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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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 +番外-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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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剑47

  利剑47

  我家做的是茶业跟玉器生意,祖父不喜出风头,张家一向行事低调,但生意做得很大免不了被市井传论,叔叔的事这次闹得满城风雨,生意更是免不了受到沈重打击。

  这些父亲都已经料到,帮家里主事的几个帮手也是爷爷一路带下来的,恶运之时倒也对我们家尽心尽力帮衬著,只是生意坏了,有时候资金周转不灵,要调资金的时候要过问叔叔,而叔叔在每笔帐的调用时会向和我商讨一下。

  这天一下课,叔叔的车就停要在了校门外。

  我坐了进去,看著叔叔憔悴的脸。

  “什麽事?”我知道按叔叔的为人,如果不是要紧事,他决不会在这种时候到学校来找我。

  “这次从云南运过来的茶……”叔叔小心地转过弯,说:“刚被质检局说掺有色素,还没进仓库就全部被提走。”

  我吓了一大跳,嗓眼差点跳出来,“什麽?”

  “刚过来的茶……”叔叔咽了咽口水,“没了,李老板也被带走了。”

  “什麽时候的事?”我头都大了,这次茶运的是春茶,包括一些作工精良的普洱的红茶跟绿茶,一共十二车运进仓库,其中有六车是外销,下个月就要调货的,而现在已经是月底,离下月只有几天了。

  “刚刚。”叔叔的手都在抖,不关是钱的事,如果外销的货不能及时提供,张家要面临信誉打击。

  “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叔叔摇头,“不知道,打听不出,里面没有谁给我们消息了。”叔叔面色苍白得跟鬼有得一拼,“我不敢跟你爸说这个事。”

  “我们现在能怎麽办?”我闷著声说,窗外一排一排的景象过去,可全都跟我无关,跟我有关的现在全是死局,例如叔叔,例如张家的事业。

  “是不是那个人?”我问我叔。

  “八九不离十……就算不是,也是有人趁著这次想扳倒我们。”叔叔把车开得很稳,稳得非常的慢,“我找了以前关系好的同事,透出来的的口风不多,但我想这事也是无非有人想落井下石。”

  “能找得人解决这件事吗?”

  “张健,就算有人想帮我们,他们这次也不会出面的。”我叔苦笑著说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吗?

  我咬著牙,“真找不到人了吗?”

  “树倒胡狲散。”我叔很冷漠地说。

  看来,在接我之前,我叔已经用尽了他的全部办法。

  “现在,要把李老板弄出来,不能让下面的人对张家失去信心。”我叔说,“我先送些钱过去,不能让他在里面吃苦。”

  “不行,”我猛偏头对著我叔一字一句地说:“送钱,查出来就真完了。”谁都等著我们家出纰漏,送钱无疑是找死。

  我叔闭紧了嘴。

  “我们需要走关系……只有找关系找一条……”我揉著快有疯掉的脑袋,“想想,有什麽现在能帮我们家的人?”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帮我们的,大家都明哲保身。”车子已经驶向了我们家小道。

  下车时,“张健,这事只有我们知道?”我叔说。

  “嗯。”我点头,母亲跟奶奶是没必要知道这些事。

  “我等会打电话给你爸。”我叔下了车,打开了车库的门。

  “先别,我想想办法。”我把书包横挎在自己身上,向大门走去。

  “你想什麽办法?”我叔愣住。

  “你找我商量,不就是代表我有能力去解决这事吗?”我回过身,伸出食指让他噤声,“我们家还有女人,父亲还在为你在北京奔波,现在,别问我会用什麽办法,好不好?”

  我叔摇头,“不行。”他冷喝掉,“你必须得告诉我。”

  “叔叔,我已经长大。”我朝他摊开手,“看看我,我已经长大……”

  妈妈此时打开门,向我们招呼,“回来了啊,外面冷,快进屋。”

  我没再看我叔,进屋,跟奶奶问安,再回答了妈妈几句在校的情况,回到房间做作业。

  拿起电话的时候手还是抖了一下的,号码我按了足足十分锺,拿起放下,再拿起到再放下,我迟疑得像个懦夫,但号码全部按下去的时候,我的一部份自尊和骄傲也跟著垮掉了。

  “陈东。”

  “张健。”那边很讶异。

  “晚上能出来吗?”我问他。

  “能,”他马上就回答,可能觉得自己过快,又问:“有事吗?”

  “有。”我淡淡地说:“你出来吗?”我看著玻璃里自己的脸,惨白没有血色,就像夜间的怪物在对自己呲牙裂嘴一样难看。

  “等会……现在六点,我刚到家,我要吃完饭再找借口才能出来,你能等会我不?九点,顶多十点,可以吗?”陈东在那边有点急切地说。

  “好,老地方,老房间。”说完果断地挂完电话。

  吃完饭我对我妈说,“期中考快要到了,我先回房做试题,你陪奶奶,我就不下楼了。”

  回到房间,洗完澡,看著时间过去,等到八点半的时候,我下楼自己温了牛奶,奶奶先睡著了,我在她门边说了声晚安,再敲了敲我妈的门,举了举杯子,“妈,牛奶我温了,你不用再帮我送上来了,你早点睡。”

  “好。”我妈在发呆,见了我下意识就笑,“需要什麽叫妈。”

  “知道了。”我捧著温热的杯子,点了下头,又说,“你打个电话给爸爸,说你挺想他的,我也想让他早点回来。”

  “你这倔孩子,说声想你爸又怎麽了?”我妈笑骂著。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我先上楼了。”

  回了房间,把门关紧倒锁,穿好衣服从楼上顺著窗户爬下,疯狂地跑过那片陪著我成长的漫长的绿荫小道,加足了劲跑,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以同样的速度跑回去。

  啊……怪物终於伸出了他的嘴,要去讨一些它要的东西了,快跑……快跑……别让它退回去……那真的会什麽也得不到的。

  没拦到出租车,我一直都在路上奔跑,往市里跑,我不想回头。

  不知跑了多久,也许跑了一半路程,也许是脚软摔倒在了地上五体投地时,才发现自己浑身大汗,我原本想干干净净去酒店的,这样上床之前就不用浪费时间洗澡了,可以用来干点别的。

  可是,不行……我得跑,我不能停留在那个我一回头就可以看到自己家的地方。

  出租车终於来了,我到天元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十点。

  我敲开了门,陈东那张脸在背光的阴影里显得好看极了,他的嘴角微微抿著,眼睛里有著亮的光,能把一个人溺毙在里面。

  我推开他,走过去脱衣服,衣服全湿掉了,陈东跟在我身後,“怎麽了?”他过来拉我。

  我挣开他,“没拦到车。”把裤子干脆地脱下甩到地上,往浴室走去。

  陈东跟著走进来,“你跑过来的。”他瞪大了眼。

  我没应声,打开花洒让水花洗去浑身汗渍。

  我闭著眼睛仰头让水打在脸上,後背,一道温热的肌肤贴上我的身体,陈东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你这麽急著见我吗?”

  他磨蹭著我的身体,嘴在我肩上滑著,下一刻,他扳过我的身体,用手按住我的後脑勺,炽热的唇印上我的嘴。

  他的舌头探了进来,狂烈地勾住我的吞咽,抵住我到了墙上,两手紧紧掐住我的腰。

  两唇放开时,我听到他的心脏猛烈地在我胸前跳动,他的嘴角还有因为分开时连带的口水,他煽情地舔了舔,笑著叹息:“张健,张健……”他死死地抱住我,“我真高兴你打电话给我,真他妈的高兴。”

  他吻著我,笑脸俊美极了,那在灯光下真正神采飞扬的脸此时能让一切光彩在他面前失色,“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真怕你不来。”

  “可你来了,来得那麽急切,天,张健,我从来没有这麽高兴过。”他抱住我,止不住的欣喜。

  我抱住他,让脸迎接那从上而下的水花,哦,陈东,不要那麽高兴,你不知道吗?我们之间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那玻璃里的两个人,相拥的那麽紧,两颗心靠得那麽近,彼此都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心跳,他们赤裸的拥抱著,身为同性的他们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身体贴著身体,那样的亲密,可真是可惜了,他们什麽都不是。

  陈东,我们什麽都不是,如果你不懂,也不想懂,那麽,何不让我亲手慢慢把我们的联系斩断?当然,在斩断之前,我要从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

  多麽悲伤,我爱的男孩,如此深爱如此痛恨,我厌恶你,也厌恶自己,这条没有回头的路,我们已经给了自己最好的答案了。

  我朝空中伸出了手,探过水花,水从手中流过,什麽也抓不住,“真好,你是个孩子。”我张著嘴,无声地对著空气说。

  他现在可以什麽都不懂,多好,看著微笑著的陈东,那挺直的鼻下那张微薄的唇,他的眼里印著的我冰冷又迷离,我吻上他的嘴,轻柔地触碰著,他更搂紧我的腰,在我嘴里叹息。

  他以後会恨我的,恨我诱惑他,恨我利用他,就跟我恨他一样多的理由,多好。

  爱恨扯平,无亏无欠,放过了他,也放过自己。

  我的爱情,没了。

  多好。

  连祭奠缅怀都不需要。

  利剑48

  利剑48

  “陈东,我不是来找你上床的。”我抱著他头淡淡地说道。

  他推开了我,看著我眼睛一瞬不瞬。

  “我叔的事你知道,我爸去了北京,我们家现在有批货被困住了,解决不好我们家就完了。”拿了浴巾裹上,走出了门。

  “我知道。”陈东跟在後面,“我找了我大师兄谈了你家的事……他待我挺好的。”

  “所以?”我坐到床上,打开了电视机。

  “大师兄……他说没什麽问题的,如果你爸……他在北京顺利的话,你叔叔顶多丢了官。”陈东也坐了过来,没有了前刻的亲近,他偏头看著我:“你找我来是说这事的?”

  “不是。”我摇头,“我找你是为了我家茶业的事,被质检局拿去了,你舅舅不是局长吗?能帮我问问为什麽?”

  陈东刹那沈默。

  “说掺有色素,我们家请的人也被拿去公安局了,我们家做了这麽多年茶业生意,老字号商号不会搬自己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淡淡地说道。

  陈东不回答我,走下了床,从他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坐到了沙发上。

  “舅舅……”

  “嗯,是我……没睡……没,是,有点事,我想问一下,就是张家那个事……对,我知道,没有,张家儿子是我朋友,我问一下……舅舅……”陈东站起来,一眼都没看我,拿著手机打开了走了出去。

  回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後,只裹了块布出去的陈东进门,我看著他默然地走了进来,把被子打开。

  他钻了进来,背对著我侧躺著。

  我替他盖好被子,趴上他冰冷的背,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他说:“张健,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他懒懒地说,像刚才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我抱住他,吻住他的脖子,还是没有言语。

  “我拒绝不了你,事情差不多了。”他没有回头,“我想睡了。”

  他没有拿开我的手,只是不想看我。

  我在他背上吻了吻,松开了手,睡到了另一边,看著窗外的月亮,觉得有点冷,拿著遥控把温度提高了几度。

  早上起来的时候陈东已经走了,这是他第一次先离开床离我而去。

  在不明亮的光线里,安静地穿上我的衣服,轻声地关上门,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看到陈东,茶业被交了一笔罚款提了出来,人也放了出来。

  洪成鹏,林子归,吴将,邓晨晨一夥人那天来学校堵我。

  “张健,你找陈东要他干了什麽?你他妈的混帐贱人……”邓晨晨抓住我的衣领,那清秀的脸狰狞得厉害。

  其他三人都站在旁边等著我说话。

  冷笑了一声,打掉他的手,快速度把他撞到墙壁上掐住他的脖子,狠厉地警告他:“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把他用力地甩到地上。

  “你这王八蛋……”邓晨晨一跃而起,扫了我一脚,“陈东竟然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被打得进了医院。”

  他的拳头要打过来,我挡住,问著站一旁冷著脸的吴将:“什麽医院?”

  “陈东被他爸打了个半死,进了医院。”吴将插著裤袋,平时笑逐颜开的脸显得有点阴沈,“连我们都不许见,我们就是想来问问你,你到底干了什麽事让陈东家连他的朋友都不许见了。”

  我冷眼看著他们,淡淡地说:“你们有什麽资格来问我为什麽?”

  “张健,你这个怪物你他妈的是不是利用他干了什麽?”林子归挡住我的路,高大的身体气势汹汹。

  “张健,陈东这人讲义气,但也不是这样被利用的,”洪成鹏的手拍上了我的肩,“这事没完,等陈东好了再说,不过,我要是你,以後有多远就会滚他有多远,别拿你们家的破事利用他,你好自为之。”

  学校保安这时走了过来,一行人打著招呼走了,临走时邓晨晨凶狠地对我一笑,朝我吐了口血水。

  进屋时,我妈的脸没有了笑意,连伪装的轻松都没有,“你叔叔被带走了。”

  我愣住。

  “奶奶呢?”我吸了口气,吐出,然後问。

  “你叔叔自己出的门,她没知道,现在睡著了。”妈妈抹著眼泪说道,“你爸爸的电话打不通……”她的手里还握著电话。

  看起来,似乎我弄巧成拙了,救了茶业,却加速了叔叔的事?看起来我还真是没到火候啊……陈家的独苗,影响力是很大,可是,陈老爷子还在啊,他可不会喜欢有我这样的“哥们”。

  查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查到陈东住哪家。

  找父亲手下的人查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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