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穿越时空三部曲二部曲天狼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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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穿越时空三部曲二部曲天狼之眼-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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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浑身浴血的女医生显然在竭尽所能地用着能让病人止血的方法,即使我贸然地闯入,她也只是吃惊地匆匆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着手里的急救。我注意到她额头全是汗,同血渍混在一起,沿着脸颊不断朝下淌。
  君芷就躺在她面前的手术台上。脸上苍白,紧闭双眼的脸上满是泪痕,似乎已经昏了过去。她的两腿分开搁着,底下有个盆,里头是几团粘稠的血块。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她下体涌出,蜿蜒的蛇般顺着手术台的铁架往下流,流到地上,和地面上那滩血汇合成一滩溪流……一身红衣的小芊就坐在那滩血上,一手抓着君芷的小腿,一手在血水中轻轻搅拌,意识到我的目光,她抬起头,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她回头,对着君芷的下身开始吹气。
  每吹一口,那些汹涌而出的血便更急了一分,而她脸上的笑,就又更深一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忘了站在手术台边的女医生和身后不断跑进来的医生和护士,我不管不顾地对着拥有死神般笑容的小芊大吼:“放了她!!走开啊!!!!!!!”
  她没有理睬我,笑着,快乐而优雅。
  整个世界突然黑了,我的眼里只剩下君芷,汹涌的血,以及不停微笑着的小芊。小芊始终没有停口,不论我的表情和声音有多么愤怒和焦躁,她依然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吹着,细长的眼看着我,透着种淡淡的挑衅。
  “走开!”再也按捺不住,我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甚至忘了,一个鬼,它是没有任何实体可以让人碰触到的。
  可是我的确实实在在地抓住了她的脖子,正如她笑着用沾满了君芷的血的冰凉手指,轻轻摸在我的脖子上。
  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小芊漆黑色的眼眸突然变了。
  如同两点幽亮诡异的绿色火苗,那眼神安静游曳着,一眨不眨看着我,森冷到骨髓的目光,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笔直贯穿到我的心里头去。
  “咔!”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整个身体突然碎了!碎成千片万块的镜片,而每个镜片的碎块里,有着她暧昧不明的笑脸……
  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轻微急促的喘息声,从我仍然交叉紧握着的双手中传来。
  我忽然发觉自己手里似乎仍然掐着些什么东西,在小芊的身体突然间碎裂在我眼前之后,那东西软软的,毛茸茸……
  慢慢睁开眼睛,于是,我看到一只毛色雪白的京巴,在我双手的钳制下,两只本就突出的绿色眼珠此刻显得更加暴突,带着几缕血丝,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而它还在微笑,用着那张爬流着口水,上下开合不知道是在挣扎还是呼吸的嘴巴。
  我感到心脏一阵刺通。恐惧已经超出了我所能负荷的范围,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却能感觉到那颗跳得已经没有节奏的心,痛得仿佛随时随地就会突破心房的约束,在身体里爆裂开来。我机械地抓着那只狗,那只狗痛苦而微笑地看着我。
  我心脏的疼痛和手上的力道成的是正比。
  然后我看到一片蓝色的光,不知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在自己眼前逐渐蔓延出来。
  厚重的蓝,绵长,安静,却有带着某种霸道的张扬,在一团漆黑的世界里突然间无声无息地扩张了开来。静静照射着我青筋暴出的手,静静照着那只狗扭曲嬉笑的脸。
  当那抹蓝同它眼底的绿碰撞的一刹,我的手突然一阵颤抖,继而,我听到一些东西被撕裂的声音,从自己僵硬得已经失去控制的双手中传了出来。
  漫天的飞血,在蓝光的映染下,呈现出一种暗淡的紫,让人不禁有种错觉,这腥稠的刚刚脱离本体飞溅出来的液体,它是没有温度的。
  而事实亦是如此,那些没头没脑撒了我一身的液体告诉我,它们,确实是无温的。
  冷冷的腥,沿着我的脸往下淌,我看到自己两只紧缩成一团的手,里头还拽着两片被血和光染成紫色的白色皮毛。
  ‘啪!’空气中突然一阵脆响,在我被眼前瞬间发生的事生生抽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反应的时候,一团黑亮的东西在我两手间腾空而出。
  翻身落到地上的霎那,那团巨大的东西全身一阵抖动。
  随着抖动从它身上落下来一些粘稠的液体,色泽晦暗,蓝光中,辨别不出究竟是种什么颜色。然后我看清了那团黑亮的东西,长得既像豺,又像狗。黑色,被剥了皮的狗,亮光是它那没有皮的肉身反射出来的一种光泽,油光锃滑,仿佛镀了层釉……
  它站在地上,如果直立起来,恐怕比人还要高出不少。一双晶绿色的眸静静对着我看,就如同刚才那只小小的京巴。
  我同样对着它看,一动不动。因为我根本忘了该如何才能让身体动弹。
  如果恐惧是有形的,那么它现在已经成功地钳制住了我的身体,我的头脑,我的感官……然后让被抽空了灵魂般的我,木然而僵硬地面对这一切不知是幻境,还是真实的世界。
  “嗷——呜——!”那东西突然直起脖子,冲着我发出一阵嚎叫。
  它落地的时候离我有数米,可在它嚎叫时,我看到它嘴里森森的白牙,粘连着透明粘稠的液体对我喷出一股薄雾般的寒气,那距离,却离我不足几毫米。
  眼看嘴就要碰到我的一刹那,它似乎惊螯了一下,整个身体猛地朝后一缩。随着头颅的转动,那森冷的目光在我脸上飞速扫过后,这非豺非狗的巨大生物突然间就消失了,消失得干净彻底。
  与此同时,我只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一口气没提上来,闷哼一声,随即,软软瘫倒在了地上。

  第八章 天狼之眼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扎着针,一滴一滴输着生理盐水。
  俄塞利斯依窗靠墙而立,出神看着窗外随风而动的槐树。一旁小护士站在我的床位边用笔在记录着什么,只是忽闪的眼不是看着我这个病号,而是不停瞄向那位笼罩在阳光与微风中的长发帅哥。具体都记录些啥我猜她自己都搞不清了吧,一张俏脸红红的,带着种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我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俄塞利斯的眉轻轻一挑,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而那小护士同时惊跳了一下,迅速低下头,在记录本上匆匆图了几笔,随后对我笑笑:“你是说那个小姑娘,她已经抢救回来了,输了血,这会儿睡在加护病房。是不是要通知她的父母?”
  “哦,”听到君芷已经没事,我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到胸口一阵憋闷:“我会去通知的,谢谢你们。”
  “不客气。”看看似乎没有她的事了,那护士把东西理了理,偷偷又看了俄塞利斯一眼,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人家对你有意思嘿。”直到她的脚步声走远,我轻轻动了动身子,用肘撑着床,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见俄塞利斯没有理我的意思,于是自顾自道:“我好象被人打昏了,不知道谁那么缺德。”
  “没把你当疯子已经算不错了。”低头,俄塞利斯在随身带着的挎包里不知道翻腾着些什么。
  “情况紧急,”想了想,我摇摇头:“反正有种人什么都看不到,只会冷眼冷语。”
  “嗯,我的确什么都看不到。”总算从那只大大的帆布包里挖出个瓶子,掀开盖,他把它递到我面前:“来,吃药了。”
  扑鼻而来一股恶腥,我看着那只银白色的保温瓶,再看看里头晃荡的暗红色液体,脸‘刷’的一下就青了。抬起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俄塞利斯,当了一回傻瓜,难道你以为我会再当第二次?”
  “当五次就好。”
  “开什么玩笑!”手不耐烦地一挥,砸在他的手上,牵动手中的保温杯晃了晃。
  一波液体从杯口泼了出来,溅在他手上,冷冷的红艳。
  我身体朝后挪了挪,避开他沾满了血的手,以及手上腥味四溢的小小保温杯。
  俄塞利斯不语,手收到自己唇边,将手背上的血仔细舔干净。抬眼,依旧把那只杯子凑到我面前,目光里是不容拒绝的森冷:“喝。”
  我觉得自己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俄塞利斯,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吸血鬼。”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能力,不然为什么一副对血液有特殊癖好的样子。
  “别乱猜,快喝,再拖就不新鲜了。”
  “我说过不需要再补血了!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声音不由自主拔高,却在一句话说完后,眼前一阵发黑。
  头朝后仰倒之前,被一只温热的掌轻轻托住,随后,我听到俄塞利斯轻轻的声音,近在耳畔:“优,知道身体哪个部位的血最干净。”
  我摇头。眼前依然昏暗着,还有许多许多的星星。
  “心脏,”他说。细细的气息喷在我耳垂,带着种极淡的甜腥:“心脏里不断循环着的血液,是比世界上最干净的泉水,都要纯净的血液……”
  唇上一凉,继而,一缕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嘴,慢慢滑入喉内。
  微甜,滑腻,没有第一次喝下时强烈的恶心感,那杯血液沿着喉管滑入胃囊的感觉,仿佛融化了的巧克力汁液。
  于是我没有拒绝,于是我当了第二次傻瓜,在俄塞利斯魔鬼诱惑般轻声细语的暗示中。
  “我看到了一只狗,”喝完‘药’后,我用餐巾纸仔仔细细抹着嘴巴。
  俄塞利斯“哦”了一声,漫不经心沿着床角躺下,黑长的发,散了半个床:“是不是你以前说的那只绿眼睛小白狗。”
  “不是,黑色,或者别的什么颜色,因为它身上没有皮,所以说不清楚到底它是什么颜色的。”想起那只没有皮的大狗,我不由自主一阵恶寒:“事实上,它是从绿眼睛小白狗的身体里蹦出来的。”
  “没皮的狗……”俄塞利斯看了我一眼:“它长什么样。”
  “有点像……”我搜索着脑子里的动物形象:“豺吧,挺大的个子,比狼还大。你说我是不是今年和狗犯冲了?怎么老是被狗的灵魂缠……”话音未落,我的头忽然被俄塞利斯一把扯到他面前:“干什么??”
  他没有言语,手指伸到我衣领内轻轻一挑,扯出根绳来。稍一用力,绳子那端系着的金色护身符一并从领口跳了出来。
  展翅的雄鹰,代表张开臂膀永远守卫拥有着它的主人。系着它的绳子本是艳红色的,用俄塞利斯的发丝编织,以用一杯咖啡害得我几乎血尽而亡的鬼魂的血染成。俄塞利斯说它能保护我,就如同几千年前它保护着自己的主人不受到不洁之物的侵害。
  而此刻,缠绕在俄塞利斯指上那条绳,却是漆黑色的,如同刚刚被俄塞利斯用发丝编制而成的那会儿。
  俄塞利斯的脸色有些苍白,凝视着那根绳,抚摩着绳子末端那枚护身符。
  “怎么变黑了,洗澡时都没见它褪色呢。”我虽然奇怪于它的褪色,却更奇怪于俄塞利斯看到它时的脸色。绳子褪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是后天染上去的,不褪倒才稀罕了。
  没有理会我的话,俄塞利斯手指掐住绳,微一用力,那绳立刻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从我脖子滑落到他的手中:“挑衅,以为我便怕了你不成。”看着手中的绳子和护身符,俄塞利斯嘴角溢出抹淡淡的笑:“神和人,在这种地方,还不都是一样。”
  由于分析不出君芷做人流时突然大出血的原由,医院方面在经过讨论后,免除了我们所有的医疗费,包括君芷将近两周的住院费用。
  两周时间,我对婶婶谎称她一直住在我家。而沉浸在丧夫悲痛中的婶婶,既要穷于应付处理叔叔公司的事务,还得专程飞去英国帮君芷办理退学手续,所以没有多问什么,很放心地把她的女儿交给了我。这个丈夫活着时全部世界就是做个全职太太的女子,丈夫一过世,所有现今的未来的重担统统压到了她一人身上,那些对她来说熟悉的事,陌生的事……我想她现在一定很不好过,从电话里就能听出来。电话那头她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几乎连伤悲的力气都没有剩余。
  半个月来我守在君芷身边寸步不离,害怕那个不知道究竟是小芊、绿眼睛京巴还是巨型黑狗的怪物会再次出现对君芷不利。虽然,我根本想不出那个怪物要害君芷的原因。
  俄塞利斯对那怪物一定有所了解,或者说,熟知。从他那天在我病房说出的话就可以感觉出来。可惜他不肯对此多说些什么,只一味叮嘱我以后再看到这种东西,别过度害怕,别过度紧张。他说有些东西可怕只是种表面或者假象,不在意了,它也就威胁不到你什么。
  我不以为然。一些事情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什么都看不到,说我当然简单,真要看见了,我不认为他能比我更镇定多少。
  当然,答应还是答应了的,他拈着那枚护身符说话时的眼神,容不得我不答应。
  护士小姐们对俄塞利斯的好感是极大的,常听她们背地议论起他,温柔,体贴,英俊,绅士……几乎所有好男人的优点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了。每每这时我都忍不住想把俄塞利斯给我的话;改改后对她们说一遍:‘一些温柔通常只是种表面或者假象,撕开它,温柔背后隐藏的东西很快会让你避之惟恐不及。’
  自从在死亡线上走过了一遭,我感觉君芷似乎变了不少。不再用尖刻的语言提起她的父亲,只常常询问我她妈妈的近况,然后不断设想着今后该如何帮她妈妈分担负荷的计划。
  靠在床上抱着枕头对我说那些计划的时候,我时常看到一点点碎碎的阳光在她洗去了铅华的眼睛里跳动。于是明白,那个活跃开朗的十七岁女孩,在经历了生与死的挣扎之后,又回来了,并且变得成熟和坚强。
  她说她现在唯一觉得心痛和遗憾的,是那个还未成型便已夭折的孩子。当它从自己身体流走的一瞬,她明白,自己永远放弃和失去了一种责任。
  两周时间很快过去,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状况。把君芷从医院送回家后,我和俄塞利斯闲逛在被夜色和霓虹灯光所笼罩的街头,总算松了口气。
  想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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