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四女生的非常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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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四女生的非常日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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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跺脚进去吃了一顿最便宜的,然后便冲进洗手间,涂口红梳头掸灰擦皮鞋,然后再对着镜子练习笑容和眼神,弄得正在洗手的一位小姐狐疑地盯了我半天。自以为万无一失了,我这才走出麦当劳,开赴××报。一路上想着,会有什么结果?拒绝我、答应我,或给我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我抱无谓的等待?无非也就这三种了,我既已都想到,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报门口守卫森严。我向门卫说是来求职的。他问我预约了吗,我摇头,他便要我走。我不甘心,请他帮忙打一个电话。还好,他接通了,将话筒递给我,里面传来一个冷峻的女声:“我们这次招聘已经结束,下次尚未开始,具体情况请关注报纸。”说完“咔”地一声挂掉。我一时愕然。
这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第四种结果。我精心地在麦当劳拾掇一番,充其量也只在××报门口打了个转而已。有点讽刺有点滑稽。
初生牛犊不怕虎,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我在秋风袭人的北京街头小立片刻,便再鼓斗志,又杀向另一家杂志社。
在那条我看来长得不可理喻的胡同里走得快绝望时,我终于看到了《××周刊》的牌子,这次我轻松闯过大门关。负责人事的人接待了我。他告诉我,第一,他们的招聘期已过;第二,他们倾向于研究生,而不是本科生。我问,能否解决编制?他说:“如果我们觉得你是不可缺少的。”答得委婉含蓄而不留余地。我只能留下简历,礼貌地告辞。
拖着两条灌了铅一样的腿回到住处。正逢晚饭时分,不知是谁家正在做鱼,鱼汤的香味四散开来,鲜得不可思议。我像阿凡提的故事里那穷人一样,就着走廊里飘来的鱼香,默默地啃着两个5毛钱的烧饼,吃完了我的梦想大餐。
又一日,我来到一家小出版社。我所学不是出版专业。不过,既然是找工作,自是漫天撒网。负责人事的是位中年男子,看起来是古道热肠那种人。他建议我等一下社长,跟社长面谈接收几率要大一些。于是就先跟他闲聊,聊来聊去,觉得这个人颇可信赖,就露出白痴本色,防人之心全无。他说:“你可以先随便找一个单位,先开好户口,再跳出来。”这话正中我意,于是我一拍巴掌,两眼发亮眉飞色舞地说:“是呀!我就这么想的。”说完顿觉失语,但覆水难收,悔之已晚。这家出版社,就算是有点希望也没希望了。于是,我也不等社长了,乖乖地背起包,识时务地走了。
去农业部的一家杂志社求职的时候,守门的年轻小门卫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我明白这是他职责所在,怪不得他。但我在寒风凛冽的北京跋涉了3个多小时才来到这里,就这样过其门而不得其入,实在不甘心,于是千般恳求他,要他网开一面。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并说什么收发室里没有电话,要我出去打。自觉我那城墙般厚的脸皮已在刚才磨得纸样薄了,于是不再求他,转身离去,这里整个是农业部的内部办公区域,方圆十几米之内根本没有电话。其实这家杂志社也并非我志趣所在,这么走了,也不算损失,想一想那小门卫有些气人。不就是瞅着我无权无势无财无貌,可以让他尽情施展一下手中轻易不得施展的权力么?我偏要进去!气气他!正在绞尽脑汁怎么进去的时候,我看见一间房子似乎是这座大楼的地下室出口。地下室里应该有电梯吧?果不其然!于是尽情在楼里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小门卫的表情很诧异,“你是怎么进去的?”我爆笑着走出大门。
一个月时间,我就把北京大小媒体的门卫认得差不多了,也体会了毕业前所不曾体会到的所有世态炎凉。
12月16日女生宿舍里的男生
有人传闻,今天早上宿管部的老师像往常一样例行检查宿舍的时候,居然在女生宿舍发现了一名男生,消息一经传出,立即轰动了全校。
学校明文规定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但女生可以随意出入男生宿舍,是不是很不公平啊),可偏偏在女生宿舍里惊现一个男生,这还了得!
这个男生为什么会出现在女生宿舍,他既不是流氓也不是小偷,是某宿舍一女生的男朋友,两个人趁着天黑,通过伪装,避开了宿舍大娘的火眼金睛,男生终于溜到了女生宿舍,是夜,“小两口子”同床共枕,宿舍的同伴也不好意思声张。只是没想到会不慎被宿管部的人逮住,这下他们俩可倒大霉了,还不知道学校将要怎么处分他们呢!
难怪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扫地的大娘突然莫名其妙地叮嘱我:“小姑娘,宿舍里可不要随便留宿男友啊!这样会吃亏的。”我当时红着脸说:“大娘,你放心好了,我连男友都没有呢!”大娘摇着头说:“这就好,这就好!父母盼着你们到学校里来学文化,这样做的话很不好啊!”
虽然以前关于大学生偷吃禁果的事屡有听说,但是像这次在女生宿舍逮住男生的事还的确是头一次,吃饭的时候,我听见坐在自己后面的两个男生正在议论:“我觉得那两个家伙也够傻的,哪儿不可以解决问题啊,为什么偏要到女生宿舍,环境不好又不安全,笨死了!被抓住活该,这下丢人丢大了,不仅要受处分,还要背历史典型的骂名。”
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专家呼吁,校园性越轨问题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这当然不是吹的。不过,一味地禁止是没有用的,20多岁的青年男女,光是禁止就能解决得了问题么?
学校在这方面的教育也是遮遮掩掩的,难得请一回专家来主讲这方面的问题,即使有这方面的讲座,如果不是强制性的话,也很少有学生好意思去凑热闹,所以总的来说还是很封闭。虽然封闭,学校也有其开放的一面,否则的话怎么会主动安装安全套自动售货机呢!
要说安全套,有心者,尤其是男生倒是不难买到,有一次,娜娜无意地问我,你知道为什么男生喜欢在学校第三个小卖部里买方便面,而且一买就是一整箱吗?
买方便面那当然是为了吃呗!为什么?
她神秘地告诉我,这你就不知道吧!因为第三个店的老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促销手段,凡是在他们店里买一箱方便面的男生都可以索取一盒安全套,所以男生们才那么主动地消耗方便面呢!
12月23日  临时抱佛脚
 
转眼就到学期结束的时候了,回头想想,究竟收获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很难说得清楚,快到考试的时候,才忽然惊觉平时松松垮垮的。
为了顺利通过期末考,我提醒自己好歹也得抓紧点,算是战前磨枪,临时抱佛脚吧!其实,大学里绝大部分人对考试都相当漠然,最多也就是到考试之前的关键时刻翻翻书什么的。
12月25日  礼 物
 
没想到一向行事低调的小沛,这次居然做了一件前卫的事情——决定和男友小意同居,现在总算找到了称心的房子,如愿以偿地搬了出去。目送着她的离去,我们心里颇为感慨,看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大学生同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我们听到谁跟谁在外面租房同居,过着夫妻一般的小日子的时候,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惊讶,有的只是一种淡然,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 方式的权利,他们愿意将彼此的爱情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谁能阻止得了?
 
娜娜还是像从前一样行迹诡秘,晚上很少回来住,只是脸上的妆越来越浓,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值钱。还没到毕业,我们的宿舍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不过,今天可是圣诞节啊,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好事的同学们正在忙着派送礼物,大学生了,不可能再像小学生、中学生那般幼稚得可爱,给好友送贺卡了,不过也玩不出什么新鲜花样。张婷笑着说:“咱们俩就免了,你送我,我又要送你,挺浪费的。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给那位一点惊喜吧!”
嘻嘻哈哈之间,一件烦恼事就这么过去了。
真奇怪,今天是圣诞节,这么重要的节日,王枫怎么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迹呢?算了,他不缠着我更好,正好上街好好逛逛,挑一挑,看有什么中意的玩意儿。
最后,我挑中了一条围巾,看上去挺不错的,如果王枫戴上的话,一定显得很青春,虽然又要花去70元,但是为了滋补爱情,这一点点的付出也是值得的!正逛到兴头上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嘀嘀地响了,是王枫,那家伙往我们宿舍里打电话又没人接,这会儿正焦急地等待着呢!
呵呵,不知道我们女生进了商场是很难出来的么?现在刚刚太阳西下,时间还早着呢!
虽然人还在商场里转,但是我的心儿早就飞了,可又不好意思扫同伴们的兴,只好等着她们几个尽兴而归了。
围巾当然送了出去,不过,王枫也给了我一个惊喜,他居然给我买回了一件我心仪已久的红色外衣,看来这家伙还是蛮疼我的。
我摸着肚子说:“好了,我现在很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就这样去吃饭,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将自己的脸凑了过来,有些不依不饶的意味。真拿他没办法,我只好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他终于眉开眼笑了。
1月5日   尴尬的老师
 
今天,我陪王枫去教室上自习。上课铃响的时候,走进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头,夹着公文包。我忍不住扫了一眼教室,发现居然只有自己与王枫两个人。正怀疑那老头是不是走错教室了,只见对方不慌不忙地掏出了讲义,苦笑了一下,说:“你们班就来了你们两个人?你们俩不错呀!叫什么名字?期末考试给你们每人加10分!嗯,既然来了,我今天就专为你们两个人讲一次课!好,我们开始上课!”
王枫首先反应过来,边收拾东西边温温柔柔地对老头说道:“对不起,老师!我们是来这里上自习的,不知道这个教室有课!”
说完,拉着我走了。留下老头傻傻地站在那里。
5分钟后,我有点担心,于是悄悄返回教室,主要是因为担心那老头心脏病突发倒地不起。去了,发现教室空无一人。估计那老头早已身经百战,刀枪不入了。
站在教室门口,没有勇气走进去。担心自己的散漫亵渎了这里的气氛。
又一次退回到教学楼前,茫茫然不知所从。没想到生活了4年的大学校园,此时在我眼中是如此陌生。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从不属于这里的感觉。孤独、无聊、空虚、寂寞一齐向我袭来。莫名的恐惧感令我快要窒息。
1月13日   期末考
 
今天是期末考的最后一天,我们的心情还算不错。伟大而友善的老师们在关键问题上几乎全部放了绿灯,大四了,谁想再为难谁呀!
教古代汉语且戴着高度近视镜的老师,划了最详尽的范围,还说考试的时候可以再商量商量。有这样好说话的老师,如果不抄的话简直就是傻瓜。
教近代史的老师明说,开卷考!我们更是欢欣雀跃。
好家伙,今天考试的时候,猛然抬头间,哇!忽然发现居然来了那么多从来没露过脸的同学,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肩并肩密密地挨着。真不知道这些家伙平时听课的时候都跑到哪里去了。
考试像一场必须越过的关卡,大家都傍着某些常听课的同学,考试只是几种版本的答案,仅此而已。
好了,现在试也考完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一种解脱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过说实在话,每当考试的时候,对于我们的精神还是或多或少地起了一些震撼作用。每当你面对试卷,双手摸白纸、两眼望青天的时候,就能够理解我内心的这份荒凉之情了。
想想初三和高中时的那种紧迫,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1月16日   想 家
 
虽然已是寒假,但是因为我已经铁定了心留下来正经八百地打几天零工,所以根本就没打算回去。尽管有王枫作陪,我还是感觉到了这个冬季的寒冷和寂寞。
隔壁寝室又一个姐妹要回家了。她在买票的前一天晚上去喝了一些啤酒,临走前拍着我的肩膀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寝室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楼里面越来越空,我的心也一样,当电话铃突兀地响起时,我几乎可以感觉那声波如何在空荡荡的室内转了个圈,然后硬生生地敲击着我的耳膜。
我接电话时,是又爱又怕。
太寂静了,我回寝室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收音机,这样我可以听到自己以外的声音。
电话是一种安慰,我可以感觉到家人和朋友的关心,我知道我不是被这个世界遗弃在角落的。
电话是一种疼痛,所有打来电话的人都说:“快回来吧。”妈妈心疼地说:“学校食堂都关了,你在哪吃饭?”高中时的死党夸张地在电话里大叫:“我们怎么可以少了你这样一个绝佳拍档?”
下雪了,气温到了零下七八度。细盐般的雪花轻轻落在我黑色的大衣领口和胸前。一会儿又变成了雨夹雪,过马路时,汽车的雪亮的车灯打亮了车前那一块空间,雨滴、雪片,被风裹挟着轻轻翻飞,我立在那儿,迟迟无法、无力举步。是的,是一种浓浓的异乡的感觉,让我的心隐隐作痛。快4年了,我以为北京已经是我的家了。
我变得有些麻木,有些微茫的伤感。电话里从不向妈妈说我的心情不好,我只说想在电话里听听我心爱小猫咪的叫声。对朋友们也是轻描淡写:记得留些好吃的给我。
只有此刻,我才能深刻地体会到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深刻含义。公交车上,许多背着包裹的民工开始涌向火车站,想家的感觉具体到了眼前的每一件事情上。
1月17日  租 房
 
王枫这几天一直忙着在外找房子,他想住到外面去。食堂大门已经紧紧关闭,我们不得不在外面的小饭馆里打游击,不说有浪费钱财的嫌疑,也不能保证卫生,实在是件让人很头疼的事情。
终于找到一间价格适中、位置靠近学校的一居室了,花一块钱车费就能够直达学校,还算方便。
交完租金后,王枫急切地打电话给我,要我过去帮忙。我疑惑地问:“帮忙?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这家伙只要找我,准没有好事,居然是要我帮忙打扫卫生。好在房子并不脏,虽然只有区区30多平方米,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做学生的来说已经相当满足了。帮他铺床单的时候,我不无羡慕地调侃:“你现在幸福了啊?一个人有了独立空间,开个Party都没问题啊!”
他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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