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爸爸，也许，预言本就该是如此发展，我会耐心等待……”
第05集 血债血偿
第一章 南疆之行
早春，天尚寒。
官道上，一行神色悠闲的劲装骑士，从皇城纳斯卡南门慢速奔出。早起的商队脚程较快，一队队的从他们后面赶超了过去。护队的强者们大多只瞟了这队人马一眼，却没察觉出任何的异样。
只有皇城的护卫军，才了解一行人的独特之处。当这些劲装骑士一出城门，他们就纷纷议论起来。
“妈呀，许达、大师，他们竟然联袂出行，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小声点儿，我告诉你，他们这是要去南疆参加兵演。”
“他们也要参加兵演？这，这……难道要打大仗了？”
“显然，哥们，你就瞧好了吧，说不定五六年后，咱们这纳斯卡城，就会成为全人类的王城咯。”
“靠，那到时候，我们不就风光了？”
“风光，当然风光！就冲这个，哥儿几个中午去喝几杯。”
“同去同去……”
……
再小的声音，哪能瞒得过许达的耳朵？当议论声随风传来，许达用马鞭捅了捅落后他半个马身的柳天涯，哈哈笑道：“天涯，你听见了没？你还没出招，他们就已经准备开始喝庆功酒了。”
柳天涯淡然一笑：“许大哥，你就别抬举我了，对打仗，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柳天莹驱马走在柳天涯的身侧，她闻言知意，娇声问道：“哥，你还在担心秦炳川他们？”
“我回来都有三个月了，非但他们没有消息，南疆兵演也是一拖再拖，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虚？”柳天涯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去了一趟遗忘之都，搞清楚了很多谜团，却又新生出来了一大堆谜团，搅得他心神不安。
若这些事情仅是涉及皇室纷争，领土争夺，以他目前的实力，不是没能力去摆平。可遗忘之都一行，已经牵扯出了三个创世神，一个死亡，一个不知去向，一个转修了鬼道。内心里，他隐隐觉得，这一次的南疆兵演，以及日后的征战沙场，并不能以寻常视之。
好在，现在柳天涯的实力，已经非同小可。比神器还要坚硬的傀儡鹰自不必说，第二个分身——撼天锤——也再飞速增强。
一出忘忧川，就与柯卡斯取得了联络。他那里多得是阴灵，拥有摄魂能力的撼天锤足足吸收了上万个阴灵，方才重回柳天涯的手中。此时，撼天锤上魂力之强大，已经远远超过了本体。那些个锁灵界里的魂力秘笈，也都能一一施展出来。
更厉害的，则是阿尔达迷留下来的念头。每一个念头里，都承载着一份艰深高明的功法，完全不是锁灵界里的那些秘笈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当初，魔师设置锁灵界，只放了一些普通等级的秘笈，以适应青明大陆上强者的水平。而阿尔达迷留下来的，则是创世神真正的秘笈。就算是魔师看了，也是自愧不如。
只需琢磨出一个念头的万分之一，柳天涯就已经觉得，变强了百倍！
许达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呵呵笑道：“天涯，你就不用再担心了。不管有什么危险，就凭我们这些人，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在许达看来，此行自己带出来，全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背后一溜人马，清一色的九级强者。就算是秦炳川那七十二个强者，一对一打起来，也不是自己这一队人的对手。
更不用说，还有个柳天涯。
柳天涯带出来的强者不多，除了柳天莹跟鹰王，就是当初年级赛时帮助了柳天涯的德斯利等几人。看起来他们实力远不如九级强者，可许达知道，柳天涯一回学院，就传授了他们特殊的功法。
这特殊的功法，许达与大师也有份儿知道。用大师的话来说，这是神才会使用的功法！
因此，这些实力本不高的强者，真是战斗力，恐怕早已超过了普通九级强者！
拥有这样的阵容，还用怕谁？
柳天涯跟着笑了笑，正想要说话，嘴才张开，突然就停了下来。
“有人在等我们！”
许达楞道：“有人在等我们？在哪里？”
他不相信的四下张望，以自己人类第一强者之能，居然还有发现不了的状况？
“嗯，就在那边几十里远的山脚下，我去看看！”
“天涯，我也去！”
许达跟着柳天涯，纵马冲了出去。其余人也都提起了速度，跟在他们后面。
马，都是好马。数十里地，转眼即到。
“是他们？”柳天涯远远望见了一群熟悉的身影，大喜过望，“许大哥，是索特蒙他们在等我。驾！”
真气涌入马身，骏马奔驰的速度更快。
“索特蒙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索特蒙哈哈笑着，迎了上来：“你们去南疆，皇城里的群贵设宴践行，旁人或许不知道，却不能瞒过我。”
索特蒙这话，丝毫不掩盖自己在皇城留有探子的事实。柳天涯一听，好感倍增。
他笑着点了点头，又冲着其他人一拱手，大笑一声：“诸位，别来无恙。”
弗兰特、帕林、罗娜拉、卡拉蒙、卡拉索兄弟，一个都不少，在他们身后，还多了几十个彪悍之士，看起来实力也不亚于索特蒙等人。甚至于有几个老人的实力，明显超过了索特蒙。
柳天涯跟弗兰特等人一一打过了招呼，才用疑惑的语气问道：“这几位是……”
卡拉蒙抢先应道：“天涯，这些都是我们各自麾下的中间力量。索特蒙大哥说了，与其在忘忧川里傻等，一点忙都帮不上，不如回去将家底整出来，以备后用。这不，我们才将部分实力高强的部下召集起来，你就要启程了。我们已经通知其他尚未赶到的人，直接去南疆。天涯，我们就是你的私兵！”
私兵，只有号召力强横的强者才能拥有的力量。
那大皇子、二皇子的私兵，靠的是皇权的号召力。许达的私兵，则是靠的自身实力。现如今，柳天涯居然也拥有了自己的私兵！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惊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信服于他！
第二章 赤城
南疆，赤城郡，一座雄奇大城。
最特别的是，此城城墙通体红色，火红火红的那种红，赤城由此而得名。
红色的来源，就是赤城周边盛产的黏土。
土，原本也是寻常的土黄色。可一经烈火煅烧，立刻就变成了火红。
这火红的砖土坚硬异常，墙体又厚达数十米，就算面对数个九级强者的强击，也能坚持数个小时屹立不倒。
更何况，整个赤城都被一座超强法阵所保护。一旦遇上了战事，将法阵开启，寻常九级强者根本就近不了城墙的身，遑论攻击！
城外数里之地，尽是一片平整，别说块大石头了，就连一棵小树都不存在。若有谁想要偷袭赤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况且，这平整之地也暗藏杀机。和平时期，地下的机关法阵无一开启。到了大战来临，这里就会变成险恶之地。
想当年，南方一蛮族不知天高地厚，集结十万大军来袭。结果，刚在城下安营扎寨，机关法阵就尽数发动。顿时间，城下变成修罗地狱。
于是，若想攻破赤城，首先必须破掉这数里地内的机关法阵。而后，则要尽遣高级强者，攻破护城大阵。最后，再攀上数百米高的城墙，击溃千万守军。
自赤城建城以来，这是谁都没能办到的艰巨之事。
因此，赤城守兵气势特胜。
这是千战不倒万年不破所凝成的气势！
“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雄兵！”柳天涯停马扬鞭，指着十数里外的赤城感叹道，“与他们相比，皇城护卫军就像是不会走路的小孩子！”
“隔得这么远，中间还有树林格挡，你也能看得见？”许达愕然笑道，“天涯，我发现你又变厉害了。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都已经超过了我。”
此时，一行人正在距离赤城最近的一片小树林里歇息，只需纵马数分钟，就能进了城。
大皇子纳兰良就在城里。
“我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去感受。”柳天涯淡然笑道，“那种冲天气势，早在百里之外，我就已经感觉到。行到这里，更是觉得雄壮之气大盛。非雄兵劲旅，不能有此气势。”
“原来如此！”许达点头笑道，“这定是你的杀戮之境又有精进了，赤城守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士，身上的杀气很胜。”
“嗯，远胜过我。”柳天涯喟然叹道，“虽然他们每个人都远不如我，但加起来的杀气，却要远胜过我，看起来，我还需要多多磨练啊。”
“既然如此，何不快马加鞭的进去？”许达哈哈笑道，“呆在这样的军事重镇里，你的杀戮之境肯定会有更大的增长。”
“不急。”柳天涯淡然笑道，“要给他们一点准备时间。”
大师也笑着插嘴道：“天涯说的有道理，我们来的太快，如果就这样冲进城里去，大皇子措手不及，脸上可是大大的无光。”
众人也都轻笑了数声，大伙儿南下的速度太快，除非驿站用传讯灵珠报讯，否则，靠人力飞鸟，速度远不及他们。
大家随意聊了一会儿南疆兵演的往事，忽而，柳天涯询问道：“华大哥，听说这赤城也多豪门，只是行事低调，名声不彰，可是实情？”
“当然是实情。”大师笑道，“这赤城自万年前立城以来，一直都是南疆军事重镇，积累下来的武风可想而知。不过，城内是屯兵所用，只有现役军士才能进驻。这赤城大小千余个豪门世家都住在周边方圆数百里的八县之内。现在兵演在即，恐怕没有时间去拜会了。”
“哦，那这些豪门大家又有些什么特点呢？都是军人世家，武技与魔法都会有些特色吧。”柳天涯又问道。
“那是当然。”大师如数家珍，缓缓道来，“两军交战，短小腾挪的功夫用处都不大。而那些个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招数，才更为有用。因此，武技上，赤城各家都以豪迈见长。其中最厉害的当属秦、刘两家，那秦炳川跟这个秦家有点亲戚关系。”
“至于魔法，则更加侧重于防御与治疗。因此，他们发明的防御法阵与治疗法阵特别多，我那里也有部分记载，有兴趣你可以借去看看。”
许达则接口补充道：“大师，你忘了说最重要的特点。这赤城强者，大多擅长侦查与暗杀！这可是别处强者罕见的本领！”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吗？偏是你多嘴。”
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柳天涯则眼睛一亮：“侦查与暗杀？这倒是值得学习的好东西，华大哥，你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没有。”大师笑道，“这两个都是这些豪门的秘笈法门，我也不能强逼着人家拿出来。就算是东方之皇纳兰易，也不能让他们献出秘笈。”
许达呵呵笑道：“那是当然的了，人家就靠这个吃饭嘛。大军方动，伺候已行。别的王国，伺候乃是常规兵种，吃皇粮，办皇差。而我们东方王国则大不相同，伺候乃是各大豪门提供，按军工索酬。相比而言，效率要高得多。”
“至于暗杀技能，就更加有用了。别说战时暗杀个大将、皇族什么的，赚取的军功比千万大军还要了得。就算是在和平时期，暗杀技能也是大有用处。”
“哦？难道他们还接活杀人？”柳天涯闯荡江湖时日还短，对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
许达笑道：“当然，业务还多得很。只不过做得不能太过分，否则会有人管。”
“刺客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不能当场击毙，谁知道是谁干的啊，怎么管？”
“有一个联盟，专管这个。”许达解释道，“凡是刺客接活，都得在那里备案。若是有私自接活的，这个联盟会派出好手追杀。若不是这个联盟运作合理，上位者怎么可能允许刺客大量存在？”
“说的也是。”柳天涯微笑着应着，脑海里闪出了一个想法……
就在柳天涯等人在赤城外指指点点，感叹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大家感觉到了地面的轻微震动。
“有大军出城？”
“不，应该是大皇子来了。”
这一群人里，大师是他的娘舅，许达是人类第一强者，柳天涯是他极力招揽的对象，还有索特蒙、帕林夫妇、卡拉蒙兄弟，个个都是来头不小。拥有了这样的助力，就等于拥有了皇位，大皇子只能不亲自来接？
可当柳天涯一行人迎了上去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还是估计错了。
竟是东方之皇亲自来迎！
第三章 东方之皇
清一色的麒麟马、明黄刀，雕弓画箭，旌旗飞扬，这正是一向好武喜战的东方之皇纳兰易常用的出行阵容。乍一看上去，不像是皇者出行，倒像是大军征战了。
骑兵队奔驰迅捷，转眼之间，就已距离柳天涯一行人仅有百米之遥。只见纳兰易一举手，千骑收缰，下马凝立，整个动作整齐划一，漂亮潇洒之极，尽显这千人马队的纪律严明。
此时，柳天涯等人早已下马等候。
“见过吾皇。”
强者有强者的尊严，即使见到东方之皇，也不会卑躬屈膝。大家一起拱手欠身，鞠了一躬，就算是施了礼。
“好好好！”纳兰易哈哈大笑，“能得诸位相助，何愁天下不平？”
纳兰易说这话的语气甚是豪迈，尽显一代君王的风采。
“皇上不是驻军南苑吗？怎么到了赤城？”大师微笑着问道。他是国舅身份，问这话的口气并未失了礼仪。
一向以来，纳兰易都放任两个皇子争储。因此，南疆兵演时，他并不与两个皇子住在一起。一般来说，赤城是大皇子纳兰良的大本营，墨都是二皇子纳兰涛的大本营，而东方之皇纳兰易则驻军南苑。两个皇子兵演争雄，纳兰易则安稳的呆在南苑评判胜负。
今天却是奇怪，纳兰易居然亲自来了赤城，而大皇子纳兰良却不见影踪。
纳兰易没有直接回答大师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前日，我已封涛儿为安乐侯，封地长桥郡。他麾下私兵，除三千骑之外，其余尽数归良儿所有！”
“呃？”
众人颇为惊讶，他们此来，以为还要为争储之事废点手脚，没曾想，皇上居然快刀斩乱麻，已经把名分给定下了。
长桥郡算是个不错的封地，良田美水，是个养人的好地方。可问题是，长桥郡四周诸郡，一向都是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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