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奇录之二幽灵古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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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金奇录之二幽灵古船-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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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子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一声,拽上温老爷子便直奔烤鸭小店而去。

  我活动了两下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臂,开始收敛着摊子上杂七杂八的破烂。这就是规矩,摊子支起来了就要摆上些物件,这才叫做买卖的人,不过真正的好东西是绝对没人敢摆到明面上的,且不说这偌大的潘家园鱼龙混杂,便是那时不时突击检查的文物监管就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大哥,您给看看这物件能值个多少钱,差不多俺就给您了!”

  一个有些紧张的川贵口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蹲在地上仰头望去,一个穿着身灰黑粗布斜襟棉袄,戴着个大狗皮帽子的中年汉子正站在摊子前,被冻得发白的干瘦脸上堆着有些紧张的讨好笑容。

  嘿,那句话还真说对了,再大的风雨也挡不住想发财的人,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档子买卖,不过看这人的穿着打扮,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但是礼节咱得做到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和气生财,生意不成仁义在嘛。

  “这位兄弟,有啥货想出手的?”我站起身,笑着对这汉子点了点头。

  这汉子身材不算高大,但给人感觉很结实,皮肤黝黑,额头与眼角刻着风霜的烙印,该也是出力的出身,不过眼神里的朴实让我对他的好感顿时增了几分。

  可能这汉子看我也有些眼缘,紧张地瞅了瞅街道两边,其实这时候风沙漫天、大雨欲来的,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全都是匆匆忙忙地赶路,哪有人注意到我们俩?

  “兄弟,你给咱看看这,能值几个钱?”汉子低声说着,从棉袄衣襟里掏出个用手巾包裹着的小包来。

  这小包长长方方的,不大,但好像颇有些重量。这汉子小心翼翼地将毛巾解开,里面却是用油纸又包裹了一层,看这汉子如此的珍而重之,原本兴趣不是很大的我也被他如此谨慎的举动勾起了好奇心——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陡然,胸中升起了让自己心跳剧烈加快的莫名感觉,莫非自己苦苦寻觅等待的机会不经意间竟出现在眼前?

  这汉子将油纸也剥了下去后,我终于看到了这神秘物件:色泽金黄,下面是个有五六公分宽厚的四方底座,上面是一只造型古朴、仰身跃起的老虎,高约八九公分的样子,线条简单,不过还算有几分神韵。

  “原来是件铜器,做工到也勉强算得上精巧,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件多么古老的精品。”我暗暗想,不免有些失望。不过随即也就释然,看这汉子穿着打扮,外貌沧桑,应该是位劳作耕种的农民,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从哪里得了这么件物件,自然也就难以分辨这东西的价值了。

  “兄弟,你给看看。”汉子挤出拘束的笑容,郑重无比地把这小东西捧在掌上递到了我的面前。

  看这汉子谨慎的模样,我不禁有些无奈,“大哥,能让我拿在手里瞧瞧吗?”

  天上已经零星飘下了雨点,街上不光顾客寥寥无几,就连摊位都只剩下我一个还没收完。

  “郎兄弟,遇上啥宝贝啦?”一个豪迈的女声传来。回头望去,是与我的摊子斜对着不远的李大姐,也算是熟人了,性格开朗,古道热肠,什么都好,就一样,心里存不住事儿,她若知道点什么事,那便是等于整个潘家园都知道了。

  “没啥,帮这位大哥看点东西。”我笑着回答,“就收摊了。”

  “行!”这时那汉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把东西珍重地交到了我的手上,空出来的双手护在我的手边,仿佛怕我一不小心拿不稳摔碎了般。

  不过这东西一入手,还真是颇为沉重,微微掂量了两下,足有斤八两的重量,按常理而言,这么一块铜铁铸造的物件不该这么重的。仔细观察了两眼,我本已有些失望的心“突”地又一跳:这分明是块金疙瘩啊!

  让我激动的自然不是因为这物件是由黄金打造,在我发现了这物件是由黄金打造的同时,我便想到这件东西必定不寻常!在古时候寻常百姓人家是绝对没有实力用黄金造这么个器物的,而虎型物件在古时阶级地位划分森严的时期里,也并不是普通商贾可以使用的,这物件的铸造者一定是位即富且贵的人物!

  我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那只猛虎,倒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不过,这东西设计得倒也细致,刚刚好适合一只手把握得住。翻来覆去观察了一番虎身之下的基座,我有了更大的发现,原来这是一枚虎身印章!印上细细地刻着两行小字:“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吴”!

  “嗡”地一声,刹那间什么风声呼啸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因为我立刻想到了这印章的所有者是谁了!一位赫赫有名,引起无数争议的人物,那人在起兵叛乱时便自封为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

  先整理了下自己激动无比的心情,向着紧张得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的汉子道:“大哥,这天看样子马上就要下上了,这街上也不是咱谈事的地方,这样吧,你看那边有个小店,咱兄弟俩进去吃点热乎的,边喝边聊?你放心,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很豪气地拍了拍胸脯,又把东西递还给了这汉子。

  汉子迟疑了片刻:“成!看兄弟你也挺仗义的,我跟你走!”

  这汉子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我暗暗摇了摇头。

  汉子依旧把金印包好,我也匆匆地把摊子收好,带着他来到了不远处的小烤鸭店内。

  几个月下来,我与这小店的老板已经成了老朋友,小店里人不多,见到我进来,老板娘立刻笑着打招呼,“小狼啊,才子他们……”

  我还没进店就已经看到才子、“树妖”和温老头几个人正伸着脖子张望着呢,没等老板娘说下去,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老板娘,给我来两瓶二锅头,红星的,再来半只烤鸭,我要和我这朋友谈点事。”

  这老板在潘家园开了一年多的店,怎么会不明白这行当里的规矩?马上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点头应了声好,也就不说了。

  这烤鸭店并不大,百十平米的店面,而整个店里只有四张桌子,不但距离远,而且之间都隔上了帘子,这也是老板的精明之处,看货谈价的人都想找个隐秘的地方,卖的人不想显宝,而买的人也不希望被人横插一脚,因此这里在到处都挤满了人的潘家园无疑是个好选择。

  平时这店里的生意本是极好的,不过今天的天气实在糟糕,这雨一落下来,怕是要下个整天,小店里除了才子他们三个坐在窗口下的的那一桌,便再没有了别人。

  我领着那怀揣着金印、一脸紧张谨慎的汉子径直走到离才子他们最远的一桌,等到老板上了酒菜,便将帘子放了下来。

  而原本看到我进入小店等着我入座的才子等人瞧见我这番举动,虽然有些奇怪,但这三人都是老江湖了,也明白了我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便纷纷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做出一副素不相识的样子。

  “大哥,我姓郎,郎跃进,你怎么称呼?”我率先自我介绍,这样一是为了减轻这汉子对我的戒备心理,拉近彼此的距离;二也是想多了解点儿这汉子的情况,因为我对于他是从哪里得到这金印实在好奇得很。

  “我叫欧天顺。”这汉子木讷地笑了笑。

  “欧大哥,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啊?”我给彼此满上了杯酒,先干为敬。

  欧天顺可能也是在冷风中吹得久了,瞧见我先喝了,立刻也一口干了,嘶哈着搓着两只手,点了点头道:“我是从德钦来的,坐了好几天的车,这不是刚到北京就过来了。”

  德钦,位于滇、川、藏三省交界处,人口稀少,距离藏族“神山”的梅里雪山极近,我在部队时就早已经听说过这个地方。而那枚金印的主人也曾经雄踞云南十数年,虽然还不知道欧天顺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枚金印,但是我对于它的真实性的确又提高了不少。

  我并没有和欧天顺谈那方金印,而是喝着酒吃着烤鸭拉起了家常,而欧天顺也明显比刚见面时放松了不少,健谈了许多。

  看样子,欧天顺这几天颠簸得的确是又累又饿,连句客套话都没有,一口酒一口肉地直吃得饱嗝连连才算作罢。而我除了偶尔和他干两杯酒,多数时间都是微笑着看着他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着,基本上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郎兄弟,我吃饱啦!”欧天顺拉着棉袄油亮亮的袖口擦了擦嘴,打着饱嗝点上了一支自己卷的旱烟,满脸的心满意足。

  “那行,那咱兄弟就谈正事吧!”我笑着道。

  欧天顺紧张地张望了四周一眼,从怀里再度掏出那方包得严严实实的金印来,不过比起初见,他对我的戒心明显松弛了许多,没等我说话,便直接将包裹打开,拿出金印谨慎地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郎兄弟,看你这人够仗义,咱们实话实说,大哥我不懂行情,也不知道这个铜疙瘩到底是个啥,你给瞧瞧值个啥价码!”欧天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说道。

  欧天顺酒量不错,两瓶九两装的五十六度红星二锅头分别被我俩下肚以后,我都有些迷糊了,欧天顺只不过是黝黑的脸膛愈加黑亮,眼神却十分清亮。

  “欧大哥,我也不跟你耍花枪,这东西来头不小哇!”我摸了摸金印,又拍了拍欧天顺的手背叹道。

  欧天顺先是一喜,随即有些紧张地低声问道:“那也该值不少钱吧?!”

  看着欧天顺两眼冒光的样子,我毫不迟疑地点头,“要是真的话,这东西至少也能卖上这个数!”说着我伸出了五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欧天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伸在空中的手指,咕隆一声咽下口口水:“五千块?”

  我“扑”地将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口全喷了出来:“是五万!”

  欧天顺半晌没有说话,眼神由惊骇逐渐变得呆滞,最后变成了狂喜,喉咙间发出一阵咯咯的轻响。

  这反应可把我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用力地摇动着欧天顺的肩膀:“欧大哥!欧大哥!你醒醒!”狂喜或者狂悲之下,人常常容易急火攻心,迷失常性,我可真怕闹出人命来。

  又晃动了几下,欧天顺大声地咳嗽起来,猛地发出一声怪叫,跳起来撞得桌上的碗碟酒杯叮当乱响也全然不顾,紧紧地扣住我的双臂,张开大嘴似乎想笑,却又被剧烈的咳嗽憋得满脸通红。

  欧天顺这一声怪叫极其响亮,估计才子他们也都听到了,高谈阔论的声音停了下来,应该是在探听着我和欧天顺这边的情况。

  “欧大哥,冷静,冷静!”我忙不迭地安抚着欧天顺几近疯狂的行为。

  良久之后,欧天顺才算稍微安静了些,喘着粗气摔倒在椅子中,因为过度的兴奋与喜悦而发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郎兄弟,你刚才说,这个铜疙瘩值五万块钱?是不是真的?”

  我暗暗苦笑一声,这世上所谓的价值的确难以衡量,这块金印若是放在识货人的眼中,比如唐心、贾教授眼里看来,不啻于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但在欧天顺的眼里,不过是个“铜疙瘩”!但是对于欧天顺的问题,我依旧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欧大哥,我说的是实话,这东西如果是真的话,至少值五万!”开什么玩笑,就是这么多金子少说也要几万块呢!

  看着欧天顺恍然如梦般不断念叨着“五万,五万块!”的样子,我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欧大哥,如果这东西是真的话,那事情可就大了!”

  正处在狂喜中的欧天顺疑惑地望着我问道:“什么事?”

  我摇着头叹了口气道:“欧大哥啊,你想想,如果是真的,那这是什么?是国宝哇!国家现在对于文物的管理非常严格,私自倒卖文物那可是重罪,这东西,怕是要枪毙的!”

  欧天顺的脸色立刻变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了几眼桌上的金印,仔细地包裹起来,揣回怀中,将目光再次望向了我,眼神中充满了审视、怀疑,那样子分明是在猜想着我是不是国家的人。

  我绝对相信,如果我现在义正严词地对欧天顺说让他把这东西献给国家,他一定会转身就跑;如果我阻拦他,欧天顺绝对会想也不想地攻击我。

  “欧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有一句话得好‘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要是拿着这东西到处乱跑,只怕就算政府不知道,有些坏人也要抢的!”我真诚地说道。

  面对我的真诚与关怀,欧天顺的脸色变了几次,最后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郎兄弟,你说的对,那我该怎么办呢?”

  我已经下了决心要把这东西留下,趁机添火。

  “欧大哥,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现在我还不敢下定论,而你也确实不应该带着它到处乱跑。这样吧,兄弟我也看得出来,大哥你也是实在人,兄弟也就不说废话,我给你六万块,你现在就把东西给我,不管是真是假,咱们谁也不反悔了!”我看着欧天顺,观察着他的反应,生怕他拒绝,虽然我无法确定这金印的具体价值,但估量着绝对不会比那块在耶律行再墓穴中发现的玉碑低。

  “成!”欧天顺斩钉截铁地答应了我的安排,这让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淳朴老实的本性让欧天顺压根就没有对我的话产生任何怀疑,而六万块钱对他来说也已经大大地超出了他所期盼的数目。

  六万块钱是一个什么概念?对于居住在云南边境,祖辈靠种地为生的农民而言,一年的收成换成钱也超不过一千块钱,六万块钱等于他一家人六七十年的入口总和。因此,也难怪欧天顺在看到我的手势后猜测我给的价格是五千块,而等到听说是五万的时候又差点高兴得发疯,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欧大哥,你能跟我说说这东西你是打哪得来的吗?”我给欧天顺倒了杯茶问道。

  我的一番努力果然没有白费,欧天顺对我建立了信任,开始给我讲述得到金印的过程,虽然他的表达能力实在算不上出众,思维也有些混乱,但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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