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堇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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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堇之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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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我一定是被狗屎砸到,又被馅饼砸到了。
我捧着这张薄薄的纸片,激动的差点咬到舌头:“谢谢你。”
我目光灼灼但毫无杂念。天地良心,我是真的很感激他。
他却夸张的“哎”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
“枉我痴情一片把你当至交,你却依旧对我那么客客气气。”
“那以后就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说谢谢了。”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我还有账要跟你算呢。”他语气突然又严肃不已。
我立马紧张起来。
“认识这么久,你居然瞒着我你和迅泽是男女朋友。”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赶忙接着澄清:“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是曾经!”
他瞪我一眼:“我居然还像白痴一样郑重介绍你们认识。你跟陆迅泽都不是好人,一起骗我。”
我无语了,大明星天真单纯的好人坏人标准还真让我招架不住。
“演技派。”他又追加评论。
我差点跪地求饶。
我跑去便利超市买了一包瓜子,两杯酸奶,拉着还在生气的乔梁坐在公司楼下花园的小藤椅里。
乔梁一脸不高兴,但还是伸手接过了我用手剥的瓜子仁。
我嘿嘿一笑,讨好他:“你从一开始就对我那么照顾,不会是因为我长的像你初恋女友吧?”
他瞥我一眼,明晃晃的白眼球大于黑眼珠。
我感觉自己额头上流起了小汗滴。
“是因为静兰姐。”他说。
“哦!原来我长得像兰姐。”
“拜托你别自恋的那么坦荡好不好?兰姐才没那么丑!”
“我真的有那么丑吗?”我很难过,说实话,第一次对自己的样貌遗憾到极点。
“还好,一般丑。”他耸耸肩。
我痛苦的眨了眨眼。
他吸了口酸奶,淡淡的说道:“我在美国快要疯了的时候,有一次在酒吧唱歌正好遇见了兰姐,是她跟我说,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拥有一首成名曲。”
“后来她为你写了《我看见的永恒》。”我说,“我懂了,我第一次见你时跟你说话的句式和兰姐一样。唉,你果真不是因为我才华出众才选的我。”不给他打击和鄙视我的机会,我立马又说:“能唱给我听听你的成名曲吗?”
“自己去找录音带!”他凶巴巴的说。
我气鼓鼓的转过头去,却听他清了清嗓子:
“从海平线升起的那朵太阳/光芒有多浓艳
潮水浸透的礁石/却被覆盖了惆怅
最后一束玫瑰/还在抗拒着枯萎
白露凝结在夜晚的窗台
在第二个清晨/恍然间凝为霜
我遇见了季节末尾/风吹尘沙
大雪落纷纷
白雾里零散的期望/还有融化进风中的爱情
一点一滴/一世一生
严寒不过是/温暖的平行线
在记忆的平原/一深一浅
幸好我还有一颗金色的太阳/照耀着多年前
那里清歌袅袅/落花笑无声
背向走远/惊惶纷飞的劳燕
我能看见的永恒/也许只有白日青天和皓月繁星
可我怎么能/从此以后/就真的似水浮生
虽然我依然没找到/更长的永恒
这歌词简直就像一首象征主义的诗,再加上毫无杂质的清唱,完美,漂亮!我忍不住赞叹。
见他面色和缓,我得寸进尺:“跟我说说你的初恋女友呗,你看你跟我的前男友那么熟,我却对你的爱情史一无所知。”
他警觉的看着我:“你为什么要了解我的情史,你不会爱上我了吧!我警告你,你要是爱上我了,我会立即炒你鱿鱼。”
“原来你之前换掉的那十几个助理都是因为爱上你才被辞退的啊!大哥你放心,就算只是为了我的工作,我也会管好自己的心的。”我安抚他。
然而他却兀的伸出手掰住了我的脸:“虽然长得不好看,但还好没什么歪心思。让我想想。要是能日久跟你也生了情,也还不错。”
冷不丁脸蛋被乔梁毫不怜香惜玉的双手拧的生疼,我正要破口大骂,突然心脏猛的一跳。
陆迅泽竟然也在小花园里,而且就站在距离我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我甚至看清了他白皙的脸上暴起的青筋。
我想起他那条短信,心想,完了,他一定是觉得我是故意勾引乔梁的。
我一时神经错乱,居然没意识到乔梁才是故意的。而且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奇葩竟然又火上浇油:“你看你这个前男友,总是在咱俩增进感情的时候出来搞破坏。你们两个是不是还余情未了藕断丝连啊?”
可不,人家就是怕好兄弟再被我诳骗呢。也算是仇情未了,愁丝相连吧。我默默的悲叹。
等等,什么叫增进感情?大明星明明刚刚跟我敲过警钟不许爱上他啊!我突然觉得自己被乔梁坑了。
谁知他毫不罢休,又附到我耳边低声说:“他吃醋了,你别怪他。我总是在他面前晓初长晓初短,还摆了特别大的架势要跟你喜结良缘。”他话语一顿,“惹他生气可好玩了。”
趁所剩无几的意识还足够支撑我逃离现场,我匆忙撂下一句“你们忙我先走了”便快快消失了。
晚上为这两天里的起起落落辗转难眠,最终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看完大师林的服装秀以后,就跟乔明星辞职。
作者有话要说:

☆、顿悟

这个周末我约好了灵月回学校看她。
她捧着我用薪水买给她的一支口红哀嚎:“几个月不见小蹄子你竟然有钱买那么好的化妆品了,可是我还在聪明绝顶的导师面前做着小乖学生!”
我安慰她:“谁让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呀!”
她试了试口红颜色,根本不屑跟我斗嘴:“呦呵,不愧是混过娱乐圈的人,眼光不错,很配我饱满性感的嘴唇。”
她自我陶醉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要是我再年轻5岁,我一定要让你带我去偷窥乔梁,最起码要知道他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她双眼冒花心。
我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问问乔梁这个问题。
“对了,我带你去相亲吧。”她突然又一本正经的说,“你的个人介绍我都想好了——严晓初,女,美丽善良,严肃认真,擅长唱歌、假笑和滥用四字成语。”
我哈哈大笑。
自从我们两个一起失恋后,灵月便寻寻觅觅不断尝试,而我则唯唯诺诺停滞不前。在爱情世界里,我们好像在大学就花光了所有的好运气。不要说好好谈一场恋爱了,就连一个稍稍心动的人,都变得那么可遇不可求。
这一年多的时间,灵月已经换了四个交往对象,平均一个季节一个,当然再除掉空窗期和过度期的话,每个人相处的时间连三个月都不到了。
“我自问每次恋爱之前都像打了鸭血粉丝汤,可为什么百分之百的热情真情却换不来百分之百的爱情?以前跟杜鑫牧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爱情那么难呀……”灵月无奈道,“不过你也该对自己上点心了。”
“我对自己一直很上心,大概是老天爷对我不上心。”我争辩道。老天爷是最好的责任推卸对象。
“你少怨天尤人。”灵月恨铁不成钢,“我觉得你那个乔梁就很不错,你努力努力?”
“首先,人家是大明星,我就一小跟班,其次最重要的一点,人家早已心有所属,而且至死不渝。”
“哎你说咱们怎么遇不到对自己至死不渝的人。”灵月叹惋。
“大概是因为咱们自己对别人做不到至死不渝吧。”我也叹道,“说实话,小时候我真的相信自己是一个有着公主基因的灰姑娘,还整天幻想高富帅们组成一支足球队劈里啪啦落在我面前,告诉我他们爱我爱到昏天黑地而且一生一世非我不可,可事实上呢,这二十多年喜欢过我的男人包括校门口卖麻辣烫的秃头小哥加起来可能连一个麻将桌都坐不满,现在我渐渐明白,自己也许空有一颗倾国倾城的心,却长了一张歪瓜裂枣的脸。所以,爱情是指望不上了,不过还好有你,灵月,谢谢你总是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站在我身边。”我感情饱满,为友谊的伟大高唱赞歌。
然而灵月并不理我,而是自掐着手指,数了一会儿庆幸道:“还好,从小到大追过我的人坐满了两个麻将桌,还多一个端茶递水的。”
这个世界上果然有一种闺蜜叫做不能好好交流。
“快快快,严肃点,我带你去见我为你相中的那个人。”她又说。
“别别别,你自己留着吧。”
她拍我一下:“要是适合我,我早就拿下了,你不知道,他是我们研究生部的学长,相貌周正,人品可靠,关键是,有一天在图书馆我跟他擦肩而过,顿时觉得他跟你实在是太合适了!”我已经可以想象到灵月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我和她说的这个人拍婚纱照的情景了。
我打断她的幻想:“见过这么荒唐的嘛,我有一天还跟王宝强擦肩而过,觉得他跟你很合适呢!”
“你严肃点行吗?哎呦我真是为你操碎了心,我觉得我比你妈都累。”灵月委屈道,“我看你,你就是忘不了陆迅泽!”
我忘不了他吗?意识到这个悲惨的事实,我终于不吭声了。
就在不久前气温骤降的某天,我因为不小心穿少了而在公交站台瑟瑟发抖的时候,脑细胞竟还会忍不住怀想以前的事。
那是2010年的第一场大雪过后,陆迅泽带我去游乐园看室内冰雕。我们到达的时候,门口售票处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便紧紧的抱着我等买票,看我还是手掌冰凉,他解开大衣,把我整个人包裹进去,然后让我偷偷把手伸进他的毛衣。旁边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边好奇的看着我们,一边对她的妈妈说:“这个姐姐和这个哥哥冻的长到一起啦。”
旁边的大人开始呵呵的笑,我只好把羞红的脸也埋进他的大衣里。他却笑眯眯的对那个小女孩说:“小妹妹你真聪明,我有时候就想,要是这个姐姐长在我身上就好了。”我窘迫到想要咬他,却还是一直偷笑了好几天。
那时的我,真的觉得大雪和寒冰都是暖的。
我痛苦的摇摇头,不能再放任自己追忆似水年华了。要么就多想想他的坏处,说不定这样才能忘得快一些。
“难道你真打算在一棵树吊死吗?放聪明点吧,一大片绿油油的森林呢!”灵月摇晃着我的肩膀。
“我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说,“我是在这棵树上摔死的。”
最后我还是辜负了灵月的一番好意,没有去见那个跟她擦肩而过的合适男。
送我走的时候,灵月站在寒气越来越重的傍晚里对我说,“你之所以老是对陆迅泽念念不忘,说白了,其实就是因为他对你不够好,要是他也像海泉一样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你也许根本不会动心。”
所以我才扔了海泉的蛋糕,吃了陆迅泽的蛋挞。我只觉心脏难受的一紧。
“你本应该和更加成熟的人在一起,但陆迅泽却特别幼稚。所以假如你不尝试,怎么知道其实后来可以遇见更好的呢?”
灵月的话,伴随着动车广播里单调的循环信息,持续的、幽幽的弥漫过我的心头。
陆迅泽,谢谢你曾给过我因为全心全意所以无忧无虑的四年。这已经是很漫长的一片光阴了。
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比赛

大师林的作品展让我心满意足。
随后我便开始一边偷偷投简历一边构思辞职信。然而没想到,我却再一次没经住诱惑并且出卖了节操。
因为两个月后的一场新人服装设计大赛,作为赞助方的瀚嘉集团可以自行决定五十个参赛名额,而我,得到了其中的一个机会。
我知道乔梁功不可没,可陆迅泽竟然没有阻止;不过也说不定他并不知情。我心中忐忑,但还是厚颜无耻的递交了作品。
这场比赛的主题是“水”,我深知有大师林的“海潮”在先,其他人再选择河流海洋之类,未免有些班门弄斧的嫌疑。而我则想到了雪。
我拿出乔梁写歌的热情,经过一个多月起早贪黑的涂涂改改和剪剪裁裁,上交了一件珍珠白裹身长裙。衣料绸软,装缀简洁,背部暗饰稀疏云朵形状的纹络,腰间绣了两瓣大小形态不一的雪花,裙尾用了细细的一圈深蓝色蕾丝收边。
三天后得知作品过了初审,我长舒一口气。
几百人的大赛最后筛剩下三十份作品。接下来,则是设计者亲自做作品展示,以决出最后的胜出名单。三十人被分了四组进行决赛,而我是第一组。展示地点定于瀚嘉集团所在的金鼎大厦。
我和其他几个第一小组的选手候在一楼的咖啡座,其他人则征得了工作人员的同意,上楼去参观了。我握着手里的咖啡,突然有些心不在焉。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走进瀚嘉,走到陆迅泽的地盘。
“陆先生好!”几声清脆的问候把我拉回现实。
果真是不能随便乱想别人的。
陆迅泽走到柜台点了一杯咖啡。大家热情的围了上去。我迅速瞄到一旁的桌子边站了个独自玩耍的小孩儿,干脆转过身去跟小娃娃搭讪。
“小朋友,你好可爱哟!你是小男孩吗?真帅气!不过天这么凉你还吃冰会不会拉肚子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我蹲在地上,满脸堆笑,努力使自己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光辉。
小屁孩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原来是个冷脸小帅哥。
突然,那孩子手一扬,将一整杯融化的巧克力冰激凌倾倒在了我头上,给我来了个劈头盖脸的透心凉。彻底惊呆的我来不及反应,这个小魔鬼又抄起小桌上的橙汁,利索地泼在了我胸前。
我觉得自己瞬间癫狂了,罪魁祸首却一溜烟逃之夭夭。
于是我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我迅速转动大脑,企图搜索出什么自救信息。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
“去换衣服,你还有四十分钟。”
我抬头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陆迅泽,愣住没动。
他不耐烦的一把拉起我:“你还要不要比赛了?”
我深呼一口气,终于低着头跟他走向了电梯,把大家意味深长的眼神和私语留在了原地。
我知道不能自作多情,因为我丢脸也会为他的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
他的办公室很漂亮,专门修起的洗浴间和休息室相连。我全程目光看地,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弄来了一套女式正装。我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赶忙钻进了浴室。哗啦啦的热水蒸腾起茫茫的水汽,而这大概是我洗得最快的一次澡。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洗漱台。发现那里只摆了一副牙具以后,竟然从心底升腾起一阵欢喜。但逐渐又明白过来,就算他有女朋友也不会带到办公室里来住,虽然这个办公室住起来应该很舒服。
我努力驱赶走脑海里的不正常思路,迅速换好了衣服。还挺合身。
走出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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