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穿不可.废妃要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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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穿不可.废妃要革命-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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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逐渐加速的马车里,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第199章

马车走在山路上,颠得麦麦几欲昏睡,可她仍是打起精神,将身子掩在里面,时刻注意着前面的情景。赶了一夜的路,车夫只在途中下来检查过一次货物。过了盘山路,车夫便将马车停在路边的一家茶馆旁。

麦麦大气都不敢喘,透过缝隙看到车夫只是在吃东西,这才稍稍的放下心。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起来,从前天到现在,她只吃了一个半包子,这会正饿得慌。

“喂,前两天我刚从启萨那边回来。你知道吗,燕北国和启萨朝的战争停止了。”

旁边一桌的对话,立即吸引了麦麦的注意。战争停了?她赶紧将耳朵贴近,仔细的听着。

“咦,这才打了十几天啊。”

“怪就怪在这,听说燕北国本来已经占了上风,可是,星宿却突然将大军全部交给属下指挥,他却不知去向。大家都以为启萨朝的皇帝定会趁这时候拿下燕北国,可结果倒好,他居然按兵不动,与燕北国僵持在那里。你说这事奇怪不。”

“还有这种事?你知道他们因为什么突然停战吗?”

“谁知道呢,不过倒是有个小道消息,说是星宿离开时,曾经来到启萨的军营见了启萨的皇帝,只不过,没人知道他们说什么。”

“要我说啊,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打什么章啊,不打了到也好,老百姓可以少遭点殃。”

他还是知道了。

麦麦静静的坐在那里,伸出自己的双手,看着上面那些恐惧又恶心的脓疮,眼前晃过的,是狁俊美如天神般的卓世之姿……她真的要回去吗?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头无力的抵在后面,调整着呼吸。她倏然发现,在听到这些话后,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冷静,无奈的笑笑,或许经历过这次的劫难后,她真的就是“百毒不侵”了。

燕北国,她一定要回去,她不会放弃自己,就算她成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为了狁,她也会坚强的活下去。老天既然能让自己死里逃生,该是把一切都设计好了,幸与不幸,誓必是要走上一遭了。

车夫付了钱,又返回马车跳上去,挥动长鞭继续赶路。

麦麦的脸突然间痒的厉害,忍不住伸手去抓,谁知,越抓越痒,最后蔓延到了全身。身上的疮包全都被她抓破了,血水脓水遍布全身,开始的奇痒也变成了刺痛,就像是躺在尖细的针板上,麦麦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痛得叫出来。

就在这时,马车却停了下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车夫的声音有些颤抖,盯着眼前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后面拉的什么啊?”对方为首的,脸上有一个刀疤。他拎着手里的刀,不紧不慢的逼近。

“是,是一些布料。”车夫哆嗦着回答。这帮人的目的再明显不到,丢财是小,保命是大啊。

“布料?”刀疤男狐疑的走过来,绕到马车后面,用刀挑起帘子,果然看到摆放整齐的货物。不满的撇撇嘴,“就这点东西?”说归说,他还是命人将东西都搬了下来。可当最后一层也卸下后,马车里蜷缩的人,却让他们吓了一跳。

刀疤男做贼心虚,恐疑有诈,让人把麦麦脱出来后就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麦麦趴在地上抽搐着,根本顾不得自己所处的险状。

刀疤男看向车夫,瞪起眼睛问道,“他是谁?”

车夫也是一愣,看到麦麦披着衣服的样子才想起来,她是昨晚要求搭车的人。可她怎么会在自己的马车上呢?“这个女人……我,我不知道。”

一听是女人,刀疤男的手下全都两眼发光,“雄哥,兄弟们可是好几天没占荤了。”

“就是,雄哥,好歹也让大伙乐一乐嘛。”

“哈哈,好!”刀疤男爽快的应道,“留下几个人搬东西,其余的都去尝尝鲜吧。”

有些迫不及待的赶紧抱起麦麦扛在身上,直接奔到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刀疤男笑骂一句,然后就指挥剩下的人,把东西一件件驮到马背上。车夫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虽同情却还是保命要紧。

“啊!啊!”树林里突然传出几声惨叫,接着就冲出来一人,活像见到鬼似的疯狂大叫,可没跑几步,就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后朝前栽去。

“阿虎!”刀疤男带着人冲过去,赶紧板过他的身子。看到他的样子,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的脸色铁青,七窍流血,双眼早就翻白。刀疤男长年行走江湖,知道他是中了剧毒而死。

“阿虎!阿虎!是谁杀了我兄弟!”怒吼着,放下阿虎朝林中窜进。

死尸,一地的死尸。

死状跟阿虎一样,全部是中毒而死。

刀疤男骤然停下,呆愣在当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片惨景……

寻着水声,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靠近。看到映在阳光下,欢快流畅的山泉时,麦麦高兴的奔过去,蹲下身子,用双手捧起水送到嘴里。一直喝到打了饱嗝才罢休,她太渴,也太饿了。

她洗了把脸,冰凉的泉水让她登时清醒许多。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倒影。她并没有尖叫,也没有退缩。

她的全身已经开始溃烂,身上冒出的血水,让她看起来像个嗜血的怪物。原来白皙的娇俏面容,除了那双澈亮的双眸之外,看不出一点麦麦的影子。

刚才发生的事,又证明了另一个事实。

她成了彻头彻尾的毒人。

这样的她,凭什么再回到燕北国?

为了她深爱的家园,深爱的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们远远的。

~~~~~~~~~~~

“啊!英雄好汉们,饶命啊!”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诸位好汉放我们一马吧!”

隐藏的拐角处,昨日抢麦麦银子的三个男子,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响头。

“呸,老子恨不得劈了你们!”亢宿楸起其中两人的衣领,将他们的脑袋用力的撞在一起,发出“咚”的闷响。

鬼宿也不多说,阴着脸抽出匕首,拽过第三人,朝着他的脸就刻了一只王八,疼的他哇哇大叫。

“鬼,亢,快走了!”

阿商招呼着两人,然后直奔站在街角处的白衣男子,“主子,属下找到一个小乞丐。”将自己问出的事禀告一遍,越说几人的脸色越复杂,全都有些担忧的望着居中的白衣男子。

万俟狁默默的听着,淡然的面容上掩着几分焦虑,眉头深锁,垂下的眼眸敛住了纷乱的心绪。

不远处,娄宿骑在马上飞奔过来:“主子!我查到了!”娄宿翻身下马,赶紧回道:“染布庄的老板说,昨天晚上有个女人说要去燕北。”娄宿又把自己探听到的回复一遍。最后说,“虽然他拒绝了,不过据属下推断,若那个女人真是女主子,她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会想方设法的跟去。”

身染毒疮又无分文,他再也不敢想下去了。一声喝令后,立即上马,带着四宿寻着马车的方向,迅速追了去。

几匹快马的速度较马车快上不止三四倍,像似感受到了主人迫切的心情,为首的黑色骏马如离弦之箭风驰而过。马上白衣飞扬,有些狂乱。他的双唇紧抿这,那对如镜般无波却明亮的双眸,因胸中满胀的牵挂而蒙上一层薄冰,紧紧注视着前方。

约两个时辰后,他们已经驶过了那家露天茶馆。一丝异样划过万俟狁的眸底,他倏地收紧缰绳,调转马头,四宿疑惑的也跟了上去。

万俟狁朝着停在茶馆外的马车走去,车夫正坐在茶馆里边喝茶边压惊,心有余悸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哎呀,我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那个强盗从林子里出来后,整张脸都绿了。我哪还敢呆在那啊,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跳上马车就逃了回来。”

“你从什么地方逃回来的?”

突兀的问话,又吓了车夫一个激灵,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面前的俊逸的男子,他抚了抚胸口,随口笑道,“就在前面五里地左右,哎,我的货全被他们抢了,回去后怎么跟东家交待啊。”

万俟狁二话不说,足尖点地,直接飞身跃回马上,朝前狂奔而去,四宿紧随其后。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流水。

站在山巅之处,俯瞰前尘过往,天大地大,她就像是寄生于天地间的蜉蝣,渺小,短暂。天空依旧明亮的刺眼,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是冰冷不堪。

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

她和狁相逢至今,分分合合,生离死别,一路的坎坷。饶是如此,那份割舍不下的深情,已经在他们的心底扎了根,与心连在一起。如果硬要抽离,那只能连同整颗心都剜去。

如今,那里已是空空如也。

活下去,终是需要勇气;就这样活下去,却是需要更大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会承受多久,为了那句承诺,她戴上沉重的枷锁深陷无法逃离的囵圄。

她只能静静的等待,等待灭亡。

白天尚且好过,到了夜晚,冷冽的山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无情的穿透她。靠在巨大的山石后面,麦麦不停的搓着双臂,活动者快要冻僵的手脚。山上没有一点光亮,四周的草丛不时发出一阵骚动,远处隐约的传来野狗的嚎叫。她抱住双腿,尽量将身子缩到一起保暖。

三天了,她不再感到害怕。

如果你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那么接下来,你只需要静静的体味就好。孤独,寒冷,饥饿,绝望……似乎已近末路,对她而言,未尝不时一件好事。

狁,我没有放弃过生命;然,有时却是无能为力。

狁,我们的爱不曾惊天动地,更不会千古流传。但是,你却是给了我整片天空的人。

这里好黑,好冷。我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快四月了嘛,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的气息。

狁,我好累。

我似乎闻到了铃兰花的香韵……

好温暖的白色,一层层,紧紧包裹住我。是你吗?

真的是你。

~~~~~~~~~~~~

“主子,我脱。”

鬼宿红着眼圈就要脱下自己的外衣。

万俟狁没听到似的,径自将身上的白衣脱下来,包住那个早已面目全非,全身溃烂,散发恶臭的人。

“主子,让我背着女主子吧。我,我不怕中毒!”亢宿的声音有丝哽咽。

他仍没听到一样,将她轻轻抱了起。

“主子,马车准备好了。”娄宿打开了车门,低下头,不忍心去看一眼可怜的女主子。

“发出紧急令,务必要找到童老。”他稳稳的走上马车。

“是!”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朝前狂奔,他将她放到椅上,看着她早就辨不出样貌的面容,一个个狰狞的毒疮留下了可怕的疤痕。颤抖的手指,想要靠前,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慢慢的,垂下眼睑,泪,无声无息的流下。

这是自他记事以来的第一次的流泪,这是在他看到心爱的女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后的辛酸之泪,这是他心痛到麻痹无以复加的泪。

逐浪堡的紧急令一旦发出,所有二十八宿立即放下手中一切,全力查找童老的行踪。几乎是他们返回燕北的同一时间,童老业已被送到逐浪堡。

翠绡居,一如往昔,青竹之香,铃兰之韵,丝丝萦绕方馨四溢。

童老仅用一根丝线缠在她的手腕处悬丝诊脉,眉头深锁,红润的脸庞上布满愁容。万俟狁静静的站在他身后,双眸时刻注视着她的每一细微变化。

半响,童老丢下丝线,叹息一声站起身,朝万俟狁歉意的摇摇头,“小子,老人家我对不住你。”

瞬间,他的世界瓦解了。顺着早就出生的裂痕,轰然倒塌。

“她的五种剧毒,都已腐蚀进她的五脏六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可是,拖的太久了,就算是我老人家也是回天乏术。”

目光依旧温暖的望着她,声音很轻,轻到会随风而逝,“没有救了吗?”

童老抬起头看了看他,点点头。

不再多说,他转身拉开了门。

“童老,我要听实情,请不要瞒我。”万俟狁慢慢调回视线,洞悉一切的眸,令童老默默的垂下目光。

良久,他轻叹一口气,“想要救她,只能让一名内力十分浑厚的高手,替她将所有的毒逼出去,再将她体内的毒气吸出。但是,”童老犹豫的看了他一眼,“毒气会在瞬间被引渡过另一人的身上,也就是说,是……一命换一命。”说道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不忍再去看他。

他知道这个傻小子要做什么。

“是嘛?”他突然笑了,笑得同样很轻,以消散在风中。

童老一语不发的转回身,将门带上……

“我从没有感激过上苍,直至它将你送到我身边,我铭感五内。现在,我仍然要谢它,因为我可以救你。”

“我会一直守候在这里,等着每一年的铃兰花开,等着那个为它们撑伞的女子。如果有来世,你还会是我的妻子。生生世世,我只爱那个叫麦麦的女子。”他的呢喃,穿越了未来的每一个时空,在他和她即将相遇的地方,许下不变的誓言,只为等待唯一的爱。

“麦麦,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为了我,努力的活下去吧。”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亮了孤寂已久的草原。火红的喷薄,自地平线冉冉升起,勤劳而善良的牧民们,燃起了炊烟,划着规则的烟圈,徐徐攀上越发湛蓝的天空。今天的清早,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样会旭日东升,一样会漫天白云。

她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与翠绡居形似的地府吗?窗台上,那株铃兰开得正艳,洁白害羞的花朵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映在晨曦下,剔透纯粹。

身上清爽了许多,不再有毒疮带来的瘙痒和痛感。衣服也是刚换的,透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像狁。

麦麦倏地爬起来,习惯性拍拍两颊,手上竟没有任何粘贴的感觉,她狐疑的上下抚摩,好滑,就像是新生儿的皮肤一样滑嫩。急不可待的又挽起了袖子,白皙的手臂上,除有些没有裉尽的红色疮痕外,看不到一点脓包毒疮的影子。

麦麦震惊的跳下床,赤着脚踩在厚重的长毛地毯上,熟悉的触感,令她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

天啊,天啊,天啊,她没有死,没有死!她回到了草原,回到逐浪堡,回到了自己的家!

“啊!”麦麦激动的狂喊几声,高兴的在原地跳着,一定是狁找到了她,又救了她!

她就像只脱了僵的野马,兴奋的冲出了翠绡居,“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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