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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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锁好-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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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我把门关上后,我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我愈来愈害怕,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去开门。这一次为了确定走廊上没有人,我把门完全打开了。
    “结果……结果……就在我探出头时,一个全身都是黏液的畸形婴忽然抱住我的脚踝!他的头颅像葫芦一样,只有眼白的眼睛长在头顶。而且,他没有鼻子……鼻孔都裂开了,和嘴巴连在一起,一直对我喊:‘妈妈!妈妈!’他的脐带拖在地板上,还不停地喷出鲜血。
    “我害怕极了……我很想把他踢掉,可是他的力气好大,要往我的身上爬。最后好不容易终于将畸形婴踢开,就在他再度扑向我之前,我把门用力关上。婴儿竟然开始撞击门板,哭叫的声音也变得更凄厉……”织媒说话的速度愈来愈快,仿佛在利用这种方式将恐怖的事件驱离她的脑海中似的。
    “我六神无主,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于是,我立刻拨电话给你……”剑向顿时感到十分讶异——织梅打过电话?
    “电话很快地接通了。但是……但是,却听到一阵的冷笑声,然后……说话的人并不是你!话筒里的声音十分阴惨,他说:‘你以为你打了电话,就能找到人来救你吗?那是不可能的。你逃不掉,永远都逃不掉、永远都逃不掉的!’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电话里居然也有鬼……我真的哭了……我真的好害怕……”织梅更无助地痛哭,她紧紧缩入剑向的怀中。
    “我好怕畸形婴会冲进来,而且他的声音好恶心,所以我躲进衣柜里不敢出来。我也不敢睡着,只能握住你给我的枪……呜呜……”“梅梅,你会使用手枪?”
    “会,”织梅哽咽说:“我开了保险,子弹也上了膛。”
    剑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他把自己的手枪借她,原本只是希望能够搏取她的信任,所以并没有告诉她使用的方法。倘若方才织梅紧张过度,很可能会打烂他的脑袋。
    同时,在他脑中也浮现一个强烈的疑惑:为什么织梅也做了这样的怪梦?
    从钟思造与夏咏昱的遭遇来看,他们和织梅相恋,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而做梦,但织梅本身并不曾做过梦。然而,在找回织梅的记忆后,当晚织梅就做了梦。
    ——难道与夏咏昱的催眠术有关?剑向实在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唯一的线索应该就是织梅的记忆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立即询问,他得等待她情绪平复。
    “在哪里学会的?”
    “华沙。”
    …hqszs
    回复'81':两人不再说话。由于身体的亲密接触,带给了彼此无尽的安全感,阴沉的气氛逐渐散去。织梅慢慢停止哭泣,她把泪水全擦在剑向的衬衫上。
    “好过点了没有?”他温柔地说,“要不要我说个笑话给你听?”
    织梅促狭地扮了个鬼脸。“……你好呆哦!”
    “才不,我很聪明。”
    剑向低头亲吻织梅的唇齿,她的口舌温润潮湿。织梅虽没有抵抗,但她的回应充满倔强与不情愿,令人难以捉摸。
    “这样不够聪明……”长吻过后,织梅的语气冷淡:“我最讨厌软弱的男人!”
    剑向对她的话没有反驳什么,他的答覆则表现在具体的行为上——他的手指在她的及膝裙上无声摸索,姆指与食指捏在腰际的拉炼上,像撕吐司面包一样脱去她臀部的第一层束缚。细网背心两边的肩带接着轻轻滑至肘间,露出色系同是浅蓝的无肩带内衣。
    半罩杯的胸罩,纹理复杂细致的蕾丝微微与织梅雪色的肌肤相触。
    “剑向,你这个大笨蛋……”她的尾音已如同呻吟。
    当剑向回神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黑暗的莽林。
    ——为什么我人会在这里?
    他的意识清楚,却对自身的处境茫然未知。森林中一片阒黑,耳边只有夜风吹过树木枝梢的间隙声,以及远近难辨的虫鸣。信步走了一段,剑向才赫然想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在做梦!”他不自觉轻呼一声。
    没错,这个地方,必定与夏咏昱所描述的梦境一模一样。他在此处遇见魔法师考内里亚斯.阿格里帕,并且自愿学习能看见鬼的魔法。
    ——也就是说,我也会和他一样,在这里遇见阿格里帕了?
    虽然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身处梦中,但剑向却无法使自己醒来。这场梦仿佛就像另一个现实世界。他动手拧一拧自己的脸颊,但没有任何帮助。
    脚下的小径只有一条,除此之外林叶密布毫无去路。他开始察觉到,这场梦境就像是早已设定好的电脑程式一样,既已执行就没有中断的可能性。
    ——唯一能选择的,应该就是阿格里帕询问。如果把梦境比喻成电脑游戏,那么这个问题就是决定结局的分歧点。只是,这个游戏选择“愿意”的分歧线太残酷了。
    于是,剑向下好决心,他的步伐坚定,循着这条单行道快走向前。
    小径愈来愈曲折,树林也愈来愈阴暗,惨白的月色在剑向的眼前只透射仅能看见前方三步的模糊光线。
    …hqszs
    回复'82':在头上枝干交错之处,传出禽类拍动翅膀的声响,脚边的草丛也因为步履的践踏而发出窸窣声,听来就像有爬虫类尾随其后般。剑向并不惧怕,这场梦境是由某个主使者所设计,这样的密林、这些声响,纯粹是为了制造惊慌与紧张。
    ——真是个恶毒的家伙!
    不久,废弃的墓场出现了,月光果然皎洁地洒落大地,照耀着四周散立的碣石,整个墓地有如一座经战乱破坏后无人居住的夜城。
    墓园大门两侧,各有一具高耸的鹫翼蛇尾石像,长着一对庞大的翅膀,其姿态仿佛是在正欲临风振翼之际,却遭蛇发妖女梅杜莎之眼所冻结。记得夏咏昱曾提及,这种怪物的名字叫马丘希亚司。
    剑向无暇细观,他直接进到墓园尽头,一座巨大、华丽的墓碑映入眼帘。这时他感到十分地不舒服——在这里可以闻到浓重的腐尸味,同时还充斥着不绝于耳的悲苦呻吟声。
    接着,刻着不名文字的石碑如预期般开始震动,并崩现深邃的裂痕。一只枯干的怪手自碑底伸出,阿格里帕终于出现在剑向的面前。
    剑向并不清楚这名巫师究竟是什么来历,但光是看见他的外貌,就可以轻易判断他一定是邪恶的象征。阿格里帕的衣着几乎和印象中的死神一样。
    老人的步伐颠簸,靠近了剑向以后,所说的话与夏咏昱转述的内容没有太多差异,剑向自身面临如此逼真的场景,仍然深觉胆寒,阿格里帕容貌丑陋至极,就像一头基因异常的变色龙,而他的目光仿佛可以洞穿人类的恐惧。
    他的声调有如生锈齿轮般运转,听起来非常尖锐,予人脊毛阴凉的不快感,而且,隐藏在这种刺耳声音背后的,更含有一种无可抵御的威胁。接收这种声音的刺激,很让难人提出否定的答覆。
    剑向的内心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严厉地拒绝他的赐予。事实上,这样的场景让他愈来愈难以忍受,即使一切都在预想之中,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快被黑暗吞噬了。
    “现在我告诉你,”他说,“世界上存在一种最高级的魔法,可以让你看见鬼,你是否愿意学习?”剑向在他提出这个问题前,早已在心中排演过数十遍。
    然而,他听见自己咬字一清二楚地回答:“我当然愿意。”
    剑向这才发现,这个游戏根本没有所谓的分歧点,从头到尾全都是程式设定好的。
    第七章 死神之网 The Net of Death
    张开右手掌心,剑向怔怔地看见上面黏着干涸的新近血痕。
    四个同心圆,以及环间的Lucifer、Belzebut、Astarot……这似乎就是恶魔的称号?圆环内圈中央的五芒星形由于掌纹而歪斜扭曲,细碎的血痂浮贴在渗着汗水的肤表上,皮破处边缘凸起些微红肿。
    ——我确实敲了二十下门,也转动了门把。
    ——就是这个房间的门。
    ——不是梦。我真的这么做了。
    …hqszs
    回复'83':耳边只有织梅均匀的呼吸声,交杂着不远处街道上的微弱车流声。不,不对……自那扇铁门后冲泄出来的鬼哭神号,还停留在鼓膜上。
    剑向坐起身,粉红色的棉被滑落,离开他袒露的胸膛。抓起丢置在地板上的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零九分。
    ——我睡了三个多小时。是因为昨夜的失眠,所以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织梅正熟睡着,胸部美妙的曲线在棉被的覆盖下轻轻起伏。她昨晚同样一整夜没睡,直到与剑向做爱过后,才放松心情地进入梦乡。
    剑向拉起长裤,放轻手脚走向那扇木框残破的门。他直瞪着门上的喇叭锁把,发现上面确实遗留薄膜般的血迹。
    和钟思造、夏咏昱一样。和织梅相恋之后,剑向做了同样的噩梦。
    同样的魔法师、同样的赐予、同样的回答……也就是说,剑向从今晚,或是明晚,或是之后的某一个夜晚起,可以见得到鬼,然后,这些恶鬼会开始攻击他,设法夺去他的性命。
    ——我必须镇定。必须镇定。
    此时明明没有声音,剑向却感觉门后传来低沉的呼吸声。
    “剑向,你醒了?”
    醒来的织梅,不必正面看着他的脸,好像就能察觉他心中的不安,语气忧虑地问着他。回头一看,织梅已坐起身来,正慢慢穿上她的胸罩。
    “梅梅,”剑向走近她,不等她扣好胸罩带扣就抱住她。他的手掌轻抚她光滑的背,希望能藉着拥抱情人增加自己一点勇气。“我也做了那个梦。”
    “真的吗?”织梅的身体发抖了。
    “你看,我的手上有‘破封之钥’,我也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鬼门’。”
    织梅无助地看着他的手心。“你答应了魔法师?”
    “我没有。不论我们的意愿为何,”剑向力求平静地说:“剧本早就安排好了,梦境的台词一定是‘我愿意’,不会有另一种答覆。”
    “所以,这场梦是一个陷阱?”
    他的声调平板。“没错。像流沙一样的陷阱。”
    “剑向……”织梅潸然泪下,“这都是我害的!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你的错。”剑向重重地吐一口气:“好了,你一哭我又要心疼啦。梅梅,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谁——究竟是谁——设计了这个陷阱?”
    织梅痛苦地闭上双眼,她的头埋进剑向胸口。
    “汤仕敬。”
    “这就是你昨天不敢对我说的名字?”剑向问:“他到底有多危险?”
    “他来自波兰,”织梅停顿了一下,“是一个黑魔法师。”
    “就像夏咏昱那样?”
    “不,”织梅颤声说:“汤仕敬已经活了五百多年。”
    一瞬间室内空气的温度仿佛降到冰点。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喜剧电影的情节,也许剑向听了会笑出声来。然而,目睹了钟思造的腐尸、夏咏昱的惨死后,织梅的话却使他头发直竖。
    “你是说……汤仕敬是十五世纪的人?”
    “汤仕敬是他的中文名字。”
    剑向忽然想起夏咏昱曾提到那个出现在梦中的魔法师——考内里亚斯.阿格里帕,就是十五世纪时欧洲著名的巫师……难不成汤仕敬就是这个面目可憎的阿格里帕?
    “去年十二月以前,我还在一家贸易公司从事接待工作。而且,我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即将订婚的男朋友,是我读五专时的同班同学,也是那时的同事。我和他两人很早就想一起到义大利玩一趟,我们存钱、计画了好久,好不容易在去年年底请了一次长假,坐上飞机到威尼斯开始自助旅行。我和汤仕敬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上。
    “我和男友预定在威尼斯玩三天,圣马可广场是第二天的行程。那天下午,我们走过了中央拱门,观赏过威尼斯翼狮、圣马可雕像及天使像后,在总督宫旁的一家露天咖啡馆歇脚,喝喝下午茶,翻阅刚拿到手的游览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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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84':“我喝着一杯拿铁,随性的目光不禁停留在坐邻桌的欧洲人脸上。我发现他正专心注视着我。只要看过一次那样的眼神,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这个外国人一定对我一见钟情了。身边的男友并没有注意到我和别人正四目相对,他自得其乐地摊开地图,辨识上头的每一个街名。
    “果不其然,欧洲人看了我几分钟,终于站起来向我们走近。我的视线在他停住脚步以前,不曾离开过他的脸,因为……因为他长得实在太俊美了。他的发色乌黑微鬈、眼睛深邃,身材高大挺拔,并有一个高耸的鹰勾鼻,简直就像是由画里走出来的阿波罗太阳神一样!
    “男友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抬起头来,也看到了这个外国人。但外国人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只对我一人轻轻点头致意,告诉我他的中文名字叫汤仕敬。
    “原本我以为我的目光,只是在异国与当地的帅哥萍水相逢,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般产生一点点心神荡漾而已,想不到他真的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话……”织梅喘了口气,“更让我讶异的是,汤仕敬的中文讲得十分流利,他没有丝毫迟疑,竟直接向我示爱,要我马上跟他走!
    “他说话的口气非常笃定,让我和男友都吃了一惊。男友随即要他别开玩笑了,结果汤仕敬竟然冷酷地说:‘你不想活了是吗?’我以为……我以为汤仕敬想动手打人,虽然我的男友在学生时代是篮球校队选手,比汤仕敬还高了半个头,然而,我却发现汤仕敬的眼神变得很怪异,就好像……好像他只要动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杀了我的男友一样……“看到这种情况,我感到十分不安。我立刻拉开了男友,并要他和我一起回旅馆去。而汤仕敬并没有跟上来。我们回到房间后,还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的冲突罢了,但万万没料到……就在当晚我正要与男友就寝前,我发现窗口外——汤仕敬就站在对面的建筑物屋顶上!
    “剑向,你知道吗?我们的房间在七楼!对面的建筑是一栋罗马风格的商业出租大楼,总共有九层楼,而屋顶……屋顶的设计是尖塔型,汤仕敬就穿着黑色的长袍,站在尖塔上,那里是爬不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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