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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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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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的是,萧远出入的地方。
  整个一上午,萧三爷就先后到翠红楼和嫣儿喝酒,绮香馆抱着小兰香胡天胡地,红罗院同珍珠儿饮皮杯。
  还真亏得他一下子跑了这么多地方,简直是神人了。
  可怜容若、赵仪,躲在外头,偷偷摸摸,听得里头淫声浪语,娇笑不绝。赵仪就算年纪小,也不免面红耳赤,更不要说容若了。
  萧远在里头,高床软枕,华室豪宴,吃香的,喝辣的,怀里抱美人,樽中有美酒。
  容若则在外头,喝着西北风,听着各种刺耳又刺心的杂音,硬着头皮承受着精神折磨。
  刚想躲远几步,耳不闻为净,萧三爷已经兴尽意足,衣歪襟斜地出来,摇摇晃晃又出门往别处去。
  容若忙又振作精神悄悄跟过去,猛见萧远回头,急忙往后缩。
  萧远却只不过是回头拉了小艳红,亲了个嘴对嘴,另一只手还顺便在小翠仙的臀上重重一拍。
  姑娘们一阵娇笑,似真似假地嗔怒起来。
  萧远只管哈哈大笑。
  赵仪低低抽口冷气,容若却不知不觉,磨了磨牙。
  大中午,萧远又叫了四五个花朵般的风尘女,在烟雨楼上,叫了满桌酒菜,听曲作乐,专叫姑娘们唱十八摸一类的低俗曲子。
  烟雨楼本是权贵富豪常出入之地,纵有歌舞娱客,也大多高雅,这等低俗曲调,不免令得人人皱眉,个个摇头,却又碍于他们容家此刻赫赫声威,谁也不敢做声。
  萧远越发放肆,半醉半狂,搂着美女,当众拥吻,甚至扯衣撕裙,做出种种不堪之状。
  刺激得满楼客人无不纷纷走避,个个脸色铁青,不少人喃喃骂起萧远,骂着骂着,被众人视为萧远靠山的容若,自然也大受无妄之灾,被人用种种不文明、不礼貌的语句问候家中的女性亲族了。
  容若可怜兮兮地缩在楼外,竖起耳朵想听听里头的动静,却见一个个客人从自己眼前过。
  ‘真是太过份了。’
  ‘这人简直荒淫无耻到极点。’
  ‘还不是仗着他有个有权有势的弟弟?’
  ‘那个叫容若的是什么来头?听说知府大人都怕他怕得要死,为了他,差点没把济州城给掀翻了。’
  ‘说是他被人刺成重伤,整天满城捉人,后来又听说,那家伙一点事也没有。说是他老婆不见了,今天搜这里,明天查那里,搜查的官兵,不是砸就是抢。呸,我老婆的首饰盒能藏得住他老婆那么大一个人吗?我们这些老百姓不用过日子了?’
  ‘他这哥哥更过份,整天就这么招摇过市,败坏风气。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不是个东西?我呸,人谁没有父母妻女,他知道心疼他的妻子,却让他自己的哥哥这样当街淫乱,不知道如果他那失踪的老婆,被人贩子拐了去,也落的这个下场,他心里会怎么想。’
  纷纷乱乱的声音传了过来,容若开始还是满心忿然,但渐渐听得脸都绿了,眼神却反而沉静下来。
  赵仪初时听了也不在意,但听他们出言辱及楚韵如的清白,有些过份,微微皱眉,却还不及有任何动作,就被容若按住了手臂。
  容若的手,仍有细微的颤动,但声音却清晰沉定:‘你立刻去见陆道静,要他好好管束他手下的人,我是请他帮忙我找人的,不是帮他的手下发意外之财的。人一定要找,但如果再让我知道官兵衙役这样扰民,我也不会干休。’
  ‘可是,这里……’
  ‘我会跟着他,你快去。’容若的声音里有少见的强硬。 
 
 
 
  
第二部 红尘惊梦 第九集 日月之变 第七章 救美异行
 
  赵仪离开后不久,萧远终于吃饱喝足,身边陪侍的女子,只留了一个最美最媚的小翠仙在身旁,陪着他逛街。一路走,一路东指西点。 
  宝庆楼的锦裘,玉华斋的手镯,流霞阁的香料,锦绣园的绣品,一样样佩在小翠仙身上。喜得小翠仙抱着萧远,亲了又亲,引得满街侧目。 
  容若在后面,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一边无可奈何地继续跟踪。 
  一条长街走下来,小翠仙已然改头换面,华袍秀衣,明珠翠铛,怀里再抱着萧远特意带出来的小叮噹,哪里还有半点风尘女子的味道,分明是位贵妇人。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一边逗着小叮噹,耳鬓廝磨,亲亲热热,小声说,大声笑,不知惹来多少又羨又妒的目光。 
  就这样走了足足一个下午,几乎把济州城几处热闹的街道都走遍了,还堂而皇之,搂着青楼女子,在府衙所在的大街,晃了两三圈。 
  萧远怀拥美人,脚下自然有无限力气,精神振奋得简直可以一人力挡百万兵了。 
  可怜容若一个人冷冷清清,孤孤单单,躲躲缩缩,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 
  他渐渐眼发红,脸发青,牙齿咯咯响,双手互相搓,双脚则越走越软,人越来越没力气。 
  眼看着日落月昇,还以为萧三公子总要找个地方歇歇脚,谁知他打发了小翠仙走,自己抱着小叮噹,信步闲游。 
  眼看着华灯初上,容若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萧远终于停下了脚步,抱着“汪汪”叫的小叮噹,走进路旁一座彩花飘飘,明灯耀目的大宅院去了。 
  容若却对着那大院子外“万花坊”的招牌,张着嘴巴发傻。 
  万花坊是济州城有名的青楼,也是特别的青楼。 
  万花其实只有一种花,乃是后庭花。 
  万花坊,其实是济州城唯一的男娼馆。 
  容若目瞪口呆,站在万花坊大门前,发出一声虚弱无力的叹息: “不会吧!” 
  眼看着萧远一路走进去,庭院深深,不知道他要夜宿在哪个男子房里,容若直着眼睛发愣,不知道该不该想法子跟进去。 
  才刚一犹豫,只觉一阵粉香扑鼻,竟是一个涂脂抹粉,身高五尺的大男人,一手挥着香扑扑的帕子靠过来,嗲声嗲气地说:“大爷,别站在外头,进来啊!” 
  容若打一个寒战,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即时面无人色,落荒而逃。 
  背后的声音一个劲叫:“大爷,你别走啊!” 
  容若把一身轻功施到极致,逃跑速度之快,就是当今天下轻功第一的风漫天见了,必也会点头叫好。 
  容若一口气逃出老远,才停下来,松口气。站在街心,夜风袭来,他深呼吸几次,混乱的思绪渐渐平息,忽然皱了皱眉,一跺脚,最终还是回头,又往万花坊跑去。 
  这一次容若学乖了,藉着夜色,施展轻功,三窜两蹦,就跳进那灯火辉煌的大院中去。眼看着满园子群魔乱舞,男人抱着男人的刺眼场面,他皱着眉头,努力地四处寻找,小心翼翼地藏身在黑暗处、阴影下,以及所有人视线的死角中。就这样东寻西找,总算看到了萧远的人影。 
  他一手抱着小叮噹,一手抱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相公,摇摇摆摆,在西侧一长溜的房间走道上慢慢地踱,明显是要找房间一夜春宵了。 
  容若全身连抖了几抖,一阵发寒,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痛苦地听到前面男子娇嗲的声音。 
  “爷,到春官房里去吧!我房里一应东西都是齐全的。” 
  “春官,别急,你房间太小我不喜欢,让我慢慢挑一间。” 
  “可是……” 
  春官还要争,小叮噹却忽然剧烈地叫了起来:“汪,汪!” 
  萧远适时止步,信手一指,懒洋洋道:“我要这间。” 
  “这是琪官的房间,他向来性子不好,大爷,你……” 
  “老子就看上这一间了。”萧远完全不理会春官的反对,大步走到房门前,抬腿一脚踹去,把门硬生生踹开。 
  春官惊呼了一声:“大爷。” 
  萧远回头,一手把他扯进房间,一手重重关上大门。 
  因为房间在西角转弯的最深处,整个万花坊又是丝竹之声不绝,竟然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声息。 
  容若微一挑眉:“果然有门。” 
  他一跃靠近,小心地在门缝处窥视。 
  房间里,春官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生。萧远已经放下了小叮噹,小叮噹跳起来,对着床,大声地叫个不停。 
  萧远一手掀起床上被子,露出床板,却空无一物。 
  萧远即时伸手在床板处敲敲按按,过不多时,双臂一用力,居然整张床板都掀起来了。 
  接着弯腰探手向床里,等他再直起腰时,手中已经抱了一个人,赫然正是——柳非烟。 
  容若用力眨眨眼,再揉揉眼,简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 
  萧远抱起了柳非烟,腾出一只手,把桌上一堆杯子茶壶全扫到地下,再把柳非烟柔软的娇躯直接放在桌子上,这才悠然一笑:“柳大小姐,想不到竟在这里见到你。” 
  柳非烟明显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得狠狠地瞪着萧远,眼睛里只有愤怒,绝无畏惧。 
  萧远笑嘻嘻地道:“莫非柳大小姐有特别爱好,也喜欢玩相公,早就是万花坊的老熟客了。那柳大小姐倒还是我的前辈,还请多多指教才是。” 
  如果柳非烟可以动,绝对会扑过来,就算手上没有兵刃,也要用指甲把萧远撕碎,用嘴巴把萧远咬死。 
  可惜她完全不能动,只能恨恨瞪着萧远,眼睛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 
  萧远讶异地说:“柳大小姐,你怎么不动,又不说话啊?” 
  柳非烟死死瞪着萧远,完全是要吃人的眼神。 
  她生得娇艳美丽,纵然怒气沖天,脸色绯红,倒也别有一番美丽。 
  萧远一边贪看她的美色,一边故作恍然:“啊!莫非柳大小姐被点了穴?这可难办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也不便为小姐解穴,除非小姐你不介意。” 
  他微笑着把鼻子凑到柳非烟的鼻尖前:“柳小姐,你要是想我为你解穴,你就眨眨眼睛,若是不想,也就罢了,我绝不会碰你一根指头的。” 
  柳非烟仍然愤愤瞪着他,眉宇之间,毫无示弱求恳之意。 
  萧远耸耸肩:“既然如此,柳小姐请自便,想必你等的琪官很快就会进房来与你销魂了,我自去和我的春官快活便是。” 
  柳非烟俏脸即时变色,猛眨眼睛。 
  萧远皱起了眉头,漫声道:“柳大小姐,你到底是要我为你解穴,还是不要呢!眨这么多下,是什么意思?” 
  柳非烟忍下满心幽愤,慢慢地,轻轻地眨了一下眼,黑而长的睫毛一闪间,明丽的眸子里,流转出晶莹的水光。 
  萧远一点也不介意这个美人几乎被他逼哭,慢慢地伸出手:“啊! 
  小姐,你的何处穴道被制呢?” 
  他的手轻佻地摸着柳非烟的脸:“柳小姐,我是正人君子,这可是你同意了,我才冒犯你玉体的。” 
  柳非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怨愤至极。 
  萧远毫不心软,反而悠悠笑得云淡风轻,双手慢慢往下,经过柳非烟玉一般的颈子,慢慢在胸上搓揉:“莫非是这里?” 
  眼泪终于从这个倔强的少女眸中落下来,无声地划过脸颊。 
  萧远的手犹自往下徐徐地移:“说不定,点的是会阴穴呢?在下功夫不好,要慢慢揉才解得开呢!” 
  柳非烟绝望地闭上眼,她不能动一指,不能发一声,平日里心比天高,此时此刻,受如此羞辱,却除了闭上眼睛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容若对萧远有种种疑惑,开始还想静静看萧远到底搞什么鬼,可是见他越来越过份,越来越肆无忌惮,到底不敢再坐视不管。 
  毕竟古代女子远比现代人重名节,真再让萧远的手滑下去,柳非烟就算获救,也没脸活下去了。 
  这心念一定,容若一抬手,重重一掌,震开房门,喝道:“住手。” 
  柳非烟猛然眨眼,眼神中的欣喜希望在看到容若之后,复又变做黯然绝望。 
  萧远看到容若,惊色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冷笑一声:“好个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容公子。” 
  容若神色凛然:“三哥,你太过份了。”一边说,一边抬手向柳非烟拍去。 
  他虽然武功谈不上好,但师父也算天下第一高人,见识总算不弱,早已看出柳非烟受制的是哪几处穴道,功力到处,三按三拍,穴位即解。 
  柳非烟一得自由,右手在桌上一撑,整个人凌空扑向萧远。 
  容若如闪电般一抬手,准确地扣住柳非烟的腕脉。 
  倒不是容若有进步,或是柳非烟武功太糟。而是容若出手解穴时,已做好动手准备,柳非烟却被制了半天,穴道刚刚解开,血行不畅,气力不足,动作也不够灵活,此时又一心恨极萧远,完全没注意别的事,竟被容若一招得手。 
  容若的内力虽不强,但沿着腕脉攻入柳非烟体内,也足够让柳非烟全身一软,痛哼一声,再也发不出一丝力气。 
  在这美人杀人的眼光瞪过来之前,容若已又疾又快地道:“柳小姐,这里是万花坊,你不会不知道万花坊是什么地方吧!在此地动手杀人,一旦惊动别人,让人知道你柳小姐出现在万花坊,你看妥当不妥当。” 
  他说得非常快,一说完,立即放手。 
  柳非烟站直了身体,又恨又怒又不甘地望向萧远,一字字道: “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屍万段。” 
  萧远唇角微微上扬:“我等着。” 
  柳非烟用力咬着唇,夺门而出,动作迅快,可是以她的轻功,竟也差点踉跄跌倒。 
  容若知她心中激愤至极,怨毒必深,此时却也顾不得先去劝慰这个心灵受创,身体受辱的女子,先低头去看地上的春官。 
  “别紧张,他只是被我打晕了。我知道你也好这一道,你若瞧上他了,我让给你就是。” 
  容若啼笑皆非,怒不能,骂不得,只得望向他问:“你怎么知道柳非烟在这里的?” 
  “很简单,今天柳飞星来闹事,我知道柳非烟不见了。以柳家的势力,必是先派人全城查过,查不到,才来找我们的。我分析,要把人藏起来,让人不易找到,就算搜查,也很容易漏掉的地方不多,但妓院绝对是其中之一。虽然普通人的女儿失踪,会被卖到妓院的可能性很大,但柳家的小姐,谁会只为贪那几个小钱来绑她,而济州城的几家大妓院,都是宾客如云,其中不少也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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