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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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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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过头去,正见一抹碧青站在拱门处,光可鉴人的绸缎发丝散了下来,披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她浅浅一笑,目光逡巡了一周,掠过青灯高阳她们惊讶的神情,定在了顾义熙那张白皙通透的脸上。

他凝视着她,直接毫无避讳的目光,看得娄锦的脸颊隐隐一热,她低了下眸子,眼前迅速出现一抹月白,那飘丝的长衫在她眼前被风吹得瑟瑟作响,她能看到他那双银丝雕龙的白龙靴子。

“我以为你死了。”他轻飘飘的话语唯有她能听得到,这话若一丝缎带轻揉过她敏感的心尖,她抬眸,眼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似乎被她的笑所感染,他唇角一勾,倒是退开了两步,任着娄锦上前去。

二长老几乎不敢相信,这不可能的,那样的浪,怎么可能还能活下去!

娄锦笑着看她,“相信你现在可以死地瞑目了吧。”

二长老像是被一只苍蝇噎到,脸色苍白地望着娄锦。娄锦倒没有再看她,而是转向大长老。

“大长老,我还有话要问你和青灯,事情不问清楚,我也不好直接回京城,你说是不是?”

她的话一落,大长老就转头看向青灯,青灯低下头,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她低声念着大悲咒,像是如此便能抚平内心的惴惴不安。

高阳瞪着娄锦,目光若针一般扎眼,娄锦朝她歪头一笑,略显挑衅地抬了下下巴,道:“不知道高阳公主要不要回房间休息?”

她哪里会肯回房,这么多年她能生活地如此安逸,一是靠太后疼爱,二是青灯的照顾。她是不愿意回皇宫的,皇后也好,万贵人也罢,都不是很待见她。母妃早亡,她必须要为青灯保下一条命来。

“我随你们一道去。”

娄锦挑了下眉,抬脚走了两步,就朝身后的几个侍卫道:“二长老的尸体就火化了吧,免得脏了这神殿。”

“是。”侍卫们整齐有力的回答如雷贯耳,二长老浑身一颤,对着娄锦道:“娄锦,执意窥探皇室机密,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把刀直直刺入她的心脏,二长老两眼一翻,直直跪了下来。

娄锦转过头,眉眼一敛,她如何能不窥探?这其中曲折离奇,有太多的秘密,她前世就是过耳不闻,闭目塞听才会被人暗害至死,如今这一次重活,断没有再混沌的时候。

大长老犹疑不定的神情落在了顾义熙的眸子里,蹙了下眉,他看向娄锦,她平静地望着青灯,那神情竟是十分笃定。

到了殿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娄锦一行五人。

高阳有些不耐烦,对着娄锦道:“你到底要问什么”

娄锦扫了她一眼,对上青灯投过来的一个短促的目光,她道:“青灯,可否告诉我,你曾经给什么人下了马齿苋?或者说什么人给你用过?”

青灯打了个寒颤,避开娄锦那直接锐利的眸子,她吞吞吐吐道:“你莫要胡说。”

娄锦唇角一勾,点了下头,一步一步靠近青灯,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道:“二十年前你在万贵人那服侍,与皇上也有过露水姻缘,后来你为何莫名其妙出宫?”

“你?”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曾被皇上临幸?

大长老脸色难看,这娄锦知道的可真不少。

顾义熙盯着青灯,为何母妃从来没说过青灯的事?

高阳更是愕然,她看向青灯,眸子中透着不敢置信。父皇竟然临幸了青灯居士为何不留她在宫中封为妃嫔,就算是个采女也好啊。

“为何不说了?你为何莫名其妙出宫了?”娄锦回头看向顾义熙,她要让他知道,即使将来两人在立场上有所不同,万贵人也不是顾义熙应该护着的人。

“我,我犯了过错所以出宫了。”青灯看向大长老,那神情像是求救。

“过错?是何过错竟然没有留下记录?若是小过不就是惩处一下,若是大过直接下命令处死不就得了。你又是什么过错,要被弃在蓬莱岛?”

顾义熙听娄锦这么说,眼角也眯了起来,他看向青灯,神情变得有些严峻。

青灯沉默了,这段故事她不能说出来。毕竟主子也护了她这么多年平安无事。

“你被皇上临幸本是好事,却不想万贵人从中作梗,让你孤身一人出宫来到这个岛上,大长老二长老奉命监视你,你这一辈子都出不了岛,见不到皇上。”

青灯闭上眼,那眼帘长睫都根根发颤,她隐藏了这么多年,心事颇深,就算是一向照顾她的静何也都不知她心中所想,娄锦不过是来了一小段日子罢了,竟然能窥视地如此之深。

她缓缓睁开双眼,强颜欢笑,“你猜错了。”

她以为自己这么一说便能否决了娄锦,偏偏她那颤抖的佛珠在这一刹那断了线,翡翠念珠噼里啪啦洒落在地,杂乱无章地四处散了开来。

高阳的神情也渐渐凝重了起来,她道:“青灯,既然父皇临幸了你,你就应该住在皇宫里,你随我回去。”

“不,不可能的。”她摇头,唇角紧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线。

她伸手抚着脸,曾经肤白胜雪,吹弹可破的她已经年华老去,江山依旧而美人迟暮。就算皇上来了,她如何能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

“在你出宫之前,万贵人怀孕了,马齿苋是良药,可是对孕妇来说却是致命毒药。佛祖在前,你休要胡说八道,否则万世轮回,你将不得善果。”

金身佛像于前,慈爱的笑容里呆着一抹难以湮灭的冷酷,佛祖于头前,她不敢说谎,她想着万世轮回,生生为苦,便泪流满面。

大长老叹了口气,道:“你想知道什么,我来说吧。”

青灯转过头来,诧异地看向大长老,大长老觑了她一眼,道:“她没有下药,若是下了药,三皇子为何无事?”

娄锦轻轻一笑,“青灯曾经可怀过孩子?”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着,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对上娄锦的目光,她的手握成拳,“我没有。”回答这话的时候她双眼通红,两眼几乎要喷出鲜血了,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回答让大长老近乎绝望。

青灯泄露了。

顾义熙听到这,也知道娄锦心中所想,他往深处一想,心头像是被一道巨大的洪水扑面席卷,疼,窒息。

“万贵人的孩子活下来了吗?”犹疑了会儿,他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青灯诧异于他的插话,她闭上了眼,“许是我多年祷告,他活地好好的。”

顾义熙已经不知道她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了。

“那你的孩子呢?”他继续问道。

泪从她的眼角滑下,她双腿酸软地趴在地上,心头早就揪疼地厉害,“他死了。”

娄锦皱了下眉头,马齿苋利于滑胎,万贵人若真吃了马齿苋,孩子定会出问题的。可,她看向青灯,道:“到底中间出了什么事?”

记忆的匣子从顾义熙问到孩子的时候就被打了开来,她有满腔的委屈要说,憋了整整二十年,谁来为她这二十年的青春和孤独负责,她耸着肩膀,哭泣地像是个泪人,就在她开口之际,她突然顿住,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眼珠子瞪地巨大,近乎脱眶一般。

不好!

娄锦和顾义熙同时上前,可为时已晚。

青灯吐了两口鲜血,一寸一寸地回头,看向她身后的大长老。

大长老跪在她身旁,手上的一把钢针上沾满了血,浓稠地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高阳惊声尖叫,跪在青灯身旁,哭了出来,“居士,快来人啊。”

青灯摆了摆手,这样也好,这样她就不用在佛祖面前说谎了,也无须背叛主子,对上大长老的眸子,她笑了笑,“我该去陪陪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大长老呜咽了声,头渐渐低了下去。“你不能继续往下说了。”

娄锦眯起了眼,若真没有下药,他们何须要如此隐瞒?又何必要走到这一步?正要走到大长老面前,顾义熙拉了她一把,“小心。”

还不知道要小心什么,就听见一声噗通。

她回头一看,大长老已经倒了下来,她眼角眯起了笑,唇边却早已鲜血淋漓。

“青灯,我早就想杀了你,你占着主持的位置这么久,如今我们都逃不过死,就让我结果了你。”

青灯闭上了眼,她或许听到了,也或许什么都没有听到。可她终究是笑着走的。

顾义熙却蹲了下来,拉住青灯的衣角,“你说清楚,把话说清楚。”

大长老眯起了笑盯着娄锦,她的嘴张了张,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娄锦靠前,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那细微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低迷地却让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一辈子都休想找到什么证据,三皇子就是万贵人的孩子。”她的声音越发小了,在娄锦抬起头冷冷直视她的时候,她呵呵一笑,眼角带着一抹胜利的光辉,那得意的样子在娄锦捡起一旁的钢针扎下去的时候变得僵硬。

这一切定是有着更大的谜团,娄锦咬住下唇,她一定有证据可以证明,三皇子不是万贵人的孩子。

青灯咽了气,顾义熙愣住了,他相信青灯最后的话,她那种渴望的目光,愧疚以及释然。她的孩子真的没出世就死了,那他是母妃的孩子,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娄锦深吸一口气,望着青灯唇角那欣然的笑容,她的话到底能不能信?

 一零七章 两男一女上船

一零七章两男一女上船

娄锦站了起来,高阳却望着娄锦,目光变得冰冷毒辣,她自此就要回宫了,回到那个冰冷无常,毫无选择的皇宫,青灯居士是被娄锦逼死的,是她破坏了自己本应该有的自在。

背后那一眼让娄锦脊背微微发凉,她脚步一顿,碧青的身影转了过来。

“高阳,你也无须担心,你身后还有太后支持,只要你能求得太后同意,选个良婿为伴,你也就圆满了。”

良婿?这轻轻松松的一句话若当头棒喝,她双眼一亮,心中一喜。

娄锦见她如此,心中有了计较,她定是早有了喜欢之人,这人是谁?

高阳突然抬眼看向娄锦,复又迅速地低下头去,她对着身后的宫女道:“好好安葬青灯居士,你们一行人既然有父皇圣旨,就回去吧。”

娄锦走了出去,迎面的海风吹地人神清气爽,她唇角含笑,对上顾义熙凝视的目光,她道:“回去之后冰天雪地的,还真有些不习惯。”

顾义熙看了眼刘韬,刘韬忙走向船内,出来时候,手上挂着一件狐狸毛的斗篷披风,纯白的颜色,里头添了上好的蚕丝棉。

触手碰到的丝滑和绵软,让娄锦经不住一愣,见顾义熙投过来一个温暖的淡雅轻柔的目光,她笑道:“谢谢。”

他没回,只是一步一步朝楼梯走去。

“等等,我要带我哥哥回家。”她说着朝后面跑去,正见一个树荫下,一人斜靠在树上,对娄锦哀怨道:“我以为你会抛下你亲爱的哥哥和别人私奔去了。”

他那娇嗔的模样让娄锦禁不住白了一眼,好好的一个男子怎么弄成个伶人的样子。

顾义熙皱了下眉头,却还是好不停歇往上走。

“萧匕安,这里不宜久留,虽然大长老二长老死了,可追杀你的人不知道是哪个组织的,你得先和我们走。”

哪个组织?

呵呵,萧匕安笑了起来,他冷眼看向那艘高高的船。这几日他也算把这附近调查了一遍,除了民风纯朴简单的渔民就只有这个院子的人最可疑。

按照方才大长老二长老的表现,这院子里的人怕都是万贵人的人,而那刺杀自己的人怕与那万贵人脱不了干系。

他眯起了眼,冷冷盯着那伫立在船头的顾义熙,是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几番追杀,不死不休?

娄锦深吸一口气,她当然知道那些暗杀萧匕安的人定是和万贵人有关,只是为何?

萧匕安不过就是个文臣的儿子罢了。就算他在外公的旗下是少年英才,这也不足矣让她下如此狠手啊。

只是目前一切均是推测,并没有证据证明是万贵人下的暗杀令。

虽是这么想,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轻轻地拧了下下巴。

几人上了船之后,便迎向滔滔汪洋,碧蓝的海广阔无垠,火红的太阳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娄锦靠在船杆上,闭目养神的她脑海里却迅速闪过一些人和画面。

万宝儿死了,竟然没有被葬入娄家的坟墓。

娄阳当真是向皇上表明了心迹,皇上呢?他如何想?是继续放任着他,还是重用?

娄蜜和武世杰都到哪里去了,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万宝儿死的那日,竟然也没看到娄蜜的影子。

她皱了下眉,心头隐隐有些不顺。

一个海浪打了过来,她停下心中所想,见这一片碧蓝,心头又陷入了平静。

萧匕安和顾义熙坐在娄锦身后的一张方桌上,两人品了一杯茶,便起了博弈之心。

“上次我输给你,这次我要一个大的赌注,三皇子以为如何?”萧匕安饮了一杯茶,目光幽幽,笑意深深地望着顾义熙,得知上次为了一罐蜂蜜,他当时虽没觉得什么,后来越想越不是滋味,像是被人阴了一般。

顾义熙唇角一弯,如墨的发恣意飞扬,“什么赌注?”

娄锦一听,顿时就挑了眉,这两人又玩什么?

萧匕安朝娄锦看来,那目光透着算计,娄锦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在萧匕安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她微微舒了一口气,可没一会儿,她又再次屏住呼吸。

“我要你怀里的帕子,那个江南弄鱼的帕子。”

萧匕安说完,目光转向顾义熙,他唇角带笑,自信满满地睨着顾义熙脸上的神情变化。他道:“锦妹妹,男女授受不亲,那绣工也真够独特,你偏心,没送哥哥一份。”

额头上明显挂上了三根黑线,娄锦真想一把子掐死萧匕安,她道:“那东西哪里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我倒不知道有什么女工会让三皇子如获至宝。”

萧匕安眯起了眼,看着娄锦腰上挂着的荷包,那荷包与三皇子身上的帕子手法一致,早在萧琴问三皇子那帕子出自何人之手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

“我和你比。”顾义熙伸出白皙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白色棋子,他道:“你先来。”

萧匕安一笑,对娄锦说道:“哥哥在教你,往后不要随便送人东西。”

站在栏杆旁的娄锦双手握成拳,她转过头去,不看他们二人。顾义熙在她转头的一瞬,殷红的唇微微勾了起来,目光柔和地看了过去,有几分疼爱和宠溺的味道。

“阿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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