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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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宠-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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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心啊!”唐吹衣一下子从草坪上跳起来。
她身边的四个保镖也一下朝自己扑了过来。
咋了?苏桐不解的回过头来看向前方,不看不打紧,一看就黑了眼。
“呀——”她一声惊呼,感觉到车子撞上了前面的……
是飞天女神么?
苏桐跟着车子倒到了草地上,微仰头看着那个神气清高的飞天女神,欲哭无泪。
“桐桐。”有人吼了句,然后她被人从后面半抱起来。
唐鹤雍从她的手腕一直捏到腰部,确定她没有什么骨折的,才吊起长眉不悦的看着怀里的人。
而那边的唐吹衣在看到车里下来的人后,急急跑过来,不安地盯着自己的小车。
“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车刚好停下来,后果是什么?”
谁让你这么早回来的?还把车停在这里!苏桐在心里翻白眼。
“有没有哪里疼?”唐鹤雍把她扶起来,倾身看她,又朝保安使了个眼色。
“没有,”她摇头,却看到保安们正要将自行车拖走,再一看旁边的唐吹衣在给她使眼色。
“你们要干嘛?”她上前拽住车篮,不放手地望着高大的黑衣人。
“你要自行车干嘛?”唐鹤雍不怀好意的瞥了眼自家妹妹,再看向苏桐,伸手将她衣服上沾着的草屑拿掉。
奶奶的,你老婆车艺不精摔倒了,关我的车毛事,凭什么要‘销毁’它?她穷,那是她的代步工具啊!唐吹衣一边在心里腹诽着唐鹤雍,一边用绝望又不舍的可怜眼神看着车,再看向苏桐。
“骑!”
嫂子,你说几句好听的啊,救救我的小绵羊啊!唐吹衣继续眼神交流,却不想与苏桐对视的视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
呀!这个恶魔!唐吹衣看着堵在他们中间的唐鹤雍。
“自行车不安全,你要去哪里让司机送你好了!”某人的声音不容商量。
“就在家里骑,当是运动!”苏桐依旧拽着车篮,保镖看这架势也不敢强行带走小车。
“你要运动?”唐鹤雍忽然靠近她,低缓地在她耳边重复着她的话,“换个方式,我可以作陪的。”
苏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唐鹤雍,却在他一双手刷过她的嘴唇时恍然大悟,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手一松,车也没了。
“大嫂!”唐吹衣凄凉的看着自己的车,伸出了双手。
这边苏桐反应过来,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看着被高大个单手‘提’走的小车,相顾无言。
“哎,唐吹衣——”苏桐看着双眼无神,耸拉着肩膀,拖着两条腿朝大门走去的唐吹衣,赶紧喊了声。
对方慢镜头般地回过头来哀怨地看着她,“嫂—子—”
那啥?她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苏桐震惊了,只能有些头痛地说道。
“我给你买个新的。”
“不用了,还是会被没收。”唐吹衣如泄气的皮球一般,拾阶而上,进了大门、上了书房、关上房门,立即横眉倒竖的将电话拨了过去。
“喂,小野,马上把我的车抢回来,对,在你哥哥手里,什么?抢不回来你就给我去陪葬!”呸地挂上电话,唐吹衣火速抱起所有的资料,一阵风似的冲下楼,还不忘在经过苏桐身边时留下一个哀怨的眼神。
“她跑那么快做什么?”苏桐愧疚地看着像疯了一样的小姑子。
“去救她的车。”唐鹤雍脱了外套丢给佣人,牵她朝一边的沙发走去。“不过估计是晚了,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处理完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唐鹤雍看着眼前收拾妥当的茶具,转眼看她。“今天学了什么?”
苏桐没搭理他,只是看着那套茶具,又看看唐鹤雍,然后很诡异的靠近他的胸口,微低着头像是在和他的心交谈。
“唐鹤雍,你会那个么?”她指了指矮桌上的茶具。
看着面前的头顶,唐鹤雍轻咳一声。
“去取水、取炭炉、取茶、”唐鹤雍招手让佣人去准备,待东西全部送来后,又将佣人全部遣了下去。
“愣着干什么?过来坐。”唐鹤雍拍拍一旁的位子,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一看他取水的架势,苏桐就知道,又是个恐怕让她诚惶诚恐的茶道表演着啊!
一直以来,都是鹤寺百里子亲自教导她,所以看惯了百里子柔媚的手势以及温娴的作风,现在再来看面前的唐鹤雍,不免又是一番风味。
首先,他没穿和服,只是简单的英伦风马甲陪着浅格纹的衬衫,但是他的取水、烹煮、入茶、煎制到最后如长龙出水般的分茶,都看傻了她。原来茶道并不是女人才能表现出来的美,原来男人,也能这般形如流水,宛如蛟龙。
“味道怎么样?”唐鹤雍朝她眨眼,抬手喝了一小口,然后起身做回沙发上。有些疲倦地捏捏自己的太阳穴,斜躺在沙发上。
苏桐放下手里的茶碗,挪到他枕着头的沙发边,发现他微阖着眼,漂亮的双眉紧拢着。
其实会不会富甲天下如他,也会烦恼缠身,如影随形?
唐鹤雍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小手覆在了他的眼皮上,十秒钟后下移,一左一右两根中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力道不轻不重的开始按揉着。她偏冷的手指贴在他胀痛的太阳穴上异常的舒适,让他几乎要轻叹出声。
今天上午,唐氏在北海道罗臼岛的度假村开发案先遣小组递来紧急报告,不知为何原本答应搬离的大部分居民突然不愿意离开了。他和中村火速带领团队乘机去了北海道,安抚了当地的居民后,又一再商讨好事后赔偿事宜,看着村民们排着队按下手印后才赶了回来。
原本商讨好的事情,怎么会变卦,自然是有人从中作梗,那这人又是谁?自然是想要他不能安宁的人。
其实季幸步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怕她的,确切的来说是驾驭不了也不愿意驾驭她。对她,他从前就没兴趣,更何况现在有了苏桐,所以一直不愿意收了她,但是唐家的确有些生意是要黑道势力的帮助,他是个商人,所以他也不能和她撕破脸,正是这种退一步则过、上一步又满的状况让他烦躁不安。
“桐桐。”握住她给他按揉过久的双手,将她拉到沙发边,手掌一带,她便跌进了他胸前。
“冷不冷?”将那双小手放在嘴边,呵了几口气,放在胸前焐着。其实哪里会冷,家里的温度一直停滞在二十六、七度。
将下巴搁在交叠在他胸前的手背上,苏桐和他对视了良久,抽出一只手抚上他的眉心,将那个微微隆起的眉头抚平,纤细的指滑到他的眉毛上,顺着他的飞扬角度一点点往上。
“不要蹙眉,我奶奶说,常蹙眉的人会带来霉运!”而我,想你一切平安康泰。
她说话的时候,隐着一点点的叹息,一点点的心疼。
唐鹤雍抬手以指梳理她的长发,托着她的后脑勺。看着她秀美的黑曜石眼眸,看着她在抚平他的眉毛时自己却蹙着眉,看着她轻抿着的唇,颊边若隐若现的酒窝。就算是季幸步再无孔不入,只要他用心的布置的滴水不漏,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苏桐,这一生都留在我身边,好不好?”能这样在累了时,拥着她,听着她软声温语地关切,感受着她冰凉的手指给她带来的丝丝心安,觉得再费心劳神地守护她都是甘之如饴的。
苏桐看着他,他仍旧是强势的,只是凌人的气势却渗进了几丝温柔,就像在海边祈她共赴爱情盛宴时一样。
原来强势的男人温柔下来,这般的让人……着迷啊。
“恩。”她点头,长睫毛微微轻扬着。
唐鹤雍的手很漂亮,苏桐一直觉得,那是一双钢琴家的手,细长,白皙,指节分明却暗藏着力度。那根食指沿着她温热的眼皮一路滑下,划过鼻梁,划过人中后自左而下,捧住她的脸颊,来回的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酥麻的感觉冲上苏桐的头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微红了脸,一时间,红霞染白云,满室旖旎。
“苏桐,”唐鹤雍看着她,说的一字一顿。
“我、爱、你。”
原本害羞的不敢对视的眼豁然瞪大,惊愕的甚至张开了小嘴,看着面前那个男人,仿佛第一次见面一般愣愣地看着,大脑一片空白。
还是那双眼睛,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轻佻;依旧是那张脸,带着与生俱来的唯我独尊,白皙的脸上似乎暗影着她看不真切的……红晕?
唐鹤雍一直都是初见的样子啊,那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了一般?
唐鹤雍看到了她的反应,没有常人听到这句话后该有的惊喜。她看他的眼神里都是震惊和震惊后的迷茫,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样瞪着他,不说一句话。
将她的脑袋按下来,让她靠在胸前,唐鹤雍在她发顶吻了一下,“我爱你!”他轻轻地重复着。
仓央嘉措曾这样写着: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的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遍所有经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了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在路中能与你相遇;
……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缘起缘灭,不过是一场遇见。
仓央嘉措亦或是达登旺波亦或是佛陀遇见了那个女子,而她遇见了唐鹤雍!
这会不会,是一场美丽的遇见,这样的似水年华里,遇见了这样一个前路叵测的男人。
闭着眼,轻轻的享受着突来的安宁,以及身下人强有力的心跳声。苏桐小巧的唇角翘起,颊边的酒窝深深的述说着,那鲜为人知的隐藏在心底的小小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又晚了,对不起亲们呐


、让我走吧

一月的日本,覆盖在一片白雪皑皑中;银装素裹;煞是动人。苏桐站在书房外的长廊上,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微微蹙眉。
踹在羽绒服口袋里的小手不停地翻转着手机;却始终没有拿出来。
已是年末,除夕将至;而她却只身在外,感受不到半点中国的农历年应当带来的温暖。
“姐姐;我要这个烟花;快来帮我点!”
记忆中;是一一漂亮圆润的小脸;冻得通红的鼻头微微皱着朝她喊。小丫头喜极了放烟花;一双眼笑的迷城一条缝,如同画纸中拓下来的年画娃娃。
而整个江南小院便在这一阵阵的炮竹声中,辞旧迎新,恭迎佳节。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终究是抵不过思念,苏桐掏出口袋里的白色手机,纤细的指头一个个嵌下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人接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刚刚一路跑来,气吁喘喘的喂了一声。
“妈。”
苏桐伸手盖住眼帘,低低的朝着电话喊了一声。
“桐桐!你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我和你爸爸都快急死了,后来小是给唐先生打了电话,才知道你平安无事。你这孩子,手机又乱扔,这又掉了。我和你说啊你……”
电话彼端传来苏母温濡的声音絮絮叨叨的说着,如寒冬的一杯热茶覆在苏桐耳边,暖意渐起。
思绪一点点飞过熟悉到骨子里的青瓦白墙,飘进院中,一片白茫茫中,她似乎看见了苏念带着苏杭和苏一一在堆雪人,而苏卓领了哥哥的令,将三人快要堆好的雪人推翻。紧接着,便是一场混战,苏一一的尖叫声,苏卓哈哈的大笑声还夹杂着哀嚎声。即便是在这隆冬的雪地里,也让人觉得生气盎然。
因为,那才是家人团聚的天伦之乐。
“桐桐……”
“桐桐!”
在苏母急切的喊声中,苏桐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却始终没有说出只字片语。
电话两端一阵沉默后,苏母开口。
“桐桐,你在日本,还好么?”想到女儿娇怜的摸样,苏母有些哽咽。
好么?苏桐遮在眼前的手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微翘的小指颤了一下,在心中反问自己。
好与不好,连她自己也无法回答,若说不好,那让倾心以对的唐鹤雍情何以堪?若说好,心底的苏桐真的会甘愿点头称好么?
那么突然的,觉得全身无力,那么突然的,后悔拨通电话。如果一直压抑住,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如此良多的感慨?
“我挺好的,你们都好么?”
苏母听她沉默如此之久,心中早已知晓,自己十月怀胎所生之女,怎能不了如指掌?
“桐桐,我们都很好,你不要担心。”
“奶奶的腿有没有再疼?”每到隆冬,奶奶的腿都会疼的下不了床,不知道今年有没有好一些。
“奶奶今年好多了,你爸爸的老同学带了副方子过来,奶奶用了之后,现在腿疼好了很多。”苏母一一细述着,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苏父。
“家里下雪了么?”微微颤着的身子靠在墙上,感受着一波紧接着一波袭来的寒冷侵入体内。
“下了,现在就等着……”就等着你们回来过年了。
往日里这个时间,苏母在电话里都是温声的告诉她:桐桐,家里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你回来过年了。可如今,这句话,却在喉间百转千回后销声匿迹。
苏桐蓦地咬住下唇,不做言语。
“桐桐,爸爸来了,换爸爸和你讲电话。”苏母红着眼眶将电话塞进苏父手中,视线移向别处。
“桐桐,我是爸爸。”
“爸爸。”小巧的嘴角轻轻撇着,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
“桐桐,我们在家一切都好,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的吃饭,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挨饿,知道么?”
爸爸永远都是这样,像是温暖的太阳,给了她永远不会退却的热度。
“爸爸,我会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女儿。”
“恩,这才乖,小浅,”苏父看了一眼苏母,后者朝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多言,他点头。
“小浅睡着了,我就不喊他接电话了。”
“好的,爸爸。”
……一阵沉默后,苏父轻轻叹了口气。
“桐桐,记住爸爸的话,这世间的人,都是有感情的,若你想得到,便要付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人都是要成长的。”
那个他疼爱了二十四年,宝贝了二十四年的掌上明珠,被他和妻子亲手送进了唐家,送到了那个他们全然陌生并且遥不可及的人家,实属无奈。而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那个家能够好好对待桐桐,对待他这一生唯一愧对的人。
苏父看着眼前的妻子,妻子的一双眼里,都是疼痛,触不到的疼痛。
“桐桐,你和你妈妈都很想你,妈妈连着几夜梦见你,半夜都睡不着。所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话至此,苏母的泪刷的滑落,她有些悲捻的别过头,抬手拭泪,却无法拭尽。
“爸爸,我要挂电话了,楼下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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