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夺舍- 第11部分

天色将晓时分，李春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来到了Q大门外，这几人是他在路上遇上的。由于感染体的冲击，C市官方划分出了十几处安全避难场所，通过广播呼吁市民尽快到避难所安顿。Q大也被化为避难所，不时有惊慌失措的市民赶来要求庇护。
人们很难相信一天之内变化如此之大，昨天政府还夸说疫情防止有重大突破，今天就只能划区域防守了。政府的信用降到极点，许多人都觉得末日来临。
一些人开始为了生存抢夺物资，组成小团队占据安全有利的区域，图谋以后的道路。从巨大反差回过神来的居民，也加入的抢夺的队伍。但更多的人还是走进了避难所，过惯了和平时代生活的人面对这一切束手无策，跟着政府走是唯一的选择。
“你们全部跟我走，进入避难所必须先检查身体。”一个戴着大口罩的军人领着大家走进一个大院，“你们先在这儿排队等着，如果没有携带病毒，就会放你们进去。”
大院里面很宽敞，左边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建筑，每层大约有十几间房，中央的空地足有三个篮球场大。排队等候检查的大约有五六十人，拖儿带女老少不等，都是附近赶来避难的居民，四周有军人持枪警戒。
院子后面有一道门，检查合格的人经过门进入学校，疑似感染者则被双手铐住带到另外的房间隔离。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携带病毒！”一个被检查出是疑似携带者的男子高声叫道。
“我老公不是丧尸，你们看，他神智清醒，怎么会……”旁边的妻子也在申辩。
“不是说他就是感染体，只是说疑似，懂不懂？疑似！只要在隔离区等待五个小时，如果没事，还有天大的好处等着呢。”检查的医生一脸疲惫，不耐烦地解说。
“干什么！所有疑似病毒携带者全部要隔离！这是命令！”一位军人走了上来，拿出手铐，要铐住男子。
男子双手极力避开，“你们要干什么？我没有病！”
“警告！！如果你不配合，将马上被射杀！”军人高声宣布道：“三声为限！”
“一！”
旁边有两名军人上膛举枪，瞄准男子。
“二！”
“老公，你快点答应！我们娘俩不能没有你啊……”女子在一旁急得哭。
“好吧，你们铐吧……”男子伸出双手，军人上前铐住男子，带走了。
另一边检查合格的人露出庆幸的表情，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从后门进入学校。
检查其实非常简单，就像医院做皮试，一会儿就轮到了李春。
“你叫李春？C大的李春？”
“是的，这是身份证。”李春掏出身份证递给医生。
“嗯，请拿好，”医生看了身份证递还给他，“二楼有人找你，你带他去。”
李春带着疑惑随着医生的助手来到二楼，助手推开一个房门，让他先等一下，要找他的人马上就来。
一分钟的时间，一个老者推门进来。李春抬头一看，竟然是熟人陈东来。
“让你回医院检查，你怎么不来？”
“我真的没有病了，过了这么多天，你看我活得不知道有多健康。”李春看见陈东来，一个头两个大。
“我知道你没事，说实话吧，现在疫情你也看见了，国家都在加快研究。我看过许多感染者的病例，你的情况很特别，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能力者吗？”陈东来语气神秘，好像有天大的好处要给李春似的。
“嗯，市面上传说听过一些，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你的体质介于普通人和能力者之间，对研究人体进化有很大的帮助。”陈东来说道。
“陈医生，你当我是小白鼠啊？”
“怎么会是小白鼠？？我当你是大熊猫啊！”陈东来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诱惑：“你算算，上次在医院你毁了多少仪器？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喂！老陈头，你要搞清楚，是你叫人进来先攻击我，才造成仪器损坏的，这个要说清楚。”此时李春也不想再装客气，直接嚷了起来。这穿白大褂的老头要开始坑爹，不能这么认了。
“好了，好了，不要多讲了，你就当为全人类做贡献好了，这种光荣使命，我想做还做不了呢，再说你又没有什么损失。”陈东来毕竟属于那个年代的人，不出三句话，就把占便宜的事情提升到一个崇高的境界。
“怪事了，我为什么要为全人类做贡献？全人类关我毛事！未必全人类叫我去死，我就一定要死？而且要体面地、光荣地、愉悦地死去？”在李春的心目中全人类不过就是一群蝼蚁罢了，修真者有修真者的骄傲，俗世的一切再高，也超不过蝼蚁这个范畴。
不过这话在陈东来心中却是另外一种理解，“我看呀，是你们这些小青年被外国的嬉皮士自由主义迷昏头了，一个人怎么可以独立于世界而存在？其实自由不是这么一回事，想我们年轻那些年……”
“好了，打住吧。”李春叫道。

第17章　内院异能者

李春心中大骂不已，我一个修真者流落在这个该死的世界，资源缺乏灵气稀少，当然是想提升修为了。这跟全人类、自由主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搞他的，我修我的，双方没有交集，永远都搞不到一块去。你当年关我屁事，要不要我给你说说我当年的事？说出来吓死你！
算了，跟老陈头多说无益，今天如果不配合一下，估计很难脱身。李春想到这儿，说道：“你需要我怎么做，只要不太过分，我可以做到。”
“简单，就是要一点你的血液样本，毛发、唾沫、指甲都要采样，以后还要保持联系，过一段时间还要采样，锁定你各方面的变化。”陈东来说道。
“老陈头，你该不会是搞巫术吧？唾液、毛发、指甲都要？”李春揶揄道。
“其实科学也可以说是一种巫术，是一步一步有真实记载、实证的巫术，他的力量超过巫术百万倍！”陈东来面带豪情，站起来走了几步，对着李春慷慨激情。
玛丽隔壁，尽胡说，你见过巫术没有？李春心中颇为不屑，上古大巫之术惊天动地，有改天换日的神效，不过给你这蝼蚁没法谈。
一会儿过来一位女子，带着李春取样、检查、询问、填表……女子模样不俗，清秀出尘，一口说话的声音软软甜甜的。虽然比不上修真界的女修士，但李春还是多看了两眼，这是他来到这个位面看到的最漂亮的女子了。
“这女孩还不错吧？乘你还年轻多多努力，也不是没有机会。”陈东来看见房间只剩下他和李春两人，凑过头来低语，显得有点为老不尊。
“切～”李春一扬手，打断他的话头，难道多看两眼就是喜欢？这也太扯了！
“你在Q大有个妹妹叫李燕吧？她在学校的特别区域，就是他们嘴里说的‘内院’，你现在的身份是进不去的，给你这个，拿着这个可以进去。”陈东来递给李春一张卡片。
“‘内院’？”李春诧异道。
“先进来的人做了初步检查，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完了可以进入常态区，‘内院’的等级高于常态区，人都是经过挑选出来的，平时协助部队完成一些事情，一共大概有三百多人，六十多个异能者，一百多个准能力者……”
“什么叫准能力者？”
“就是异能不明显，但异能天赋用仪器可以检查出来，如果身体遇上恰当的刺激，就可以成为真正的能力者。”陈东来解释道。
“我也算准能力者？”李春问道。
“不，不……，你比较特殊，在医院你爆发出能力者的实力，这个仪器记录的参数可以作证，但马上又变成普通人，接下来又慢慢向上提升，很诡异的，如果研究出来，得到普通人向能力者进化的关键，那可以人类科学的一次工业革命，所以说，你一定要帮我，我……”
“好了，好了…，老陈头，能帮的，我会帮，不能的，我也没办法。”李春止住神情变得激动的老陈头，自己的提升是因为修炼的原因，和进化没有半点关系，老陈头注定要失望了。
“所以说，我一听说C大在这儿集结，我就赶过来了，目前这儿已经是一个‘孤岛’了，你也走不了，配合我的研究，以后发表的论文，我会提一下你的名字，以后有人写医学史，你也有份……”
“算了，这个我不在意…，我告辞了。”李春问清位置，自己走了。老陈头在医院那段时间，也算照顾过他。本想避开，没料到老陈头居然追到学校来了，相见是缘，帮一下也无所谓，就当作一次体检好了。
前一世李春为道而修行，修行漫长枯燥孤独，少与人打交道，不带一丝俗世情感。他很诧异自己能和老陈头东拉西扯，搞了这么久，自己居然没有动粗。换做前世，自己早就一个巴掌扇过去了。
“难道是身体对我产生细微的影响？”李春不得其解，他既然夺舍了，就必须依照这具身体的轨迹走下去，就权当入世的体验和感悟好了。‘道’本来就是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谁又能说的清楚以后的事？
能来到这个世界，自然有一份属于他的因，也有一份需要他去承担的果，因果之间有‘道’的光芒，那是需要他去感悟的。
眼下的李春就准备去找到那个‘果’，他的三妹李燕。
校园人很杂，但秩序井然，荷枪实弹的士兵可以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时有人被警告、叱喝。和平时代的人很难适应这种军管气氛，感到压抑，但面对士兵时，还是选择了退让，没有人争辩。
有了老陈头给他的出入卡，李春一路无事，来到了所谓的‘内院’。
“Q大疫情监测站”是内院的官方名字，随着疫情加剧，监测站的权利也越来越大，‘内院’这个有些武侠味的名字便传来了。
李春跨进内院，才发现此地环境颇佳，高墙耸立红砖白瓦，假山长廊古朴典雅，高大厚实的院墙把这里隔离成单独的小区。疫情前，这儿是Q大专门接待政要和学术名人的场所，虽然没有商贾设立的会所奢侈，但也相差不远。
离大门不远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货车，车上的各种物资才卸下一半，堆得乱七八糟，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忙得满头大汗。
“咦？怎么有人进来了，看门的人那里去了？喂！你是谁？”正在卸货的学生发现了李春，为首的学生问道。
“我来找人。”李春微笑答道。
“难道你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有证明吗？我要检查。”为首的学生长得手长脚长，人高马大，三步两步就来到李春旁边，拿过李春的卡片。
“嗯，你的卡倒是可以进出这儿，同学贵姓？”他把卡片递给李春。
“C大学生李春，我来找个人，李燕不知道在不在这儿？现在电话都打不通，没法联系。”

第18章　心思缜密的骆小嫦

“李燕？不熟悉，这儿有一百多号人，彼此间不认识的同学很多。不过中午所有的人都要回内院，到时候可能会见到你的朋友。好了，反正你没事，依照疫情防治紧急条例，李春同学，我要征调你！”
“征调我？为什么？”李春诧异道。
“我叫张浩，内院八组的副组长就是我，根据条例，我有权征调你作一些事。”张浩高声说道。
“呵呵～，既然我找的人不在，中午我再来，条例我没有看见，恕不奉陪，张同学，再见。”李春转身要走。
“慢着！”张浩抢先一步拦住李春，“条例是由C市防疫指挥所下达的，你应该知道现在C市的最高权力都集中在防疫指挥所，下达的文件有法律效应，你……”
旁边过来一名女学生打断张浩的说话，“同学，你看货车上是防疫急需物资，我们这儿缺少人手，麻烦你帮帮手，帮我们一起卸下货，你看，这也是为疫情作贡献。张浩就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别介意。”
李春也看见卸货的只有三个男生，七八个女生，体力活做得辛苦；眼下又被人拿话堵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来吧，还犹豫什么？我叫骆小嫦，你要找人是吧？等会我帮你，Q大我很熟，就算这儿没有，其他地方也能帮你问问。”骆小嫦落落大方，抓住李春的胳膊往货车边拉，仿佛他俩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
“好，好，麻烦你先松手，我自己来。”被一个女学生拉着手，李春有点不习惯。
货车上的物资除了药物外，还有一些帐篷、小型发电、照明设备。李春本想套个近乎，探听一点内院的情况，怎奈所有的人都丧着一张脸，要么对他不理睬，要么干脆说不知道。就连骆小嫦也是如此，虽然面带笑容，谈到内院就顾左右而言他了。
疫情的突变打乱了社会的结构，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原来只是新闻中的感染体，有可能马上就出现在你身边，一种绝望的情绪在感染蔓延，让人窒息。这种情景下李春也打听不出什么来，只好闷声做事。
下完货后，有人从库房推来几辆四轮手推车，将物资运往库房。
“你刚才怎么拦住我？我现在已经是准能力者了，完全有权利指派那小子。”
李春突然听见一旁张浩的说话，他现在进入炼气境界，眼耳能力变得更为敏锐，超出常人好几倍，张浩说话声音虽小，但还是被他捕捉到。
“你觉得我是在帮那小子？张浩，我告诉你，我这是在帮你！”
另一个声音是骆小嫦，李春意念感知一扫，捕捉在货车背后窃窃私语的两人。
“帮我？我现在是准能力者……”
“内院里面准能力者将近一半！你以为一个准能力者有多大份量？那小子是昨天C大合并，转到我们Q大来的，但他手中的卡片却是A级权限！除了几个机密区域不能进入外，所有的地方，包括一些部队的驻区都可以进入，拜托你用大脑想想。”
“哦～”
张浩恍然大悟，笑道：“呵呵，还是我的宝贝疼我，来交流一下。”说完他一把搂住骆小嫦，将一张大嘴凑了上去。
“你妹的，滚开！告诉你，我和你还没有到那种地步！”骆小嫦一把推开张浩。
“干嘛？你不是答应与我交往了吗？”张浩猴急道。
“是‘准交往’”骆小嫦回答道，“准能力者‘准交往’，要想进一步，等你成为能力者再说吧。”
“你……”张浩脸色涨红，呼吸急促，“上次你不是那样了吗？”
“那是奖励你的，但是不容许你这样对我，像色狼似的……”骆小嫦说完转身走开，走出几步，回头看见张浩还在原地站着，又走了回来，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伸过头去在张浩脸上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