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绝密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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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格勃绝密档案-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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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力之间的反差是有目共睹的。
    戈尔巴乔夫时代的新自由政策同样有力地证明了克格勃早期对政治上持不同政
见者的担忧,即如果让他们将其“意识形态颠覆活动”进行下去的话,将会给苏联
政权带来危害。1989年萨哈罗夫从国内流放中解放出来并获准返回莫斯科还不到三
年,他就在人民代表大会中——用戈尔巴乔夫的话来说——成了“毫无疑问的杰出
人物。”70年代初期持不同政见者提出的几乎所有要求现在都被坚定地提上了政治
日程。
    只有当克格勃那庞大的社会控制机构开始被拆除的时候,它对苏联生存的重要
意义才得以完全清楚的展现出来。1991年8 月发生了以推翻戈尔巴乔夫为目的的军
事政变,以克留契科夫为首的政变发动者们在声明中暗示,由于克格勃放松了对意
识形态颠覆活动的斗争,从而才动摇了一党专政的政权基础:所有层次的政权都失
去了民众的信任……对国家各级机构的恶毒嘲弄正日益滋长。国家实际上已失去了
控制。
    政变策划者们所没有意识到的是,现在再想让时钟倒转已为时晚矣!“如果政
变在一年半或两年前发生,”戈尔巴乔夫后来写道,“它或许有成功的可能性。但
现在社会已经发生了彻底变化。”发生这种变化的关键是克格勃的威慑力量的作用
削弱了,以前它能够将莫斯科的任何游行示威活动扼杀在摇篮里,现在却不能了。
    大量的群众——在几年前根本是不可能集中起来的——聚集在莫斯科“白宫”
(叶利钦的总部)外面,保护它不受攻击。他们后来又围在鲁比扬卡四周,在一片
欢呼声中将费利克斯。捷尔任斯基的塑像从基座上推翻在地。
    当时,苏联崩溃的速度令所有观察家惊愕不已。然而,现在看来,最值得一提
的倒不是共产党政权在1991年底的突然灭亡,而是它竟然能维持近75年之久。如果
没有克格勃在冷战期间对意识形态颠覆活动所进行的大规模斗争,共产党时代可能
要短暂得多。克格勃是苏维埃制度中名副其实的“剑与盾”。它最为显著的成就就
是维持了20世纪一个存在时间最长的一党专政国家。
    随着一党专政国家的崩溃,克格勃庞大的社会控制体系也大部分土崩瓦解了。
    在叶利钦当政的俄罗斯,虽然克格勃国内各局(被分别重组为国家安全部、反
间局及国家安全局)的权力大大削弱了,但第一总局的继身,新独立出来的国外情
报局的影响力却恢复得很快。而且,俄罗斯国外情报局比前苏联任何时期的第一总
局都更敢于公开表达自己的意见。1993年,其负责人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发表了
一篇报告,抨击北约的扩张是对俄罗斯安全的威胁,他是在俄罗斯外交部正对西方
采取一种更软弱更温和的路线时说这番话的。在叶利钦总统1994年9 月访问华盛顿
前夕,普里马科夫再度无视外交部的权威,发表文章警告西方不要反对俄罗斯与其
他一些前苏联共和国再度形成政治与经济上的融合。普里马科夫的副手维亚切斯拉
夫。特鲁布尼科夫声称国外情报局有权利发表公开意见,即使这种意见与外交部的
意见相左:“……我们想让自己的声音被听到……我们在我们认为必要的时候要表
达自己的观点。”
    叶利钦任总统前5 年期间,国外情报局与外交部的对抗以国外情报局的大胜而
告终,普里马科夫于1996年12月接替亲西方的安德烈。科济列夫就任外交部长。可
能会引起许多俄罗斯外交官不满的是,普里马科夫把许多国外情报局的官员带到了
外交部。无论是任外交部长期间还是后来就任总理时,普里马科夫都与它以前的副
手特鲁布尼科夫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后者继他之后任国外情报局局长。
    俄罗斯国外情报局在幕后也同样比以前的第一总局敢做敢为。前第一总局要经
常向党的领导表忠心,例如它在1984年“工作计划”开头那段老生常谈的冗长的前
言中写道:1984年,各国外情报站的工作一定要严格按苏共第26次代表大会的决议、
苏共中央11月(1982)全会和6 月(1983)全会决议、苏共总书记尤。V。安德罗波
夫同志讲话中提出的方针与基本结论、以及1981年5 月第一总局领导干部会议的要
求来组织与计划。
    现在的国外情报局已经摈弃了那种社会主义的逢迎拍马作风。它直接向总统汇
报工作,每天向叶利钦总统呈报一份国外情报摘要,其内容有些类似美国中央情报
局撰写的“总统每日简报”。然而与美国中央情报局不同的是,俄罗斯国外情报局
还会列出各种对策,并直言推荐它所看好的对策。
    如今,我们不清楚体弱多病的叶利钦还能读多少份国外情报局的报告。到了90
年代中期,当给他看一些文件时,据说他就经常对他那长期受气的办公厅主任维克
托。伊柳辛说,别拿“那些鬼东西”来烦他。特鲁布尼科夫像他的前任一样,也可
以直向叶利钦汇报。1998年,在联合国围绕伊拉克武器核查问题而产生争执期间,
他帮助制定了俄罗斯的政策。不久,他就出现在在莫斯科举行的叶利钦与斯洛博丹。
米洛舍维奇的关于科索沃问题的会谈中。媒体没有注意到的是,特鲁布尼科夫还陪
同普里马科夫于1999年5 月访问了贝尔格莱德,与米洛舍维奇进行进一步磋商。俄
罗斯国外情报局尽管不是萨达姆。侯赛因或米洛舍维奇的支持者,但它并不希望其
中的任何一个被西方打败。
    90年代中期,俄罗斯的安全部门(当时是FSK ,现在是FSB )已恢复了一些以
前的影响力,但其以前的权力却仅恢复了一点点。谢尔盖。斯捷帕申于1994年就任
俄罗斯联邦安全总局局长,他是与叶利钦关系最密切的顾问之一。作为一个具有一
定改革资历的中间派政客,他曾在1991年声称,“克格勃必须被彻底铲除。”‘然
而,当上联邦安全总局局长之后,他又抱怨自己的机构被“阉割”了,要求获得更
大的权力。他的影响在车臣危机中表现得很明显。1994年夏末,斯捷帕申劝叶利钦
对车臣首府格罗兹尼发动进攻,说这样可以在几乎一夜之间推翻反叛的总统祖哈尔。
杜达耶夫,让车臣重新回到莫斯科的直接控制之下。原计划由车臣内部的反杜达耶
夫力量(由联邦安全总局武装和资助)发动攻击,但是当大多数车臣反杜达耶夫力
量于N 月的最后一刻撤出战斗后,联邦安全总局随即便投入了俄罗斯的军队,结果
(如斯捷帕申后来所承认的)遭到了惨败。杜达耶夫击败了俄军的第一次进攻,并
让被俘的苏军士兵在全世界的电视镜头前游行。格罗兹尼后来被俄军攻克,车臣人
转人农村地区进行坚决抵抗。这场残酷的战争在随后两年中夺去了25000 人的生命。
叶利钦的声望因此而极度下降。为平息国家杜马对这场战争的批评,斯捷帕申于1995
年6 月被解职,但他仍
    与叶利钦关系密切,并于两年后重返政府任职,开始任司法部长,后来于1998
年5 月任内务部长。1999年5 月,叶利钦挑选他接替普里马科夫任总理。
    3 个月后,斯捷帕申被当时的联邦安全总局局长弗拉基米尔。普京代替,后者
是前克格勃第一总局的官员,曾在东德干过15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叶利钦三
次选用现任或前任情报头子做总理,这一点令大多数注视克里姆林宫政局的观察家
惊愕不已。
    叶利钦以1991年他当选首任民主选举的俄罗斯总统并击败8 月军事政变而上台,
但1999年当本书交付出版的时候,他的十年统治正在因他不稳定的健康状况与酗酒
而步履蹒跚地走向终点。国外情报局与联邦安全总局都业已开始展望后叶利钦时代
了。两者都认为再回到冷战状态是不可能的。其实,他们都与西方主要的情报机构
建立了稳固的联系,虽然他们很少宣扬。但国外情报局与联邦安全总局仍认为与西
方的利益冲突仍将继续。
    他们这样预见是有其道理的。苏联的崩溃给世人展示了一条极为古老的分界线,
其根源更多地与公元4 世纪而不是与公元20世纪发生的事件有关。它并不以冷战的
“铁幕”为界,而是以东正教与天主教的分离为界,后者始于公元330 年君士坦丁
堡作为新罗马的地位的确立,这一地位被1054年东正教与天主教的正式分裂而永久
保持下来。虽然东正教主导的东方被伊斯兰教侵人,而天主教主导的西方的统一又
被新教改革所分裂,但东西方的文化界线依然存在。“从十字军东征开始,”历史
学家诺曼。戴维斯写道:“东正教就把西方看作是比异教还要恶劣的压制的根源。”
    正是因为分界线根基如此之深,所以才这么难以逾越。那些在20世纪末加入北
约的东欧国家,那些在ZI世纪初可能加人的国家,还有那些将来最有可能加人欧盟
的国家,统统都位于这一分界线的西侧。在东正教主导的欧洲地区,至今还没有很
具希望的候选国。
    对于大多数俄罗斯人来说,80年代后期西方政治家对戈尔巴乔夫力图在“共同
的欧洲家园”里确立俄罗斯一席之地的远大抱负所给予的欢迎,如今看来是虚伪的,
言不由衷的。“一个被排除在外并隔绝的俄罗斯,”历史学家乔纳森。哈斯拉姆认
为,“将不可避免地会造成麻烦。”虽然俄罗斯是欧洲理事会、俄罗斯一北约联合
理事会以及西方为沟通东西方分歧而建立的其他组织的成员,但北约的扩张以及计
划中的欧盟的迸一步扩大,都让俄罗斯意识到它已被贬为欧洲的边缘国家。不足为
奇的是,俄罗斯国外情报局坚决反对这两种扩张。而对俄罗斯国家地位衰落的愤慨
无疑又加强了这种反对情绪。1989年的几个月功夫,东欧的革命便毁掉了苏联阵营。
    两年后,俄罗斯甚至比这更为突然地失掉了几乎一半以前由莫斯科统治的国土,
人们发现目前俄罗斯的版图比叶卡捷琳娜大帝统治时期还要小。有迹象表明,国外
情报局一些(或许很多)官员赞同现任俄罗斯共产党领导人根纳吉。久加诺夫的观
点,认为西方的一个长远计划就是首先毁灭苏联,然后再阻止俄罗斯复兴。他们认
为,俄罗斯的历史使命就是要反对美国的全球霸权主义,阻止西方的价值观获得胜
利。
    叶利钦当政十年,时间过于短促,不足以让俄罗斯从苏联集团的消失和苏联的
解体中恢复过来。就像战后的英国那样,叶利钦的俄罗斯,用迪安。艾奇逊的名言
来说,是“失去了一个帝国,但还没找到一个角色”。然而,对英国来说,它是在
一个政治稳定
    与经济恢复的时期失去帝国的,而对俄罗斯来说,却是在经济崩溃与政治分裂
中失去帝国的。俄罗斯目前正处在一个不寻常的时期,它虽有国歌,但却难以达成
共识来为它填上歌词,这正是其目前在国家形象方面所面临的诸多危机的一个表现。
    为树立自身形象,国外情报局追溯了它前苏联时期的过去,并将之改塑成一段
英勇的历史。1995年12月20日,它把契卡建立外国科75年的日子当作自己成立75周
年的纪念日来庆祝,并为此发表了一篇通篇都是赞扬言辞的文章,称颂苏联国外情
报人员的“辉煌业绩”以及“他们为捍卫祖国安全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对于其一
些昔日的英雄曾直接参与或配合了“大恐怖”中的暴行的可悲事实,国外情报局的
处理方法是矢口否认,荒谬地宣称他们与这些事件毫无牵连。在国外情报局对“大
恐怖”的描述中,唯一与之有关系的是它培养了“在叶若夫及贝利亚刑讯室中牺牲”
    的战士。作为国外情报局的负责人,普里马科夫是一部多卷本的苏联对外情报
史的“总编”,这部书旨在展现苏联对外情报机构“光荣而无私地为祖国和人民履
行了自己的义务。”虽然普里马科夫的这部史书还没写到冷战时期,但现在已经可
以清楚地看出书中决不会对第一总局在迫害持不同政见者与践踏人权方面的行为有
任何记叙。
    1996年,俄罗斯国外情报局发行了一张用英语与俄语制作的光盘,题目是“俄
罗斯的国外情报活动:契卡一克格勃一国外情报局”,光盘声称“首次以专业性的
观点记叙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秘密组织之一的历史与发展。”在这一多媒体版本对其
昔日成就的颂扬中,贯穿着一个核心目的,那就是强调前苏联的对外情报活动与今
天俄罗斯的国外情报活动的直接关系。光盘的封面上有一副捷尔任斯基的塑像,国
外情报局和联邦安全总局目前都希望将这座塑像重新竖立在鲁比扬卡外面它以前的
基座上。没有什么能比国外情报局重申其克格勃渊源更能显现俄罗斯对前苏联在对
外情报活动方面的继承性了。   
   克格勃绝密档案        
                 克格勃历任主席(1917-1991)
    1917—1926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肃清反革命和怠工特设委员
会(契卡)/国家政治部/国家政治保安总局1926—1934维亚切斯拉夫。鲁道福维
奇。缅任斯基(国家政治保安总局)
    1934—1936亨里希。格里戈里耶维奇。亚戈达(内务人民委员会)
    1936—1938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叶若夫(内务人民委员会)
    1938—1941拉夫连季。帕夫洛维奇。贝利亚(内务人民委员会)
    1941(2 -7 月)
    弗塞维洛德。尼古拉耶维奇。梅尔库洛夫(国家安全人民委员会)
    1941—1943拉夫连季。帕夫洛维奇。贝利亚(内务人民委员会)
    1943—1946弗塞维洛德。尼古拉耶维奇。梅尔库洛夫(国家安全人民委员会/
国家安全部)
    1946—1951维克托。谢苗诺维奇。阿巴库莫夫(国家安全部)
    1951—1953谢苗。杰尼索维奇。伊格纳季耶夫(国家安全部)
    1953(3 -6 月)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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