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相思似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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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相思似春色-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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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意思说人家,你自己大学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白蕙葉笑着反问一句。
  韵夕呵呵干笑两声,以缓解尴尬,她思绪一转,就转到了黎程的身上。自从上次在咖啡厅提前离开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他。
  “韵夕,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我想我要结婚了。”白蕙葉突然就换了话题,一脸的郑重其事,看的穆韵夕心惊胆颤,这真的不能怪她,实在是白蕙葉的话着实让她震撼了一把。
  “你没吃错药吧?你……结婚?别逗了!”从来都是流连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白蕙葉,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这个世上千千万万的男人呢?
  “我是说真的,这几年总是飘来飘去,不仅身体累了,连心似乎也跟着倦怠起来,不想再飘忽不定了,所以我决定要在二十九岁生日之前把自己嫁掉,找个有钱的男人养自己疼自己。”白蕙葉眼神有些飘渺,说话的声音轻不可闻,却是字字清晰明了,让韵夕也沉默。
  “你去日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虽然是疑问句,穆韵夕却很肯定的问。
  “本来还想的是等万事俱备再跟你说的,不过现在看来不告诉你似乎显得有些不讲义气了,索性还是说出来吧!”她摸了摸衣服兜,出来的急,没带烟,韵夕见状,递给她陆良生一贯抽的万宝路,“先将就一下,他这里就这种烟。”
  白蕙葉接过,四下里寻找打火机,穆韵夕掀开桌上的报纸,底下俨然正躺着一盒火柴,包装精致,白蕙葉取了一根擦燃,感叹了一句,“陆良生这厮真会享受,这火柴从哪搞到的?”白蕙葉知道这种火柴是军区专用,市面上很少会见到。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朋友送的。”陆良生身边的朋友多,一顿饭吃下来,不是朋友也变成朋友了,所以就算陆良生说他认识国家主席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白蕙葉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她猛吸了一口烟,劲道太大,忍不住皱眉,还是三五好抽。
  “从哪儿说起呢?让我想想。”白蕙葉吐了个烟圈,烟雾缭绕中那双盈盈美目半眯着,思考着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突然去日本,就从这儿讲起。”穆韵夕将电视声音关掉,周围一下安静下来了。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老娘我遇上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好男人,这么多年泡男人的经验告诉我,如果失去他我一定会后悔莫及,所以一冲动就跟着他跑去了日本,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白蕙葉笑着问韵夕。老实说,当她一出京都机场,就已经觉得自己过于冲动了。
  穆韵夕答非所问:“那个男人是日本人?”
  “也不算是,他的父亲是日本人,而母亲是中国人,所以是中日混血。这也是当初在彼岸见着他被他吸引的一个原因。”白蕙葉朝她挤挤眼睛,“你也知道,混血儿一般都是很帅的。”
  “那你追着他去日本有没有见面了?”
  “这个自然,只要我出马,就没有钓不到的鱼,他中文说得很好,因为父亲去世的早,一直都是母亲带着,所以汉语讲得好,沟通方面倒不成问题。”此刻,白蕙葉在韵夕的眼里就是活脱脱一个十足的渔翁,钓凯子就跟钓鱼一个样儿。
  “什么时候有空叫上他一起吃顿饭,也好让我帮你把把关啊,怎么样?”穆韵夕提议。说实话,她很好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俘获白蕙葉的芳心。
  “他现在还留在日本,因为他母亲突然生病才不得不赶回东京去。等下次吧,下次他过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吃,把陆良生也叫上。”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工作重心在中国而不是日本?”韵夕见白蕙葉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很好啊,你们就多了很多见面的机会。” 
  “他父亲眼光比较长远,早些年就已经把产业拓展到中国市场上来了,中国啥也不多,可偏偏人最多,而他父亲就是靠开服装厂白手起家的,所以自从把服装产业开到中国来以后,钱自然而然的就大把大把的进了口袋。他现在就是主管着中国市场这一块儿的,自然要长期呆在这边。”白蕙葉有条不紊的解释着。
  穆韵夕眼睛一边听,一边笑,眼睛贼亮贼亮,“小样儿,刚认识就这么了解,连人家的家底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看样子,你真的是fall in love了,没救喽!”
  白蕙葉假装没听出来她话语中的挪揄之意,也不争辩。
  话题一转,又转到穆韵夕的伤口上,“哎,这里会不会留下疤痕,有没有问过医生了?”白蕙葉轻轻的摸了摸她额头上处理过的纱布,似想到什么笑了起来,“老实说,医生有没有剃光你眉毛的?”
  穆韵夕老老实实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确不知道,等她醒过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那些碎掉的骨头也已经取了出来,留下疤痕应该是难免的,毕竟也缝了好几针呢!
  “穆伯伯他们知道吗?”
  “没敢说,要是让他们知道那还得了,早赶着上我这儿来了,再说我也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本来就伤的不重。”穆韵夕想起那天从医院里回到陆良生这里,就赶紧给老太太打电话回去,医生说至少半个月不能下地,于是她就随便扯了个理由说自己没时间去参加岚岚的婚礼,又让老太太逮着机会,唠唠叨叨大半天,她在电话这端实在是困极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可老太太还是精神抖擞,她只得打起精神应付说等不加班的时候一定和陆良生一起回家吃饭,老太太又在嗓子眼里咕噜了几句,这才挂上电话。
  “也是,不知道也好。”白蕙葉赞同的点头,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这时电视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韵夕扫了一眼就看见陆良生的身影,于是打开声音,原来是本市的一年一度的房地产评估会议,陆良生作为本市最大的投资商出席,镜头一扫而过的时候,穆韵夕也看见了紧挨着陆良生坐着的正是林书妤,和上次在咖啡厅的风格迥异,此刻的林书妤,穿着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也挽了起来,少了一些可爱清纯,却平添了几分成熟妩媚。于是她指着林书妤给白蕙葉看,“她就是陆良生的新欢,不对,应该是旧爱,他们是大学校友。”
  “长的不错啊,不过如果我是陆良生,还是会比较喜欢你这种型的。”白蕙葉摸摸下巴,砸着嘴说。
  韵夕一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我是什么类型的?和她有什么不同?”
  “依照我这么多年作战江湖的经验看来,陆良生这种闷骚男人就喜欢你这种温婉小鸟依人型的。至于她,你说她叫啥来着,林书什么?”
  韵夕接口,“林书妤。”
  “哦,林书妤,她就是那种怎么说,远远地看着好,走近了一看,其实真不咋地。男人就好这口,喜欢外表光鲜的,能摆的上台面,真要跟她过日子肯定不行。而且这种千金大小姐,娇贵得很,男人刚开始还会觉得新鲜,久而久之也就烦了。”
  穆韵夕听得晕晕乎乎,她没跟林书妤接触过,自然也不好发表自己的品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林书妤能够这么多年和陆良生保持着这种恰到好处的关系,既不会断了联系,偶尔还会制造出一点点小暧昧,就冲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白蕙葉看表,韵夕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差十分钟九点,就问:“你要有事儿就先走吧,我看电视。”
  白蕙葉略一沉吟,摇了摇头,“不行,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上厕所都没有人扶一把。我打个电话推迟一下时间。”她九点半约了人在酒吧见面,酒吧现在还差一名调酒师,原来的那个因为出了差错得罪了客人,她一怒之下就给辞了,眼看着人手不够,只得找新的,这不正好就有人来面试了,约好今天晚上九点半在酒吧。
  穆韵夕按着她手,不让她拨号,皱眉说:“别这样,啊,你该忙的还是去忙,别杵在这儿。”
  白蕙葉张口正要说话,听见玄关处一阵动静,韵夕转过身去看,钥匙孔动了几下,门被推开,陆良生回来了。
  白蕙葉心想,这人回来的真他妈的及时,她一下子就觉得陆良生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差劲。她站起身,瞅瞅陆良生,再瞅瞅穆韵夕,“得,我也不杵这儿了,我这就走。”
  “哎,别忘了吃饭那事儿。”穆韵夕不忘提醒一句。
  “知道,走了。”白蕙葉走过陆良生的身边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她。”
  穆韵夕也听见了,有些哭笑不得:好好照顾她?她以为她是在嫁女儿么,搞得就像是临终遗言一样。
  陆良生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很客气的和白蕙葉打了招呼。
  “要走?”
  “嗯,我还有点事,赶明儿寻着空闲的时间再过来看她。”白蕙葉说完就要撒丫子走人。陆良生紧跟着她出门,“我送送她。”话是对着坐在那儿看电视的穆韵夕说的。
  白蕙葉到了电梯门口,停下问他:“说吧,什么事儿能让你亲自送我出来?如果你是让我经常来陪陪她,没问题,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来。”
  “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可是一个人眼见的并不一定都是事实,所以不要那么笃定的认为我就是坏人。”陆良生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的让白蕙葉觉得可怕。
  “我知道你们关系一直都很好,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黎程的事?”
  白蕙葉皱眉,她盯着陆良生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厮突然提到黎程,难道是因为吃醋?!她低头看了看表,“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现在赶时间,必须得走了,所以下次吧!”
  陆良生不死心,又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很爱他?”
  
                  第十七章
  进了屋,陆良生耳边似乎还萦绕着白蕙葉的那句话。
  “爱过,也只是曾经……”他思索着什么,眉宇间有着深深的寂寥。他想起Linda在办公室里给他汇报的关于黎程的资料,并不是很详实,所以他才会找到白蕙葉,如果要了解她和他的那一段往事,他想,白蕙葉不外乎是最好的人选。穆韵夕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接着看电视,声音开的很大,扰乱了他的思绪,吵得他头疼。皱了皱眉,陆良生走到电视机旁,拿起遥控器,调小了音量。完了也没跟穆韵夕说话,自顾自的就进了卧室,韵夕知道他一定是去洗澡了。果然,很快楼上卧室的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她坐在轮椅里,眼睛望着电视屏幕,思绪却跑到了刚回来的那天晚上,她要睡客房,起先陆良生并不同意,后来经不起她的磨叽,只得答应了。谁知半夜她又做噩梦,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醒过来,哭着喊陆良生的名字,他闻声跑过来,见她只是做梦,一颗心总算才放回到肚子里去,他安慰她,她迷迷糊糊的抱着他不放,临睡之前,她说,你别走。她似乎隐隐约约的听见陆良生的声音就在耳边:我不走,快睡吧!于是似乎所有的后顾之忧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她重新进入甜甜的梦乡。结果第二天晚上陆良生死活都不让她去客房住了,说他不想半夜三更再爬起来。穆韵夕见他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只得乖乖的就范。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非常的识时务,白蕙葉曾经多次在她面前这样说。
  于是连着这几个晚上,她都是和陆良生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床大的要命,可是她总觉得尴尬。幸好陆良生每天晚上洗完澡还要去书房呆一会儿,在一定程度上也缩短了两人独处的时间,等他回到卧室她早已经睡着了,这一点让穆韵夕无比的庆幸。
  韵夕无聊的调换着电视的频道,这个时间段不是广告就是煽情烂俗的偶像剧,节目的无聊程度一个赛过一个。
  今天晚上的情形似乎有点诡异,要是搁在平时,陆良生早已经把她抱到楼上了。但是此刻楼上的水声还在哗哗的响着。她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洗澡能洗半个小时,这是从前绝不可能发生在陆良生身上的事情。他从来都是速战速决,十分钟就从浴室里出来,然后抱她上楼,之后再去书房。
  穆韵夕试着站起来,她不想坐这儿干等着,反正也好几天了,她感觉伤口已经好了很多,说不定就可以下地了。抬起腿的时候膝盖骨隐隐约约还有痛感,她用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慢慢的起身,还好能勉强站起来,左腿针刺一般的抽痛,她不敢弯曲,也不敢使劲,只得用没受伤的那条腿一蹦一跳的往楼梯方向走。
  她两只手紧紧抓住楼梯的雕花栏杆,蹦跶着上台阶。她嫌穿着拖鞋蹦跶不方便,于是丢了鞋。还好并不高,她数了数,还有三个就到了,心里一阵激动,却没想到一脚下去踩空了,情急之下就去抓楼梯扶手,红木的雕花,滑不留手,她一把没抓住,人已经往后倒去。她想这样骨碌骨碌一路摔下去,会不会惊动陆良生;会不会变成脑震荡;要是摔傻了陆良生会不会养她。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答案,手被一把抓住,整个身体因为受力而向前倾,不可抑止的跌向一个温暖的怀抱,她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在某人的怀中,原来不是幻想。
  陆良生刚洗完澡,一边从卧室里出来,一边裹着浴巾,到门口就看见刚刚那危险的一幕,赶紧上前扯她的手,还好拉住了。穆韵夕的睫毛很长,眼睛一睁一阖的同时,长长的睫毛也扫过他的胸口,他只下半身裹着浴巾,所以柔软的睫毛像是她的吻一般轻柔,让他瞬间有一种被电流击过的错觉,她离他那样近,呵气如兰,他只觉得心猿意马,内心原本的怒火也通过另一种方式表现出来了。
  穆韵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点着火了,她赶紧一蹦一跳的站好,小声的说谢谢。陆良生一低头,就看见她的脚丫子,一只蜷缩起来,放在地上的那只脚娇小玲珑,在灯光的隐射下晶莹雪白,脚趾头粉白可爱,陆良生觉得自己仿佛有些醉了。晚上的饭局他拗不过那一帮起哄的人,只得喝了两杯,现在似乎酒气上涌,看向韵夕的眼神似乎也跟着沾上了醉意。她一直都是低着头,长长的头发被夹子随意的挽在脑后,露出了粉红色的耳垂,小小的,像是两颗葡萄一般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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