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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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爱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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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向为人大方,程小姐享受过什么待遇她不知道,可是对她,郑曦则每逢节假日必定会以首饰相送,他不喜欢珠光宝气的女人,所以挑的东西大多秀气清丽,梁悦寻思将来出席什么场合也会用得上,所以她一向来者不拒。收到礼物后就会立即驱车去买回馈礼物,反正知道他的尺码,一个小时就顺利搞定。两个人的节日也算你来我往,其乐融融。 
  至于他什么时候穿,穿没穿,都不在她的理会范围。就像他送的东西,有很多东西她一次都没戴过。 
  总听人说,男人的衬衫是偷情爬墙的制服,女人只要穿上了,就能引爆男人潜在的占有欲望。可怜她在家里也必须如此打扮,实在很无奈。虽然有点难堪,总好过光着身子走来走去,虽然晚上阿姨都不会上楼,可是,保守的她还是放不开。 
  她把袖子挽了挽,衬衫领子也扣到到最上面那颗,下摆有点短,刚到大腿中部,她只好前扯后拽,极力避免走光,走的姿势可谓是步步惊心。 
  借着幽暗的月色仔细打量一下,背对窗子的郑曦则似乎睡着了,她这才放心的躺在床右侧,把被子轻轻掀开个角,抬腿上床的时候衬衫又翻了过去,眼看着光溜溜的大腿露在外面,她赶紧抓被子把自己包好,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旁边的人,吁口气快速躺下。 
  屏息静气的她缩在床边,想要让自己乱七八糟的脑子静下来想个对策,所以没看见郑曦则在夜色里嘴角动动,其实从她进门时,他就看见了。 
  本来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开会时的内容,看她鬼鬼祟祟的走进来,还以为她不习惯没拖鞋赤脚走路,可是银色月光下,她的表情还是让他有了反应。 
  一点点羞涩,一点点戒备,一点点尴尬,一点点慌乱。 
  不想吓她,所以他装作睡去,可是又在闻到她的发香时不复理智。她说过她最爱百合花,连洗发水也习惯找某个牌子独有百合花香的。叫什么来着?他又忘记了,但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好闻。 
  眼看着她渐渐放松警惕,身子也软下来,他才反手一拽,把她带到自己怀里。 
  惊吓的梁悦脑子还有点浑沌,等他在自己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意识到眼前袭来的欲望。眼睁睁看着原本该沉睡的他眼底含满笑意,不再清朗的声音说:“我喜欢你穿我的衬衫。” 
  下一个动作已经是把唇覆盖上,吮吻。 
  郑曦则和钟磊不同。虽然那时钟磊正当年少,床上厮缠却总是以温柔居多,调笑间乱了呼吸,细心的他还是会在关键时候询问她的感觉。可是郑曦则喜欢攻城略地,占有欲极强的他不容许女人有任何形式的反抗,所以他喜欢抓住她的手腕,用舌尖和指尖完成对她身体的游走。 
  年纪过了三十,有益身心的运动没少反多,梁悦一直催眠自己,女人也会有生理需求,脱离了情感才是真正的“我的身体我作主”。可每每到了沉溺时刻,她还是挣扎清醒和迷离之间。郑曦则技巧不错,也是她拒绝的态度虚弱的原因之一。可是今天…… 
  “专心点。”他手臂支撑起身体,严肃的说。 
  迷乱的梁悦闭上眼睛,虚软的笑笑算是答应,可思绪脱缰而出。她的态度让郑曦则很不满,他紧紧扣住她的腰往下迎合自己的力道,躲避不成的梁悦只能任由身体本能,向后倾身。 
  他笑着把她的手腕放下,修长的手指扫过她的脸:“其实你的身体比你诚实。” 
  夫妻间的对话也会刺激到梁悦敏感神经,她顿时有些冷然,想拨开他的手,可力道太轻,他固执有力的手还是停留在她的眼角耳畔。 
  郑曦则的呼吸还是粗重,声音仍然冷静,隐忍的喘息证明他傲人的意志力,所以他有理由嘲笑梁悦。衣衫不整下,她那个看似坚硬的外壳早已斑驳脱落,他需要一个交换,所以他咬住她左手的无名指,额头顶住她的,银光流转,欣然快慰,“今天你的表现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锁骨一路下滑,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打圈。 
  太可怕了。他知道她所有的弱点,即使是床上,他也知道。 
  他把唇贴在她的耳畔,语气温柔,他的气息暖热,让人心痒,说:“看见你手上的戒指,我突然不想认输。不管将来如何,今天,我至少要努力一次。” 
  “你说呢?” 
  在梁悦仅剩的意识里,只听见这句问话,下一秒,他便进入了她的身体,也攻占了她的所有思想。 
  熟悉的床,熟悉的丈夫,盖的也是她最喜欢的那床被子,偏偏陌生到极点。她此刻突然想重新认识一下自己,以及围绕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的人 
  也许,她错过了什么。   
  2004年的故事(上)   
  钟磊出国那天,死活不肯让梁悦送行,两个人争执不下只好拖拖拉拉的做了早饭,两个人坐在一起默默的吃饭,谁都不肯放弃。最后一口粥喝完,他起身收拾碗筷,梁悦拦住他的动作说:“放哪儿吧,我回来洗。” 
  他的手没有停止,慢慢捡好散落的筷子,一下下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才说:“你不喜欢洗碗,还是我来吧。” 
  宠溺到极点就是祸害,梁悦差点因为他的话扑上去大哭一番,说自己其实不想让他走。 
  身边没有他的两年,该多难熬。北京生活这么多年,幸而有他作伴,才把辛酸当甜蜜,坚持生活下去。如果他走了,她怕自己无法再沿着轨迹生活。 
  端了饭碗的他站在水槽前,梁悦依靠在门框上,看他非常仔细的把所有的碗碟都刷个干净,里里外外,一点点地蹭,一点点地洗,把最后的时间都留在自己清晨的记忆里,就像是舍不得什么…… 
  梁悦心酸,故作坚强说:“别洗了,你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给我养成毛病了,你又走了,从明天开始,我找谁当壮丁去?” 
  他瘦隽的面庞,怔怔,而后露出了一排牙齿:“看,这是你欺压我的报应,等我回来了,看你还敢不敢让我洗碗了。” 
  她的手指动了一下,猛回过身,背对他说,“我给你看看行李去,你把碗放那儿吧,说不用你洗就不用。” 
  两年,才670天,如果梁悦活到七十岁,其实只不过不过是三十五分之一而已,所以,她说服自己,钟磊此一去,回来的将是不一样的人生。 
  公司这次培训计划名额有二,在诸多候选人中,钟磊是唯一表示需要回家商量,而没有当时决定报选的人。梁悦都没等他说完,立刻举双手赞成。不拿钱的免费培训计划谁不去谁白痴,更何况这次负责培训的更是全球排名第五的美林。能在华尔街踏上一脚,身子外的镀金都重了二两。所以她二话不说,全力支持他去竞争名额。 
  其实,竞争很容易,钟磊因为在总办工作时积累了大量和老总们和睦相处的经验,再加上他年龄上的优势,其中一个名额没有太大悬念就被放在他的头上。 
  公布名单的那天晚上,她喜滋滋的睡不着,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让他说给她听关于美林的详细资料。他的声音很低,一直从身后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背上,低沉的讲述美林的历史。 
  “美林他们在四十四个国家有分支代理机构,他们目前接受的客户委托额是1。7万亿美元……丫头……” 
  “嗯?”声音回荡在她的胸腔里,嗡嗡的发出轰鸣。 
  “我不走了好吗?我离不开你。”他的姿势不变,抱住梁悦腰的双臂勒紧。 
  梁悦心骤痛,随后笑说:“真没出息,才走两年就离不开女人了?” 
  然后就没了动静。 
  梁悦费力的拉上拉锁,把行李箱立起来。行李箱里的东西是梁悦用一个星期时间精心准备好的。她为此请教了很多出国在外过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打听来的东西都拟个单子,一样一样亲自跑遍了大大小小的批发市场,把上面写的必需品装点齐备。于是,箱子很沉,是她为他准备的妥善。 
  他在她的背后,看孤零零拎着皮箱的她说:“丫头,我真不想走。” 
  她把眼泪眨了眨,还是背对着他:“别傻了,事业永远比女人重要,更何况我也不能跟人跑了,乖乖在家等你回来夫荣妻贵呢!” 
  大概每个送夫考取功名的古时女子都会这么自我安慰吧,她们用了几千年证明坚贞和执著一定会战胜残酷的时间和寂寞,直等到发白骨枯,她们依然愿意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光宗耀祖,总有一天会用八抬大轿回来接她…… 
  回来的,有几个她们没注意,回来的,身边另有陪伴的娇妻美妾,她们也没注意,只要那个良人肯回来就是对当初誓言的坚定,就是对她们最大的恩惠。 
  其实她们何尝不是在赌,用自己的一生赌来男人的半句誓言。 
  不用别人告诉她们赌完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因为她们根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这怎么能阻拦住男人的脚步? 
  所以放手一搏才是她们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好的结果。 
  于是,她笑着对钟磊说:“去吧,我等你回来指点河山。” 
  北京机场外面有条很宽很宽的柏油路,长长待客的出租车队犹如蜿蜒长龙盘在那里,出租车司机把车停下来后,他先开门下车去拿行李,梁悦从车里钻出来,对着太阳发呆,停顿一下连打了两个喷嚏,他皱眉问:“感冒了?” 
  梁悦脸上有两行亮晶晶的水痕,回过头,对他说:“是啊,这两天天气反常,昨天夜里可能又着凉了。” 
  他拎着皮箱,看她:“丫头,……” 
  “嗯?“梁悦抹了一把脸接着笑。 
  “赶快回家睡觉,多喝点热水,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他一如既往地叮嘱,如同此次的目的地是河北而已。 
  她点头微笑:“嗯,我不进去了,嗓子疼的厉害,我坐这辆车直接回家。” 
  钟磊放下行李箱,把她抱在怀里,下颌就抵在她的颈窝,轻轻的叹气。 
  梁悦仰头看着太阳,躲在他怀里汲取冬日里唯一的温暖。 
  冬日里的阳光有种分外难得的珍贵,并不刺眼,也不灼热。北京不冷,但北京的太阳也没温度,像冰一样刺骨。 
  最后,他用力拍了梁悦后背一下,说:“走吧,赶快回家,家里感冒药你都给我带上了,回去记得先到药房买。” 
  离开温暖的怀抱,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几步跑到出租车旁,用力打开门一股脑坐进去。 
  他拎着箱子急急的向候机大厅走去,头也不回。 
  不等车子开动,梁悦悄悄打开车门,在后座上留下十块钱后,躬身蹲在车轮边,等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泪流满面。 
  车最后还是开走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马路边,被风灌鼓起来的黄色羽绒服下是面对分离不肯让人看到的悲伤女人。 
  好久好久。 
  久到她才有力气慢慢站起,把脸仰起,迎着太阳流泪。 
  眼泪静静流满面颊。 
  这是几年来她养成的习惯,难过的时候就对着阳光流泪,只有这样,才有借口把眼泪说成是跟伤心无关的东西,也可以骗自己,其实,刚刚不过是打了两个喷嚏。 
  银色的飞机从头顶飞过的时候,梁悦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带他离去的那架,蓝天艳阳白云中的银色机身甚至比她的拇指指甲还要小。 
  飞过来时,轰鸣的声音震耳欲聋,离去无踪时,声音消失也极快,连留恋的时间都没给她留下。 
  没有看见的她永远不记得他离开时的背影,所以她当他没有走。 
  “梁悦!”背后有人喊她,大脑一片空白的她连回身都那么吃力,含着笑容的她带着满脸的泪水看着赶来的方若雅。 
  “三姐,我男人走了,就是刚刚那架……” 她说的时候泪水噼里啪啦的掉,克制不住情绪的的她全身发抖,每个字都说的痛彻肺腑的伤感。 
  方若雅用自己的双臂抱住躬了身子的她,像母亲一样摩挲她的头发,压住她的颤抖。 
  “我知道,他还会回来的!你个大笨蛋,干嘛哭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方若雅悄悄用梁悦的衣服蹭掉自己的泪水,不屑的讥讽。 
  “也许不会了。”梁悦的视线模糊,身心俱疲。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意认为,这将是他和她的诀别。 
  梁悦接到中天集团通知的时候还在法院民事庭处理手上的离婚诉讼,一对打的跟乌眼鸡似的男女,她是代理被告辩护律师。她的委托人来民事庭的时候还带着绷带,眼眶呈伤后淤血状。 
  对方聘请的律师是严规以前出去的同事小杨,两边在法庭上争了一上午,没有任何结果,所以她和小杨两个人都希望他们能庭外和解协议离婚,鉴于他们打完又好,和好又起兵的份上,估计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于是法官离去,留下四个人聊聊。双方不等全部坐稳,女方不顾胳膊上的伤照着男方的脸上去就是一口,梁悦运动细胞缺失,一把没拦住,眼看着男方耳朵上顿时出了个豁口,血流的跟杀猪一样多,白衬衫上下血色一片,小杨赶紧跑出去叫庭警。 
  正在梁悦左手拉住疯狂的女委托人,右脚挡着人高马大的男原告采取报复性动作时,包里的电话响了,勉强接了才知道,中天集团希望她可以过去再谈谈。 
  钱。梁悦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钱在向自己招手,眼看着两个人嘴上依旧你来我往,不断升级,十几年前谁用了谁家一百七十六块钱的历史都翻了出来,她赶紧给回来的小杨使个眼色,趁膀大腰圆的庭警走过来的时候她们俩同时撤手,原本还在拼命的两个人发现腰间力道顿失,立即从原来的张牙舞爪恨不得吃了对方收敛到站在原地掐腰骂架。 
  梁悦把小杨招到一边小声说:“你先照应着点,我先走,有点要事,他们估计一时半会儿离不了。” 
  小杨看她神秘兮兮,开玩笑:“梁姐,回家等男友电话?一个星期一个越洋长途可够浪漫的呀!” 
  她也不理会小杨的猜测,笑呵呵的闪身 ,出门连忙打车,直奔中天。 
  中天的地址她在网上查过很多次,甚至硬是默记在脑子里,连建筑外观上的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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