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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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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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不过执一介尚书台,如何能与相父大人相较?国之肱骨、社稷栋梁,非您莫属!”曹冲赶紧附和。牙牙之音,清晰入耳。众官见有机可趁,纷纷进言不绝、为之开脱,就连麟儿等吴地使节也适时地补上了几句。一出辞让,仿若闹剧。曹公这才像是不胜恳请、勉为其难地撤去了王氏的禁足之令,还其自由。想来适才情景,即便是小叔公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些甚么。我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地冷笑不已,轻声叹道:“冲公子竟能如此伶牙利嘴?一箭三雕,你的这出戏策谋得可真是妙极、妙极!”
  “天师谬赞。”郭嘉淡淡地回了一句,毫不客气地认道,“奉孝此举不过是对荀令君先前所为,投之以李、报之以桃罢了。如今匈奴断绝,袁熙乏力,刘表蠢动,吴地示好,曹氏废长立幼将成定局。不知荀君的下一步,打算如何布设。”没有想到他俩的对立,竟已激烈如斯,烟硝弥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来点语文书上喜闻乐见的雷物╮(╯_╰)╭

  ☆、巴蜀来图

  守得席散,我二话不说拜别了曹公、少主诸人。迫不及待地去客舍收拢了行囊,连夜出了皇城,径自坐上了郭嘉为我预备的牛车,往娘所居住的府邸赶去。那宅子是荀家的田产,自我去巴凉后,小叔公便将它渡到了我的名下。是故,回了许都后那里变成了我理所当然的去处。更何况打自凉州回归还已过了不少时日,娘必然得了信报。不论她是否知晓了我前些日子身体欠安,长时昏睡。至少得尽快报上一声平安,免得她忧心不已、暗自伤神,我是如此思量的。
  那邸宅虽距皇城不远,但乘牛车过去却要费些路时。舆轿外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偶尔洒落脸上、很是清爽,透着一股淡淡的泥草、露水馨香。迎着扑面而来的晨风,我咬着唇,轻声朝一旁的郭嘉嘀咕了一句:“而今往念,当真有些后怕。若那时自个儿一睡不醒、陨于非命……娘一定会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罢?”
  “为何不反抗?他是真的会杀了你的。”郭嘉的口气里隐隐有些埋怨之意。揽着我肩头的手、捏得又紧了一份,“这一次,若不是请得荀令君相助,恐怕会凶险至极。”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闻他唤我朝妹时,眼前突然瞧不见了一丝的光亮,唯剩得无垠的心痛。不想动弹、不想挣扎……但求、他能听见我的声音,好让真正的你醒来。”我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无语轮次,不知所谓。
  “说起来这一回多亏了有你在。”他沉吟了一会,忽然淡淡地笑了起来,“否则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所幸的是,此番因祸得福,算得是心魔尽除了。而今的我,绝不再会变作他。”听他口吻似是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因末。
  “那时你不愿唤为我暮儿,并非因为郭昭,而是这‘朝妹’的缘故罢?她生汉初,我在末世。指不定我就是她的后人、子嗣。如今想来当年小叔公会为我犬暮’这名儿,定也是掐算得了什么罢?慈明先生的徒人,果然是名不虚传。”见他闭口默认,我微微一笑,用手支着头、凝视起了窗外。信口问道:“那么他的朝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必定是知晓的。”我的目光肆意地落在慢慢后挪的街景上。黎明将至,薄雾朦胧。原本熟悉的一切忽然之间仿佛变得极其陌生,好似隔了世一般。
  “……刁蛮、任性,胆大包天,快意恩仇,却极重信义、言出必行,朝氏算是一个了不得的奇女子。”他沉吟了一会儿,轻声回道。言辞里略带不屑,但唇边却若有若无地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甚至鲁莽到敢去只身行刺那威仪如天的始皇帝!害得那时有人不得不弃了家国,携着她、狼狈出奔,一路马不停蹄,连夜自阿房逃至下邳一带,才堪堪落实了脚。”
  “幼时听得街坊传闻留侯张良入侍高祖之前,曾散尽其财,得力士持百二十斤铁锤,行刺始皇,未遂。”我道。
  “流言不虚,那力士自然便是那朝氏了。只不过此举是其一意孤行、肆意妄为,就连留侯本人也未曾料得。是故临阵当场,亦免不了措手不及。”郭嘉说罢,忍俊不已,轻咳连连,却按捺不住脸上的阵阵笑意,“这女娃儿天生神力、杀孽很重,加之自幼习武,精通锤术,一身的功夫恐怕比天师还要俊俏几分。不过外表瞧来却是姿态羸弱、似不经风,任谁也料不到她竟会身怀如此蛮力。偏好莽撞行事、险中求胜。那时密谋行刺始皇帝,若不是突发变故,横生枝节,说不定当真就让她得逞了。要是始皇当真死在那时,不知这汉室的江山如今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无意瞥见了郭嘉眼底的柔意,我不由地跟着入了神。隐隐之中,不觉对当日的风云际变、生死一息,升出起了几分向往。
  “只身行刺始皇帝?难道她不知祖龙若崩,天下难逃大乱。届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绝非是苍生的福泽么?”我笑着摇了摇头,难以想象如此不惧生死、不较后果的任侠之女会同自个儿有什么联系,“这朝妹,可当真是胆大妄为、有勇无谋呐。”
  “这一点,不是和你很像么?”他随口地讥讽了一言,目中却有温存透出,“当年也不知是谁,孤注一掷、一骑突前,欲于乱军之中取我首级?”断眉轻扬,笑意不绝。
  “即便她或许是我的先祖,但我只是黄天道的天师、张暮!同那朝氏没有半点瓜葛。”我蓦然回首,冲着郭嘉正色、慎言道。神情肃穆、凌然,不着丝毫玩笑之色。他微微一笑,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中意的,也只有天师你一人。与留侯、朝妹皆无干系。”我闻言但觉脸上一烫,不自觉地又将脸侧向了舆外。
  “真是、不知所谓。”
  抵至城东、娘所居的府邸之时,天色已然大亮。出乎意料的是,夏侯霸这家伙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竟先行一步领着几个随侍,候在了门口。他着了一声宝蓝的素服,长剑配环,双手空空,却叫人牵来了是年前往赴巴地时,我亲手交予菡萏照料、骑乘的骏马“嘲风”。名义上是来归还坐骑的,但任谁都瞧得出他满面的关切、和忧心。皱眉不展,眼角底下甚至还隐隐掠了一层黑气。自朝堂一别后,我昏睡数日、生死不明,即便有华佗为之开解,但期间曾劳动过小叔公诸人。夏侯霸任职皇城,待命许都,岂会得不到半点风声?关于我一度垂危之事,他定是有所耳闻的。
  “小兄弟,你没事吧?我听荀令君说你……”他刚还说得眉飞色舞,下一刻见郭嘉紧随在我的身后、自牛车中步出时,突然脸色大变,立刻止了口。浓眉之下,一双星眸顿时泛出了刀刃般的厉色,隐隐之中极是不善。
  “我道是谁不惧流言蜚语、无谓苟且,彻夜抵至女眷宅邸大门。原来乃是夏侯将军大驾临到!多日不见,夏侯将军依旧健壮如斯、风流不减,当真是可喜、可贺!”郭嘉见状,轻蔑一笑,毫不客气地出言奚落道。夏侯霸听了“倏地”一下刷红了脸。他不似郭嘉言辞犀利,一时木讷不晓辩解,面色不由地更难堪了几分。真不知他们俩人何时竟也结下了这等梁子,我不禁苦笑连连,赶忙出声为之解围,道:“吾辈草莽出身,哪讲究这些门第、仪节?更何况大战当前,仲权此番特来为我送引嘲风,当真如雪中送炭、久旱逢雨,叫我感激涕零。”我一脸欣然,从随侍手里接过了嘲风的缰绳,替它顺了几下鬃毛。嘲风先是微微一愣,但立时便认出了我。亲昵地在我手边蹭个不停,痒得我忍不住欢喜大笑,“这些日子来,多亏有仲权百般费心,替我照料嘲风!”
  “举手之劳,无妨、无妨。”夏侯霸一听腼腆地笑出了声。郭嘉却在一旁不冷不热地“哼”上了一声,随手帮我将卸下了几捆行囊,道:“既然今个儿天师有旧知要会,奉孝便就此别过了。他日得闲,定当再度登门、造访。”不及我出言挽留,他便转身入了舆车、头也不回地使了马倌驾出了街巷,愣是将我和夏侯霸两人晾在了原地。
  这时娘得了通传,步履蹒跚、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行路之间甚至还带到了外裳。见我无恙,她忍不住呜咽了起来。两年不见,她的身子竟似差了许多。脚步悬浮、印堂蒙黑,一副心疾缠身、久病不愈的模样儿,看了不禁叫我心酸难抑。母女相会,自是免不了一番唏嘘、寒暄。不过此刻尚有旁人在侧,娘稍一失态、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矜持、守礼。她连忙招呼夏侯霸一行入内里小歇。夏侯霸倒也没有推辞,只是顺口遣散了从侍、外人,欲言又止地冲我点了点头。我一见便心里有底,知他定有话要对单独我讲。于是暂辞了娘,引他入去内室。
  夏侯霸一见四下无人、谈话没有遭窃之忧,当即二话不说、小心翼翼满面肃然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卷淡黄色帛书。揭开层层包裹,递到了我的手里。但见崭新如洗,蜡封完好,落了一个黄天的太极符印,当是不曾被人拆阅过。
  “仲权,这是什么?”我惊疑道。
  “此行巴地,有人再三嘱咐、要我亲手将之交予你的手里。说是要为其慎择其主、物尽其用……”见他一副欲言又止,话中有话的模样儿,我微微皱了皱眉,心底狐疑不绝。随手拨亮了灯烛,伸手揭开了那卷帛书。
  “你说的那人莫非鹤发童颜、年岁莫辨,生得一副仙风道骨、姿态凌然,自称乃是吾师?”除了师傅、及白濮之外,我着实想不出巴地还有什么熟人能辨析出女婢菡萏并非真正的天师。于是我便随口多问了一句。
  “不错。此人处在张鲁营中,却并非张鲁从属。为张鲁以宾贵之礼待见,十分慎重。脸孔看上去和我年岁仿若、至多三十出头,但却生了一头花白的银发,连须、眉都如落雪一般……话说回来,他当真是你的师傅?”夏侯霸的脸上依旧存着几分难以置信。不过他说话素来直来直往,毫不造作。我倒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欺瞒于他了。我不置可否地瞄了一眼那帛书。狠狠一愣,喘了口大气立时将之合上。沉吟了半晌、若有所思地冲夏侯霸问道:“仲权,你们回归许地之时,可曾遇上过什么阻扰?”此言一出,夏侯霸顿时变了颜色。他心有余悸似地嗫嚅了一会儿,猛然沉声问道:“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菡萏之死,和这帛书有关?”
  “菡萏她死了?”此种情状下突然闻得那女子的死讯,我不由地一阵黯然。虽然交往不深、但好歹我曾借用过她的名号。而她之死,似亦被我累及。
  “不止菡萏,随去巴地的不少侍从、奴婢回归许地后,都相继得了怪病,莫名地亡故了。就连华先生都瞧不出甚么端倪儿。我本当他们是水土不适,旅途劳顿所造成的,但听你适才这么一说,的确感觉多舛、坎坷似是过甚了。若不是郭奕屡次搭救,指不定我也未必能安然生还。更不屑说是那些扈从了。”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忍不住打断道:“你道这份帛书究竟是甚么?”见他毫无城府地摇了摇头,我轻轻叹了口气,“此乃入蜀之图。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若非先前琢磨过西地的相似之物,我未必可以将之一眼认出。”
  “如此至重之物,也难怪不乏觊觎之人了。”
  “这、为何,为何要经由我手来渡交于你?”夏侯霸听闻,脸色大变,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我幽幽地摇了摇头,回道:“若非师尊处境堪忧、为‘张鲁’挟制,那便是大限将至、旁无信人,这才想起要假我之手,为其重觅明主罢?”死门之地,亦有称雄之资。夏侯霸断然不会知晓此图真正的价值,但张鲁、和师傅却必然清楚个中利害。由此看来巴地那头,亦是变故诸多了。
  “小兄弟,你打算将之进献于主公否?”他试问道。
  “主公势大,巴蜀壤僻,鞭长莫至。此事不急,容我再思量、思量。”
  “也是,如今局势动荡,朝令夕变。如此大事的确当和令君大人商议谋定后,再行决断。” 我没有将真实的意图告诸夏侯霸,他似是会错了意,毫不犹豫地起身告辞,道,“不过若有用得着仲权的地方,小兄弟千万莫要同我客套。只管支使就是。”
  “如此倒的确有一事相求。仲权,回头得闲,我想去祭扫下菡萏。”
  “好。”

  ☆、少年初长

  送走了夏侯霸之后,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娘的话儿。她正小心翼翼地替我梳理着发丝、心痛着其上的点点星白,但我却心不在焉地随口敷衍,思绪里头还尽是适才夏侯霸带来的那副巴蜀堪舆:观其形质,不似捏造。不但标注了山川地理,军镇府库,甚至还点出了几处风水大穴,龙脉走势、古陵分布,一望便知,绝非出自庸人之手。墨迹新着、尤有未干,当是“张鲁”等黄天道众花费重金,踏遍山水,累年积月绘制而成的。只是不知如此至重之物何以竟会落入了师傅的手中?辗转到此,我不禁大觉沉重、烫手,不堪负荷。
  “适才文若让人捎了话,说他暂为要务缠身、不能得脱,需得夕食过后才能赶来。据说是有事要寻你相商。”娘附在我的耳边悄声说道。仅只一语,便将我自遐思中拉回:此事关系重大,莫非小叔公已从夏侯霸处得了信报、前来索图不成?我心头一紧,却见娘柔柔一笑,细语道,“小天师不如趁此机会,赶紧沐浴漱洗、更衣焚香,稍事歇息罢?没准一会儿,文若就会来此携聘、提亲了。”
  “什么携聘、提亲?”偶尔晃神,突然闻得这话我差点跳了起来。娘被我举动骇得猛一哆嗦,手里的梳子竟也跟着落了地,“娘,你适才说了什么?”
  “小天师,你、你身子无恙罢?你和文若之间,究竟、究竟生了何事?”我听出了娘言语间的吞吞吐吐。蓦然忆起了两年之前,与小叔公那不可名状的婚约,不觉一时失神。那时当着娘的面,我只说了待得巴郡归来后再行定夺。不过如今看来,娘似乎已将之误作是我的默认了。真不知在那盘棋局之后,小叔公是用何等的言辞,敷衍于她的。
  “只是有些不适罢了。歇息几个时辰便好,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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