%
  制造业及其他: 13%
  非营利及公共部门: 2%
  中等年收入
  咨询: GA1E7146000
  金融: GA1E7120000
  IT: GA1E7105000
  制造业及其他: GA1E799000
  非营利及公共部门: GA1E766000
  学费(2001…2002):  GA1E728930
  主要雇主
  金融业:
  Charles Schwab & Co。
  Citigroup
  Credit Suisse First Boston
  CSFBdirect
  Deutsche Bank
  FleetBoston
  GE Capital
  Goldman;Sachs & Co。
  ING Aetna Financial Services
  J。P。Morgan Chase & Co。
  Lehman Brothers
  Merrill Lynch
  Morgan Stanley
  Salomon Smith Barney
  咨询业:
  Booz Allen & Hamilton
  Boston Consulting Group
  Braun Consulting
  McKinsey & C。
  IT业:
  paq puter Corp
  IBM
  Intel
  市场、制造及消费产品产业:
  American Express
  BristolMyers Squibb
  Proter GA1E7 Gamble
美国学者的〃转会〃
  所谓学者的〃转会〃,即知名教授跳槽,到其他学校另谋高就,抬高自己的身价等等,本不是笔者有资格谈的事情。第一,笔者只是个学生,正在写博士论文,还没有找工作的经验,离能够〃转会〃跳槽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对此无从谈起;第二,所谓〃转会〃,一般涉及许多幕后交易,整个过程颇为保密,所以即使当了教授,谈起这些事情来,大家不免也捕风捉影,除非自己在有关的委员会中。但是,这一问题对了解美国的学术制度又很重要。笔者1995年起在美国从硕士读到博士,因为不成器,至今还未毕业。其间看着教授来来去去,道听途说灌了满耳。虽然真假难辨,但反省一下,毕竟许多话是靠得住的教授说的。有些虽然难以证实,但总体而言,这些道听途说对笔者了解美国的学术制度还是有帮助。思前想后,觉得也许有和国内读者分享之必要。但事先必须说明,不要把笔者讲的认定为事实,最好只视之为是了解事实的一些线索而已。
  先说说所谓〃转会〃所指为何。在美国大学教书的教授们,工资多少人们大概有个数,如耶鲁的助理教授平均起薪为四五万美元,终身教授为8万上下等等(哈佛、斯坦福要高得多,不过那是因为那里生活费用贵得多,不一定是待遇好),这些都登在报纸上,没有什么好保密的。不过具体到个人,只要这个人是从别的学校挖过来的,你就无法知道他挣多少。一个博士生毕业,拿到个教职就喜出望外,哪里有心思讨价还价?但你若运气好,同时拿了几个教职,就算有了点筹码: 工资可否涨点?课时能否少点?配偶能否帮助安排工作?如此等等,都可以和学校商量,但不能太过分。一来刚刚出道,筹码不多。二来只是个助理教授,以后还要等着学校提你当终身教授,不要先把印象搞坏。
  大牌教授就不同了。不久前耶鲁把一个终身教职给了一个普林斯顿的教授。据说普林斯顿听到消息后,立即给该教授买了栋房子,那个教授就不走了。对这一〃谣言〃,笔者一直不敢轻信,但也不敢不信。一般的规矩是: 你在别的大学拿到一个更好的工作,如果想再抬一下身价的话,就通知本校一声,本校如果想留你,就给你一个对应出价(counteroffer)。你比较一下,如果觉得留下更好,就不用费心搬家了。如果学校只对你说声:〃祝你好运!〃你就赶紧走人吧。当然也有最后不走的。说了走却不走,也不会像在中国这样丢面子。
  美国的学术界如同其市场经济一样,竞争非常激烈,教授的工资也都与市场挂钩。比如医学院、法学院的教授,可以挣到十几万或几十万美元,否则这些人就都去当医生和律师了。文学、历史的教授,一般六七万块也就打发了,反正你也没有本事靠这个手艺去别的行当吃饭。不过就算是在教育界内部,在教文学、历史的这些百无一用的书生之间,市场规律照样赤裸裸地起作用,〃转会〃时有发生。不过以笔者的观察,这种〃转会〃和对〃转会〃的对应,在名气大的学校和名气小的学校有所不同。简单地说,大学校讲竞争,小学校讲稳定。
  先说小学校。小学校不会一听竞争就兴奋不已。不久前一位耶鲁的毕业生去一个小学校面试,人家问他的问题是: 我们这里的学生,有一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读书,另外一半巴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请问你怎么对付他们?弄得这位在7年的博士课程中装了一脑子〃后现代〃、〃后殖民〃的书呆子不知所措。这种学校,不需要什么哈贝马斯、福柯,需要的是能向学生的家长说: 看看,我们有教文学的,有教历史的,有教计算机的,有教幼儿教育的,我们能够满足你们孩子的任何需求。对这些学校而言,雇个教授也是个费钱费力的事情,初选面试就不用说了,最后三四位候选人的校园访问、讲学,不仅要包食宿旅费,而且几个人陪着,要是折腾半天人家不来,第二年整个程序又得走一遍。所以,只要找到差不多的人,学校会鼓励你安居乐业: 给你解决配偶的工作,甚至不给你任何发表学术文章的压力。你没有成就,没人来抢,学校反而有了安全感。
  但是,小学校也有咬大学校一口的时候。几年前,耶鲁来了一位日本史教授,三十出头,少年得志。但仅呆了一年,就被蒙大拿州立大学挖走了。后来他又拿到斯坦福的教职,但最后还是没有去,留在了蒙大拿。当他走时,我问他理由,他告诉我: 在耶鲁拿不到终身教职。美国有所谓终身教职制(tenure)制度,比如文科的正教授,都是终身教授,理工科有时副教授就可以是终身教授。这种职位一旦获得,学校无权解雇,甚至无权让你退休,除非你犯罪。而年轻的助理教授们,一般拿到的职位是〃终身轨〃(tenuretrack),即虽然先当助理教授,但到一定年份,满足了学校的学术要求,就可以被提升为终身教授。耶鲁和哈佛是两个没有这种〃终身轨〃的学校。其实像斯坦福,有〃终身轨〃也很难拿到终身教授,人家的门槛很高。但至少在理论上,你到了年头,就有这么个终身职在那里,尽管也可能你拿不到。但没有〃终身轨〃,就连这种理论上的可能都没有。比如在耶鲁、哈佛,你到了年头,学术优异,但学校没有终身教授退休,也没有钱新设一个终身职位,那么你多优秀也得走人。
  那么,是不是在耶鲁、哈佛教了多年后,在小学校拿终身教授就容易些呢?未必。这就是那个去蒙大拿的教授的逻辑。他告诉我: 看看,别的学校都有〃终身轨〃,那就意味着人家选终身教授时都要从本校在〃终身轨〃上的年轻教授中选,你在耶鲁干了十年,没有拿到终身教职,跑到人家那里,人家却以本校的低级别教授优先,没有你的份儿,到头来你什么也不是。索性乘现在有机会,赶紧脱身。
  此君学术优异,已出了两本书,在同龄人中绝对一流,后来又拿到斯坦福的〃终身轨〃,但还是没有去。理由是那里生活太贵,也解决不了他夫人的工作。蒙大拿生活便宜、舒适,学校又解决了夫人的工作问题,所以权衡再三,还是留下了。从他的例子可以看出,小学校的稳定有其优势。此君能力太强,日后恐怕还是要跳到一流名校去的。但能力若差一点,很可能就在小学校安居乐业了。
  大学校则不同,一个教授的去留,有时就决定这个学校的某一学科的兴衰。比如耶鲁的中国史只有3个终身教授,日本史只有1个终身教授(目前空缺)和1个助理教授。如果最好的中国史教授到其他学校,耶鲁中国史的半边天就塌了。而目前由于没有找到日本史的终身教授,日本史几乎就在耶鲁消失了: 没有研究生来报考,报考了学校也没有办法接收。斯坦福的中国史职位也空缺了许多年。几年前一位朋友去报考,人家干脆把报名费都退回来,告诉你根本无法考虑。再比如研究唐诗的宇文所安,他在哈佛,哈佛就是中国古典文学的第一,他若去了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就是第一一个人定天下。所以,特别是在一个小学科,你可以看到因为一个教授的去留,一个系从顶峰跌到谷底。哪个学校敢大意?
  正是这种严酷的竞争,在一些学校创造了严酷的制度。哈佛、耶鲁的低层教职不设〃终身轨〃,便是一例。这种制度背后的理论是: 我们是世界一流的大学,我们的所有教授都要是世界一流的。当一个终身职位空出来后,就得招天下豪杰来〃打擂台〃,最后的胜者拿到这个职位,绝不能从自己的低层教授中选一个,因其教了十年书,辛辛苦苦,学术成就也不错,于是就授予职位。因为你若不挑最好的,年长日久,你的学校就不是最好的了。所以,当你在这种学校当了十年左右的低级别教授,该评终身教授时,首先要看有没有空缺,如本领域的教授退休或另有高就;如没有,你只好走人,就算你是本领域的头号明星也没用。如果有,那你就得和天下豪杰竞争。哈佛的低层教授最终能在本校拿到终身职位的,只有30%左右。怎么挑最好的人呢?理论上,是学校发信给有关学科的知名学者,让他们写出他们认为的本领域的顶尖学者。可想而知,每个人的意见都非常不同。不过等把这些专家的意见汇总齐了以后,大概还是可以选出几位领先的人,你可以排个座次。然后从第一位开始请起,不得已而求其次。当然,学校还都公开广告招聘,你要觉得有实力,可以自报家门。最后从众多的候选人中选出三四位,请到学校访问、演讲,进行最后的竞争。
  不过,这只是理论而已,实际情况远比这个复杂多了,其中当然有人际关系问题。你若跟本校教授合不来,即使学术上好也未必能入选。因为人家挑选的,是自己要一辈子与之共事的同事,谁也不愿找一个刺儿头来。据耶鲁的一位教授说,当年他来时,评审会里有位教授说: 此人不好,他批评别人的东西时太尖刻。但另一位教授不同意: 这不能算学术问题,你批评别人时也很不给情面嘛!结果,他过了此关,成了终身教授。也正是基于这类经验,一些教授公开在课上对学生讲: 在你没有成为终身教授前,不要批评终身教授。美国的学术自由,从当了终身教授开始。这话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
  更实际的问题,是你看上人家,人家未必愿来。在美国,一个教授在一个学校安家立业非常困难,因为还有个配偶工作的问题。在纽约、波士顿,情况好一些,城市大,机会多,配偶找工作容易。但在耶鲁所在的纽黑文这类大学城,就难办了,城市小,配偶找工作极为困难。最难办的是学术夫妇。即使在大城市,大学的职位也很有限,两人在一个学校或一个地区就职非常难。有些小学校利用这一点,又可以占点大学校的便宜。比如笔者一位朋友本在伯克利教书,丈夫是同校的博士后。伊利诺伊大学想要她,就在她丈夫博士后期满后给他们夫妇两个工作,于是两个人都去了伊利诺伊。
  但顶尖学校要个个教授一流,就不能采取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策略。因为一个人一流,并不见得其配偶也一流。据说杜克大学是顶尖学校中比较照顾夫妻关系的,招揽了不少夫妻教授。结果麻烦来了。因为离婚率太高,很多夫妻教授在杜克团聚后,又离了婚。离婚的夫妻,自然不愿在同一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地共事。于是当年拼命一起往该校里挤,如今争先恐后地要从该校逃走。结果可想而知: 这些离婚夫妻中学术比较强的一位,很快就被别的学校挖走了,原来作为配偶被照顾进来的较弱的一位,没有人愿意要,只好留在杜克。杜克成了离婚落魄学者的收容所,真是有苦难言。
  所以,理论归理论,现实归现实,再牛的大学,最后也得变通,不得已而求其次。不过,好大学对学术水准把得甚严,找不到人,位置就空着,宁缺勿滥,实在不行就以访问学者充数。
  这种严酷的竞争制度,招致了不少批评。有人说没有〃终身轨〃的制度,对年轻教授不公。此话不假,但不这样就不能保证一流的学术水平。即使在耶鲁这样的学校,选终身教授极严,但草包教授还是颇有不少。所以严格本身并没有错误。往往心肠一软,法外开恩,草包就乘虚而入。要知道,所有已雇的终身教授,都是不能解雇的。谁敢不小心?
  另一种批评则更难对付。这派人认为,这种没有〃终身轨〃的制度,一门心思去挖学术明星。但一个学者最有创造力的时期,是他在没有成为明星的时候。一旦功成名就,往往就失去了创造力。所以,这种制度忽视了最有创造力的实力派,找了一群名气大而正在走下坡路的招摇派,花钱甚巨,但对提高学术水准帮助不大。
  哈佛大学的新任校长、前克林顿政府的财长Lawrence Summers就有这种看法。他当年28岁就拿到了哈佛大学经济系的终身教授,是哈佛历史上最年轻的终身教授之一,而且47岁就〃衣锦还乡〃,成了校长。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少年得志,他对年轻学者特别看重,认为哈佛不可专雇过了气儿的名人。今年,他连续否决了两位终身教授的任命。第一个受害者是54岁的斯坦福大学音乐教授Karol Berger。虽然哈佛音乐系教授一致通过把本系的一个终身教席给他,但Summers推翻了音乐系的决定;另一位是政府系从剑桥聘请的54岁的政治理论教授Istvan Hont。政府系研究了他的著作达一年之久,请了20位校外专家评定他的水准,最后一致通过,但仍没有过Summers这一关。虽然Summers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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