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09 010将军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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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09 010将军的新娘-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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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能够潜入戒备森严的西林军内。 

  「将军,我们要步行至离军营十里的地方,属下把马藏在那里了,所以只好请将军委屈一下先行这十里。」 

  刺客借著黑暗的掩护悄悄打开了军营的后门。 

  「这个无妨。」这和以前吊在地牢里,被不分白天黑夜的折磨相比,根本不足一提。 

  现在差不多是丑时,整个军营像沉睡的猛虎,伏卧在黑暗之中。 

  他知道,刺客挑的正是西林夜晚守卫最脆弱的时刻,再迟一刻这只虎就会醒了。 

  前一刻他还以为自己注定要身陷囚囹,死在这里,而现在,不但手上的铁链没了,连西林紧闭的大门也向他敞开。 

  自由,来的如此容易吗…… 

  真让人不可思议。 

  不过他可不是会拒绝好运气的笨蛋。 

  滕尔载一脚才跨出门口,后面不远的地方就传来嘈杂的骚动声-- 

  「滕尔载跑了!」 

  「快通知将军!」 

  「……」 

  他们在一片混乱中,趁机逃走了。 

  十里的路,说长不长,可走起来也费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 

  西林,在时间的流逝中,离他们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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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前,就是刺客所说的藏马的小山坡。骑上马,顶多再赶半刻不到,就能看见北辽的大旗了! 

  进入那片被塔里木河保护的地方,就等于回到了家…… 

  可此刻他脑子里除了突然重获自由后片刻的空白,竟然感受不到任何喜悦之情。 

  「将军,就在前面。」 

  「嗯。」看来,和那只小野猫,是终究无缘的了…… 

  他很荒谬的想到了这一句,可是下一秒身后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让他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的清脆嗓音: 

  「想逃跑?滕尔载你找死!」 

  「该死,被追著了!」刺客先一步挡在了滕尔载的身前,从腰间抽出剑护卫。 

  「你们以为你们能逃得出西林?别做梦了!」来人一拉缰绳,把马勒止在两人身前,翻身利落的跃下马背。 

  「把滕尔载留下,我留你一条活路!」 

  「哼,废话少说!」已快到北辽境内,刺客不愿多事打草惊蛇,只想速战速决。 

  「将军,我拖住他,你快走!」 

  说话间剑已刺了出去,明晃晃的剑光一闪,只是一瞬间的事,却已足够晃清来人的面孔。 

  「黎靳尘?!」 

  「不自量力!」靳尘哼了一声躲过剑势,绕过刺客直逼向他身后的目标。 

  「混蛋!」刺客赶紧回身自救,想要阻止靳尘抢走滕尔载的攻势。 

  混乱间,滕尔载的肩膀被靳尘勾著,手臂却被刺客一把抓住,未愈合的伤口经过这一番冲撞,痛得他几乎当场叫出声来。 

  「放开他!」靳尘怒吼著拿刀柄一搪,刺客低下躲过了,手却半点也没有松开。 

  他急了便不加思索的将手里的人硬往后扯,可是这个该死的男人一点骨气也没有的叫了出来-- 

  「啊!」 

  「闭嘴!」 

  「痛!啊……」 

  敢逃跑,痛死你好了!他想著,手中越发的用力。可是那刺客也知如果这时人被抢走,救走的机会就更加微乎其微。于是死活也不放。 

  如此僵持不下,可是苦了夹在中间的滕尔载,他开始诅咒起刺客的顽固不化。

  他都快被扯烂了他还不知道松手?! 

  只松一下手有那么难吗?到时他真被拉死了他,就算抢到手还管个屁用! 

  「喂……」 

  他刚要开口让他松一下,就觉得手臂一阵发麻,显然那刺客为了赢更用上力了。 

  他闷哼了一声话都吞进了肚子。 

  他是救他还是害他啊! 

  「你们跑不了的,现在投降还来得及!」靳尘沉下声音道。 

  如果真狠下心,他才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夹在中间的这个混蛋…… 

  痛的脸色发白,拉扯间伤口破裂血都流到了他的手上…… 

  他每叫一声他就觉得心里一紧,手上怎么也不忍再用力!! 

  他是不是真的很软弱…… 

  遇上这个男人,注定他一路倒霉到底!! 

  罢了罢了! 

  他狠狠的咬一咬牙,松开了一只手指。不过却趁刺客拖过滕尔载的时候,抽出袖剑一剑斩在刺客的腿上。 

  「啊!!」 

  「不要妄想跑了!」 

  「……」 

  奇怪,刺客下一刻没有要挣扎起来逃跑的意思,却似乎在想些什么为难的决定。 

  靳尘还来不及深想,就见刺客脸上闪过一丝绝决的神色,然后从腰间抽出匕首,竟然反手刺向滕尔载的胸口! 

  「……」 

  靳尘一瞬间只觉得全身的血从头凝固到脚,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甚至连上去阻止的念头都凝固在脑中,只有看著滕尔载艰难的躲著刀锋,毫无还击之力。 

  待到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刺客压在身下,打了几个滚。 

  「放开他!」他冲了上去,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他要杀他」这个信号。 

  他奋力的抓住了刺客的手臂,向后扭,另一手要拉滕尔载起来。 

  滕尔载很显然也被突然的变故震得愣住了,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笨蛋,起来!」靳尘恨恨的道,太专注要将他从刺客的刀下拉出来,结果不小心反被刺客的刀划伤了手臂。 

  「妈的!」他回身一脚将他踹开,又趁势刺中他另一条腿,让他再也没办法挣扎。 

  他想接下来就赶紧把手中的这个要犯给收服了,但是下一秒滕尔载已经比他更快的冲了过去,然后却不是逃跑,反倒是一把镐起了刺客的领子 -- 

  「说,是谁让你杀我的!」 

  「……」 

  「说!」眼见刺客目光一暗,挣扎后显出一脸玉石俱焚的绝望,滕尔载赶紧手快的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无法咬上牙齿。 

  「想死?也给我说出来再死!!」 

  「……」刺客在临死前终于明白,这个男人能够在众多竞争者中胜出来的原因。 

  「是……咳咳咳……是副将的命令……」 

  「什么?!」 

  「是副将说……说如果救不出你,就……就杀了你……不能让军权……落在西林手中……咳咳!!」 

  「……」 

  「咳……」 

  「死吧!」松了手,滕尔载愣了一会,跪坐在地上看著刺客的尸体发呆。 

  如果救不出你,就杀了你…… 

  不能让军权落在西林手中…… 

  你没想到,我没死吧?! 

  「哈……哈哈哈!」他将脸埋入手心,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滕尔载?!」 

  「闭嘴!」 

  「你……嗯!」 

  「黎靳尘?」滕尔载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他还没时间去考虑刚刚的变故,就又被吓了一跳。 

  顾不得什么形象,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奔到靳尘的身边,抱起了倒在地上的身躯。 

  「黎……靳……尘!」 

  「有毒……」他怀里的人咬著牙才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刀……有毒……」 

  他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不再是鲜红,而是呈现著污秽的暗色。 

  在刀上抹了毒……看来北辽杀他的决心是下定了。 

  怎么办…… 

  不远处是马匹,此刻骑马返回西林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算是去北辽,也顶多要一柱香时间。 

  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此刻回西林定是死路一条,而北辽……又打算追杀他…… 

  一瞬间,他仿佛被所有的人抛弃了,只觉得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慌乱无助的时候,什么智力,什么武功,全都派不上用场。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为救自己受了伤危在旦夕的人儿,终于把心一横,做了决定。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为什么人著想过,希望他唯一做过的这一次没有做错。 

  「你撑撑,我带你回西林,前面有马,我们马上就能回去,没事的。」他俯下身想抱他起来,袖子却被拉住了,曾经残酷的鞭打他的手此刻显 得这么无力。 

  「不……」 

  「别说胡话!」 

  「不……你走吧!」那么虚弱的手却推开了他。 

  他眯了眯眼,不顾他反抗的强行抱起他就往马的方向走。 

  「我说……真的……你别管我……」 

  「……」 

  「你不能回西林去……」 

  「怎么?我投降了,我投降了还不行?我就不信彰佑赫能拿我怎么样!」 

  「……」 

  「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佑……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再也骗不下去了!「不,你会被杀的……」 

  「说什么傻话……」 

  「你会被杀的!」怀里的人忽然激动扯住了他的领子,「佑说,你投了降后,得到军权他就立刻处决了你!」 

  「……」 

  「滕尔载,你听见没有!你回去就是死!!」见他没有反应,靳尘撑著头晕用尽力气晃著他的衣襟,「你走……」 

  佑,对不起。 

  刚刚我并不是为了你的目的救他,我只是不想看他死…… 

  你看看他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北辽的将军了,再也够不成对你的威胁了…… 

  现在连北辽的人也在追杀他,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吧,就当是我临死前求你的吧…… 

  对不起,佑,我放了他…… 

  兄弟一场,这是我这生唯一求你的一次…… 

  你放过他吧…… 

  「你给我闭嘴!!」恶狠狠的吼出一句,滕尔载将手臂里的重量甩到马背上,「你也知道他要杀我?!」 

  你知道?你知道他要杀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会乖乖的称你的意跟你回去了,投降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投降的么…… 

  你为什么还要在现在告诉我! 

  他再坚强,也承受不了一连串接二连三的背叛!! 

  「对……我……早知道……」佑给我任务的时候就什么都告诉我了。 

  现在你知道真相了,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伤口好疼,疼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靳尘将脸埋在马儿乱蓬蓬的鬃毛间,不忍看他惊愕的脸色。想著下一刻,这个冷血的男人就会把自己从马背 上毫不留情的扯到地上,万蹄踏死。 

  身下一阵晃动,接著强健的身躯贴上了他的背,让他知道他也骑上来了,但下一刻他的身体却没有跌落马背,反倒被温暖的手臂栏腰搂住。 

  「你……」他慌张的抬起头来,马儿已经迈开步子开始小跑,「你疯了……你不能回去!」 

  身下猛的颠簸起来,让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正跌入他怀里,耳边传来暖暖的鼻息,以及又回复了以往狂妄轻佻的语气,「谁说我要回西林了?」 

  不是?! 

  靳尘勉强的睁开酸痛的眼,天色已开始转亮,黎明到了。 

  马儿冲著晨光照耀下美丽草原上闪光的大河飞奔而去。 

  他要……回北辽?! 

  模糊的大脑刹时只闪过这道认识,靳尘几乎要尖叫出来,「你一样会被杀的!」 

  「呵呵……」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厚实的披风围了上来,将他全圈进他温暖的怀里。他在完全陷入昏迷之前,隐隐约约听见耳边得意的轻声, 

  「可是我现在有了你做人质,还会被怀疑吗?」 


第十五章

草原上起风,吹动衣袂,唰唰作响。 

  上一次无人料到的意外,让西林最重要的人质重逃回北辽,成为西林历次纵横沙场以来最大的失误。 

  而这次失误,将预期中的决战时刻提早了整整二个月。 

  两对人马交会在草原上,数十万重兵压境,气势迫人。 

  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在沙场上见面! 

  那个人,本来已该是囊中之物了!可惜在最近一刻让他跑了! 

  佑赫面上没有表情,暗中却咬著牙,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留他的命劝降,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趁早除掉他,以防后患。 

  他不知道那晚靳尘追出去遇见了什么,怎么会失手,但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这个男人既然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那靳尘多半……已经遭到不测了…… 

  他还在想著他几时要发动攻击,会用什么策略,就看见不远处那为首的高头骏马晃了晃头,竟然懒洋洋的踏著蹄子溜达了过来。 

  他以为他想要走近一步好说话,没想到到了离他一百米处的地方,他仍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侥是他久经沙场,阅敌无数,此刻竟也猜不出他的意图。 

  他该知道,此番独自前来,无异于送死。可是那战马懒散而又优雅的样子,却令佑赫大感震惊。 

  马如其人。训练有素的战马,可以从主人身上感知到他的情绪和感觉,也会跟著主人的紧张而紧张,随著他的放松而放松。 

  人的真实心理,是可以靠表情靠动作掩饰的,但是动物却不会。 

  如此看来,那滕尔载的身上,竟然也没有带一丝的杀气,不然敏感如马,是绝不会感受不出来的…… 

  身后的军队有小小的骚动,看来感到奇怪的不止他一个。 

  他抬起一只手来,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他还没有猜出他的举动。 

  这个男人太狡猾,太阴沈,不能按照常理推断他的想法。尽管他未露一丝杀气,他还是不敢轻敌,怕他会耍什么花样,在如此箭拔弩张的气氛下,任何哪怕是最小的失误都会导致他全盘皆输。他必须谨慎。 

  他想的正当,那一人一马已经转眼到了身前。一个人跑到离他这么近的地方无异于找死,可是佑赫竟从那张沉静得过分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的慌乱。这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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