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恋爱咨询中心by阿素(小虐攻心 迟钝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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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恋爱咨询中心by阿素(小虐攻心 迟钝受he)-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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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着问我生日要去那玩的John、扳着脸骂我没长进的John,还有总是姗姗来迟,怀抱却比什么人都温暖的John。他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才渐渐地体会到,那个人对我是多么无微不至的付出,无论出于友情、亲情抑或是爱情,我们拥有太多旁人无法分享的回忆。我这十八年的岁月,是倚赖John的存在才变得丰腴。 

  我一直有个记忆,到如今还十分鲜明,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坐在John的膝上,在某个公园,和他一起仰望天空。有只绿水鸭展翼飞过,我用小手指着它,对友人说: 

  ‘John,John,是鸟!’ 

  ‘嗯,那是小水鸭,是种候鸟。现在快冬天了,所以他要去旅行。’ 

  ‘候鸟?’ 

  ‘嗯,他们的家在北方,但是冬天的时候,会到暖和的地方,通常是南方避寒,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再集体回到故乡。’ 

  ‘南方很远吗?’ 

  ‘不一定,侯鸟的移动路径各不相同,有的比较近,有的真的是离乡背井。因为实在太远太远了,所以有些候鸟,终其一生都在旅行,他们在旅途中结识同伴、寻找伴侣、繁衍后代,最后在漫漫长路中死去。这是候鸟的宿命。’John当时,好像还笑了一下, 

  ‘不过现在全球暖化,北方也没那么冷了,说不定未来会进化出变种的候鸟,闹革命不再旅行也说不定。’ 

  我听不懂John的笑话。我只知道,当时John目送水鸭的眼神,感觉好孤独。 

  友人的孤独,彷佛是天生的,像北极万年寒冰,即使温室效应也不能轻易化解。在这世上,他只对我一个人敞开心胸,但我却耽溺于自己的孤独与高傲,不曾发现他向我求救的讯号。他融解了我的孤独,但我从不曾试图融化他的。 

  直到如今,我感受到对他的强大思念,我才真正明白,一个人想着另一个人,是可以如何的痛彻心肺。我在渐转严寒的风中辗转难眠,通体冰冷,心里全是友人的影子。 

  我不确定自己对John是否存在着爱情,毕竟正常状况下,我扪心自问,我既不会想吻他,更不会想跟他上床。但是除了这些之外,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这个人,这是毋庸置疑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初雪落下的那天晚上,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里,再次驾着直升机来到研究院的宿舍。这其间我用尽了方法,想要找到友人行踪的蛛丝马迹,但都徒劳无功。 

  我打开沉重的大门,期待看到那张满是胡渣的脸猝不及防地回头,但迎接我的,还是一片黑暗,还有这些日子来积起的灰尘。我本来还怀着一丝期盼,友人会忽然回心转意,但我现在明白,John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搞什么鬼…………” 

  我一拳重重 在空荡荡的床上,在那张床上,John曾经无数次哄着我入睡,但如今却冰冷的像不曾睡过人一样。铁架上结的薄霜被我击得落了一地,正常不是都会留封信什么的吗?至少说句道别的话吧!把事情讲清楚再走,难道有那么难吗? 

  这想法让我起了另一个念头,对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或许某个人会知道John的去向,他在地球上还有另一个朋友,而且还是雌性。 

  我很轻易地在研究院找到了Ailsa阿姨,她从研究室长廊那端走来,看见了我,竟然蓦地停住脚步,讶异地张大了口: 

  “喔,天呀!” 

  我还来不及开口,Ailsa手中的资料落了一地,三五并步地朝我冲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 

  “……还在这里?”我覆诵她的话。 

  “你不是应该和John……难道你们不是一起离开的吗?” 

  “Ailsa姊姊,你知道John去了那里吗?”我嗅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忙抓紧她的手。我才知道自己内心有多么心急和害怕,害怕这唯一的讯息断了,我便真的再也见不到友人。Ailsa低头看着我,表情从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而后又显得有点哀伤。 

  “来吧,我们去地下室的咖啡厅坐坐,你把详情说给我听。” 

  她催促着我,他背后有个研究员挥舞着手上资料,对她大叫:“Ailsa小姐,要开会了!”但大姊扭头说道:“没空!我忙着拯救地球!”便推着我进了电梯。我们在研究院附设的咖啡馆里对面而坐,Ailsa请我喝柳澄汁,自己则点了杯摩卡咖啡。 

  “John对你……做了什么吗?”Ailsa试探地问我。 

  我搅动着杯里的果粒。“他吻了我。”我说。 

  Ailsa“喔”地一声,我觉得她有一种“终于做了啊!”的意思在,现在想想,Ailsa和John这么好,应该早就知道友人对我的意图,这想法令我满脸通红,几乎不想直视这位与John同龄的大姐。我和她大略说了那天的情况,然后低下了头: 

  “那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就跑了,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了,还不见他人影。” 

  “那你是怎么想?”Ailsa打断我的抱怨。 

  “怎么想……?” 

  “他对你说了吧,那你的心意呢?你喜欢John吗?”她侧着头问我。 

  “我……”我张开口,却欲言又止。老实说,这才是最困难的地方,如果这个问题可以如此轻易回答,我就不用在森林里一想想上三个月了: 

  “我不知道,Ailsa姊姊……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见John,他不能这样不声不响地跑走。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他,像他喜欢的形式那样,因为这对我而言真的很突然,突然到……我以往所认识的世界,好像整个被颠覆了。可是在我能进一步思考前,他就从我眼前消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蓦地抬起头,这几个月来的旁徨、恐惧、不甘、气苦、懊悔还有思念,忽然全涌上心头来。我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的,但这回眼泪来的突然,我用双手握紧玻璃杯,泪水全落到杯子里,激起小小的涟漪,我觉得心脏像块抹布,被人扭转榨干,又扭回来,疼得难受: 

  “他这样……叫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好?Ailsa姊姊,我要怎么做才对?我要怎么做,John才会回到我身边?” 

  Ailsa一直静静看着我,直到我哭够了,抽咽着停了下来,她才叹了口气。 

  “啧,John这家伙。”她撇了撇嘴,似乎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 

  “平常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堆,什么不能让你在混淆的感情下表白、不能强迫你做出抉择、还有什么会面对现实等等的,结果到头来,这个男人还是跟个初恋的小学生一样,选择了最坏的做法嘛!这个卒仔!阳萎!软虾脚!” 

  Ailsa肆无忌惮地对着咖啡馆天花板骂着,里头人全往我们这里瞧。我目瞪口呆。 

  “这个样做,不是要逼你转变你的感情吗?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做出来效果就是这样……不,他一定不会想那么多,一定只是因为无法面对你的决定,所以就逃走了,但却造成这样的结果,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依旧愣愣地看着她,直到她重新转回头来。她的眼神温柔下来,把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覆盖在我掌上,放轻了声音: 

  “小鬼,你听我说。既然他已经主动戳破,那我也不必要再有所顾忌,John他很爱你,非常爱你,爱到超乎你想像的境界,你是他生命里无可取代的人。” 

  我微微震了一下,听到John亲口说出喜欢我时,我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当时实在是一片混乱。但如今从外人口中对我坦承,我忽然真切地感觉到,John是真的对我抱持着那样的情感。 

  “但是就因为太过在乎你,小鬼,你要知道一件事,John他是非常优秀的人,从小到大,从里到外,都是优秀到无法再优秀的人类。” 

  “嗯,我知道。” 

  “就因为他是如此优秀,所以其实他这个人,没有真正尝过失败的滋味。简单来讲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真正的挫折,那和实验失败、数据搞错的挫折不同,是把他的人整个否定的那种挫折。而你对他的拒绝,就是那一类的挫折,这对他来讲是全新的体验,他感到害怕,也无法承受,所以他就逃走了。” 

  我听得似懂非懂,又有好多话想问。但Ailsa不让我插口: 

  “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他把你当成一种战利品,想征服你获得成就感。而是我想告诉你,就因为太在乎你,他才没办法面对你,他的优秀造成他的脆弱,他对你的爱又加深他的混乱。只有离你远远的,才能稍微阻止他即将崩溃的自信心,这样你懂吗?” 

  我想起John那天在我的家里,那副旁惶不知所措的模样,心口的闷疼又一阵阵涌上来,我实在不想见到John那种表情。 

  “可是,我想见他,我真的很想见他……”这回换我不知所措。 

  “你想见他,是基于儿子对父亲的孺慕,对挚友的关心,还是对情人的相思?”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鬼,你听好,”Ailsa看着我的眼睛,不容我有丝毫逃避: 

  “John会离开那么久,虽然害怕的原因是有,但像他这种人,一定同时也在寻找调适的机制,他不会一辈子浑浑噩噩下去。他在试着离开你,看看过了这十八年,有没有可能找出一条没有了你、也能好好活下的人生道路。这段阵痛期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但等他找到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会回来吗?真的吗?”我几乎站起身。 

  “我想总会有那么一天,但可能是十年,二十年,当然,我也不排除是一辈子。”Ailsa说。她的话又浇熄了我的兴致,我捏紧吸管不发一语。Ailsa又继续说: 

  “但你如果下定决心去找他,你就要负起责任。小鬼,我不会帮John说话,他闹消失这一步棋确实是走得很没品,因为他应该想得到,那会使你陷入怎样的一个境地。但我也要说实话,假使你真的被逼着随他起舞,你去见了他,那就是给他希望。如果你给了他希望,却不能对他有所回应的话,他会比永远见不到你,还要更加痛苦百倍。”她严肃地盯着我: 

  “所以你要想清楚,John这个人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假使你只是对亲人的依恋,那么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有那分能力忍受孤独,假使只是对朋友的依恋,那么天下本无不散的宴席,你也不必急着去见他,缘份到了自然会重逢。如果你有生活上的困难,我也会协助你,比如想念大学或什么的,” 

  她深吸了口气,把手中的咖啡,像啤酒一般一饮而尽: 

  “假如你有什么非见John不可的理由,那么唯一的前提就是,你已经做好了最终的抉择……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我听了Ailsa的话,一时沉默不语。我从一个不懂世事的高中生,突然有许多人伸出手来挡住我,逼迫我做出一生的诀择,我觉得很气苦,这些人还真是相信我的恋爱慧根哪。Ailsa彷佛读出我的心意,她捏紧了我的手: 

  “不要怕,不要觉得有压力。这是你的人生,不要因为那个人对你的恩情,让你做出违逆心愿的决定,问问你的心,他会告诉你答案。” 

  Ailsa送我到研究院的门口,临走前,她又叫住我。 

  “如果你做了决定,欢迎随时来找我,我告诉你John的去处。你放心,你可以慢慢考虑,就像我说的,他这个人很坚强,放久了也不会烂的。” 

  我回到了家里,整个人沉入沙发中。 

  雪在森林里静静地下着,门外一片死寂。我脑海里还回荡着Ailsa的话,照她的说法,John并没有失踪,只是像Johnny一样躲着我而已,只要我愿意,就可以见到那个人,如果是几天前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飞过去见他。 

  但是Ailsa的说法,却像铁链一样紧箍着我。和John变成恋人,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我无法想像和他手牵手,说着甜言蜜语,然后白头偕老的样子,我也无法想像,这个男人以对情人的姿态,对我做出任何亲密的举止,就连上回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也让我觉得别扭。 

  一想到我如果去见John,就意味这些事情的实现,我就感到踌躇。这个意思是说,我终究还是无法对John产生爱情吗? 

  但如此强烈地、几乎要啃蚀我灵魂的,那种想要见到John的心情,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说服自己,我就知道我输了。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收拾着行李,今天收一件上衣,明天又收一根牙刷,直觉告诉我,友人去了很远的地方 。 

  日历一页页撕去,直到耶诞节前夕,我终于收拾完所有的行李,站在积得厚厚的雪堆上,握着手中微凉的手机伫立着。那一天,友人就是从这里离去,从此一去不返。 

  我朝小路踏出了一步,背后便传来草丛的声响。我蓦然回过头,就看那个久违的灰影,高大英挺的身躯、亮丽而微刺的狼毛,我不晓得有多久没有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霎那间孤独感几乎被一扫而空。我的行李落到地上,冲过去想抱住他: 

  “Johnny……!” 

  “久违了,在下……很想念你。”Johnny平静地说。 

  灰狼的身上盖满了雪,彷佛在森林里奔跑了一阵子,胸口微微起伏,吐出淡淡的白烟。我用裹紧大衣的身子紧抱着他,声音几乎哽咽:“你去了那里了?你为什么要躲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我……我也很想你……” 

  Johnny摩擦着我的脸颊,感受到他的体温,我觉得安心至极,我摸着他的身体,数月不见,我的狼削瘦许多,但英俊依旧。我的手臂颤抖着,深怕他再一次从我面前消失。“我真的很想你……” 

  “……阁下要去见那个人类吗?” 

  然而灰狼的话,却蓦地把我拉回现实。他的语气始终很平静,但我却不知如何回应他的温柔:“我……” 

  “阁下已经做了诀择,对吗?”我的狼轻轻说。 

  “没有,我还不知道……不,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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