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9 假情假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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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9 假情假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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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之声,行近岸边就带来一阵通体沁凉之感. 
因为他的院子之内并无水井,自从发现了这一个小水潭之后,他就经常在此梳洗,打水,免去了不少功夫. 
此时,白翩然解开发髻,呆呆地看着清澈潭水中的倒影,水中的人满脸憔悴,连眉下的那双丹凤眼亦不复当年的晶莹媚惑,眼角上的几道细纹正刻划着这些年来的心力交瘁,每一次看见水中的自己,他就会想,为什么当年他要苦苦纠缠根本不属于他的一切,以至落得今日的疲困. 
当年他用慕容春申留下来的银两为自己和白兰芳赎了身后,本来是可以拿着余下来的银两衣锦回乡的,可惜,他偏偏是个不甘之人,这一点实在很奇怪,从前的他明明是乐于认命的,小时候认命地被二娘欺负,被父亲卖掉,长大后认命地做一个没有人看得起的戏子,但是他偏偏不能够认命地失去慕容春申. 
日积月累的小火花,在遇到慕宫春申之后,在死寂的心湖中燃点起来,一切理所当然的甘心全变成不甘,这一份不甘令他决意作出争取.他将慕容春申留下来的万两银票兑换成银两,请白兰芳为他带回家乡,自己只取了其中的五十两作为盘川.那时他只知道慕容春申是北方人,对其他是一无所知,如此一去可说是前路茫茫,记得上路之前,白兰芳就拉着他的衣袖说过. 
「北地茫茫千万里,你如何找得到?你何苦去找,找到了又可以如何?」 
其实白兰芳问的问题他早就想过,只是当时的他心中充斥了不理性的念头,既不忿慕容春申的拋弃,亦不愿相信慕容春申果真如此轻易地舍下了他,他心知以自己的性格如果不能够面对面地问个明白,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死心,如果要让心中的不忿,牵挂纠缠他一生一世,他宁愿亲身去面对. 
白兰芳也曾提议两人先回他的家乡,待他见过家人之后再行上路,只是,他想了整晚,辗转反侧,实在怕回到家乡之后不知道如何面对亲弟,当时子文也有十五岁了,如果问起那些银两从何而来,他应该如何回答?又可以回答什么?说是他卖身得来的吗?还是说,有人可怜他所以送给他的?诸般顾虑之下,只得将思乡之心暂且压下,抹去眼脸上的泪水,孤身上路. 
他与白兰芳多年来朝夕相对,早就情如兄弟,当日白兰芳还坚持要随他上路,后来在他的一番说服之后,才答应先为他将银两带回家乡,亲自交到亲弟子文手上,为他打点.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别之后,他凭着心中的一点冲动出发,生平第一次孤身上路,从江南到北方一路上何此千里,而且越是北上天气就越是寒冷,他一个文弱的江南子弟,在路上历尽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到了北方,手上的盘川已几乎用尽.幸好慕容春申之名在北方确是声名显赫,只是随便问一个路人都可以滔滔不绝地说出他的英雄事迹, 
白翩然得到路人的指引,费了十多天路程去到盘踞龙角岭上的龙腾堡,却不得其门而入,龙腾堡名扬天下,自然不会给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辈进入,在堡外被侍卫阻挡,要他先出示拜帖,并在外等候之后,白翩然才想起这一点. 
带着尴尬之色,在包袱中翻找了好一会后,才不舍地将贴身收藏的玉蝴蝶递了出去.亲眼看着侍卫将玉蝴蝶送了进去之后,他在细雪轻飘的堡门前坐了三个昼夜,轮流守备的侍卫看不见他,他的眼中亦没有他们的身影,疲倦的双眸只紧紧地盯着密闭的大门,三天后的黄昏,堡门打了开来,在缓缓开启的两扇大门之后的那人锦衣轻裘,手执纸扇,俊脸上噙着一抹耀眼的笑容,仍是初见那英挺非凡的模样. 
为什么你不留下一句说话就匆匆而去?为什么你要将我无情遗弃? 
一路上问了自己千百次的问题,在对方灿烂得叫人刺痛的笑容中缓缓沉淀,满腹的疑问,忿恨在胸腹间流窜奔走而找不到出口,他只是以单手扶着门柱站了起来,朝那俊朗无俦的男人,拉开一抹艳丽如花的笑容. 
「我......很想你......」 
※※ ※※ ※※ ※※ ※※ ※※ 
这边厢白翩然在水潭边沉思,那边厢的慕容春申听了李慕成代白翩然传达的请求后,亦坐在太师椅内沈默不语. 
笔挺地站在在面前的李慕成看着他毫无表情的俊朗脸孔,不禁在心中不安地揣测起来,堡主该不会见死不救吧?应该不会吧?隐约记得他以前对白翩然不错的.可能他是在想要如何向薜神医说明?还是......用眼角偷偷地打算慕容春申抿紧的唇瓣,不断地敲打着紫檀木扶手的修长手指,在李慕成的心中溜过了很多不同的想法,只是都没一个确定的问案,只能呆立在书房中等待慕容春申的回答.可惜他并不知道回旋在慕容春申脑海里的根本不是他刚才提的请求,反而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往...... 
那是九年前,他自江南回到堡中约四个月后的某一天,当时他正在议事厅中,听取派驻主持各地生意的几位总管一年一度的汇报,负责守卫堡门的侍卫打扰了他们的议论,呈上一白玉蝶佩时,他实在是吃了一惊,慕容春申少年得志,行为多少有些风流放荡,每每离堡办事也会在外留下一段情缘,那些情人加起来至少也有二,三十人,不过,他处事的手法厉害,向来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逢场作戏的对象竟不远千里追了到他的家门前,还是第一次发生.当时他看着玉佩发呆了好一会,甚至被几位总管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随手将玉佩收入衣袖之内,收敛心神,继续听取他们的汇报. 
对他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他很快就将其拋堵脑后,及至三日之后的黄昏,他经过回廊之上听几个堡众说起,有一个人在堡门之外一言不发地坐了三天,他才再次想了起来.心血来潮之下,起了相见之心,当下向堡门而去. 
慕容春申一手把玩着手中纸扇,悠然地命侍卫开启堡门,随着厚重的堡门渐渐打开,门外果然坐着那个体态窈窕,艳丽如花的白翩然.只是多日来的劳碌令他窈窕的身影更形纤细,肩头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花,颤抖抖的眼帘下带着明显的暗影,一看见他半敛的眸子就立时睁圆了,凤眸之内很多复杂难解的光芒闪过,最后卷长的睫扇敛去所有的激动,在寒流之中明显地纤细的身躯在素白的左手支撑之下,缓缓地站直,以为会听到白翩然激动的质问的慕容春申,饶有趣味地勾起嘴角翘首以待,想不到,眼前人只是再次以那双莹莹的丹凤眼直视他的眼睛,然后勾起了一抹美丽的笑容.慕容春申很清楚地感觉得到,天地苍茫,随着这一笑而灵活起来,白翩然雪白而泛着红云的脸孔,如一朵在极地盛放的梨花,昏眩了慕容春申总是深藏冷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逐着眼前人的美态,只见在美不胜收的笑容之中,如抹胭脂的朱唇轻轻蠕动,吐出一阵魅惑的兰香. 
「我......很想你......」媚人的嗓音一落,慕容春申还来不及响应,就见白翩然包裹在棉袄下的身子一抖,整个人倏然地如一朵散落的花向后倒去,慕容春申吃了一惊,忙不迭地抢前两步,臂膀迅捷地向前一展,勾紧白翩然的柳腰后,足尖踏在雪上一旋,洒然地将他修长纤细的身体完全收在怀中. 
怀中人早就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依在他的身上,慕容春申将手背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只觉一片炙热,再看看在他双颊上不健康的红晕,慕容春申才明白了过来,有如鹰隼的眸光向四周一扫,是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坐了三天,怎可能会不生病? 
解下身上的黑裘包裹着怀中脆弱的身体,慕容春申抱着白翩然施展起踏雪无痕的轻功,如同一道黑影向堡内飞掠而去.一路上,慕容春申不时垂首察看白翩然在乌黑的裘袍之中映衬得份外嫣红的脸色,他的脸上映照着的是从未有过的着紧和担忧. 
慕容春申闪灼生光的眸子落在白翩然尖削的下颚上,那儿泛着的是一种柔和而坚毅的线条,慕容春申彷佛第一次正眼看他一样,一种与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新的感受在心中缓缓展开.而那一种不知明的新感受在白翩然住在堡中养病的时间里渐渐地浓烈起来. 
他将白翩然安排入住霜月楼,那时候的霜月楼尚未有其它男宠居住,是堡中最安静,景色最优美的地方,每一天的黄昏,当他处理好堡中的事务时,都会亲自捧着丫环熬好的药,前往探望.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提起在江南不辞而别的事,彷佛它根本不曾存在似的,每每坐在床畔看着白翩然蹙着两弯姣好的柳眉喝下苦药,漂亮的凤眼儿满是盈盈水光的模样,慕容春申就会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平静,白翩然亦表现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柔顺,如同在江南的日子一样,白翩然很少说话,总是静静的,用依恋的眸子追逐着他的身影,白晢纤细的身躯埋在厚重的织锦被衾之中,乌亮如瀑的青丝垂在双肩,雪白的梨花脸在晕澄的烛火下勾勒出圆润的白玉光芒,还有总是羞涩地半敛的睫扇下隐现的晶莹眸子,都在发放出一种说不出的媚惑.媚惑柔顺的美貌,加上那种不远千里而来的坚贞,和全心全意的爱慕,令慕容春申的心不得不被震撼了.他留恋起陪伴在白翩然身边的感觉,亦以一种认真而诚恳的态度对付这一份刚萌生的说不出名字的感觉. 
他不知道当时的那一份感觉如果持续下去会变成什么,只知道在他将那一份感觉成功归纳之前,一切就已经破碎了...... 
慕容春申本来很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的指头,突然不受控制乎重重叩了一下,「啪!」的一声,将沉静的万籁同时惊醒过来. 
自种种奇怪的猜测之中回过神来的李慕成,看了慕容春申一眼,倏然惊觉他锐利的鹰眸之内,有一簇奇异的,可以称为愤怒的火焰飞快地掠过,快得他以为是自己一时之间产生的错觉.由李慕成带着淡淡的惊讶表情的脸孔上,察觉到自己表露了不应该有的感觉之后,慕容春申缓缓地闭上眼眸,再次张开时,眸子内已是一片麻木. 
李慕成一看见他眼神中的冷,就在心中不住叹息,唉!白翩然呀!白翩然,即使堡主不答应,我也尽过力了,你可别怪我. 
嘻^^。。。。。。。。。。。。。。。。。。。。。。。。。 
《假情假爱》10 
第二天的午後,在白翩然向來冷清的小院子內出了兩位得一見的客,其中之一的李慕成正佇立在分隔外室和寢房的竹簾之前,懷的眼睛不看向十數步以外的架子床,可惜心的眼神只能隔著兩層竹簾,紗帳見到床上的暗影,床上人的身影被包裹得密不透,只有一瘦削的右手垂了在紗帳之外,一線素腕,著另一個人的指,線另一端的主人,年七十,白眉低垂,是皺的臉上表情嚴謹,眼為了保持心而合,正是那名天下的『賽閻王』薜瑞. 
懸多,薜瑞放了線,在白眉掩下的目睜了來,沉吟一會後,用他緩慢而沙啞的聲音問. 
「你是否有肺壅,胸悶氣短,咳嗽,痰飲,咯血的毛病?」 
「......是.」 
「持了多久?」 
「八年......」白芳在被衾捏著嗓子白翩然的聲音話,心中回想起當日病症初起的日子,那是他由南方來到此處不久後始的,起初只是咳得厲害一,他一直都不以為然,想不到日子久了,一咳起來,就是天地動,痛不欲生. 
「你的五內邪熱壅盛,看來是得了肺病,得病主要是因寒燥火侵肺,久不能散,以至瘀血化火,在肺中凝成块.此病足可致命,幸好你之前看的大夫也不算囊,用的藥還好,要不然拖不到如此的,不,也是限了.」 
薜瑞把著垂到的白眉,緩緩道來,一也有對病人稍加安慰的意,在紗帳內的白芳聽了只是地挑一挑眉,近似的話,幾年來他已經聽數次,早就有什感,反而是站在一旁的李慕成著急地追問起來. 
「薜神,那你有法好嗎?」 
「老夫『賽閻王』之名天下,怎會有法?」薜瑞一聽到有人疑他的本,立刻去瞪了李慕成一眼.李慕成忙垂下去,暗地吐一下舌不敢再問,薜瑞從鼻向他啍了一聲,才再度去,看著眼前得的床帳,又是一陣心煩. 
他十九始行,今年已經七十有五了,五十多年來治數三教九流的人,眼前個可算是奇怪之最,又不是在深中的大姑娘偏偏要躲在床上見人,還用言兌他,一定要他懸.薜瑞是個脾氣古怪的人,要不是受了慕容春申的拜託,又本著救人一命,勝做七級浮屠的善心,他早已拂袖而去,但是,言之仍然帶著些以掩飾的不悅. 
「你的病然不簡單,不,老夫自有法,一會兒我著人送張藥單來,兩天再為你施針.」不冷不熱地拋下幾句話,薜瑞快地站了起來,向李慕成招一招手,著他背起藥箱,就身去. 
直至兩人的背影完全消失,白翩然才自床後牆壁的空隙站了起來,坐在床邊,對白芳.「你看薜神他多有自信,想來是真有法可以好你.」 
「和之前的......大夫......不也是......一個模樣嗎?又有什差了?」 
「芳......」白翩然知道是他病得太久了,對什也不敢抱有期盼,只得坐在一旁氣.突然,房外傳來聲響. 
「白公子,我可以來嗎?」李慕成陽剛的聲音,將白翩然嚇了一跳,手忙地將被衾拉起,把白芳藏好,剛把紗帳再次放下來,李慕成已站了在相隔內外室的竹簾之前.白翩然忙迎上去,將他擋了下來. 
「李,你不是送薜神嗎?怎回來了?」白翩然一面對李慕成笑顏,一面擔地以眼角向後掃去,心忖:不會被他了吧? 
李慕成有留意他的慌,只是將手中的瓷瓶上,.「是薜神叫我回來將瓶參苓清肺丸交你的,每天服三.」 
白翩然伸手接,見李慕成不住地打量他拿著瓷瓶的右手,他不著痕地將手收到身後,口中笑問.「你看什?」 
李慕成自知失,忙抬起來,.「不,什......只是得好像......有不同......」 
剛才薜神為白翩然,他已得有些奇怪,在看了白翩然骨肉勻的右手,更感異樣,只是一不出來.然知道不應該,眼光仍然忍不住向白翩然的右手去,口中喃喃地道. 
「實很奇怪,剛才......好像不是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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