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独一无二的刺客还要来得错综复杂。至于荷兰克洛伯少尉之死,纳粹宣传部门
从会见贝斯特和史蒂文斯中已经得出结论,即荷英两国政府对德国表示默认,这种
论点在镑国军队入侵荷兰前不久又被采纳了。 贝斯特和史蒂文斯一直被拘禁到
美国部队解放集中营为止。那么艾尔塞呢?他在一九四五年四月根据希姆莱的密令
遭到盖世太保的杀害。盖世太保对外只说,他是在一次空袭中丧命的。无论如何不
能让他活生生地落到盟军手里,尽管在事件发生后的五年中曾经又有一次机会让他
亮相。
一九三九年九月,德国参加欧洲的战争,接着建立了德国中央保安局,从而把
主要的警察组织合并在一起。与此同时,党卫队内部发生变化,目的是要更完整地
适应战争需要。 迄今为止,“勇敢的党卫队部队”反对的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甚至在捷克斯洛伐克他们也没有遇到武装部队的抵抗。因为欧洲的其他国家抱着天
真的想法,认为把这个勇敢的国家交付给那个作恶多端的入之后可以缓和他的胃口。
希特勒在一九三九年春决定入侵波兰,他指出,这一次必须打一场真正的战争。希
姆菜迫切希望他的党卫队在这次战役中尽可能起到显著的作用。他看到有机会建立
一支真正的军队,不再只是一支内部的,而是一支实实在在的、整齐划一的军队,
这将会使他有可能达到最终目的,成为二个伟大的军事领袖:实现这位养鸡员在提
升为党卫队首脑以来内心所怀有的梦想。从事实上来看,建立一支党卫队军队的好
处是能与军队进行抗衡;进一步来说,如果这支党卫队武装力量由精锐部队组成,
那么一旦与将军们发生公开冲突,它就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完成这些任务也是众
人所望,不过由大量应召者组成的正规部队极可能拒绝接受这些任务。
有人很早以来就在考虑,如何使固定为元首效劳的党卫队军团摆脱最高统帅部
的权势。一九三八年八月十八日希特勒发布的一项密令规定,党卫队后备部队既不
属于国防军,也不属于警察(尽管这支部队由党卫队头子希姆莱领导),这些军团
的服役时间(志愿服役)为四年,在这个党卫队军团里可以正常地服兵役。在战争
年代里,党卫队兵团在“军队范围内”应由陆军最高统帅指挥使用,但是在政治上
仍然是“纳粹党的一个团”。最后,希特勒对一旦发生动员的情况有保留采取以下
措施的权利:在考虑到内政的情况下,可以亲自确定把党卫队后备部队合并到军队
里去的时间、实力和方式。
此令发布以后,希姆莱重新组织党卫队后备部队,他使这个部队摩托化,还建
立了新的装甲防御部队、机枪营和侦察部队。一九三九年七月,他又补充了一个炮
兵团:战斗部队就是在炮兵团的“警戒部队”中形成的。
一九三九年九月开始,党卫队后备部队改组为武装党卫队,当时欧洲对武装党
卫队有所认识。一九四零年初,志愿者踊跃加入了武装党卫队;它当时的人数约为
十万人:六万四千人是志愿者,三万六千人是应召者。
武装党卫队的首批部队在波兰采取的残暴行为不出人们所料,而戈林却说,这
是一种“模范的勇敢行为”。这时希姆莱授权建立其他的师。
武装党卫队经过战争考验和锻炼之后组成国内的警察军队,它想在临危时刻单
独承担维持秩序的任务。将军们眼看着自己失去在国内的任何作用。希特勒知道,
“维持秩序”经常是军队夺取政权的借口。再说他也知道,先乱“后治”的方法该
是多么地诱人。将军们对丧失警察支配权不能提出强有力的抗议,因为他们过去始
终不重视它的作用,因而当党卫队取得这种独立性之后,他们满腹牢骚,重复罗姆
事件时希特勒所颂扬的那个公式:“在德国只有一个武装力量,国防军。”
他们提出的责备是如此的尖锐,以致希特勒让他的副官撰写一份说明书,不过
这份说明书没有分发出去,因为凯特尔不愿对希特勒俯首帖耳,他对希特勒说,这
种姿态在军队看来是一种“侮辱”。最后,希特勒委托勃劳希契去抚慰有情绪的人
并让军官们知道,“强制他们参加军事行动”的是“警察部队”。
时过不久,军官们又提出了新的抗议。对每个年轻的德国人产生多年“影响”
的组织受到党的控制。党卫队认为,只要进行积极的宣传,招募最优秀的人员是轻
而易举的事。
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抢走了陆军和空军的未来的干部。戈林说,“陆军和空军
有权提出抗议,因为占有这些优秀的志愿人员所造成的结果使得陆军和空军缺乏也
许可以成为出色军官的男子汉。”希特勒对此装聋作哑,还是一个劲地授权希姆莱
建立更多的师。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由于希姆莱朝思暮想地扩大他的部队,因此在后来,他放
弃了“纯日耳曼血统”的入伍条件,在此之前,他把这个条件当作“保卫种族和国
家社会主义世界观”的根本要求。当由完全纯北欧血统的又高又大的金发阿利安种
人——这是冲锋队的骄傲和存在的目的——组成的冲锋队中渐渐地、令人意外地出
现其他血统的人时,这个原则也就越来越被抛到九霄云外:一九四三年,成立了穆
斯林的“剑”师;一九四四年,成立了阿尔巴尼亚的“斯坎德培”师、法国的“查
理大帝”师和一个匈牙利骑兵师,一九四五年,成立了克罗地亚的“爱神”师、法
兰德斯的“朗热马尔克”师、瓦隆人的“瓦隆”师、荷兰师和意大利师。在此期间,
还建立了希姆莱命名的“野蛮人”小联盟,还有土耳其斯坦团和高加索团、一支印
度军团、一个挪威滑雪营,两个罗马尼亚营、一个保加利亚营和三个哥萨克营。这
些五花八门的部队穿着统一的冲锋队服装。而在三、四年前,只有经过对祖宗三代
进行严格审查的、“日耳曼民族的精华”冲锋队队员才能穿上这种服装!
据估计,一百多万男子汉参加了这个武装党卫队。这个“精锐部队”每到一处
都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盖世太保史
第二章 盖世太保进驻法国
就法国人而言,战争开始于一九四零年五月十日。英法部队在“滑稽战争”的
麻木状态中达八个月之久。人们已经渐渐地习惯了这个奇特的、无感觉的冲突,而
且很少考虑部队的调动或者进攻,而是更多地去关心应征入伍者的娱乐,他们的收
音机和足球。盟军总参谋部等待了几个星期的突然进攻促使工作重新走上正规。
但是没有一个人料到那股铁飓风会如此快地袭击国家的上空。事态发展之迅速
令人费解。一九四零年六月十四日,最高统帅部公布这份报告,“从英吉利海峡到
蒙梅迪附近的马奇诺防线之间的整个法国前线出现了全面崩溃,这就打破了法国领
导保卫首都的本来意图。因此,巴黎宣布为无防备的城市。胜利的德国部队轻而易
举地开进了巴黎。”
巴黎沦陷了。六月十四日五时三十分,恰好是三十六天前对荷兰边境发动攻势
的同一时间,第十八军的部队在格奥尔格·冯·库希勒上将的领导下穿过维莱特门,
开进巴黎。
接着一队士兵登上艾菲尔铁塔,另一队士兵朝凯旋门走去。他们到达那里之后,
插上叄遄中纹熳印I衔纾按蟀屠琛?
的第一任司令官施图特尼茨将军在克里荣饭店下榻。一切进行得有条有理,一
切看来都是蓄谋已久的。
六月十四日和随后的几天,第二十八军进驻巴黎,部分部队穿过巴黎,继续向
南或者在市里安置宿营。
一支只有二十来个兵力的小队,穿着秘密战地警察制服,佩带少量武器,分坐
在几辆轻便车里不惹人注意。
从军事上看,这支小队不同凡响。然而,使法国人毛骨悚然达四年之久的政治
组织就是从这支小型的、不引人注目的队伍演变过来的。
迄今为止还从未有谁谈论未来这个小部门的奇特的历史。
当德国部队进驻波兰时,最高统帅部对同时间出现警察特遣队一事提出了柏拉
图式的抗议。尽管有人提出反对,希姆莱还是得到了希特勒的同意,而且警察部队
象在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那样同作战部队一起同时开进波兰。在最后确定西线战
役计划时,最高统帅部反对在法国重复这种方法。将军们对党卫队和盖世太保在波
兰所使用的方法大为恼火(将军们应该逐渐习惯这种事),这一次他们的抗议显示
出一种决心,致使希特勒认为,最高统帅部提出的抗议言之有理。警察部队,保安
队的特遣队均无权随同军队开进法国。只有军政府可以行使警察权力,军队将是国
家的唯一主人,不受希姆莱的控制。
这个抗议使希姆莱陷入困境。如果胜利的军队独自掌握西部占领区的行政权,
那希姆莱就会认识到对他的党卫队和警察组织所带来的危险性。因此,必须建立一
个“桥头堡”,使它能够把目前掌握在军人手里的警察权逐渐地,一部分一部分地
切割下来。 希姆莱命令海德里希建立一支特别队,其任务是同首批部队一起在
巴黎安置。这不仅是安全的事情,也是威信问题,而且还可能引起希姆莱向军人显
耀他警察的艺术技巧。
海德里希谨慎地组织一套班子,以此解决这项棘手的任务。他决定这套班子的
实力为二十人,这样既很少引人注目,又有足够的人数组织第一个“桥头堡”。为
了进入法国,他想出一条作战诡计:让二十个人穿着军事秘密战地警察的制服做掩
护,他们的车子挂上国防军的车牌号。这样特别队就可以混杂在行军部队里自由自
在地在法国的大街上行动,不受阻碍地到达巴黎。
六月十四日晚上,特别队临时安置在卢浮宫饭店。它在到达巴黎后不到二十四
小时就着手工作。这二十人中有一人在上午来到警察署,要求得到德国流亡者、犹
太人和一批敌视纳粹政界人士的档案。
这些人是谁?尤其他们的头头是谁?
海德里希一定要挑选一个既能担任特别队的领导又能完成建立“桥头堡”的艰
巨任务的人。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个年轻的知识分子,此人就是干净利落地制造并
策划文洛事件和绑架两名英国军官的赫尔穆斯·克诺亨。他三十岁上下已经表现出
一种非凡的组织才能和决断力;他是一名优秀的运动员,一个受过大学教育的非常
聪明的人,有修养,懂礼貌,善于交往:在同法国人谈判时施展了浑身解数。 克诺亨亲自拟定队员名单,只有一次例外。盖世太保第四局首脑缪勒无论如何
坚持要由他的一个心腹,突击队大队长伯梅尔堡作为代表呆在小组里。伯梅尔堡的
办事能力是众所周知的,因为他是一位老牌职业警察。他在特别队里是盖世太保的
唯一代表。显而易见,这个队刚开始工作时,也许在较长的时间内不会有任何的执
行权。由于盖世太保
基本上是一个执行机构,所以它在队里的代表起着顾问的作用。特别队的其他
成员都很年轻;大多数人来自大学,例如二十七岁的哈根,他虽然从一九三四年起
就是保安处的成员,但在二月份参加了在柏林举行的第二次国家考试,而后从事于
新闻工作。 除了伯梅尔堡和派来担任粗暴工作的两名武装党卫队员之外,第六
局(保安处外事局)为这个特别队提供了人员。
长期来,大家都在详细地调查国外情况。盖世太保和保安处对一九三五年以来
的法国警察的情况了如指掌。有关法国及其行政部门以及它的文化,宗教、艺术,
尤其是经济和政治组织的文件已经收集了一大堆。盖世太保和保安处的各区分部都
接到任务要详细地研究与自己对口的一个法国区。多年来,柏林地区的特工人员就
控制着“V区”即巴黎地区。
这种精确无误的准备工作的成果意义重大:盖世太保
和保安处的特工人员可以在他们熟悉的土地上展开活动。
他们非常了解地方上的风俗习惯、居民的表现,甚至一些显赫人物的私生活。
为了“参观这个展览会”,克诺亨在一九三七年亲自来到巴黎。
他于一九一零年三月十四日在马格德堡出世。他生长在一个简朴的、有名望的
家庭。他的父亲卡尔·克诺亨是个教师。小赫尔穆斯同教师的儿子海因里希·希姆
莱一样受到严格的教育。他是一个好学生,在马德格堡读完高中,接着在莱比锡、
哈雷和格廷根学习。一九三五年,他正当二十五岁的时候写了一篇关于英国剧作家
乔治·科尔曼的论文,因而被授予哲学博士学位。他的梦想是要成为文艺学教授,
但是政治对他的生活已施加影响。他的父亲是个旧学校的爱国者,后备军的炮兵上
尉,军国主义的思想很严重,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在凡尔登受了重伤,使他的一
只胳臂几乎完全残废。赫尔穆斯十六岁参加了青年“钢盔队”,这个组织以统一该
阵线的老同志为借口,发动了一场激烈的民族主义运动。
为了在经济上支持他的父母,赫尔穆斯在学习期间兼了几个月的体育课。接着,
他开始为地方报纸写文章。当时纳粹党人已经执政。对一彳”大学生说来,如果他
不参加纳粹党的某一个组织而想获得博士学位则是困难重重。一九三三年五月一日,
他参加冲锋队,获得一个小队长的头衔。他置身于一部很快会把他完全吞食掉的联
动装置里。
时过不久,文化部的机关刊物《大学生报》发表他的一篇文章。他对这项新的
新闻工作发生了兴趣;他认为,新闻工作比讲授文艺学更为值得。一九三六年,他
终于放弃从事文艺学的念头,进入官方的德国新闻社当了一名编辑。正当他在社里
报道奥林匹克比赛的时候,遇上了他的一位已经离开大学,转而加入保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