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4)金矿之谜 溺鸭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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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探案集(4)金矿之谜 溺鸭案件-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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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强的意志,给了他公牛般的韧劲儿。地方检察官托普哈姆倒是觉得事情最
好推到星期一早上再办,他已经累得够呛了,但又不想再为这事儿吵个不休,
只好脸上挂着一副不情愿的表情硬着头皮干下去。

行政司法长官格列高里看了下表说:“不会太久了,离开之前我得对这
件事有个全面的了解。”
梅森双手举过头顶,打了个呵欠,笑着对地方检察官说:“我想,这么

晚了没什么好着急的。”
地方检察官躬下身,故意睡眼惺松地说:“我想我们是不能没完没了了。”
格列高里说:“我什么时候弄清楚了这里发生的事什么时候再走。有证

据表明那些股票上的签名不是班宁·克拉克的笔迹。”他阴沉着脸怒视着梅
森。

梅森又打了个呵欠,说:“这事很神秘。如果班宁·克拉克是被毒死的,
最后只剩下几口气,为什么还会有人用点三八自动手枪来加速他的死亡呢?
如果克拉克多活一段时间,他又会对这个开枪的人有什么毁灭性的后果呢?
如果你们真的找到了下毒的人又该怎么办呢?他会声称凶手是那个开枪的
人。对这个开枪的人又该怎么办呢?他会说死者已经吞下足以致人死命的毒
药。先生们,总的说来,事情很棘手啊。”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我来开。”梅森说。
格列高里冲到他前面,一把把门拉开。
醉醺醺的保罗·德雷克刚想接着敲门,行政司法长官却吓了一跳。
“可别再这么开门。”保罗责怪道,“如果你的客人摔个好歹,他们会

上法庭起诉你的。”
“你是谁?”行政司法长官不客气地问道:“哦,是的——我现在知道
了,是发现金矿的那个人。”
“用‘找到’更好,长官。‘发现’意味着多少有点儿碰运气的味道。

‘找到’表示是经过周密计划和。。”
“哦,是斯莫尔。快进来,斯莫尔,我正有话要问你。”
斯莫尔伸出手,“你好啊,长官。我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你好吗?”

他问候着,“晚上好,梅森先生,我还带了个朋友来。”
行政司法长官格列高里说:“斯莫尔,我要你坦白地回答这个问题。你
知不知道股票上的签名——”
“等一等,”梅森插话说,“我建议这些证人作证应该在能把他们的话
速记下来的地方进行。你已经用不大公平的方式问了其他证人许多问题。”

“你不应对我的事情说三道四。”格列高里愤怒地打断了梅森的话,“我

在进行调查。”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就继续吧。”梅森回嘴说。
保罗·德雷克说:“但请不要在刮穿堂风的过道里问话。”
“你在这儿干什么?”格列高里问。
“等着喝一杯,”保罗告诉他说,“你问候我时的好客劲儿,迫不及待


地给我开门,让我觉得挺舒服的。可是,我亲爱的先生,我现在发现你这会

儿的态度与你起先开门时的彬彬有礼简直大相径庭。”
“把这个醉鬼弄出去!”格列高里厉声说。
“那可不行!”梅森说,“这个人是来跟我谈生意的。。是跟死者班宁·克

拉克的财产有关的事儿。作为班宁·克拉克的遗嘱执行人,我有权。。”
“你跟我来!”格列高里对犹疑不决的海沃德·斯莫尔说。
梅森递给海沃德·斯莫尔一把钥匙,“上楼到班宁·克拉克的房间吧,”

他说,“你和地区检察官可以在那儿继续谈话。”
“很好!”格列高里咕哝了一句。
他们刚上了一半楼梯,忽听梅森说:“长官。”
“什么?”
“在你进行盘问之前我想有件事你该知道。”
“什么事?”
“有关于。。请允许我和地方检察官说一句,好吗?”
格列高里犹豫着,梅森已上了楼梯说:“斯莫尔,上楼到班宁·克拉克

的房间去,我要和长官说句话。”

斯莫尔上了楼,梅森走上楼梯站在长官身边,“是这样,长官,”他低
声说,“我们没必要为这事吵个不可开交。如果你平静一点儿,你会发现我
们在朝一个目标努力。我要破这个案子。”

地方检察官说:“先生,我们能不能和平共处把事办好?而且,我觉得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获得初步的证词,然后中止一切活动。”
“我要警告你们,”梅森说,“你们最好记录下与海沃德·斯莫尔的对

话。不然的话,你们会后悔的。”
“我可没有法庭书记员,”格列高里说,“这只是个开始。”
“我的秘书能做记录。”
行政司法长官脸上是满腹狐疑的微笑。
“有总比没有好。”梅森说。
行政司法长官怒气冲冲地回绝了他,“我倒不这样认为,”他说,“我

现在有点儿同情我的内弟了。”
“好吧。”梅森说,“我说的任何话我的秘书都会记录下来。”
“我对你说的话一点儿都他妈的不在乎。”格列高里说。
“我们能不能讲话文雅点儿?”托普哈姆恼火地抗议道。
“走吧!”格列高里说着向楼上走去。
梅森走下楼梯,笑着对德拉·斯特里特说:“现在,让我们看看皮特的

心理战术在实战中的应用。”
德雷克说:“佩里,我现在清醒点儿了。走了这么长的夜路,凉风已经

把我吹醒了,可是我现在一阵阵发寒,你可不可以帮忙找杯酒什么的?”
“没有酒。”梅森对他说,“你需要保持清醒。”
德雷克叹道:“哎,试试找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我猜,”德雷克酒劲儿还在,说起话来唠唠叨叨,“你是要追问那个

陪我从莫哈维一起来这儿的人,——也就是说,揭他的老底,是吗?”
“是的。”
“我是严格遵旨行事的。”


“你发现了什么?”
“斯莫尔一直左右着布雷迪森的一举一动。”
“有多久了?”
德雷克回答说:“我也想知道。不能指望斯莫尔透露他控制布雷迪森的


真正企图。不过耍点儿花招总还能搞到些情报,于是我就努力弄清斯莫尔第
一次与布雷迪森相识的时间,那是在1942 年的1 月,而且很快两人就混得很
熟。”

“1942 年的1 月?嗯。”梅森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是的,他。。”
楼上传来了猛地推开门的声音,接着有人几步走到了楼梯口。
“听起来像是火爆脾气的长官。”德雷克说。
格列高里大喊道:“梅森,到这儿来!”
“这回叫得可有点儿急,”德雷克说,“佩里,恐怕你要再对付他一下。”
梅森对德拉·斯特里特点了点头,然后上了半截楼梯回头说:“保罗,


你最好也来,我可能需要个证人。”
“你的任务可能是最高尚的,但我怎么能爬楼梯呢?”德雷克叹道。
梅森一进屋,只见格列高里手指着打字机质问道:“这是什么?”
“噢,”梅森说,“你的调查记录。。”
“可我根本没做这样的调查。”
梅森一脸不解的样子,他说:“长官,恐怕你记错了,德拉·斯特里特

的确记下了。。”
格列高里气得脸色发青,愤怒地说:“妈的,别想跟我装糊涂。你对这

个案子管得也太宽了吧。是我在调查,我要用我自己的办法来调查。”
“是的,长官,当然啦。”
梅森转过身去对德拉·斯特里特责怪地说:“德拉,长官告诉过你要把

所有的文件清除出这个房间,或者把它锁起来吧?”
德拉垂下了眼帘说:“我很抱歉。”
托普哈姆目光从梅森身上移到长官身上,流露出无言的责备。
梅森说:“长官,我很抱歉。”他的口气就像是在为一次合情合理的疏

忽寻求原谅。
格列高里怒火中烧,几乎无言以对,他说:“我告诉你我没在这儿搞过
什么调查。托普哈姆,在你到这儿之前我只是非正式地询问了一下。”
“是的,当然,”梅森话接得实在太急了一点儿,“没有托普哈姆在场
你根本不会做什么调查的。”
海沃德·斯莫尔眼睛一刻不停地在几张面孔上游移着,捕捉着每一个表

情的变化,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谨记在心。
梅森用肘碰了碰德拉·斯特里特。
德拉从打字机上把那页纸撕下来,对斯莫尔说:“这全是错误,我们很

抱歉,长官。”
格列高里瞟了一眼梅森说:“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会。。”
“可我说过很抱歉。我的秘书不该把它留在这儿。我们道过歉了,还跟

斯莫尔讲了没有调查这回事,也把这事告诉托普哈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
致的。你说没有调查,我们也说没有。那你还要什么?你说得越多,你的证
人就会越让人怀疑。”


格列高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梅森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而且,坦白地说,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理
由采取这样一种态度。自从1942 年,海沃德·斯莫尔就一直在敲诈布雷迪森,
当然,这样布雷迪森就该把谋杀归罪于斯莫尔的动机。但如果你问我的话,
行政司法长官,我想布雷迪森是。。”

“没有问你。”行政司法长官打断了他的话。
梅森做出一种被上司驳斥的谦恭姿态,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之后,干

脆一言不发。
格列高里转而对海沃德·斯莫尔说:“我想要知道的是股票的事儿。”
斯莫尔舔了舔嘴唇,只是点了点头。
“是怎么回事儿?”格列高里问道。
“我所知道的就是多莉娜告诉我的那些。”
“哦,讲了些什么?”
梅森厉声道:“这是传闻证词。斯莫尔,我不再重复,你无法保证证词

的真实可靠。”
“你别管!”格列高里叫道。
“等他从你那儿了解到情况以后,他会以三级谋杀罪控告你,你要晓

得,”梅森说,“抽支烟怎么样,谁要吸烟?”
他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
“谢谢你,我来一支。”德拉·斯特里特甜甜地说。
格列高里气呼呼地说:“出去,都出去!”
“可我以为你需要我呢。”梅森说。
“我需要你解释。。”
“哦,是的。你还想谈这件事儿?”
“不,不。”
海沃德的脑子一刻不停地在转,他突然说:“是这样,我要把事情说说

清楚。我跟下毒的事没什么关系,我的确。。哦,的确在18 个月前给吉姆·布

雷迪森施加了一点儿压力。”
“1942 年1 月,是吗?”梅森问。
“对。”
“我想是在班宁·克拉克太太刚去世不久。”
斯莫尔什么也没说。
“而且莫夫盖特大概也在同一时刻开始对他施加压力。”梅森说。
“我对这些可不感兴趣!”格列高里说。
“我感兴趣,”托普哈姆说,声音不大,但是很威严,“长官,请让梅

森说下去。”
格列高里愤愤地说:“他导演这出戏,是想掩盖伪造股票签名来救自己
一命。。”
“尽管如此,”托普哈姆语气平和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我希
望梅森先生不受打扰,梅森先生,继续说。”
梅森微微躬下了身,“谢谢,”他对斯莫尔说,“大概是在班宁·克拉

克太太死去的时候,是不是?”
斯莫尔的目光与梅森相遇,然后又移开了,他说:“哦。。是的。”
梅森接着说,“现在的情况很有意思,我们了解到布雷迪森太太潜入了


班宁·克拉克的房间用旧遗嘱代替了新的,这是一种使假遗嘱合法化的巧妙
办法,如果立遗嘱人废除遗嘱的愿望在新遗嘱中讲得很明确的话,新遗嘱自
然使旧遗嘱失效了,但是条件是除非旧遗嘱被销毁了,而又无法证明它已被
取代。这一点外行不可能想到,这种机智的万全之策很可能是某个聪明的律
师想出来的。我一直在想布雷迪森太太换遗嘱的想法是不是由来已久了。斯
莫尔,你不知道这些事吧?”

海沃德·斯莫尔抬手拉拉衬衫的领子,好像衣领太紧了,他回答道:“不

知道。”
格列高里想说话,托普哈姆示意他住嘴。
梅森喜滋滋地说:“你看,先生们,我们面前是一宗中毒事件和一宗开

枪杀人事件。。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罪案。但是我们不能忽视这两个案件犯
罪动机是一样的。两个杀人犯,因为他们互不信任而各自独立行事。。一个
下毒,一个开枪。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我们该回顾一下发生的每一件事,分
析每一个线索再做一下推理,我们就会找到答案。”

“先生们,我认为,海沃德是莫夫盖特的一位朋友的熟人,是一位律师,
是一个和吉姆·布雷迪森及他的母亲布雷迪森太太完全不熟悉的人。1942 年
1 月上旬,班宁·克拉克太太死了。在一份送检的遗嘱中她把所有财产留给
了她的母亲和哥哥,暗示说财产不多。在此之后,莫夫盖特和海沃德立刻成
了很受宠的人物。莫夫盖特做了公司的股东,而海沃德成了矿产经纪人,虽
然他以前从来没有卖过矿产。但是他左右逢源,高价卖矿给布雷迪森太太母
子占主要股份的公司。所以结论是什么?。。”

“你疯了,”海沃德·斯莫尔说,“你要说什么,你的脑子是一团浆糊。”
梅森说:“情况是不是有可能是这样的,斯莫尔是后来拟定的遗嘱的见

证人之一。。在有人纵容下,这份遗嘱被隐藏了起来呢?”
“你的指控可够严重的。”格列高里脱口而出。
“当然,”梅森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长官,大概你现在能对所发生的

事情有个合乎逻辑的解释。”
“这是扯谎。”斯莫尔说,“根本没有这些事儿。”
梅森对地方检察官继续说:“地方检察官先生会解释布雷迪森急于看到

海沃德·斯莫尔被定罪的原因,从而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布雷迪森和他的母
亲作出的证词对这位证人如此不利。如果斯莫尔一直在勒索他们,而他们如
果能使他被确定犯有谋杀罪,又不使人发觉,那。。”

“但是,”格列高里几乎是在对地方检察官吼叫,“根本不存在这样的
调查。布雷迪森也从来没作出过这样的证词。”
托普哈姆又用责怪的眼光扫了一眼格列高里,显而易见的是托普哈姆也

不相信他。
“叫布雷迪森进来,问问他。”格列高里气恼地插嘴道。
梅森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斯莫尔突然说:“听着,我可不想被诬陷犯有杀人罪。如果吉姆想把什

么事儿都推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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