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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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行-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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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布巧阵,终于将第二号恶魔头金明珠给擒拿归案了,这样一来,捉拿第一号狂魔明亦远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这个消息传出来,江湖一片哗然,大家都燃放爆竹,来庆贺这难得的胜利。

为了防止他凝聚气力,一连五天,除了给水,龙泽没有给他一点吃的东西。软趴在放在高高擂台上示众的铁笼里,往日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金魔奴,已经失去了任何威风,身上还沾着那天吐出来的血和一身的尘灰,脸也肮脏不堪。大家都议论纷纷,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老天有眼,总算将这个掀起天下腥风血雨的恶首给擒拿住了。相信龙泽是能够给天下所有受害的国家一个公道的。

跟天下各国起来的使者即各大门派商议处置的时候,金辰鹰没有出席。他很伤心,真的,被爱人背叛,他觉得伤心。凝可以不动声色的瞒着自己布下如此大局,凝可以和涵连成一气,而将自己关在门外,凝可以把宝儿控制在他的手中,让宝儿来做杀弟弟的急先锋。凝让涵如此来处置自己的儿子,即使他犯了死罪,可是士可杀不可辱,把他当成动物一样展览,让大家来唾骂他,凝,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狠心。你,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

听说,都已经五天了,小业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他,他怎么撑得住。涵,他是你的外甥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待他。即使你要在天下人面前显得公正无私,也没有必要如此存心虐待他。小业障,也罢,你没东西吃,你老爹我,也就不吃,陪着你挨饿。即使你不知道。

一连跟着儿子饿了五天,病倒了。风凝知道他的意思,也不理他。你怎么像个三岁小孩子,你不去看看外面的人如何恨这个畜生,你不去看看人心向背,你不去看看那些死了亲人的百姓何等的欢呼雀跃。你不吃,随你的便。你真要跟着这个畜生,跟天下所有的人作对,我也管不了你。你只管去救他,你救救试试。从此,你也就跟他一样,在天下没有容生之地了。

风涵已经和天下各国的来人都谈妥了,就由龙泽自己来处置这个魔头,到处置之时,各国可以派人来监督。至于武林大会嘛,暂时不开下去了,就由风涵再继续担任四年盟主,四年后,再重新选举。

擒到魔头后的第九天,龙泽诸人返回龙泽。金魔奴已经被刺穿了两边的琵琶骨,锁上了巨镣,脖子上戴着重达三百多斤的玄铁重枷,两手被反铐在重枷后边,手臂夸张而又痛苦的扭曲着。腰上是一个玄金桎梏,也是重达百斤,两脚上不仅是带着长满钢刺的巨铐,而且在两脚中间,还加上了一根长长的乌金棍,使两脚只能保持艰难的移动。本来想将他押在囚车中带回龙泽。后来一想,太便宜他了,索性在脖子上再挂起铁链,连在囚车后边,光着脚,让他自己走回龙泽去。

这魔头倒也真是狠绝了,走了一天,原来晶莹玲珑的脚脖子,脚背,脚底,让人看来想狂啃一顿的佳物,全磨烂了,血流满了铁镣。他不但一声不啃,而且连表情都没有,龙泽的士兵挥着鞭子抽得他后背皮开肉绽的,他任你抽打,不叫痛,也不皱眉,好像在打一个木头人,没有知觉。真的没有知觉么?不是的,明珠已经想得明明白白了,就当这是自己处理不当,导致秋呈三千多万百姓惨死,北夏四千多生灵涂炭,所有付出的代价呗。也好,身体上受点苦,心里就不觉得有什么多大的内疚了,你们还要什么嘛。我堂堂龙神王,被人当死囚恶魔来虐待,也够补偿你们这群死灵的了。

痛不痛,痛得恨,九天来,娘亲、舅舅他们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爹倒是来过,看着自己,爹居然流下泪来,长长的叹息,没有说话,但从爹那一下子苍老的脸上,明珠还是看出爱惜来。看来,爹出卖自己,只怕也是不得已吧。那就算了,反正已经被抓了。大不了,受十大酷刑呗。若能逃得一命,日后自然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也不必太过于觉得委屈。这世上嘛,总要有人受点屈,受点罪的。好啦,好啦,也别老觉得自己太憋屈似的。

可是这被生生刺穿琵琶骨穿过铁镣的滋味好像实在的太差了,差点儿昏过去。死死地咬住了呼叫的牙齿,总算过了这第一关。嘿嘿,这可比被明亦远抓回去要好得多了。宁可回龙泽受罪,也不张口,跑到明亦远那里去。身上戴着七百多斤重的东西,赤着脚,在都是石头的路上走了一天,可真是活受罪,脚痛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站都站不住了。哎哟,老兄啊,天黑了呀,是人都得睡觉,就让我在地上躺一会儿,睡一觉嘛。为什么还把我直挺挺的锁在车上,连弯下腿来都不行。唉唉,什么时候,龙泽这么没人道了。

人要是倒了霉啊,喝个凉水都塞牙,你看看,连这些个蚊子苍蝇都敢来折腾我。讨厌啊,这群尖嘴吸血的东西,包围着我,无情地吸我的血,呜呜,死蚊子,死苍蝇,以后等小爷脱了困啊,就抽你们的筋,扒你们的皮。他正在那里苦中作乐,满脑子瞎想。几个侍卫在那里乐陶陶的议论:〃 这下好了,把金魔奴抓住了,回去,给孟娘娘报了仇,咱们旭少主就可以了轩辕公主结亲了。咱们可要有位尊贵的少主夫人了。〃 脑袋就嗡的一下,脸上的血被一下子抽去了,耳边呼呼作响,眼前金星乱飞,身子几乎要软倒在地上,天啊,旭哥怎么又要成亲了。不是,不是孟明柔已经完蛋了么?怎么又跑出个轩辕公主,有完没完啊。难怪,难怪,紫金哥说他是这天下最混最混的一个蛋。身子晃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昏眩,终于放下身段,把侍卫端到嘴边的,人家吃残的饭菜,给吞进肚子里。好像也还好嘛,总比在沧山鹰窝里吃虫子强。

想到了沧山鹰窝,想起大伯伯,心里又满是笑意了。大伯伯惧内,特别怕伯母。伯母又特别宠爱自己,所以总是可以欺侮大伯伯,抓大伯伯的羽毛,臭大伯伯。唉,明珠,你要知道,沧山鹰之一族,现在正是孵化鹰蛋之时,听说他们的孵化期很长,四万多只小鹰的性命啊,全在你一念之间,鹰伯是信任你,放你离去。你若出卖他们,导致他们遭受明无心的屠杀,你可对不住伯伯和伯母啊,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也得忍受着些。

胡思乱想的一夜,刚想合上眼睛,天亮了,又要上路。刚刚结痂的脚,走不了多少路,又破了,旧伤加上新伤,疼得都钻了心了。暗暗骂自己,连这点疼都受不了,还怎么挑战十大酷刑嘛。嘴上说得硬,实在是个大软货。死撑着又走了一天,整个小腿全红肿了。他是娇生惯养的人,这般苦,实在是受不起的。才二天功夫,已经想开口说话了。算了,我看,被明亦远抓回去,也不过如此,干脆,还是说了吧。

转念一想,不成,我一人事小,桑德兰七百万人事大,沧山鹰族存亡事大,灭掉其余三魔事大。明珠啊,牺牲不过是你受点皮肉之苦,你都受不起么?你还怎么承担天下大任?你,你哟,软骨头。到了第三天晚上,这脚实在是不能看了。也管不了了,就当这是臭哥哥的脚,臭晨旭的脚,臭舅舅的脚,不是我的,一点都不疼。还是睡吧,站着也能睡的,用巨枷靠在囚车上,支撑着身子,也就睡一觉了。

身体慢慢的就放松了,虽然脚上的疼还是让自己时时抽搐一下,可不久,也渐渐的远去了。正睡得迷糊中,感觉到脚有些清凉,好像比原来好受多了。眯着眼睛一瞧,只见哥弯着腰正在给自己洗脚,爹正在给自己上药。他们俩的表情里,都带着疼爱和担心。看来,并不是大家都恨我的,起码我的爹和哥,他们还是爱我的。心中感动,差点儿就哭了,就想扑到他们怀里去撒娇。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行为,赶紧闭上眼睛,唯恐受不了这份疼爱。

金辰鹰给他上完了药,把他的头给转过来,正对着自己道:〃 我知道你没睡,告诉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果真有内情,你哥也在这里,我们自然会替你作主。〃 七,暗流汹涌龙泽动知道爹不食,宝儿当然心疼爹了。爹这条命,可是当初自己和弟弟救回来的。有时候,在任性的爹面前,儿子反倒显得更沉稳。几次三番探视爹,老爹起初根本不理睬自己,爹在恨自己跟娘亲和舅舅结成同盟。没有办法,跪在地上,向爹反复说了自己的理由。于其弟弟总是流落在外,被人泼脏水,不如让弟弟回来,有个申辩的机会,如果弟弟真的如父亲所猜测,有苦衷,那么咱们父子再联合起来,给弟弟辩白。

听儿子说得有道理,决定父子俩一起去问问小业障去。到囚车边上一看,父子俩没法不心疼,再恨他,看到他如此模样,这心也一跳一跳的停不住啊。看他的两只脚,血肉模糊,两条腿都肿得小水桶粗了。父子俩无奈,一个给他打水洗脚,另一个给上药。在鹰上药的时候,感觉到小业障的皮肤在抽紧,便知道他醒了。慢慢地将他的脸转过来,父亲的眼睛里,既有生气,更有心疼。

想说啊,真的想倒在爹的怀里痛哭一场,然后把什么都倒出来,让爹和哥哥来庇护自己。可是一。转念想到明亦远,那个疯子,连凌迟亲生弟弟的行为都做得出来,他现在是恨死了自己了,落到他的手中,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就汗毛直竖,把囚衣都要顶起来了,还是忍受下去。忍受下去,树哥说,爷爷还有五年多就回来了,受五年,五年就够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甚至连表情都不能有,连哭都不可以,这有多难受。面对慈爱和爱兄的询问,依然只能一言不发,直盯盯的看着前方,没有丝毫的反映。

金辰鹰父子俩追问了快两个小时,好家伙啊,这东西,居然连看都不看他们俩。你,你有种,朕,朕可生得好儿子。鹰气得七窍生烟,几乎要抄起鞭子抽过去。可是看到他这几天憔悴得不像话,这手就抬不起来。唉英雄气短,金辰鹰强悍了一辈子,如今在这个徒弟兼儿子的业障面前,就是横不起来了。手甩了几次,最后还是慢慢放下来,转过身,背都有点驼了。天啊,我,我究竟是造了什么业了,为什么弄出这么个玩意儿。难道以前杀人太多了,老天爷给自己报应。天啊,天啊,金辰鹰就此起誓,只要这个小业障能逃过一劫,从此金辰鹰就再不随意杀生了。

宝儿看着父亲一下子垂老的影子,怒气难抑,面对着如此不可理喻的弟弟,他失去了一个兄长的宽容慈爱之心,终于挥起手来,狠狠的打了他八个耳光,你,你还有没有人味儿,爹这样委曲求全来看你,你居然连理都不理他。你,你想气死爹吗?爹气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呸的一口,吐出了嘴里的血,根本不看哥哥,仿佛宝儿打在石头上一样,可脸上确确实实是被抽痛了,可能已经起了指印了,心中更是委屈得大哭,哥你打我,向来疼爱我的哥,打我,而且还是打耳光,被抽鞭子还狠。可不是我真的想气爹的,哥,我,我无法开口,不能和你交流啊。你明白吗?我要是被抓回去,我一个人身死事小,我要是受不了,把什么都供出来了,要害死多少人啊。你明白吗?

看爹和哥离开,只好把眼泪全都吞进肚子里,一滴都不流,一滴都不。爹,您为儿子受些气,来日,儿子加倍还报您。儿子知道爹维护儿子的心思,儿子真的是不孝。

天又亮了,又要上路了,本来是走地下城的,可为了让他多受点罪,风涵偏绕远道,从鸿雁和龙泽交界的南边走,足足走了半个来月,两脚都磨出深坑来了。不过明珠倒还是希望永远不要到龙泽,想想这十大酷刑,好像也不怎么好受的。

眼下有什么办法逃过这一劫,唯一的法子好像就是什么都不说,也不写。自己没有供词。依龙泽的律法,就不能断案,自然只好拖,拖他个五年,爷爷不就回来了。这样真相大白,也就没有什么了。顶多做五年囚徒嘛,开始的时候任你们千锤百炼,我就是不开口,熬过了开始的刑讯,不招供,也就没有事了。想好了,好像灾难也并不太大。不过,想起爹可能要为自己受尽气,心里又疼得很。好爹爹,好师傅,没法子啦,您从小就偏爱我,这就再为儿子受回气吧。

风涵回到龙泽,立即组织人员来办理这事。为了向泽民表示公正,三位泽主全都不经手案件,连两位少主也不参与,由上泽、中泽、下泽的十二位殿主负责审讯并定案,主审是上泽司马心意,中泽西开泰,下泽欧阳迎凡。

这十二位殿主中,有两位,一位根本不能出席审理。柳涔在经过这样的巨变后,几乎是一蹶不振,所以告假在家,不参与此案。洛燕司呢,借口要陪芸莲长公主回乡祭母,也不参与。其余十人连同十二位副殿主,一起办理此案。

说柳涔不行,那也不完全是这样。金魔奴被抓回龙泽的第二天晚间,柳涔进宫,求见风凝。风凝亲自接出来,柳涔进了内书房,请风凝屏退左右。风凝抓住他的手道:”涔哥,你放心,这仇,我自然会替你报。”柳涔理了理有些白了的头发,看了看风凝道:”六弟,若说涔哥不想报仇,涔哥是说假话。可涔哥总觉得珠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真的相信,是他想做皇帝,和明亦远联合,玷污了龙泉,杀了太祖么?”风凝偏着头看了看涔哥,说真的,涔哥好像对攸哥的死,并没有太痛苦,是因为前后失去三个孩子,已经痛苦的麻木了,还是,还是像有人传闻的那样,涔哥,压根对攸哥用情不深,涔哥心里,对鹰,有点,有点不自然。否则,涔哥理所当然会跟心意一样,发了疯的要为爱人和孩子报仇,怎么可能跑到这儿来,跟自己说这番儿话?难怪哥要自己留心一下涔哥和鹰,哥那天说得不清楚,只说是涔病倒了,鹰去了一趟,这躺在床上,死活都不知道的人,居然就起来了。鹰到底跟涔哥说了些什么?比任何灵药都有用?

风凝微微一皱眉道:”涔哥,难道娘亲说得话还有假?难道泠弟,攸哥他们的不幸都是假的?咱们军队里营救回来的俘虏,可说得千真万确,百万只眼睛看着呢?还能错冤了他?”柳涔也皱紧了长眉叹气道:”凝,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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