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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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天网-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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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难逃大劫。不要自咎,好吗?”包琴韵叹了一口气:“人生的吉凶祸福,说起来玄之又
玄,任何些少事故,影响所及,所得的结果可能完全不同。人生的遇合也是一样,你
我……”“还真得感谢你所提供的线索,日后我一定送给你一具好琴。”
  “我好高兴……”
  “且馒高兴,有交换条件。”
  “你说。”
  “除内奸是天网的家务事,我不希望你们参予。你们偷偷跟来……”
  “呵呵!是我自作主张,也是唐贤侄的老爹所授意,带他们出来助你一臂之力,还你的
人情债。”飞虎在后面接口:“夺魂天君是恩怨分明的人。包姑娘是老邪世家,更是恩怨分
明,所以他们暗中跟踪四海游龙。小丫头欠你太多,她当然踊跃参加,别怪她。”“总之,
诸位盛情可感,襄动供给消息已经够了,诸位请不要参予制裁行动。我们的人,已约好在武
昌府城聚会。”“我们确也不宜干预你们的家务事,替你们散播消息共奔走,于愿已足。放
心啦!不会误你的事。”文斌想起了杨琼瑶,他也不希望姑娘参予,扭头回顾,脸色一变。
  杨琼瑶本来走在后面的,不见人影。
  “哎呀!她走了。”文斌惊呼。
  “咦!杨姑娘是怎么一回事?”飞虎也一惊:“她难道不肯放过月华曹娇,转回去追妖
女?”“她去追伏魔剑客。”文斌心中雪亮。
  “哎呀!岂能留下来等她?”飞虎大感不安。
  “鲁前辈,咱们分头行事,我去追她。”
  “你的意思……”
  “你们直奔寿州去找五爪蛟,有游神兄弟出面,那家伙不敢耍花招。”
  “他敢?哼!”游神虎目怒睁。
  “不论结果如何,咱们在武昌县会合,半月后见。”
  “好,咱们分头行事,半月后武昌县见。先到的人,可在城外城根下的钓台留下信
记。”飞虎对武昌县颇为熟悉,定下约会处以免满城乱找:“在府城的人我负责召他们到武
昌县。”“好,半月后见。”文斌心中焦急,转身向来路飞奔,急如星火。
  伏魔剑客姓贾,八成与那位江天庄庄主贾安山有关连。
  这混蛋拼命南奔,身边的人死伤将尽,势必像丧家之犬般,奔向武昌县的江天庄报警,
有目的有路线,追踪并不难他所耽心的事,是怕杨姑娘大意出纰漏。陷身九州天魔的山门,
就是意外。
  六安州是大埠,城狐社鼠相当活跃。有钱可使鬼推磨,有钱加上有名头实力,办事必定
顺遂。天网的弟兄,都是调查的专家,找门路驾轻就熟。
  花了半个时辰,便打听出有这么五个气色败坏的带兵刃人物,在城外匆匆早膳,绕城而
走向南奔。另一个背了一个包裹,用布卷了剑的小伙子,在五个人南奔后半个时辰,也向南
急急走了。向南不合情理,应该东走舒城。
  舒城是水陆交叉点,左走庐江直越江边,可乘船上航。右走桐城走陆路入湖广,走陆路
脚程要快些。往南走至霍山,进入潜山山区。山区没有大道,绕来绕去在穷山恶水中盘旋,
哪一天才能超过山区进入湖广?所以不可能走这条路。但他深信不疑,这是逃命者的惯技,
不走大路抄小径,追的人不会考虑向小径追踪。
  买了些食物,他立即动身,一面走一面进食争取时效,晚了将近一个时辰,不能浪费时
间。南下的道路,虽然没有东西行的官道宽阔,旅客也少了许多,但仍是官道。将近九十里
至霍山,只有一些小山岭散布其间,不算是山区。沿途打听,距离逐渐拉远,沿途需打听消
息,岔路甚多,非找乡民打听不可,难免耽搁行程,浪费了不少时间。一旦走错,将欲速则
不达。逃窜的人,通常比追的人要快,反正有目的地,只须有多快就走多快。
  逃与追的人,皆精力将竭,看谁能支撑到最后,谁死谁活还是未定之天。伏魔剑客五个
人,并不知道后面是否有人追赶,反正尽量远离现场就大吉大利,这是逃的金科玉律,是否
有人追不必多加考虑。情势恶劣,必须尽快前往目的地告警,以便早作应变的准备。近午时
分,前面沙河村在望。
  官道在沙河村西绕过,村东便是白沙河,是一座小小的村镇,也是州与霍山县交界的小
市集。南距霍山县城二十余里,站在高岗上极目远眺,已可看到南面二十余里外,绵恒起伏
的隐约青山,那座入云的高峰,就是曾经号称南岳的霍山。一个多时辰,他们赶了七里。
  “但愿高老伯能把他们毙了。”伏魔剑客虽然脸有倦容,浑身大汗彻体,但仍然高兴地
欢呼:“能平安赶到这里,咱们有救了。至少,可以免会后顾之忧。”“铁笔神判高老前
辈,是老一代的江湖之豪,一只判官笔在江湖扬威半甲子,罕逢敌手。可是,他已经年过花
甲,老不以筋骨为能。退出江湖十余年,他肯冲与令尊往昔的交情,替你阻档追兵吗?”一
位中年人似乎并不乐观。
  “放心啦!他会的。”伏魔剑客语气肯定,脚下加快:“家父并没疏远这份交情,不时
遣人送礼问好。这位高老伯性情火爆,退出江湖并非心甘情愿,他不出面便罢,一旦出面,
有人顶撞了他,就会发生灾祸。天魁那混蛋会是好说话的人?高老伯不宰了他才怪。”“但
愿如此。”中年人的口气并不肯定,表示仍然放心不下。”
  沙河村是市集,今天不是集期,集场就在官道旁,三座长棚屋冷清清。
  场口与村口相连,村口那两家不受集期影响,主顾以旅客为对象的小店,有几位旅客正
在午膳,店前广场停有几辆独轮子推车,树下拴了一头叫驴,显得平静安详。村南那座大宅
的高楼,是本村最醒国的高家大院。
  高家的主人高华,也是本村最有声望的高大爷,是霍山北乡最令人羡慕的富豪大地主。
  但目下由高大爷升为高老太爷了,老太爷已不再经管家务事,由长子高峰当家,所以高
峰才是高大爷。太爷与大爷是不同的,当面称呼搞错了,会闹得不愉快不礼貌。
  五人不在村口停留,急急入村迳奔高宅。
  生死交关,杨琼瑶必须拼命赶。
  已经三天两夜,她不曾获得好好歇息,不但没有机会恢复精力,也因不断搏杀而精力加
快耗损,再拖下去,很可能贼去楼空。但她不能停止,生命的烛光燃不了多久了。至少,她
必须和伏魔剑客同归于尽。
  她不能把遭遇告诉文斌,不希望文斌分担她的痛苦,而且文斌也无能为力。
  解铃仍需系铃人;解毒药必须由用毒的人方能疏解。
  即使是用毒的宗师级大行家,也不敢不能解另一宗师级行家的毒。
  她爱文斌,岂能让所爱的人,忍受分担痛苦的煎熬?她必须自行了断这场是非。
  她从没走过这条路,沿途打听五个漏网之鱼的去向踪迹,浪费了不少时间,从相距半个
时辰,拉远至一个时辰了,距离已拉远至二十里。到达沙河村,已经是未牌正未左右,日影
已经西移,她心中之焦灼,可想而知,生命又缩短了一天,她的心岂仅是焦的而已?简直就
像有一把刀,在她心头不住挑挖。
  口好渴,午膳时所喝的汤水,早已化为汗水流光了,长途急走脚下已经有点虚。
  村口的小店有六七位旅客歇息,屋外广场的大榆树下,也有几个旅客坐在树下假寐。
  官道前后有三五旅客行走,看不出任何异样。
  正好讨碗水喝,打听那五个人的消息。
  踏入店门,她发觉在门外歇息的五个旅客,全用怪怪的眼神,留意她的举动,但并没在
意。她一个丑小子装扮,实在有点岔眼,那一身汗水,已表明她赶路赶得甚急,布裹的剑也
令人起疑。“店家,小可想讨碗水喝。”她在桌房坐下,语音疲倦,双目无神,坐下就不想
动了。
  “来了,天气热,小客官请喝碗冷茶。”中年店伙笑吟吟送来一碗茶。
  “请放些盐,好吗?”她掏出五枚制钱递给店伙。
  盐很贵,但一文钱也该够了。
  “好的好的。”店伙端茶碗到了大灶旁,放了几颗盐,端回多了一根竹筷,便于搅溶盐
粒:“小客官从州城来?半天就到了这里,很快呢!难怪你又累又疲倦。”“哦!贵村是什
么地方?”她一面搅动茶水,让那种颗粒式的生盐溶化,小乡小镇,吃不起白土(熟盐)。
“这里叫沙河村,也称沙河集。”店伙热心地说明:“地属霍山县,往南二十余里便是县
城。不必赶得太急,天色早着呢!”“承教了,谢谢。”她由衷地道谢。
  “这一路走下去,路都是上坡,走起来相当累,不能急赶的,午后炎阳正烈,何不歇息
片刻?”“我得赶路。”
  她一口喝干一大碗茶:“请问,不久前,也许半个至一个时辰前,有四另一女携了简单
行囊的旅客,是否经过此地?”店伙一怔,眼神一变,退了两步欲言又止。
  她警觉地背起包裹,剑插在腰带上以便拔出。
  “怎么啦?”她追问。
  “你去问他们。”店伙惶然向门外一指。
  门外歇脚的五个旅客,已经并排堵住店门,五双凶光暴射的怪眼,不怀好意地狠盯着
她。
  经过淮南别庄与九州天魔山门的变故,她的警觉性极高,已经明白伏魔剑客走这条路的
用意,走这条路沿途可望获得支援。这里,可能又是支援的地方了。
  她松开剑把一端的布卷,露出剑把。
  “伏魔剑客五个人,是不是在村子里?”她迈近店门,疲倦的星目恢复了神采:“你们
是带我去见呢,抑或是让我闯进去?劳驾诸位带路,好吗?”“你知道你在何处地方吗?”
堵在当中扮旅客的中年人冷笑着问。
  “沙河村或沙河集,店伙说过了。”
  “我是说,江湖所指的禁地。你是江湖人,应该有过耳闻。”
  “抱歉,在下孤陋寡闻,毫无所知,请问这里又是什么惊世的禁区?”
  “霍山沙河集南衡庄。”
  “没听说过。”
  她足迹仅及河南湖广,不曾与江湖人士接触,怎知南衡庄是什么地方?
  霍山也称南岳,所以也称衡山。
  外地人因为潜山有座道家名山天柱峰,因此张冠李戴,把潜山当作霍山,两者相距百余
里,是两座山而非一座山。庄取名南衡,颇带了几分古味。
  湖广的衡山早已正式成为南岳,霍山的南岳古名,早就被世人所淡忘,说霍山是南岳的
人,会被人讥为不学无术没知识。“你只有一个人追来?”中年人怪眼怒睁。
  “有什么不对吗?”
  “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不大,我敢一个人穷追数百里吗?”
  “你……”
  “让路!”她的剑立即出鞘。
  中年人也哼了一声,拔出锋利的狭锋单刀。
  “让她出来,老太爷要见她。”外面传来高叫声。
  堵门的五个人顺从地退走,让出去路。
  她昂然出店,步入广场。
  在树下歇息的六名旅客,拥簇着一个满头灰发,穿了淡紫色长衫的高大老人。老人的腰
带上,悬了一只紫黑色尺八长的革制笔囊,份量颇为沉重。在店门堵路的五个人,改为堵住
她的退路,十二个人形成合围,她身入重围大事去矣!
  “你是追贾贤侄的人?”老人特别阴森的三角老眼狠盯着她,说话的嗓音却洪亮震耳。
  “对。”她剑垂身侧外表松懈,暗中已神功默运,随时可发起猛烈的攻击。
  “你小小年纪,胆气可嘉,你的同伴呢?”
  “我单人独剑,穷追那个卑鄙的胆小鬼……”
  “住口!不许出口伤人。”
  “你称他为贤侄。”
  “他是老夫挚友的爱子。”
  “你要替他挑冤担债?”她沉声质问。
  “放肆!在老夫面前,说话给我小心些。”
  “你替他挑冤担债,便是我的生死仇敌,你偌大年纪,该知道是非……”
  “闭嘴!你不配在老夫面前论是非。”
  “我不知道你是谁,是非也不是因为你老而另有标准,不能因为你老而将是作非……”
  “老夫铁笔神判,就是判定是非的人。”
  “凭你的口气和态度,你配称判定是非的铁笔神判?不要挨骂了,你实在……”
  “先擒下她再说。”铁笔神判怒不可遏,愤怒地举手一挥。
  出来了两个人,都是雄壮骠悍的大汉,每个人的身材,皆比她粗壮高大一倍,像两个金
刚,对付一个小鬼,气势已占了绝大上风。“你派两个人对付我?”她不理会两个扬刀逼近
的大汉,冷静地正视着这个威严的老人:“你绰号称铁笔神判,应该是武功了不起的前辈,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懂武林规矩吗?““你能把贾贤侄五个高手中的高手,追得数百里奔
逃,老夫岂能轻视你?”铁笔神判居然老脸微红:“武林规矩老夫当然懂,所以老夫要用江
湖道义对付你,对付仇敌,而非争意气论个人恩怨,你懂吗?”“我不懂,但可以想像得
到,对付仇敌,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强盗匪徒邪魔恶棍,就用这种藉口任所欲为。
我想,你就是这种人。”“大胆!”铁笔神判声如炸雷。
  “那么,休怪我也用这种藉口对付你。”
  “小辈牙尖嘴利不知死活,劈了她!”铁笔神判愤然怒吼。
  两大汉同声大喝,挥刀直上。
  一声冷叱,她剑向右射,一搭劈来的钢刀近锋刃处,钢刀突然折向急旋,大汉的身形被
带动斜冲,露出空隙。人影剑光一掠而出,钻隙破围速度令人目眩,两起落便隐没在村舍深
处。
  铁笔神判起步晚了,即使不晚也追之不及,十二个人大为吃惊,知道不妙了。
  杀入村中为所欲为,会有何种结果?
  村中人早就知道高家要对付仇敌,家家关门闭户提心吊胆,唯恐被波及,没有人敢外出
自找麻烦。一脚踹开一家民宅的大门,气势汹汹抢入,手中剑光芒四射,左手掏出了带有火
石袋的火摺子。堂屋里的两个中年人,惊得缩在一旁发抖。
  “高家的庄……庄院在……村南,不……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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