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妃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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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妃女帝-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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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安长叹一声:“容瑾,你我是好姐妹,我就直说了吧,我的三哥哥梁毓斋和赫连宗焱的妹妹玉珂公主有过一段情,我是偷偷和赫连宗焱相见的,希望他能让妹妹玉珂公主去元江救我三哥哥,毕竟现在周国覆亡,皇上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我三哥哥,我不愿意见到我三哥哥枉死,所以希望玉珂公主能带他回赫连。”
  洛容瑾吃惊道:“姐姐,你这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可是会必死无疑的。”
  “所以我只能和临渊王说我是如许,若让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他定会起疑。容瑾,我是真心当你是姐妹,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的。”清安叹了声,幽幽道:“这件事,我的确鲁莽了,但是我也是担心我三哥哥的安危,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哥哥了,容瑾,你也是有弟弟的,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洛容瑾点点头:“兄妹之情,容瑾自然能理解。”
  “那,你能否当做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洛容瑾沉默了会:“姐姐,今日之事,我会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姐姐既入了楚宫,以后切不可做此等险事了,皇上是何等精明的人,若察觉一二,姐姐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啊。”
  清安答应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洛后旧事

  洛容瑾心不在焉地送走清安后,就一个人呆坐良久,赫连宗焱的事情她也没有多想,而是满脑都是那个清雅男子的含笑眼眸。
  她颇觉烦躁,入宫以来,这是最让她心神不宁的一次,刁姨娘的恶言、丽妃的针对、苏如画的讽刺、皇帝的宠幸,都没有让这个少女心情起伏至此,她总是淡淡的,胸有成竹,宠辱不惊,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她这般恍惚,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妃嫔华服,忽苦笑一声,取过纸笔,一笔一划地抄写着佛经。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写到最后一句“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时,洛容瑾一手极秀致的簪花小楷忽然乱了章法,最后那个静字的最后一划在手一抖时,拉长了很多,写坏了呢,洛容瑾叹了声,连佛经都不能让自己心静了吗?
  她索性重新取过纸笔,又如同她以前在深闺中一般,细细地在雪白纸张上描绘那人的容貌,一别三年,他的容颜丝毫没有变化,肤色仍然是那种缺少血色的近乎透明的白,眼眸还是如幽幽深潭般漂亮深沉,鼻梁还是那般挺直,他的唇很薄,听说唇薄的男人天性凉薄,但是自从她见到他,她就再也不相信这句话。
  她见到他,是六年前吧,那是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姨娘凶恶,父亲软弱,母亲长年缠绵病榻,那个家让她窒息,于是她经常和子妤一起,溜出去到锦江江畔玩耍,那日锦江江畔开满了灼灼桃花,她就在那片灼灼桃花中,见到了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年。
  当时他身上的白衣一尘不染,但是雪白的衣衫,也不及他肤色那种透明色的白,他的脸色很不好,唇上也是少血色的苍白,三月的江畔风很大,他低头轻咳着,他身后随从弯腰道:“公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他摇摇头,洛容瑾这才看到,这个长得像仙人一样好看的少年,竟是坐在木制轮椅上的,好可惜呢,她想,这么清秀美好的小哥哥,竟是不良于行的。
  那个少年对身后随从道:“放生吧。”
  身后随从应了声,几个随从抬出一桶桶活蹦乱跳的红色鲤鱼,倒入锦江江中,那少年合掌念了几句佛经,良久,道:“如今乱世之中,战火纷飞,但愿能积些功德,保佑你平安顺遂。”
  原来这少年放生这些鲤鱼,是为一个人积福的。
  放生完所有鲤鱼后,那少年遣散随从,自己一个人看着流逝的锦江江水发呆,他取出一支玉箫,放在唇边,奏起了箫曲,他吹的曲子洛容瑾没有听说过,但却觉得,里面有绵绵愁绪,听起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萧索。
  这时子妤跑了过来,唤道:“小姐,小姐,原来你在这啊,倒让子妤好找了。”
  那少年这才发现身后有人,他停住箫音,回过头,却见到两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个如瓷人般漂亮娇俏,另一个相貌则逊色很多,但虽貌不惊人,但小小年纪,眉间已有不符合年纪的处变不惊的聪慧神色。
  他此时并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和这两个小姑娘牵扯良多,他只是对她们微微一笑,洛容瑾却觉得,这是她此生见过的最漂亮的笑容,她一时看呆了,但她迅速回过神,于是落落大方地对少年福了福身子,少年见此,于是点头微笑回敬示意,他道:“我姓顾。”
  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想必是不想说吧,洛容瑾也没有追问,而是笑道:“我姓洛。”
  少年颔首:“洛姑娘。”
  洛容瑾看着他们放生的鲤鱼,道:“顾公子在这里放生鲤鱼,却不知有渔民在下游支着网等着捕捞,顾公子的好心只怕要白费了。”
  听着她的话,少年只是轻轻一笑:“我知道。”
  洛容瑾疑惑了:“顾公子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买这些鲤鱼放生呢,这岂不是给了它们希望,又让它们面临更残忍的结局吗?”
  “我若不买这些鲤鱼,它们就要全部遭受屠戮,我放生一千条鲤鱼,只要它们有一百条能逃脱生天,那也算达到目的了,我想有些事,并不能因为早知结局而不做,正如放生不能因为有人捕捉,而就不放。”
  洛容瑾细细琢磨片刻,她莞尔道:“顾公子说的是,倒是我目光短浅了。”
  那少年在这里呆了三四日,洛容瑾每日都来,和他说说话,讨论人生百态,少年也很喜欢同她聊天,并说她天性大气聪慧,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造化,绝不会屈居于这小小浔阳,她听了这话,只是脸庞微红,心想,不管什么造化不造化,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就算做一个小小侍女,她也心甘情愿。
  从那以后,那少年每年都来锦江江畔放生,洛容瑾也一直前来,两人相谈甚是投机,少年来锦江,似乎都是给同一个人祈福,一日她终于忍不住问:“顾公子,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祈福呢?”
  少年怔住,他低头淡淡笑道:“我的手上已沾满血腥,再放多少条鲤鱼都没用。”
  洛容瑾十分惊讶,这个总是一袭白衣,干净得像天上谪仙的少年,为什么会说自己手上沾满血腥呢?那少年仿佛看出她的疑惑,于是道:“有些事,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
  “但我知道,顾公子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
  “有理由吗?”少年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神色:“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执着对不对。”
  洛容瑾大着胆子猜测:“顾公子莫不是为了祈福的那人?”
  “是吧。”少年喃喃道:“我总希望,给她一个盛世繁花。”
  洛容瑾似懂非懂,她又问了一个在自己心中辗转反侧很久的问题:“那,那个人,是一位姑娘吗?”
  少年看着她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是一位姑娘,洛容瑾心中止不住的酸楚,她虽然内心如同空落落的难受,但面上仍然极力压抑自己的神色,她神色不变,问道:“那这位姑娘,是顾公子喜欢的人吗?”
  少年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但洛容瑾已从他眼中的温柔神情,看出了答案。
  那是一种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他对自己虽然很好,他对所有人都很好,但他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疏离,疏离得仿佛不像尘世中人,好像没有人能让他心境起波澜一样,如同自己现在心中这般的惊涛骇浪。
  她回家后,揽镜自照,第一次痛恨自己平平无奇的长相,如果她再长得美些,如果她能再漂亮些,但她又想,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只在乎女子的长相呢?
  她又想,如果她比那个女子,早点遇到他,他会不会喜欢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人,甚至每年千里迢迢来到这锦江,给那人祈福,但凡事,又怎么会有如果呢?
  后来她想,就算他心里只有那个人,但只要能让她呆在他身边,她也心满意足了,然而,浔阳洛氏的嫡女,怎么能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走呢?
  她想了很多,但她却没想到,第二日,他就要走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丝预感,感觉这次别后,再也不会再见面了,她问他:“那你还会再回来吗?”
  他说:“也许吧。”
  只是过了三年,他都没有回来。
  洛容瑾自然不知道,那是楚梁战事最胶着的三年。
  三年后,她已经十七岁了,乱世之中,她也没有嫁人,许是因为没有好姻缘,许是因为,心里一直有着一个念头,期望再见到那个人。
  直到天子选妃,想着缠绵病榻的母亲、下落不明的弟弟,还有虎视眈眈的姨娘和庶弟,她终于下定决心,毅然决然地入宫,既然永远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就为家族,为母亲,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吧。
  只是没想到,世事弄人,会在这里再见到他,更加没想到,他会是皇上的弟弟,临渊王殿下。
  而自己,现在已经是他的嫂嫂。
  想起自己曾经跟他说的那句:“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如今竟一语成谶。
  洛容瑾幽幽叹了口气,拿起画幅看着,还是如同以往一样,自己的画笔,根本描绘不出他万分之一的风采。
  就算能描绘出他的如画眉目,也描绘不出他身上的淡漠疏离,和清润温柔。
  温柔和疏离,两种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却糅合得天衣无缝。
  道是无情却多情,他的情,到底是为何人所多呢?
  洛容瑾痴痴看了半响,才在画幅右下角小心写着诗句:“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洛容瑾喃喃念着这两句诗,竟是怔了。
  “小姐。”子妤走了进来,她看到洛容瑾平摊在桌上的画幅,不由变了脸色:“小姐,你又在画顾公子,哦,不,是临渊王吗?可是,小姐,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嫔了啊……”
  洛容瑾回过神来,她拿起画幅,放在烛火上,看着那副画幅一点点成火花蝴蝶,灰烬掉落在桌上,她看着那些灰烬,淡淡道:“我知道。”
  

  ☆、命运轮转

  和洛容瑾别后,楚岚就去见了楚桓,他并没有告诉楚桓赫连宗焱掳走宫女的事,楚桓正在处理之前姽婳的事情,他下旨将之前解到京城的周国俘虏全部枭首示众,宁愿错杀一千,也绝不可以放过一个。
  楚岚小心翼翼地问他,可否放过夏侯轩的七夫人霁云,楚桓断然拒绝,并说周国的这些俘虏,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岚知道楚桓性格,有仇报仇,姽婳害得苏如锦滑胎,并让楚桓大丢颜面,楚桓必是迁怒到所有周国俘虏,所以知情的不知情的,统统都只有一个下场。
  楚岚也不再说,只是暗自为夏侯轩担心,夏侯轩性子虽然表面上没心没肺,但是对自己的女人都不错,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交出霁云。
  楚岚出了皇宫,就驱车去了夏侯府,他到夏侯府时,夏侯轩喝得酩酊大醉,他的那些姬妾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楚岚看到这场景就心知不好,他问道:“你七夫人呢?”
  “你说霁云吗?”夏侯轩惨笑一声:“死了。”
  来抓霁云的兵士应该还没来啊,楚岚有些疑惑,仿佛看出了楚岚心中所想,夏侯轩自顾自说起来:“她是自尽的,我不想将她交出去,想让她逃走,她不愿意,说不想连累我,就自己割腕了。”
  楚岚十分惊愕,夏侯轩抓起酒壶,灌下了整整一壶酒,他将空酒壶砸在地上:“霁云是一个很胆小的女孩子,她很怕疼,我没想到,她居然能用刀子,割在自己手腕上,我发现时,她已经就剩一口气了,其实她不必这么做的,我灭了她的国,她完全可以去刑部乱咬,说我参与了行刺,但是她没有……她还说她不恨我……我倒宁愿她恨我……”
  夏侯轩颓然倒在椅子上:“阿岚,这雍都,我是呆不下去了,我立下累累战功,皇上却连我一个侍妾都不放过,我已经写好奏折,呈请去丹平守北祁边境。”
  楚岚默然:“你真的要走?”
  “若是可以,我连丹平都不想去,我只想解甲归田,但是如今柳浩宇气焰嚣张,皇上也不会同意我彻底放下兵权的,既然如此,我只有先去丹平,等皇上做完想做的事,我再彻底离开。”
  楚岚慢慢转动轮椅的轮子,到达夏侯轩跟前:“我自知劝不了你,只能祝你以后一切安好。”
  夏侯轩看了他半响,忽叹道:“阿岚,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不愿意回临渊呢,你又并不是眷恋权势的人。”
  楚岚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大概,每个人都有一些放不下的东西吧。”
  夏侯轩听了,也沉默了半响,他想起霁云奄奄一息时说:“将军,你每天看起来很开心,但是霁云知道你不开心,外面人都说你广纳姬妾,是个花花肠子,但是霁云知道不是,将军,有时候放弃一些东西,人会活得自在些……”
  她说完这句话,就撒手人寰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女,一生都是凄苦的,以前在周国皇宫做婢女,国破家亡,本是男人的争斗,却连累她又辗转成了俘虏,自己本来怜惜她的命运,想保护她,却没想到,连这个柔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
  她就如同一朵花一般,静静地开着,还没开到最灿烂的时候,就被雨点打折了,没有人知道,这朵花曾经那样美丽。
  ※※※※※※※※※※
  元兴二年的春天,洛容瑾有了身孕,楚桓大喜,将她从正五品才人升为正三品嫔,对她恩宠日隆,而沉鱼落雁般的苏如画日渐失宠,连带着姐姐苏如锦也失去帝心,宜和宫竟渐渐成为冷宫。
  而昭阳殿的丽妃仍然掌管六宫,风光无限,承乾宫的贤妃则依然足不出户,深入简出,和苏如画一起入宫的谭美人谭蓉、曹才人曹珍,虽然是丽妃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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