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作者:约素(文秀网2013-09-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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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 作者:约素(文秀网2013-09-30完结)-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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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能骑着马走顺当了就不错了。”
  沈宜织冲他皱皱鼻子,没话反驳。宝兰把两人来回瞅了一眼,起身道:“奴婢去给姨娘熬点儿汤罢,爷可在这屋里用饭吗?”
  郁清和看看天色,点点头:“叫厨房早点儿送过来,爷用了饭还得出去。”
  沈宜织别别扭扭地靠着床头歪坐着:“秋燥,熬点儿清淡的汤。爷喜欢笋,汤里别忘放点儿笋丝。”
  宝兰答应着出去了,郁清和靠在椅背上看了沈宜织一会儿,问道:“爷爱吃什么你都知道?”
  “这怎么可能都知道啊。”沈宜织只觉得如坐针毡,扭来扭去的不舒服,“爷平日里在妾这边用饭的时候也不多,妾不过知道几样罢了。”
  郁清和沉默片刻,淡淡地说:“孟氏到现在大约也就知道两三样罢了。”
  沈宜织干笑了一下:“这说明爷不挑食,是个——”好孩子三个字及时咽住了。
  郁清和笑了笑,忽道:“将来出去了,你打算怎么过?”
  这个话题似乎以前讨论过啊……沈宜织觉得郁清和今天似乎不大对劲儿,小心地回答:“也就是开个小铺子什么的,若钱宽裕再买几亩地佃出去,妾跟宝兰再做点儿针线活,能糊口也就行了。”
  郁清和仰头看着屋顶:“若是出去了只是糊口,何不留在侯府呢?不说锦衣玉食,也比外头强些。”
  这句话把沈宜织说愣了,也忘了屁股还在疼,坐直了身子瞪着他。郁清和有几分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看什么?爷好心收留你,你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沈宜织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试探着道:“爷不会是反悔了吧?”
  “反悔什么?”郁清和把脸一沉,“爷从来说话不算话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沈宜织暗地里擦了把汗,看见郁清和还在盯着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侯府里自然是好的,可是——终究不是个自在地方。”
  郁清和眉头一皱:“不自在?你还有什么不自在的?”
  沈宜织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平心静气地说:“爷该记得,妾是怎么进的侯府。”
  郁清和脸色略微变了变,默然片刻道:“爷还有点事,先走了。”起身出去了。
  宝兰刚提了午膳过来,迎头看见郁清和出去了,不由得一怔:“爷,您怎么——”
  “宝兰,进来吧,爷有事出去了。”沈宜织把宝兰叫了回来,一瘸一拐地起床去吃饭。
  “姨娘跟爷刚才说什么呢?”宝兰疑惑地看着沈宜织,“刚才爷挺高兴的啊,怎么忽然又——”
  沈宜织摆摆手不想说话。明明是跑了一上午的马饿得狠了,现在却又不太有胃口,勉强喝了碗粥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这倒把宝兰吓得不轻:“姨娘是不是骑马颠着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哪有这样娇气了,不过是有点累狠了没胃口而已。你去忙你的事,我且歇歇就好了。”沈宜织打发走宝兰,一头扎上了床。
  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郁清和的变化。老实说,像郁清和这样的男人,该是属于典型的高富帅了,还是个官二代,放在什么时候都是抢手货,要不然这后宅里也不会争成这样。可是任凭他再怎么好,也是娶了妻的人。
  如果按沈宜织那个时代的看法,郁清和是有了主的男人,再要凑上去那就是小三了。如果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有孟玉楼在,她就永远是个妾,是比郁清和低一头、比孟玉楼低一头的人,这个侯府永远不可能是她的家,永远不可能让她觉得自在。
  等到离开侯府,她也许再也不能碰到像郁清和条件这么好的人了。其实想也知道,她一个小商户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侯府的公子做正妻呢?可是做妾——不行!
  沈宜织狠狠翻了个身,可怜的屁股落在床上一阵疼痛,倒让她脑子清醒了。郁清和再好,也是已经娶妻的男人了,跟她完全不是一个阶层上的人。她要的是自由的生活,而不是被圈在这三尺见方的院子里做个见不得光的妾!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沈宜织学了一个月的骑马,勉强学会了让马小步跑的时候能在马背上坐稳,自觉已经很不错了。
  郁清和这一个月都没怎么出现,偶尔来看看,指点一下也就走了,再也没有亲自带沈宜织骑马。沈宜织初时也有几分怅然,但后来也就放开了。既然不愿意委屈自己做妾,那还怅然个什么劲儿呢?
  虽然见得少了,但郁清和还是叫了人来给沈宜织裁骑马用的衣裳,顺便叫小三带话过来,到时候来送料子的就是他说过的那位张掌柜。
  沈宜织得了消息,就拉着沈宜红一起来看料子:“妹妹喜欢什么样的?先挑罢。”
  沈宜红心里酸溜溜的,手上却忍不住去摸料子:“这是爷给姐姐做衣裳,我怎么好沾光的……”她也有些钱,但在这宅子里,等闲连门都出不去,若是府里不叫人来送料子量尺寸,有钱都做不到新衣裳。
  “掌柜的给推荐几块料子吧。”沈宜织只当没听见她的酸话,笑眯眯打量着穿淡青竹布长衫的掌柜,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五官端正身材瘦削,脸上带着精明干练的神色,恭敬地微躬着身,看起来像是挺可靠的。
  “是。”张掌柜稍稍抬头看了沈宜红一眼,然后指着几块料子,“如今天气冷了,这一块料子厚实,做了裙子倒也适合。这块颜色娇嫩,姨娘穿着正合适。”
  沈宜红依着他说的拿着料子摩挲了一会儿,眼睛却瞧着满桌料子里那块胭脂红织金线西番莲花样的料子。张掌柜略一迟疑便道:“姨娘年纪轻,这个颜色怕是有些压不住。”
  沈宜红抿了嘴,将手里的料子往桌上一扔:“姐姐看着挑罢,横竖也是我沾姐姐的光,随便姐姐给哪块都是好的。”
  “那就拿那块西番莲花样的做件小袄罢。”沈宜织看她这个样儿,给她做媒的心也不禁淡了下去,转头向张掌柜道,“还要麻烦掌柜的替我挑几样。”
  张掌柜有些迟疑。因那块织金线的料子是郁清和特意挑了来给沈宜织的,如今却被沈宜红挑了去。但这话也不能说出来,只得精心又选了几块,待沈宜织点了头,便叫随着来的绣娘给沈宜织二人量身。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张掌柜带着人退出去了,沈宜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妹妹看那张掌柜如何?”
  沈宜红还想着那块织金线的料子,随口答道:“不过是个掌柜,姐姐怎么问起他?”
  沈宜织拿杯盖拨着杯里的茶叶,徐徐道:“前些日子我听爷说,打算把府里的通房们放几个出去,在外头挑个稳妥的人配了。”
  “哦——”沈宜红答应了一声,忽然警觉起来,“爷打算放谁出去?”
  “如今还只是说说,总要问问她们的意思。不过我听爷说,若放出去了,也会配个家中殷实些的。听说那张掌柜就是丧妻的,家里也没个儿女,在铺子里做掌柜,日子也尽过得,想来若是谁配了他,定然也是有福气的。”
  沈宜红撇了撇嘴:“不过是个掌柜罢了,能有什么福气。”
  沈宜织觉得这简直是鸡同鸭讲了,不得已把话讲开一点:“妹妹可给自己后头的日子打算过?若是爷一直如现在一样对妹妹,妹妹就打算在侯府里就这么熬下去?”
  沈宜红唰地变了脸色,咬着牙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就看不得妹妹得爷一点半点的好么?如今别说别人,就是奶奶都要让姐姐三分,姐姐还不满意么?就非得把妹妹也赶出府去不成?”
  沈宜织忍不住叹了口气,不客气地说:“妹妹就觉得自己一定能得爷的青眼么?别的不说,妹妹你是怎么进的侯府,都忘记了么?即使妹妹都忘记了,可看见红绫了么?红绫进府的时间比你早得多,如今是个什么下场?”
  沈宜红咬着牙不答。沈宜织续道:“从前来侯府,你我都是没办法的事,若被太太卖到别家去,只怕更惨。但如今爷打算放咱们出去,且还给指个厚道可靠的人,若实在不中意,自己去撑个门户过日子也未尝不可,又何必非要在侯府里趟这趟混水呢?”
  沈宜红胸膛起伏,冷笑道:“姐姐可真是顾念我,只是既这掌柜的这么好,姐姐怎么不嫁呢?哦——可是我也糊涂了,姐姐如今是爷眼里心上的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一辈子,哪里看得上一个小掌柜呢?可不是要把他塞给——”
  “行了!”沈宜织对她彻底失去了耐心,“你既不愿意,也别糟塌人家掌柜的,回你屋里去吧。我也算尽了姐妹之情,你好自为之就是。”
  沈宜红忿忿起身回了自己房中,伺候她的丫鬟小莲藕端上茶来,小心道:“姨娘这是怎么了?不是裁料子做衣裳么?怎的——”
  沈宜红冷笑道:“快不要说了,什么裁料子做衣裳!做衣裳是假,想着怎么将我赶出去才是真!”
  小莲藕不解道:“谁要赶姨娘?”
  “还不是我那好姐姐!”沈宜红将茶杯往几案上一墩,双眉倒竖,“她倒敢说,想叫爷把我也放到外头去。我是爷规规矩矩纳进来的良妾,不是那些丫头们上来的婢妾!想着随意揉搓我?别做梦了!”
  小莲藕吓了一跳:“沈姨娘不是姨娘的姐姐么,怎的也不念着姐妹情分提携姨娘,倒想这个……”
  沈宜红冷笑道:“她若念姐妹情分,我又怎会到今日!想当初在家时——”猛然想起自己在沈家没少欺侮沈宜织,不由得声音低了下去。
  小莲藕见她阴着个脸,没话找话说地笑道:“姨娘也不用生气,这些日子奴婢瞧着爷也不常往沈姨娘屋里去了。从前她怎么不说把姨娘放到外头去?想必是如今也要失宠了,怕姨娘顶了她呢。”
  沈宜红一想也是,不由得心里又生起一丝希望,对着菱花镜照了照自己年轻娇艳的脸庞,吩咐道:“你去院子里瞧着些,若爷回来了便来告诉我一声。”想着前些日子天天打扮得花朵儿一般出去,郁清和却连正眼都不看一眼,怕是还要想别的办法。自己吹拉弹唱样样来得,只是没得机会施展。不如今日待郁清和回来,便唱个小调试试。总要让他看见自己才好,否则若是真被发落出去——虽则自己是良妾,但毕竟是商户人家,怎能与侯府相抗——到时候一辈子荆钗布裙,数着米下锅的日子,那是万万不能过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沈宜红还没捞到机会唱小曲儿给郁清和听,秋猎的日子就到了。
  郁清和说要带沈宜织去伺候的时候,除了孟玉楼之外,其余人的眼神跟刀子似的,连红绢都有些变了脸色,因为郁清和只能带一个丫鬟去,沈宜织去了,她就去不成了。
  沈宜织直到出了侯府爬上马车,还觉得后背发凉,那些女人们的目光实在让人如芒在背。除了孟玉楼因为肚子里有孩子,满心都放在孩子身上之外,其余的人……尤其是韩姨娘和沈宜红两人,恨不得把她从马车里拽出来自己爬进去!
  “呼——”沈宜织放下马车帘子,松了口气。赶车的是小三,听她呼出这一口大气,哧地笑了出来:“姨娘这是怎么了?上个马车也累成这样?”
  学了一个月的骑马,大都是小三教的,所以如今他跟沈宜织说话也随意了些。沈宜织叹口气,在马车里挪出个窝来把自己安置好,才回答:“背上背的东西太重了。”
  小三茫然:“姨娘背什么了?放在马车里就是了。”暗想方才沈宜织明明是空着手上的车,包袱什么的都是昨日就在马车上放好了,哪里还背了东西了?
  沈宜织叹道:“背的是府里人的嫉妒啊……”侯府真的不是好地方,还是远离一点的好。
  小三差点儿笑喷了:“姨娘您可真是——少见得很。”
  “哪里少见?”马车极小,里面还堆了些要带的东西,沈宜织背靠着一个箱子,腿都伸不直,艰难地蠕动着,随口说道,“还有,你忘记了?别再叫姨娘了,叫小织!”随着御驾出猎,似郁清和这样的侯府公子可以带一个小厮一个丫鬟,还要离得远远的在外围待着,若说带姨娘,那简直没这个道理了。
  “哦哦,是小的忘记了。”小三在脑门上拍了自己一巴掌,“瞧小的这记性,不过——小的可还真不敢直呼姨娘——呃,您的名讳。”
  沈宜织在马车里蠕动了半天,觉得还是到马车边上来坐比较好,至少能把腿伸一伸。好在她现在身上穿的是丫鬟的服色,倒也不怕有人说什么抛头露面的,于是小心地爬出来点儿,倚着车壁笑道:“什么讳不讳的,与其到时候叫露了馅儿,还不如现在就叫顺了口。”
  “哎,小的知道了。”小三赶着马车,到底是有话藏不住,望了望前面远远骑马走着的郁清和,小声道:“姨——小织,你跟爷——这是怎么了?”
  沈宜织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了看。郁清和一身带刀侍卫的服色,腰背笔直地骑在一匹浅黄毛色的马背上。清晨的阳光照着他身上海水江牙的补服,绣上去的银线闪着微光,马鞍边佩刀的鲨鱼皮鞘上也反射着微微的光。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来,头发和簪子也映着阳光微微发亮,使得他整个人都像打上了光圈一样。
  江山信美而非吾土,同理,郁清和虽好,却不属于她……沈宜织深深地叹了口气,缩回去抱住了膝:“什么怎么了?我跟爷能怎么了?”
  小三嘟哝道:“小的瞧着头一天您跟爷有说有笑的,怎么第二天爷就不来教您骑马了呢?”
  “爷忙着呢,教我骑个马难道还要自己来不成?”
  小三反驳道:“才不是呢!您学骑马的时候,爷都是悄悄过来看着的。”
  沈宜织愣了一下:“爷——”居然次次都是过来的?
  “可不是嘛。”小三扭回头来瞅了瞅沈宜织的神色,“您是没发觉吧?依小的说,爷娶了夫人,房里还有别的姨娘姐姐们,可是从来没一个能如您这样,让爷这么关切的。”
  “哦——”沈宜织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没精打采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小三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她,小声道:“您不是跟爷吵嘴了吧?”
  “怎么了?”沈宜织懒懒地回答,“我跟爷还不能吵个嘴了?合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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