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催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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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催眠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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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大概明白了,他又深入问了句:“那他们之前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嗯,亲密接触过?”
高父略显尴尬,他“嘿”了一声说道:“在他们分别之前当然是很好的。其实,他们之间能发生的都发生过了……现在的年轻人嘛,我们也不会干涉太多。”
罗飞点点头。那白亚星后来的表现确实不太正常。他想了一会儿,又问:“白亚星表面上的感觉是不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对高梅已经没什么感情了?”
“要说装的倒也不像。”高父沉吟着说道,“高梅有个头疼感冒什么的,他都会很着急,那些应该是真情流露。包括最后高梅自杀,他那种悲痛绝对装不出来。所以我觉得他还是很在意高梅,但他又无法忘记另一个女人。唉,高梅也是太性急了,为什么不多给对方一些时间呢?也怪我们平时太宠她,养成了她的坏脾气……”
高父说到这里,陪坐在一旁的高母已经偷偷抹起了眼泪。虽然已事隔多年,但当思绪啮咬住老人的伤口,依旧痛彻心扉。
罗飞又换了第二个话题:“高梅自杀时的药物是哪里来的?”
“是她自己买的,就在出事的前一天。”高父回答说,“我们整理遗物的时候,在她的钱包里发现有购买农药的票据。”
“那么说,她至少在前一天就有了自杀的准备。”罗飞继续问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些征兆呢?”
高父沉叹一声道:“细想起来也有,但当时谁会往那方面去想?我记得那天晚上她说过,如果白亚星不肯回头,她一定要让对方后悔一辈子。这种话就像赌气一样,事发后回想起来,才觉得很可怕……”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您应该记得出事那天的具体日期吧?”
“怎么会不记得?十一月二十三日。”高父闭起了眼睛。那是他生命中最痛苦的一天,令他至今仍不敢直面以对。
“谢谢您。”罗飞起身告辞,他也想尽快结束这场悲伤的访谈。
【03】
赶回龙州之后,罗飞先回刑警队和自己的属下简单碰了碰,随后又马不停蹄地直奔茂业大厦,他有一些事急着和凌明鼎商讨。
协会门口仍然贴着“首届中国催眠师大会联络处”的字样,屋内的年轻人也如上次那样忙忙碌碌。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大会遭受重挫的迹象。
只有袁秘书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板着面孔,眉头也深深蹙起。
罗飞知道凌明鼎会用催眠手法来激励自己的员工,不过这种手法应该不会用在袁秘书身上。所以这个女人才情绪低落吗?或者另有原因?当罗飞跟着对方走进凌明鼎的办公室,答案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夏梦瑶也在屋内,她和凌明鼎对面而坐,两人正聊着什么,气氛融洽又热烈。
看到罗飞来了,凌明鼎起身相迎。夏梦瑶也站起来,微笑着招呼说:“罗警官,你好。”
罗飞回应道:“你好。”他略微有些意外,不知夏梦瑶为何会出现在凌明鼎的办公室。
“我们在讨论催眠师大会的后续计划。”凌明鼎看出了罗飞的困惑,很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他又转头对夏梦瑶说道,“你到外面等一会儿吧,我先和罗警官说几句。”
夏梦瑶点点头,随袁秘书一同向屋外走去。袁秘书一边走一边问:“聊得怎么样?”
“还行吧。”夏梦瑶笑吟吟说道,“等下请袁姐提提意见。当然具体的方案还得凌老师拿主意。”
袁秘书道:“那就别问我了,反正我说了也是白说。”她也是带着笑在说话,但目光却毫无善意。
很显然,袁秘书的负面情绪正是来源于夏梦瑶。坐在办公室里和凌明鼎商讨计划,这不是袁秘书的工作吗?为何却让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成为主角?即便是罗飞这样不喜八卦的人,此刻也很想了解其中的玄妙。
但凌明鼎抢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找到那家伙了吗?”他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甚至都忘了招呼罗飞落座。
罗飞摇摇头,自己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那正是刚刚夏梦瑶所坐的位置。罗飞看到桌面上有一叠文案稿纸,最上面一张的标题是:《催眠表演大会策划案》。
“怎么会找不到呢?”凌明鼎坐在了罗飞的对面,他既失望又着急,“那家伙的照片,身份资料都搞清楚了,怎么会找不到他?”
“确实找不到。”罗飞无奈地摊摊手,“我出差这几天,小刘他们把龙州的宾馆酒店全都筛了遍,但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那他就是没住宾馆?他会不会在龙州买了房子,有自己的私人住所?”
“这个我们也查过了,在龙州并没有属于白亚星的房产。”
“可他一定就在龙州!他还能住在哪里?”
罗飞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但他必须提醒对方面对现实:“别指望能轻轻松松找出白亚星的行踪。你要知道,那家伙有着极高的反侦查能力,而且还掌握着巨额的资金。他要想把自己隐藏起来简直太容易了。”
凌明鼎把身体靠向椅背,显得有点泄气。不过片刻后他又挺直了腰板,提议道:“应该立刻把他的资金冻结,并且在全市范围内发布悬赏通告。”
罗飞立刻摇头道:“这不可能,我们根本没有这个权限。”
“没有权限?”凌明鼎很不理解,“你们是警察,怎么会没有权限?”
“我们是警察没错,但白亚星并不是罪犯。”罗飞耐心解释道,“我们对他的怀疑全是主观推测,并没有掌握哪怕是一条靠谱的证据。所以我们现在寻找白亚星,只能说请他配合调查,根本无权采取任何强制措施。”
凌明鼎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也就是说,就算现在找到他,也不可能逮捕他?”
“当然不能。但是找到他就可以监控他的行动,总比现在的局面好得多。”
“是的。”凌明鼎赞同罗飞的观点,他愤愤说道,“这家伙一直在背地里捣鬼,这几天就没消停过!”
罗飞“哦”了一声,难怪凌明鼎会这么着急。他随即问道,“这家伙都做了些什么?”
“他想把我彻底整垮。现在杨冰他们也拉了个山头,成立了一个‘中国催眠师行业联合会’。已经有很多催眠师加入了他们的联合会,各路媒体也在帮着造势。我觉得杨冰他们肯定没这么大的能耐,而且这个所谓的联合会根本没有产业前途,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捧场?背后肯定是白亚星在控制局面!”
罗飞点点头,沉吟片刻之后,他又问道:“他们最近有没有针对你个人展开攻击?”
“那倒没有。”凌明鼎注意到罗飞的神色过于郑重,便反问道,“怎么了?”
罗飞眯起眼睛说道:“现在可以确信,白亚星对你有着强烈的个人仇恨。”
“是吗?”凌明鼎对此已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呢?就因为我拒绝过他拜师的要求?”
“直接原因就是如此。”罗飞轻轻叹了一声,又道,“当然你并不知道,你那次拒绝了他,几乎改变了他的一生。”
凌明鼎愈发茫然,他只能凝目看着罗飞,等待对方的解答。
罗飞便把在西南省城了解到的情况向凌明鼎讲述了一遍,重点是白亚星和两个女人之间的三角关系以及最终高梅是如何服药自尽的。
凌明鼎听完之后把手一摊,无辜地问道:“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梅自杀的具体时间是七年前的十一月二十三日。我查了当地的新闻记录,你在西南省城开办讲座,招收学员的时间正是七年前的十一月份。”说完这段提示语之后,罗飞反问,“你还觉得高梅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吗?”
凌明鼎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当时白亚星着急要学习催眠术,就是为了处理情感上的纠葛?”
罗飞点点头,随后开始详解:“当时他夹在高梅和杜娜之间无法两全,所以迫切要找到一种解决危机的方法。这个时候他恰好听到了你的讲座,便想到可以用催眠术来控制两个女人的情感。正如你所说,他拜师的目的含有太强的个人欲望,所以没能通过测试。被你拒绝之后,白亚星的如意算盘就落了空,他只能以生硬的手段去面对高梅的最后通牒。随后高梅伤心自尽,这对白亚星来说是个无法承受的悲剧。他会陷入深深的自责,要想缓解情绪时,你就成了最佳的宣泄口。白亚星会痛恨你的袖手旁观,痛恨你的冷漠和自以为是。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你已经彻底变成了害死高梅的凶手。后来他从别的地方学会了催眠术,便专程来龙州找你报仇。你有没有注意到,高梅和你妻子死亡的过程是非常相似的,都是由于感受到爱人的背叛,随后服用烈性农药自杀。这不就解释了白亚星的行为动机吗?他要让你承受同样的痛苦!”
凌明鼎怔怔地听完,半晌没说出话来。五年了,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和妻子为何会遭人设计!他的心中翻腾起一种难以描述的酸楚感觉,无辜、懊恼,同时又充满了愤怒。
看着对方那副恍然若失的模样,罗飞忍不住宽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妻子的死并不是你的过错。相反,我认为你作了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凌明鼎抬头看着罗飞,后者又用更加坚定的口吻说道:“如果所有的催眠师都像你一样恪守原则,催眠术就不会沦为某些人手中的犯罪工具。”
凌明鼎略略舒展容颜,说了声:“谢谢你的理解。”片刻后他又愤愤说道,“就算那家伙有理由恨我,但也不至于穷追不放吧?他已经害死了我的妻子,我们俩怎么也扯平了,为什么还要来破坏我的催眠师大会?”
“我就是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你再回忆一下当年和白亚星碰面的细节,还有没有其他激怒对方的地方?尤其是和你那套催眠理论相关的。”
凌明鼎明白罗飞的意思,他努力回忆了片刻,无奈摇头道:“不应该啊……他那么坚决要报名学艺,说明很信任我的催眠理论。后来我们争吵的时候,我只说他的个人性格不适合学习催眠。他恨我就算了,对心穴理论也这么排斥,这里面的原因我确实想不明白。”
罗飞不太甘心,他继续鼓动对方:“你有空再好好琢磨琢磨。这事挺关键的,如果能想通了,有助于我们判断白亚星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先前凌明鼎提起过,在白亚星的操控下,杨冰等人正在构建一个规模庞大的行业联合会,其目的性现在尚不清楚。这样一个全国性的催眠师团体万一成为邪恶力量的工具,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罗飞急切想了解白亚星的行为动机。凌明鼎也明白其中的利害所在,他点头道:“嗯,我再想想——不过你们警方也得主动一点,不能就这么等着。”
“那当然。接下来要调整一下思路,我准备不再查访白亚星的行踪,把人手抽调出来,对那些参加联合会的催眠师展开监控。”罗飞顿了一下,又略带迟疑道,“不过监控催眠师还真不是简单的事,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有上次监控杨冰等人的失败经历在先,凌明鼎深知罗飞并非杞人忧天。甚至在省城的时候,连罗飞自己都差点着了道儿。不过凌明鼎转念想了想,却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没准还能打入到他们内部。”
“哦?”罗飞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凌明鼎暗自斟酌了一会儿,对罗飞说道:“我想和你借一个人用用。”
罗飞眼睛一眯,问道:“谁?”
“陈嘉鑫。”
罗飞疑惑:“为什么是他?”
“小陈是你身边的人,更和我们一起去过省城。白亚星肯定对他很感兴趣。”凌明鼎解释说,“只要催眠了陈嘉鑫,白亚星就可以通过他来掌控警方的行动。”
“你是想把陈嘉鑫当成诱饵去引对方上钩?”
“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我们懂,白亚星肯定也懂。小陈离你那么近,又是极为敏感的受体。如果你派他出去调查,肯定能引起白亚星的关注。他以为一口能吞下块肥肉,没想到却吞进个孙悟空,反在他肚子里搅个天翻地覆。”
罗飞明白对方的思路,但有一点他深感担心:“既然陈嘉鑫是你所说的敏感者,怎么保证他会起到‘诱饵’的作用?他可能真的会变成一块肥肉,被白亚星美美地吞下去,一点渣都不剩。”
“我当然有办法控制,不过得征求你的同意。”凌明鼎看着罗飞说道,“所以我才说,想借一个人用用。”
罗飞反问对方:“怎么个借法?”
“让我首先对陈嘉鑫进行催眠,在他精神世界里对这次任务进行强化。只要他接受了我的催眠,就会完全忠实于这次行动,不管对手再怎么蛊惑,他也不会做出危害我方的行为。”
罗飞听得将信将疑:“这事靠谱吗?”
“当然靠谱。”凌明鼎又从专业的角度继续解释,“这是一种成熟的心理控制技术,行业术语叫做‘心锚术’。就好比我在你的精神世界中先打下一支锚,以后你的思维就会受到心锚的限制,不可能偏离预定的范围。而且接受心锚的对象越敏感,心锚扎得就越深。所以我们要给白亚星抛个诱饵的话,小陈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种技术白亚星肯定也懂吧?你敢保证打下去的心锚不会被对方破解?”
“不会的,每个人的手法不一样。从理论上来说,我打下去的心锚,只有我自己才能破解。打个比方吧,小陈是因为一本书的影响才立志要当刑警的,这就说明他是一个敏感的心锚对象。他看到了写刑警的书,就想要当刑警,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很难改变。你以后再拿描写律师的书,描写法官的书给他看,也不能动摇他想当刑警的念头。可反过来呢,如果他先看到了一本描写律师的书,那他最初的理想或许就是当个律师,这个理想也是难以动摇的。以后你再拿那本描写刑警的书给他,他也不会想当刑警了。”
“也就是说,他这样的人一旦下了某种决心,就不会再改变?”
“要改也可以改,但必须知道他之前到底受了怎样的影响。”
“那你现在还能改变他的理想吗?让他别再当刑警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罗飞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
“如果我看过那本书的话就可以。我必须知道是哪些情节影响了他,然后有针对性地展开破解。”
“不看书的话就不可能?”罗飞想起那本书还躺在自己办公室的书橱里,最近的案子太忙,自己也尚未看过。
“不可能——所以白亚星也不可能破解我给小陈种下的心锚。”凌明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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