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马戏团 作者:(英)威尔·安德鲁斯 罗伊·坦普尔曼 j·m·格莱格森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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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马戏团 作者:(英)威尔·安德鲁斯 罗伊·坦普尔曼 j·m·格莱格森 著-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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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别再和乔治。桑格勋爵多打交道。我不太喜欢马戏团的生活,尤其不喜欢同驯
马师合住的大篷车。”

    我说:“总比你在达特穆尔旅居时住的那种石器时代的茅舍要豪华吧。”

    我的朋友皱了皱眉。“我在马戏团的突然出现让你颇感惊讶,我本希望你别再
提此事了。不管怎样,华生,我得好好向你道歉。可你得承认,你也学到了不少东
西。其实,如果我哪天退休了,不再干侦探这一行了,你最好还是接替我干下去,
因为你干别的也许会更糟。”

    谈到退休,我不得不说:“得了,福尔摩斯,我和你年纪差不多。”

    他反驳道:“是差不多,可我总觉得你身体一贯都比我结实。我能想象,你从
事某种职业希望自己能干到老为止。”接着,他严肃起来。“我的确想在中年过后
就退休,华生;我打算在我智力最旺盛、思想最清晰的时候退下来。”

    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嗨,要是真没案子查了,你会没
劲透顶的!”

    然而,他却是认真的。“华生,到那时我准备养蜂,并且要好好回顾反思一番,
撰写至少十几部专著。我已经看中了萨塞克斯郡的一间农舍,还附带一、两英亩土
地。那儿离海滨小城伊斯特本不远,也算是远离尘嚣了。”

    虽然他对今后的打算令我颇感意外,我们依然无法忘记曾令我们惊心动魄的马
戏团历险,并且不停地谈论此事。关于此事,我说道:“对了,福尔摩斯,你比我
体会更深,因为你毕竟参加了马戏团的演出,尽管只是音乐表演而不是杂技表演。”

    他笑着说:“不仅如此,华生。作为音乐指挥,我当然还参加了多次马戏游行
;桑格为此出名是理所当然的。那场面真是宏伟壮观,谁看了都不会忘记那富丽堂
皇的乐队马车、彩车上的‘英国女郎’和狮子,当然还有华丽的透明马车以及里面
那些仿制的皇家御用珠宝。华生,你知道吗,我很偶然地发现那透明马车的玻璃门
居然没有锁。任何人只要决心下手,就一定能偷到那些漂亮无比的御宝仿制品!”

    看到这儿,读者也许会认为我们与桑格勋爵的事该划上句号了。我们自己的确
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更是希望如此。然而,后来我们却又被这位名噪一时的、矮小
的马戏团老板的事给缠上了。

              三、芬切利悲剧

    说来也怪,歇洛克。福尔摩斯和乔治。桑格两个人都在数月后退休了。马戏团
老板曾多次说过,他要在功成名就后激流勇退;大侦探也表示要在智力最旺盛、思
想最清晰的时候停止工作。1904年是桑格生意最为兴隆的一年,他就此歇手,在观
众们的喝彩声和报界的大肆宣扬中,带着丰厚的利润回到了他在芬切利的冬季住所。
由于没有男性继承人,他决定公开拍卖马戏团的动物和设施,并因此而获得了一大
笔钱。他留下了位于马加特的动物园以及马加特和伊斯特汉姆的两座剧院。办理完
一切后,他便过起了乡村生活。可是,作为农场主的他很快便引起了手下工人的沮
丧和恐慌,因为他总是要求他们像马戏团演员那样没命地投入时间和精力,这自然
使工人们不无怨恨!但这一切我们是在以后才知道的。

    至于歇洛克。福尔摩斯,他早已订好退休计划,来到了萨塞克斯郡伊斯特本附
近的福尔黑文,这里的宁静与贝克街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正是他养蜂和潜心
静思的好地方。然而,尽管两个人在从事过充实而多彩的事业后都决心隐退,他们
的年龄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桑格八十岁,而福尔摩斯才刚满五十。马戏团老板是出
于现实而理智的考虑才不得不退出江湖;相比之下,大侦探的隐退就欣然多了。

    直到1911年的深秋,我才又再一次得知桑格的消息。当时,我正在福尔黑文和
我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起住在他漂亮的农舍里。那天我们的早饭吃得比较晚,
我正说晨报怎么还没到,福尔摩斯却说:“好了,华生,我亲爱的朋友,你就体谅
一下这个懒洋洋的小镇吧;你现在不是在伦敦。这里有太多的事都会耽搁报纸的发
送,比如哈格雷斯的牛群跑出去堵住了马路,养鸭的池搪涨水了,以及其它各种各
样的问题。不过,现在我听见花园门被打开了,还听见了报童比利的脚步声。很遗
憾,他不得不推自行车走了很长一段路。毫无疑问是车胎破了,而他又忘了带修理
工具。”

    我赶紧去开房门,以免比利朝信箱口塞报纸时又把报纸弄坏。比利站在那儿,
一边递给我报纸,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先生,我迟到了!告诉福尔摩斯
先生我的车胎破了,可是出发前又忘了检查是否带了修理工具……结果真的没带。
我只好一直推着车上山。”

    当我把报纸交给福尔摩斯时,他没等我开口问就解释道:“听着,华生,通常
这孩子穿靴子走路的声音像马蹄踩在鹅卵石上。今天脚步声有点闷,显然是靴子上
粘了一层厚厚的泥巴。其它的应该很容易解释。如果他是因为牛群挡路或涨大水而
迟到,他靴子上的平头钉是不会被泥巴粘上而发不出响声的。车胎破了是很显然的,
这孩子总是忘这忘那。他就像是我们贝克街的小伙子伯特兰。罗素!”

    福尔摩斯虽然退休了,但对报纸仍抱有广泛的兴趣。他订有三种报纸:《时报
》、《每日电讯报》、《每日镜报》。我拿起《每日镜报》,把其它的一大叠报纸
都留给我的朋友。撇开当天的头条新闻,我居然很快就捕捉到了一条关于我们的老
朋友乔治勋爵的新闻。我吃了一惊,大声叫道:“天哪,福尔摩斯,可怜的老桑格
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福尔摩斯听见我的话,放下手中的《时报》,答道:“嗅,老天,真不幸,华
生。不过,他年岁一定很大了,有八十四五岁了吧?”

    我点点头说:“是的,可他显然是被人谋杀的,而不是老死的!”

    我把新闻大声读给福尔摩斯听,报道并不长……

    追捕杀害马戏团老板凶手一整日——各方搜索丛林、池塘,找寻袭击乔治。桑
格勋爵及两名雇员的凶手“

    警方昨日一整天都在伊斯顿路到哈福特郡边界一带追捕凶犯。该犯于星期二晚
上在著名马戏团老板乔治。桑格勋爵位于芬切利花园农场的寓所将其杀害,他的两
名雇员杰克逊和奥斯丁身受重伤。

    警方昨天公布了该凶犯——一名农场雇员的相貌特征:凶犯赫伯特。库珀,行
凶时间为本月28日,身高6 英尺,26岁;深色皮肤,黑发,黑色小胡子;相貌如军
人般的威武,也许会被误认为演员或是都市白领;最近干过劳工;身着深蓝色套装,
头戴轻便帽;衣服上很可能有血迹;袋里有钱,可能企图离开本国。

    乔治。桑格勋爵坐在客厅内,他的手下杰克逊正在读什么给他听。突然,库珀
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斧头。他先用斧头袭击了杰克逊,令其身受重伤。然后他转
向乔治。桑格勋爵,砍了数下,致使年迈的马戏团老板死亡。

    这时,杰克逊冲了出去。库珀追着他,企图用一把木柄剃刀割断其喉管,虽未
得逞,却刺伤他多处。

    接着奥斯丁——马戏场上以不用马鞍就能表演马术而著称的奥斯丁兄弟之——
—从屋内来到门廊上。库珀立刻向他冲去,由于剃刀已坏,便用斧头重创了他。库
珀随后逃之夭夭。

    杰克逊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设法来到街上,以求救助。医生和警察抵达,他
们发现桑格先生倒在爬向门的路上,身受重伤,已经不省人事;奥斯丁也在昏迷之
中。

    经过抢救,乔治。桑格勋爵醒来留下了临死前的证词,但由于伤势过重而身亡。

    奥斯丁和杰克逊在农场接受了治疗。前者后来转送至大北方医院,经过一段时
间的恢复,情况良好,现已搬进其朋友家中休养。昨晚两人的状况都大大好转。

    有人说,库珀是妒嫉杰克逊,因后者成了老板的私人随从和心腹朋友。而在以
前,库珀是乔治。桑格勋爵的男仆,主人出行都由他相陪。

    昨天一天,库珀的父亲和兄弟还像往常一样在农场干活。

                日夜追踪

    昨日,所有处于伊斯顿街到哈福特郡边界的南区警员都在搜寻杀害乔治。桑格
勋爵的凶手——赫伯特。库珀,并在奥尔巴尼街设立了指挥部。

    苏格兰场的凯恩督察长下午勘察了凶杀现场,并仔细察看乔治。桑格爵士遭受
袭击的客厅,该处已经成了血泊。

    凶杀发生的当晚,人们就开始打着灯笼分头搜捕凶犯,到黎明才筋疲力尽地返
回。

    他们还带了草叉,可以用来搜查矮树丛。昨天,搜捕的范围又扩大了,因为库
珀强壮有力、精力充沛,可能已经逃得相当远了。

    人们已经摸过了一条小溪和许多池塘,也彻底搜过了两片相当大的树林。昨日
清晨,两位戴大礼帽的先生正在严密搜索这两片树林。一个水果商偶然向他们提供
了一条线索,该凶犯曾向他买过东西。他说,星期二晚上快六点时他正驾车驶上海
格特山,突然看见库珀骑车往伦敦方向去了。水果商和当时同他在一起的男孩都肯
定那人就是库珀。

    詹姆士。克罗科特先生,一位著名的马戏团老板,是已故乔治。桑格勋爵的外
甥——他姐姐的儿子。詹姆士昨天告诉《每日镜报》的记者,老人的身体本来一直
不错,只是两三个星期前有点体内充血,但他相信已经康复了。他最后一次见到他
是在星期二。他与库珀及库珀的父亲都很熟,而且和家里所有其他人一样,对这起
恶性事件大为不解。

    库珀离开现场时没人看见,杰克逊也说不出他是往哪个方向逃走的。因此,搜
捕工作一点没有头绪。库珀可能还携有一把左轮手枪。虽然他将斧头、坏剃刀和一
把手枪弃留在现场,但有理由相信他身上还藏有另一把手枪。他身上带着钱,完全
有可能已经乘火车走了,因为在他消失后,至今还无人报警。不久前,库珀曾被指
控严重殴打穿过桑格农田的一名学生和两个同伴,并放狗咬他们。但由于桑格作证
说他是一名好工人,他只是被罚了款,并没有入狱。

                撕毁照片

    库珀嗜赌,而且最近输了不少钱。有传言说,他上星期曾打听过订船票去澳大
利亚的事。他对自己目前的地位十分不满,但又爱慕虚荣,并喜欢想方设法地炫耀
自己。他过去常常站在自行车座上,还用手撑在地上走路,热衷于玩这类把戏。与
他相识的一位姑娘昨天早上听说凶案后,十分反感,抓起他的照片撕个粉碎。

    有人说,库珀现在也许已往利物浦街或切瑞路口而去,到那儿搭乘大陆公司的
火车,但到底怎样,警方也全然不知。他也有可能已经去了乡下或者正躲在伦敦。
如果他自杀了,很可能就在花园农场附近,这就是警方为什么要在池塘里捞摸的原
因。

    令我惊讶的是,福尔摩斯在我读新闻的时候既没有发表议论,也没有打断我。
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全神贯注地听我朗读。后来,我放下报纸,他说道:“说
实话,这可真是个耸人听闻的故事。没有经过审讯和彻底的调查,他们就称他为凶
犯了。这个所谓的凶犯,丢下斧子、剃刀和一把左轮手枪就逃离了凶案现场,身上
还携有另一把手枪。这么说,他在去桑格家时是全副武装了,居然丢下了一把枪,
还挥舞着另一把!(他们怎么知道他还有枪?)告诉你,华生,《每日镜报》已经
审判了这可怜的家伙,几乎给他判了死刑。芬切利的当地人看了这篇报道很可能会
一哄而上,将他私刑处死的!”

    福尔摩斯的反应令我颇为惊异,因为我自始至终都在同情那位惨遭杀害的勇敢
老人。于是,我说了自己的想法。

    而福尔摩斯的回答更是令我吃惊。“华生,仔细看看报上的那些荒唐话吧。它
甚至承认有的事来源于谣传,要知道,我们可以认为这都是些动人的谎言。站在自
行车座上、双手撑地行走,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了,尤其是
有女士在场的时候。乔治勋爵自己都说库珀是个好工人,还曾一度让他做自己的随
从。至于警方的那次指控,没准是桑格下令让库珀赶走那些擅自闯入他农田的人呢。
不过,我们还是得先问问杰克逊、奥斯丁以及在花园农场能见到的任何人,才能得
出事情的真相。库珀的父亲也在农场,或许他能提供点情况。”

    我惊叫道:“你是说你要去芬切利?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多年前就退休了呢!”

    他点点头说:“是的,华生,但乔治。桑格的死牵涉到我们十年前未了的案子。
麻烦你查一下从布赖顿到维多利亚的火车班次,我去准备一下行程。在旅途中我们
可以看看所能找到的有关此事的其它报道。来吧,我敢肯定这将是一段令人愉快的
插曲,尽管查的是个悲剧。”

    如果他几小时前告诉我“事情还没有完”,我是不会相信的,可现在我又要同
他一起开始一次建功立业,一次冒险或是一桩案子,随你怎么叫吧。不过,既然我
的朋友已经向我说明了,这也许真是我们以前还未完全了结的案子。

    我们进了一个头等吸烟车厢,干起我们的重要工作——阅读所有关于桑格惨案
的报道。很遗憾,几份有影响的日报对此事提及的内容相当少,没有随意指控疑犯,
也没有把案情说得那么耸人听闻,比我读给福尔摩斯听的那篇报道要平淡很多;正
是那篇报道在我脑海中留下了可怜的老桑格头骨破裂、躺在地上作临终证言的印象!

    在维多利亚车站,我们看见几处新闻海报,上面写着“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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