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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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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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云翔虽低着头,眉眼却是染上了笑意。尽管事情闹得这般大,可太后始终站在自己身侧。

“微臣参见皇上。”

“臣妹给皇上请安。”

“臣女给皇上请安。”

这三声几乎是同时响了起来。几人寻声看去,正见固伦公主,窦公和娄锦三人行礼。

“平身吧。”皇上脸色一缓,他早就看出贤妃脸色不好,正不知道要怎么办之际他们三人进来,他倒是也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不过,眸光掠过娄锦之际,他顿了下。心底却生出了一个怪异的想法,这小丫头定不是单纯来凑热闹的。

娄锦入门并不说话,只是站在了方宏身边,悄悄地递给方宏一个纸条,方宏眉头一挑,借着喝茶之际把那纸条打开,便沉声道:“皇上,一早传来消息,原来这些士兵怕家人受这寒霜之冻,偷偷把自己的军用棉花换给了家人,没想到这些军属这几日都病了,士兵们闹开了,还请皇上给个说法。”

本来私自挪用军用棉花乃是犯法,可大齐以孝治天下,皇上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士兵们可以容许自己病了,却不能容许家人穿着军用棉花而病着。

本以为军人穿用是极好,所以才会偷偷把自己的换给家人,而自己穿家里用了好几年的棉花。没想到自己没病,家中老人却病得不轻。而那些百姓一听原来士兵们平时穿着棉花也能冻死,更是视参军如猛虎。

这事情闹大,往后逃兵流民必然不少。

太后听言,便也以为大患。如此……倒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窦公看了眼娄锦,这丫头在外头偷听的时间,竟然胡编乱造写了这么一段话给方宏,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鬼话连篇。

几乎与窦公同时,平国公清冷的眸光一扫,顺着窦公的视线看向了娄锦。

见到娄锦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方宏身后,他神情微敛,心里却突地一跳。哪里得来的消息,若早得到方宏怎么会现在才说,是那个女娃?

他不禁心中一跳,好一个有胆有谋的女子。

“大将军这消息不知道哪里来的,微臣从没有听说民间有这样的事。”羊云翔回头看向方宏,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方宏扫了娄锦一眼,见娄锦扯着一抹笑,而此时皇上也都看了过来,注意力不免都放在了娄锦身上。娄锦抬眼朝窦公看去,这一眼很是平淡,却写着几个字——不帮忙的话你孙子孙女死定了。

窦公嘴角一抽,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皇上,臣一早从闹市过来,听了不少市民谈及此事。”

娄锦勾唇一笑,心道,有把柄在手的感觉真是好啊。

固伦公主见众人脸色变了变,她可没想过放过羊氏。放了个羊馨在她女婿家,是何居心?又收了娄蜜这个孽障。

她道:“羊云翔,这种事怕也不是今年才有的吧,倒也感谢你收了个娄家的孩子,这诅咒的力量还真是难挡。”

羊云翔一愣,眉头高高地挑了起来。他眼眸一转,随即心中一惊,难道真是摊上了娄蜜才会如此?

太后眼角眯了起来,固伦真是越发没边了。

皇上也陡然想起了那个诅咒,不禁有些警惕了起来。

窦公笑了笑,道:“太后,羊氏这事显然已经惹了众怒,还请太后为皇上着想,皇上一度被百姓们视为明君,贤妃娘娘这些年身居内宫,从不在众嫔妃中争宠闹事,莫要寒了贤妃娘娘之心。”

娄锦听言,不由得看了眼贤妃。皇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裂痕,那似乎是种愧疚,窦公这话有一半是说给皇上听的?

只是,如今这般看来,贤妃娘娘或许并不见得不得宠呢。虽然皇上鲜少去贤妃宫中,可窦公一双眼睛这般毒,怕是看出了什么。

贤妃平静的脸上毫无动静,只眼眸一转,然后低了下去。

娄锦细细观察皇上执着笔的手,俨然出现了一丝颤抖。皇上,在掩饰着什么?

“抄家!”

这话一出,羊云翔当即身子一软,忙道:“皇上,皇上。微臣错了,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谈何容易?

平国公望向窦公,眼底闪过一丝思量。

娄锦却盯着拂袖离去的皇上,然后望向一脸冰冷的贤妃。或许,有什么东西是皇上刻意隐瞒的?

昨儿个身体不舒服,写了点字,就睡了。又欠字了,真坑爹。

预告一下,娄蜜不姓娄也不姓羊,最终会姓什么呢?有人说冠夫姓,可她的夫会是谁呢?

 四十八章 阿锦,你是越发不诚实了

四十八章阿锦,你是越发不诚实了

太后趁着脸,这个时候收拾羊氏,损失不言而喻。她望着皇上离开的身影,眉头微微一凛,冷冷盯了眼贤妃,那神情很是冷厉。

娄锦低眉顺首,可那黑漆漆的眸子却在扫视着全场,最后落在太后怪异的脸上。

这皇宫之中好似有不少的秘密。

羊云翔被侍卫带了出去,屋内的气氛略有些怪异。窦国公朝娄锦使了个眼色,便笑道:“太后娘娘,若无要事,老臣先行告退。”

太后心事颇多,摆了摆手示意无须人陪。这会儿,固伦公主几人也起身告辞,娄锦随着大流一道出去。

出门之际,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跃然于眼帘。依旧是上好的蜀锦,他泼墨的长发垂在胸前,行走之时虽缓,脚步却很是沉稳。

似是看到了娄锦,黑色纹龙靴在灰白的砖面上停了下来,碧色的玉带随着他这一动作晃了晃。

几人见是三皇子,停下来行了礼。

“见过皇姑姑,给贤妃娘娘请安。”三皇子微微弯了腰,动作一丝不苟,眉目柔和。

平国公看了眼贤妃,眼底略有些暗淡。

四皇子与三皇子同一日出生,却没想到两人有着天壤之别。贤妃自来不愿意见到三皇子,只淡淡点了下头便拂袖而去。

固伦公主笑道:“久听你身子不好,如今可大好了?”

三皇子点了下头,星目却是淡淡掠过娄锦。

虽早有预感,他会瞅自己一眼,可当他那状若不经意地扫来,娄锦的心便不听使唤砰砰地跳了起来。

“多谢皇姑姑,身子是好些了,这才来给父皇请安。”

跟在三皇子身后的刘韬听闻,嘴角抽了下。方才皇上都走出养心殿了,主子明显看到了,还要进来请安,也不知道是跟谁请安。他朝娄锦的方向看了眼,真是越发有奸情了。

窦国公可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这会儿催着娄锦早些出宫,好送上解药。

参天的高木遮挡春日,留下一脉阴凉。许是贪恋这里的凉爽,娄锦有些挪不动脚。顾义熙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那突然的,急促的靠近让娄锦呼吸一紧。

身旁一阵风,手里突然多了一个纸团。

这……

而顾义熙的身影早消失在那道门槛之后了。

半晌,她的呼吸归为平稳,暗恨自己在那一夜之后就不太争气了,想来顾义熙是有话要传给自己,便不在逗留。

方宏几人正和窦公他们说话,也没注意到娄锦的脸色。她暗暗舒了一口气,便跟着他们出了宫门。

平国公先是与众人告辞。

就在方宏与固伦公主上了马车后,窦公突然开口,“锦儿,你就随我到窦公府上做客吧,你窦奶奶也很想见见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刚刚垂下的帘子被再次打开。方宏与固伦公主都诧异问道:“窦老夫人也认识锦儿?”

窦公笑着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叫做笑面虎,睁着眼睛说瞎话,娄锦是知道了。她扯了下唇角,笑了笑道:“外公,你们先一道回去吧,紫晓姐姐身子没大好,我想去看看她。”

这丫头什么时候和紫晓这么好了?固伦公主想着,眉头一凝盯着娄锦细细一看,却发现娄锦眼角含笑,好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她不禁摇摇头,或许是在国子监结下的交情,便道:“行,记得要早些回国子监,莫要落下了功课。”

“是。”

等马车离去,娄锦才抬眸望向窦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有着一对浅浅的梨涡,薄嫩的红唇一笑便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这幅粉粉嫩嫩的模样端看地人生不了多少厌恶来。

窦公皱眉道:“上车吧。”上了马车的他听着身后毫无动静,有些疑惑。回头之时,正见娄锦站在马车旁,全然没有上马的征兆。

窦公乃是皇后母家,即便是方宏也从没有如此甩脸过。娄锦这是在做什么?他不禁怒道:“怎么?我这一把老骨头请不动你了?”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锦儿还小,不想因为去一趟窦公府就没了性命。”她挑着眉,好似在思索着什么,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却是盯着方才进了宫门口的人影。

武世杰先是疾步而人,而高阳却是迟了他几步,动作极为轻,却很快。

他们二人在做什么?

窦公冷哼了声,这女娃倒是心眼极多。他道:“你不早说你是不要命的吗?”

娄锦冷笑,“那也得我主动不要,也不是谁想取就能取的。”她转过头来,一双玉白的手出现在窦公面前,窦公一愣,随即见到她手上的一瓶白玉瓶子。

“我就不去窦公府做客了。此番多谢窦公出手相助。只不过,我有意与窦公府结好,还请紫堂兄妹莫要再出手伤人,否则我也不能保证出什么事。”这意思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窦公眯起了眼,这女娃好大的胆子。他沉吟了会儿,接过娄锦手上的瓷瓶,却并没有回答娄锦的话,只冷声道:“回府。”

见这马车绝尘而去,娄锦勾唇一笑。不远处,一匹马儿飞驰而来,仔细一看,那毛发白软,身材极为健美。不正是追云吗?

娄锦笑着拍了拍过来讨喜的追云,对着它的脖子揉了揉,追云满足地抬起了脖子,打了个响鼻。

“你倒是知道讨好卖乖。流萤那丫头把你放出来,你怎么不去找你相好的?”

追云像是回应她说的话,低头拱了拱娄锦,示意她上马。

娄锦一笑,登上马蹬,身子略一坐稳,刚拉了马缰,追云便飞驰而去,周边的房子街道瞬间从耳侧呼啸而过。

而在高高的宫墙一侧,几道人影躲闪开来,脸色微微有些发沉。

“国公大人,这小姐好似和窦公有什么联系?”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道,站在他前头被他唤作国公的,正是早就辞行的平国公。

窦公向来不爱管他们平国公府的事,此番窦公前来就很是怪异了。更何况,他在养心殿上的话更是让他疑惑,窦公从来不会主动去关注市井百姓的话,着实让人疑惑。

难道,是这两年来突然拔萃而出的娄锦的主意?

他微微眯起了眼,嘴角却微微扬起了笑,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话说窦公府的马车行到子午街的时候,车夫见前方人群拥挤,便问道:“国公爷,前方的路堵住了,我们要不要绕道走?”

正陷入对娄锦的剖析的窦公闻言,眉头蹙了下,正要示意车夫绕道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娄锦那话。

“皇上,一早传来消息,原来这些士兵怕家人受这寒霜之冻,偷偷把自己的军用棉花换给了家人,没想到这些军属这几日都病了,士兵们闹开了,还请皇上给个说法。”

皇上对于此事必然会派人调查,难道娄锦就不怕欺君之罪?

他顿了下,道:“去前方看看,都发生了什么事。”

“是。”

车夫把马车停在路边树下,便到前方去绕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满头大汗,人群拥挤,百姓们闹着情绪高涨,好不容易从里头挤出来,真真是不容易。

“国公爷,前方不少百姓都在闹着呢,有一些是士兵的亲属,说是要找京兆尹讨个说法,其中有一家老妪,因为夜里抵不住寒去世了。可那老妪是罩着士兵送来的棉被睡着的,真没想到昨儿个夜里也活活冻死了。”

窦公一愣,随即掀开帘子瞪眼看向那些百姓,他忍不住问道:“都什么时候开始闹的?”

“说是早上辰时闹的。”

窦公沉默了,辰时他们早就入了宫门,一早他和娄锦经过闹市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况,娄锦如何得知?难道她能未卜先知不成?

这不可能,就算是藏空相士,也不敢说自己有未卜先知异能。当年他测出地震一事,耗费了他几十年的修为,她一个小小女娃,何德何能?

他下次见到那女娃一定要好生问问。如若说这丫头并非早有预料,难道这些士兵们闹事她也在背后推了一手?

这更不可能了。

方宏向来行事小心,断不会做下这事给人留下把柄。要说她一个女娃,一没势力,二没银子。毕竟她还小,就算是固伦公主也不放心给她权财。

可偏偏,他还真是漏算了。

追云带着娄锦一路飞驰,这已经到了郊外。过处尽是碧水蓝天,路边开着各色野花,浅草微没马蹄,不远处能见到衣裙白色的蝴蝶在一片油菜花上翩翩起舞。

风吹起了她的披风,那绣着睡莲的花样在风中飘动,仿佛鲜活了一般。娇艳的粉在阳光下越发耀眼,那些蝴蝶竟飞了过来,追逐在她飞扬的披风后,形成一幅极为美丽的飘然模样。

娄锦回头,见着白蝴蝶若绢花一般飞舞,不禁放出银铃般的笑声,任着春晖洒满她青春又年幼的脸上。

“追云,再快点,看看他们追不追得上。”

追云长嘶了一声,速度越发快了,娄锦的发髻散乱了开来。她索性把簪子拿下,摇了摇头,光可鉴人的长发垂坠而下,在日光下行程一幕墨色的柔缎。

她呵呵一笑,见身后蝴蝶不减反增,笑声越发清脆了起来。

青草漫处,一袭红披风下的碧青女子骑着白马,墨发垂腰,勾地白色蝴蝶竞相追逐,这一副画面落在了站在追云前方似笑非笑的人儿面前,更是越发添了美色。

黝黑的骏马立在了香樟树下,那大马头扬了起来,长长地鸣叫了声,欢腾地就要冲追云跑去。若非脖子上的缰绳一扯,它势必要飞奔而出。

月白的身影尤为颀长,他腰肢笔直,墨发垂下,一双星眸微挑,笑而不语地望着娄锦。

娄锦惊讶地望着前方,脸色微微发红,就在她愣神这会儿,追云猛地停了下来,她下意识要拉住缰绳可动作已经迟了一步。

身子随即翻了出去,她惊呼起来,岸边是碧波荡漾的湖水,她却是闭上双眼,视美景如野兽。

预期的冷和窒息并未到来,身后是一个宽阔的胸膛后背一阵蕴热,耳边是咚咚咚如凿雷的心跳声。

“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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