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马戏团 作者:(英)威尔·安德鲁斯 罗伊·坦普尔曼 j·m·格莱格森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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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马戏团 作者:(英)威尔·安德鲁斯 罗伊·坦普尔曼 j·m·格莱格森 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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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桑格放在壁炉上用来给那些宠物美容的,像金刚鹦鹉啦,猴子啦(他不舍得把
这些宠物卖掉),用这把刺刀给它们磨磨指甲之类的。由于有一次他在给狗清除皮
肤上的疙瘩时,弄伤了自己,于是便用木条把刀片固定住了。手枪?哦,那是马戏
团在上演《梅兹帕》时用的道具,只能放空弹。”

    福尔摩斯问道:“你是否认为他来时还带了一把枪?”

    奥斯丁说:“不,可我觉得他本可以带的。那把道具枪原是挂在墙上的,扭打
中被碰了下来。”

    哈里。奥斯丁提出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农场,科尔曼也许很高兴摆脱我们,于是
同意我们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四处走走。他对我们最后说的话是:“千万别插手任
何事,把破案的工作留给专家来干!”

    房子的紧后面是几间普通的谷仓之类的建筑,远处的农田里有牛马在吃草。在
离房子大约五十英尺,靠近农田的地方有一个物体我们俩都觉得眼熟,那就是乔治
勋爵常说的“瓦多”,而我们通常称之为大篷车。它还是老样子,铜制的车身依旧
光亮如新,窗户依旧垂着整齐的窗帘。我曾多次看见乔治勋爵坐在它的踏脚上,用
挑剔的眼光审视着驻地的一切。

    奥斯丁告诉我们,这位前马戏团老板有时在屋里睡不着,常常会换到大篷车里
来睡。我指着一间大棚屋,或者说是一个木头小仓库,问道:“这是用来贮藏东西
的吗?”

    但奥斯丁摇摇头。“主人把它租给了一个狂妄的发明家;鬼知道为什么,他又
不是靠租金生活。他叫赫尔。克劳克。想见他吗?”

    福尔摩斯点点头。于是奥斯丁把我们带到那间大棚屋前。只见门前贴着一张告
示:私人场所,闲人免进。可奥斯丁没理会便开始敲门。里面的砰砰声停了下来,
终于,门开了。此人矮胖粗壮,一头短发,脖子刮得光溜溜的,看上去像是北欧人。

    他说话喉音很重。“什么事,想干什么?哦,原来是你呀,哈里!”

    奥斯丁向克劳克介绍我们俩之后,主人便欣然让我们进了他的大车间。木匠台
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墙上挂着大些的机械装置。屋子的那头还有一样奇怪的
东西,下面由木头支架撑着,谁看了都会觉得像是一根巨大的银色香肠。其实,这
是一艘按比例缩小的飞艇模型,下面是运载乘客和货物的吊篮。不过,依它的大小
来看,也许只能接纳像桑格马戏团的侏儒那么矮小的乘客!赫尔。克劳克尽管在门
上的那张告示上口气强硬,但态度还是十分友好的。然而,凭着多年与福尔摩斯共
事的经验,我发觉他又注意到了某些可疑情况。可他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怀疑,他的
这种想法只有我才能看出来。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常常在寻思克劳克的试验是否与
从飞艇上向世界大城市投放致命爆炸物有关。这些预示着死亡和毁灭的银色飞艇在
大战初期被称作“策帕林”,不过恐怖的大战距那时还有五年呢。我也从没同福尔
摩斯讨论过此事,下次再去福尔黑文时得记得和他谈谈了。我很想知道,他当时是
否也怀疑克劳克所进行的试验是有悻我国利益的;如果是,他有没有把他的这种担
心转告英国政府,或至少是那些谍报部门。

    然而,当时我们更关注桑格惨案,以及那个倒霉而又愚蠢的青年库珀。

    谈到这个话题,克劳克变得喋喋不休起来。“是的,我和赫伯特很熟。我刚来
这儿时,他常常对我说起陪主人到城里或‘衬裙弄’市场去的冒险经历。那时,桑
格受到那些喜孜孜的商人的接待时总是说:”你瞧,赫伯特,他们都是我的人,回
到他们中间真是太好了‘。“

    福尔摩斯打断他道:“我更感兴趣的是桑格和库珀关系的破裂,有好几个人曾
向我提过此事。”

    克劳克说:“哈里。奥斯丁或许还记得马失踪的事吧。桑格声称有人牵走了他
草场上的十二匹马,并暗示是与他关系很密切的某个人偷的。”

    奥斯丁点点头。“库珀建议他最好去警察局报案,可是桑格拒绝这样做,而且
也不许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去。这件事只有我、我妻子、杰克逊和赫尔。克劳克知道。”

    克劳克也点头说:“接着就发生了丢钱的事,桑格说他客厅的书桌里少了五十
英镑。他耿耿于怀,甚至当别人的面对库珀说:”我知道是哪个年轻人干的,我不
会放过他的。‘可是库珀的反应似乎使他十分狼狈。小伙子说:“我没拿你的钱,
主人。你对我总是指桑骂槐,我已经烦透了。我要去警察局,告诉他们你对我所说
的话。’这下子可激怒了桑格。他说,如果库珀这样做的话,他干脆就不承认丢了
钱。从那以后,他不再让库珀服侍他了。他把杰克逊纳为心腹,让他替代了库珀的
位置,而把库珀赶走了。”

    我问道:“他被开除了吗!”

    奥斯丁说:“没有,可他不得不卷起铺盖住到仓库里。虽然他表面上还是很谦
恭,我能看出他内心怒气难平。”

    这位德国发明家若有所思地说:“他以前总是问我在巴黎时的情况;我曾在那
儿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津津有味地听完我在巴黎的冒险经历后,往往会说:”要
是我懂点法语就好了。‘你们知道,他非常强壮。这棚子的尽头有一个拉门,我是
从那儿把模型拖到草场上去的。通常要两个人才能把模型拖出去,而库珀一个人就
能行。“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桑格也对他说过不少关于巴黎的事,因为他也曾去
过几次。当然,那都是他们俩关系还不错时的事了。”

    我们对克劳克抽出时间向我们提供情况表示感谢,然后又继续在花园农场转悠。
哈里。奥斯丁在带我们参观牛棚时,告诉我们他娶了乔治。桑格勋爵的孙女爱伦。
因此,他现在已不仅仅是打工的了。最后,我们对他说实在不好意思再占用他更多
的时间了。他心领神会,十分礼貌地向我们告别后回去了。

    我们坐在桑格生前的大篷车的踏脚上,讨论我们所得到的情况。福尔摩斯掏出
烟斗,却发现他只剩下一小撮苏格兰混合烟丝了。我给了他一些我的烟丝,可他觉
得味道有些淡。因此,他在谈论中显得有点急躁。

    我说:“这样看来,库珀身强力壮,一心想发财,还对桑格抱有怨恨。”

    福尔摩斯对这种烟丝显然感到不过瘾,接连猛抽了几口。“华生,我们确实知
道他身强力壮,有点公子哥的习气,爱炫耀自己,还向往去远方那些令人兴奋的大
都市。其实,这种向往对年轻人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了,他只是被老板的诬陷逼到
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的行为或许是桑格之死的间接原因,可据我看,他当时已是
很克制自己了,一点不像报上所说的挥着斧头的疯子。他进屋面对桑格时,原本并
未携带武器,挥舞的家伙只是在半道上顺手捡起的。即便如此,考虑他当时的心情,
他对自己的行为还是相当节制的。再说,桑格额头受伤也是出于意外,差不多是自
己碰伤的。”

    我问道:“你会留下来帮科尔曼和那位我们还未谋面的督察长吗?”

    福尔摩斯沉吟片刻。“那要看他们是否愿意了。不过,我感到怀疑。我们毕竟
不是在和莱斯特雷德或格雷格森打交道。他们俩尽管多疑,对我老练的破案本领多
少还知道一些。”

    我明白他的思路,但考虑到他的情绪,我没有再逼他。我们开始往回走,在房
子的后门附近遇到了一名挤奶女工。她用浓重的哈福特郡口音问道:“哦,先生们,
能告诉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把能说的都告诉了她,不该说的就不说了。福尔摩斯问及她的名字,她答
道:“我叫弗罗茜,先生。我和赫伯特。库珀关系不错。他是个好小伙子,有进取
心,很聪明,一点也不像本地的年轻人。”

    她羞怯地垂下眼帘,我推测赫伯特。库珀多少打动过她的芳心。

    福尔摩斯问她:“弗罗茜,你想赫伯特会在哪儿呢?如果能找到他,我也许能
替他洗脱罪名。我知道他并不是个坏人。”

    她说:“你说得对,先生。乔治勋爵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没有权利无凭无据
地指控他。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正骑着自行车离开,嘴里还喊着:”弗罗茜,
上帝保佑你。我得去铁路了!‘“

    福尔摩斯似乎对最后一句话感兴趣,又追问道:“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理解
这话的?”

    她说:“这还不容易,先生!我想他一定是要坐火车去他曾多次提到的远方呗。”
大侦探拍拍她的手臂,点点头。然后,我们俩再一次进入屋内。

    在门厅里,我们看到凯恩督察长已经回来了。科尔曼把我们介绍给他。然而,
如果说科尔曼有点自命不凡的话,这位凯恩先生则是无礼到了极点;至少我的印象
是如此。他说:“歇洛克。福尔摩斯,我怎么总觉得这个名字是个虚构的人物,只
配出现在牙医候诊室的月刊中?比如,有报道说,你仅凭观察就能正确推断出一个
人的职业和近期的活动。这简直是对我智力的侮辱,写这些垃圾文章的人真该找点
别的事干干。现今的侦探工作是有严密科学性的,再加上努力才能破案。光坐在那
儿吞云吐雾、拉拉小提琴、写写专论是没有用的。而且,我们也决不可能干乔装打
扮、在荒原野洋鬼鬼祟祟地转来转去之类的勾当。我向来不屑于读你朋友为你所写
的那些歌功颂德的编年史。”

    福尔摩斯不失风度地微微一笑,说道:“督察长先生,如果这些都是你所谓的
原则的话,你已经违背了至少三四次了。显然你是看过不少有关我的报道,才知道
我一些特点的。而且,你对连载小说《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中的部分情节也十分熟
悉。”

    凯恩咕哝了一声。“很好,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也许我是不经意间看到过关于
你的一些报道。不过,这并不表明我就对其内容深信不疑。比如,我方才提到过你
的推断……你能猜出我最近干了些什么吗?”

    福尔摩斯用不太武断的口气说:“晤,首先,你违背了你可贵的原则,乔装打
扮去维多利亚车站察看过水陆联运列车!”

    凯恩瓮声说道:“错了。我没有乔装打扮!”

    我的朋友反驳说:“你是个警察,可你穿的是便服,却不是制服。”

    凯恩反唇相讥:“你是在玩弄字眼。你甚至不敢肯定我去了维多利亚车站,而
不是切瑞车站。”

    “亲爱的督察长,这太容易猜了。我取道布赖顿从福尔黑文到这儿时,注意到
维多利亚车站前有一条路。这条路上的白垩灰被人踩过了。”

    凯恩厉声问道:“什么样的白垩灰?”

    歇洛克。福尔摩斯指指督察长的靴子,平静地说:“你的靴子上还沾着不少呢,
所以我建议你甚至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好好检验一下。这一切我都是根据你大衣口袋
中露出的小记事本来推断的,我猜想你记下了从维多利亚车站发出的各趟联运列车
的时间表,包括开往巴黎方向的。”

    凯恩非但没有表现出半点风度,反而咆哮道:“好呀,既然你这么聪明,怎么
不帮我找出那个拿着斧头乱砍的疯子呢?”福尔摩斯礼貌地一笑,准备走前门离开。

    我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么,你允许我们替你调查吗?”

    督察长耸耸肩说:“为什么不?库珀现在已经离开本国了,如果你们想帮忙的
话,祝你们旅途愉快!”

    出了门,我说:“福尔摩斯,他说得也许不错。毕竟,有人曾亲眼看见库珀骑
车往铁路方向去了。弗罗前也说过,她最后见到他时,他说‘我得去铁路了!’只
是我们还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找。”

    福尔摩斯哼了一声,噗噗地吹着他的空烟斗。“你可能不知道,华生,但这并
不意味着我也不知道。”

    没烟抽令福尔摩斯变得有点乖戾,他在柱子上敲着烟斗。“华生,我得先买点
烟丝,没它还真不行。”这时,出现了一只灵敏的小猎狗。它突然朝我的朋友跳过
来,无疑是表示友好。可福尔摩斯却不喜欢狗,叫道:“抓住那只狗,别让它烦我!”

    我抓住了这小机灵鬼的脖圈,它不停地扭来扭去,想挣脱出去。这时,挤奶女
工弗罗前跑了过来,略带歉意地说:“嗅,先生,这是库珀的狗,名叫朱莉。库珀
非常喜爱它,它对库珀也是一样。可是现在库珀不在了,没人疼它了,所以你得原
谅它。”

    福尔摩斯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弯,颇令我吃惊。“没关系,这可怜的小东西失
去了主人当然会很伤心。我们能带它去小巷里散散步吗?”

    弗罗茜拍手道:“哦,先生,你真好。看得出你很喜欢狗。请稍等,我去拿牵
狗带!”

    弗罗茜跳着跑开了,显然福尔摩斯的“好意”令她十分高兴。我说:“福尔摩
斯,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肯定你不是出于好心才去遛狗!”

    姑娘拿着皮带回来了,福尔摩斯赶紧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别说话。她把
皮带扣在朱莉的脖圈上,递给福尔摩斯。我们往前走去,渐渐远离房子;福尔摩斯
牵着狗皮带,脸上一直绽放着笑容。

    我们来到一条小巷,朝铁路方向走去,几小时前我们的马车还从这儿经过。福
尔摩斯说道:“华生,这狗会有用处的。瞧,它有一个好鼻子,一路在草丛里闻来
闻去。那姑娘说库珀提到过要去铁路,可是并没有说他是去火车站。我们在下个路
口拐弯,就到离花园农场最近的铁路线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去铁路而不去车站呢?他要出国的话,只能先
乘火车到维多利亚车站或切瑞车站。”

    福尔摩斯回答说:“也许他并没有打算出国。”

    铁路线在远处隐约可见,我们继续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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