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文集文明与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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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文集文明与缺憾-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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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她们的一切手淫行为都是凭借阴茎的相等物(即阴蒂)来进行的,而真正女性的阴道则未被幼女幼男所发现。诚然,也有一些关于早期阴道感觉的孤立的报告,但是要把这些感觉同肛门或前庭(vestibulum)的感觉区别开来却是不容易的;而且,这些早期的阴道感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起重要作用。我们有权利坚持这种观点:在崇拜男性生殖器阶段,女孩的阴蒂是主要的动欲区。    
    但是,情况当然不会一直如此。    
    随着女性气质的产生,阴蒂将把它的敏感性连同它的重要性,全部或部分地移交给阴道。这将是妇女在其发展过程中必须完成的两项任务之一。    
    反之,较为幸运的男子却只需在他的性成熟期,继续进行那种他显然在自己性欲的早期旺盛阶段即已从事过的活动就行了。    
    我们以后还会返回到阴蒂作用的问题上来的;现在则让我们来考察女孩在其发展过程中所肩负的第二项重任。男孩的母亲是男孩爱情的第一个对象,在男孩形成俄底浦斯情结的时期依然如此,而且从本质上说,在他的整个生活中都是如此。就女孩而言,她的第一个对象也应当是她的母亲(以及与母亲融为一体的作为奶妈和养母的人)。    
    儿童最初具有的对于对象的精神专注表现为对基本而主要的生命需要①的满足的依恋,并且照料孩子的环境对男孩和女孩来说都是相同的。    
    然而在俄底浦斯状态中,女孩的父亲却变成了她的爱情对象,我们认为在正常的发展过程中,女孩将会找到从这个以父亲身份出现的对象通向选择最后对象的道路的。    
    所以,女孩最终将不得不改变其动欲区和对象。    
    但在这两个方面,男孩都将保持原状。    
    于是便产生了问题:这种转变是如何发生的?    
    尤其是女孩是如何从对母亲的依恋转向对父亲的依恋的?    
    或者换言之,从生物学角度来看,女孩是如何命中注定地从男性阶段转向女性阶段的?    
    如果我们假定,从某个特定的年龄开始,两性间相互吸引这一基本力量便被儿童清楚地认识到了,并促使幼女趋向男性;同时,这一法则允许男孩继续和母亲在一起,那么这种假定将是一个虚构的简单的解释。    
    我们也许还可以假定,在这个时期,孩子们是在遵从其父母的性偏爱(thesexualpreferAence)所给予他们的暗示。    
    不过我们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找到答案;我们并不认真相信这种两性间相互吸引的力量。    
    虽然诗人们对这种力量热情洋溢地大加谈论,精神分析却不可能对它作进一步的分解。    
    依靠艰苦的研究,我们已经找到了一种性质完全不同的答案,至少该答案所需要的材料已经获得了。    
    你们大概知道,有一些女人直到晚年仍然温柔地依恋着父辈对象甚至自己的父亲,她们是十分杰出的。    
    这些女人对她们的父亲怀有长时期的强烈依恋,在这方面我们已经发现了某些令    
    ①参见《引论》第二十一讲。——英译注。
    人惊奇的事实。当然,我们知道在这之前,女孩有过一个依恋母亲的预备性阶段,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这一阶段的内容是那样的丰富,那样的持久,它给以后的阶段留下了那样多的固定和支配的机会。女孩的父亲在这一时期不过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竞争者。    
    在某些实例中,这种对母亲的依恋一直持续到十四岁以后。我们从女孩后来与父亲的关系中所发现的几乎一切东西,都曾经呈现于这种早期的依恋中,而且后来都转向了父亲。    
    简言之,我们认为如果不懂得这个依恋母亲的前俄底浦斯(pre—Oedipus)阶段,我们就不可能理解妇女。    
    于是,我们就很想知道女孩与母亲的利比多关系的性质。    
    答案是:这些关系的性质是非常不同的。    
    它们贯穿于婴儿性欲的所有三个阶段,具有各个不同阶段的特征,通过嘴的、肛门虐待狂的、崇拜男性生殖器的愿望来表现自己。    
    这些愿望既体现了被动性冲动,也体现了主动性冲动;如果把它们与将在以后出现的性别分化相联系——不过我们应该尽可能避免这样做——我们就可以称它们为女性的和男性的。    
    除此之外,它们就完全是矛盾的,既富于情感又具有敌对和攻击的性质。    
    后者常常只是在转变为焦虑观念后才明朗化的。系统地阐明这些早期的性愿望并非总是易事;女孩表达得最清楚的是让母亲怀孕和为她生一个小孩的愿望。它们都属于崇拜男性生殖器阶段的表现,而且都相当出人意外,但却无疑都被精神分析的观察证实了。    
    这些研究为我们带来了各种惊人而详细的发现,它们是颇为引人注目的。例如,我们发现,对遭受谋杀或毒害的恐惧——它们后来可能构成妄想狂疾病的核心——已经在这个前俄底浦斯时期,出现于同母亲的关系中了。    
    再举一个例子。你们大概能回想起精神分析研究历史中的一件曾使我苦恼良久的趣事。    
    那时我的主要兴趣在于发现婴儿的性外伤。    
    几乎我的所有女性患者都告诉我,她们曾被自己的父亲诱奸过。    
    但我最后被迫承认,这些报告都是假的,我从而懂得,歇斯底里起源于幻想,而不是起源于真实发生的事件。只是到了后来,我才能够从这种关于被父亲诱奸的幻想中,辨认出它是典型的女性俄底浦斯情结的表现。    
    而现在,在女孩的前俄底浦斯阶段,我们又再次发现了关于诱奸的幻想,不过这时诱奸者却往往是母亲。但是,这一次幻想涉及的却是真实的领域,因为确实就是女孩的母亲,通过给她擦身洗澡等活动,激起了而且可能是首次激起了女孩在生殖器方面的愉快感①。    
    对上述幼女与母亲性关系的丰富性和强烈性的说明,我确信你们很快就会表示怀疑,觉得我言过其实了。你们会认为,我们毕竟是有机会观察幼女的,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任何    
    ①弗洛伊德在其关于歇斯底里病因的早期论述中,常常提到成年人的诱奸,视之为歇斯底里的最普遍的原因之一(例如,可参见第二篇论防御的神经—精神病文间的第一节(1896c)和《歇斯底里的起因》(1896c)的第二节〔b〕)。但是,在这些早期发表的著作中,他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把诱奸特别归罪于女孩的父亲。当然,在1924年为《全集》中《关于歇斯底里的研究》的重印本所写的几条增补脚注中,他承认自己在两个场合隐瞒了女孩父亲的责任。然而1897年9月21日给弗利斯(Flies)的信中(弗洛伊德,1950a,信件69),他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这个事实。在这封信中,他第一次对患者告诉他的那些经历表示了怀疑。数年之后,在第2版《性学三论》(1905d)的提示中,他首次公开承认了错误。但是,关于这种态度的更为详尽的说明,则出现在收入洛温弗尔德(Lowenfeld)编的论精神—神经病起因的文集的文章中。他后来两次说明发现这一错误对他自己思想所产生的影响:一次在他的《精神分析运动的历史》(1914d)中,一次在他的《自传研究》(1925d)(诺顿,1963)中。本文该段所描述的进一步发现,则早已在《女性性欲》一文中就有所预示了。——英译注。
    这类情形。这种反对意见并不中肯。只要一个人懂得怎样去看,他就可以在儿童身上看到足够多的东西。    
    而且你们应该考虑到,一个儿童能够带到前意识加以表现或传达的性愿望是何等之少呵!所以,如果我们是在这些发展过程显然已经完成、甚至达到极度扩展的成年人身上,通过他们的回忆去研究这种情感生活的遗迹和后果,我们的推断就应当极为谨慎。    
    病理现象总是通过分离和增大的办法,帮助我们弄清楚那些在常态下隐而不露的各种条件。    
    而且,由于我们的研究是对那些绝非严重变态的人进行的,所以我认为研究的结论是值得信赖的。    
    我们现在将把兴趣转向下述问题:是什么东西促使幼女对母亲的强烈依恋趋向消亡的?    
    我们知道,这种依恋的通常命运是注定要让位于对父亲的依恋。    
    在这里,我们偶然发现了一个将引导我们取得更大进展的事实。发展中的这一步骤所包含的不仅仅是对象的简单改变。    
    对母亲的疏远伴随着敌视;对母亲的依恋以仇恨告终。这种敌视可能变得非常显著甚至延续终生;它也可能在以后受到精心的过度补偿(overcompenAsate)。一般来说,当这种仇恨的一部分被克服时,它的另一部分就得到坚持。儿童较晚时期的经历当然对这种态度发生了很长影响,然而我们将仅限于研究幼女转向父亲时对母亲的敌视态度,而且仅限于探讨这种态度的动机。    
    我们还收到一份很大的表格,上面列举了各种对母亲的谴责和抱怨,人们期望可以用它们来证明儿童这种敌视情绪的正当性。我们必须审查这些谴责和抱怨,看看它们是否具有正当性。    
    其中有一些显然属于文饰作用(rationalizations),仇恨的真实根源尚待发现。我们现在就请你们看一下精神分析研究这个问题的一切细节,希望能够唤起你们的兴趣。    
    对母亲的非难可以追溯到儿童发展的最早时期,原因是母亲喂给孩子的奶水太少——这种情况被解释为:孩子反对母亲是因为母亲对他爱得不够。    
    今天我们各自的家庭中,就存在着证明这种非难具有正当性的事实。我们的母亲们常常不为孩子们提供充足的营养品,而且只满足于给孩子喂几个月奶:半年或九个月。而在原始人中间,母亲哺乳孩子的时间长达两三年。    
    如果孩子不是由母亲而是由奶妈喂奶,那么在通常情况下,在孩子心目中奶妈即和母亲融为一体。    
    如果在这种融合还未完成时奶妈走了,儿童对母亲的责备就会转变为抱怨母亲过早地辞退了热心喂养他的奶妈。    
    不过,无论真实的情况可能是什么,儿童对母亲的指责也不可能常常被证明具有合理性。    
    确切地说,儿童对最早期的营养品的要求似乎是贪得无厌的,他似乎决不愿意去克服失去母乳的痛苦。    
    原始人的儿童在已经可以到处跑动和说话时,仍然可以吮吸母亲的乳房。    
    但是,如果对原始人的儿童进行精神分析,揭示出他对母亲也有同样的指责,我是不会感到惊奇的。    
    儿童有一种对被人毒害的恐惧,也可能与母亲停止哺乳有关。毒品是使人致病的食品。    
    儿童很可能把他们早年生病的原因归咎于失去母乳这一挫折(frustration)。相当程度的理智教育是相信偶然事件的前提条件。    
    原始人和未受教育者,无疑还包括儿童,能够把(他们遭受挫折的)原因归之于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从起源上看,这很可能是一种以泛灵论为基础的理性认识。甚至今天在我们人类的某个层次中,人们还认为一个人的死亡一定是被其他某人所杀,而最有可能是被医生所杀。此外,一个神经病患者对与自己关系密切的某人之死亡的通常反应,是把引起死亡的责任归于自己。    
    当儿童发现自己的保育室里出现了别的婴儿时,他就会对母亲爆发出又一种责备。由于母亲需要为新生儿准备营养品,她就不能或不愿再给原来的孩子喂奶了。    
    这种失去母乳的口唇挫折的影响可能会保存下来。如果两个儿童的年龄非常接近,以致第一个孩子的吃奶受到第二个孩子的损害,那么他对母亲的指责就获得了真实的根据。    
    下述事实很值得注意:一个儿童并不会因为年龄太小而注意不到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即便他与新生儿的年龄只相差十一个月,他也会有所反应。儿童对讨厌的闯入者和竞争者的忌妒不仅仅表现在哺乳方面,而且还表现在母亲照料孩子的其他一切方面。    
    他感到自己从重要的位置上被推了下来,自己的权利遭到剥夺和损害。    
    他把妒忌的仇恨投向新生儿,并抱怨母亲对自己不忠实,这种抱怨常常表现了他的行为变得令人讨厌了。    
    他很可能变得“淘气了”、易怒了、不听话了,并且放弃了他在控制排泄方面所取得的进展。    
    这一切都是人们早就十分熟悉并承认了的,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关于这些忌妒性冲动的强度,它们持续存在的顽强性,以及它们对以后发展的影响的重要性,我们却很少形成正确的观念。    
    特别在儿童时代的晚期,这种妒忌不断地抵挡着新的食品的刺激,每一个新弟弟或妹妹的诞生都会使整个打击重复一遍。    
    即便这个孩子碰巧仍然是母亲偏爱的宝贝,情况亦基本相同。    
    儿童对爱的要求是无节制的,他们要求独占而不能容忍别人分享。
    儿童对母亲仇恨的根源在于他的多样化的性愿望。这些愿望的变化取决于利比多的发展阶段,它们多半不能得到满足。    
    倘若母亲禁止儿童用生殖器获得快感的活动(这种禁止常常采用威胁的方式和各种生气的动作)——而这种活动归根结蒂是由母亲本人介绍给儿童的——那么儿童就会在崇拜男性生殖器阶段遭受最强烈的挫折。    
    人们大概会认为,这些理由足以说明女孩对母亲产生厌恶感的原因;大概会推断说,倘若真是如此,这种厌恶就是从儿童的性欲特征、从他们对爱的需求的无节制特征以及从他们的性愿望不可能获得满足的状态中必然产生出来的结果。    
    人们甚至可能认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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