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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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诗歌-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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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仰着头,阖上眼睛,一付深深陶醉的模样。“骂得好舒服,比射精还舒畅,继续骂呀,不要停,嗯。。。 。。。”
  “你是人渣加败类,连疯子都比不上的变态,撒旦的狠毒都不及你…”当她看到史圣文的手伸进裤子里,从鼓起的裤头就知道他正在手淫,立刻抿嘴不说话。
  “怎么不骂了,好舒服呀!”他用迷醉的眼神瞅着她。
  “我口渴啦!喂我喝水。”她不爽地说。
  “你刚才吓成那样,现在怎么不怕我了。”史圣文抽出了手,拿起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虽然那只手刚刚触摸过那一根,她还是厌恶地喝了口水。“就算你比连续剧里的刘文聪狠毒,也比不上艳容的十分之一。”她鄙夷地说。
  “别再提那个变态鬼!”他气愤地把杯子用力丢到屋角。“若不是她是鬼,不然我一定要报这个奇耻大辱。”
  “哼!如果你自认比她更心狠手辣,比她还变态,我就带你到青海找她。”
  “呵呵。。。 。。。你好趁机逃走是吧!”
  “我想尿尿啦!”她噘嘴说。
  “马桶就在你旁边呀!”他斜睨着她。
  “我的手被铐住了,怎么脱裙子?”
  “你的小内裤我已经帮你脱了,只要撩起裙子就可以方便了。”
  “什么!?”她涨红着脸,既气又羞地说不出话来。
  “我那么爱你,岂有不仔细欣赏你那诱人的胴体呢?才说你聪明,现在怎么又变笨了。别想些招数想逃跑啦,我没像你那么笨的。”他若无其事地说。
  蓝馨蕊很想哭,却强迫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累了一晚,我要回家休息了。这里是山区,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听到,还是省点力气吧。”史圣文说完了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砰地一声,把门甩上,再用两道锁铐住门把。
  这时,她才淅沥哗啦地哭出来。
  封闭的空间里,没有时间的追逐,只有散弱的阳光的降临与消失。蓝馨蕊从抽风机的旋转叶片的罅隙知晓现在是白天或者晚上。至于几点几分,在这里毫无意义可言。
  骇然过后,她那慌乱的情绪已经逐渐平歇下来,这还要归功于以前艳容无时无刻的恫吓。因为史圣文虽然疯狂,毕竟还是个人,有固定的形体,会发出脚步声,能感受到气息。而不是千变万化,不知会从何处突然冒出的厉鬼。
  虽然她的心情已平静,但是肚子却咕噜咕噜地颤抖,舌焦唇敝。
  匡啷一声,门打开了,阳光顿时洒了进来。光线虽然晦暗,但是盈满了生命力与活力,她忽然有种自己还活在世上的感觉。
  “肚子饿了吧!”史圣文把饭盒和一杯奶茶放在地上,打开了蓝馨蕊的右手手铐。“快吃吧!”
  她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赶忙趴在地上吸了几口冰奶茶,滋润干燥的双唇和喉咙,才拿起筷子挖起便当的菜饭扒进嘴里。
  史圣文端坐在椅子上,左脚优雅地叠在右大腿,右手肘抵住椅子的扶手,用两根手指托住脸颊,神色绰约地欣赏像是饿坏了的乞丐的蓝馨蕊趴在地上吃饭。
  她知道那个人魔正趾高气扬,却又佯装像个公爵观赏自己卑贱的糗态。但是为了跟他斗下去,必须保持体力,她只能强迫自己吃饭,油腻的嘴唇不时尝到湿润的咸味。
  “我还第一次看到有人吃饭吃到哭的。这个便当这么难吃吗?嗯,等一下我去炸掉那家快餐店,把厨师的肉一块块剁下来油炸,再把他的内脏煮汤好吗?”
  “神经!”她飘起布满血丝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你应该知道,我真的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以前已经做过了,只不过还没有拿来煮而已。”
  “别把对我的恨,归疚于他人身上。”
  “更正,是爱,不是恨!”
  “跟你这个疯子辩论这些,有失我的身份。”她倨傲地盘腿端坐。
  “果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我没有爱错人!”
  “先生,我刚吃完饭,请别说这些让我作呕的话好吗?”
  “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写道,受苦的人能因不目睹自身的痛苦而浑然忘我,对他来说,这是一种陶然的喜悦。你现在已经接近这种境界了。”
  “我呸!是因为我曾经被艳容的鬼魂折磨凌辱一段时间,甚至到最后还被她追杀。而你的行径跟她比起来只算是小巫见大巫,因此我才能从容应对。”
  “唉,尼采又说,美德会互相嫉妒,而嫉妒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每项美德都可能毁于嫉妒。”
  “喂,你说你爱我,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让我吐呢?天呀,竟然把变态当做美德!”她摇着头说。
  “你要用自己的思维去思考,而不是一味地用别人加诸于你的规范当做真理。”史圣文严肃地说。随即说了一段失乐园中的句子。“心灵中也有许多小的机能,辅助那中枢神经所控制的理性,那其中想象的机能与理性只差一点儿。
  凡外界形形色色由五官传入,想象便从中构成了假象或虚形,然后由理性将它们合并或分开,因而有我们所谓的肯定与否定的认识,这认识我们叫它知识或意念等类名词。”他清了下喉咙继续说。“而你则把外界给你的想象当做了理性。”
  “非也,我认为是你把所谓的想象当成理性。”
  “你们叫我疯子,就是因为我的思维方式跟你们相反。究竟谁对谁错,永远都没有定论,因为两者是背贴着背,只看到自己眼前的东西。”他拿起装着茶水的保温瓶,把香醇的茶倒在一只杯子,两指轻捻,啜饮了一口。“你知道我刚才说的是摘自那本书吗?”
  “哼!”她撇过头去。
  “是失乐园。你看过吗?”
  “日剧嘛,当然看过呀,小说是渡边淳一写的。”
  “唉,”他蹙眉轻叹。“是英国诗人米尔顿写的失乐园啦!尼采写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米尔顿写的”失乐园”,歌德写的”浮士德”,这些作品你看过吗?”
  “现在谁看那种书呀!”她说的硬,但心里羞。
  “那么詹姆斯﹒乔伊斯写的”尤利西斯”,还有普鲁斯特写的”追忆似水年华”呢?”
  “这两本书的书皮我看过。虽然是名著,但是,前者是两大册,后者更是厚厚的七大本,吓死人呀!除非我想不开,不然绝对不会看的。可能才看到中间就忘了前面,还要重新再看一次,干嘛要虐待自己呢?”
  “唉!你们这些只知道风花雪月﹑追求感官刺激﹑崇拜金钱游戏﹑耽溺于淫乐的人,有资格说我是疯子吗。如果我是疯子,也是比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来的高尚,有气质,有学问的疯子。”史圣文站了起来,像个学者般左手贴着背﹑右手微举,在她面前来回蹀躞。
  “对呀,我是个卑微又低贱的疯子,而你是个高尚又优雅的疯子。这样行吗?”蓝馨蕊鄙夷地瞅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却是汗颜。
  “我活得像一个既聋又哑且盲的残废者。也惟有这样,我才不会和那些出卖权力的卑贱者﹑舞文弄墨的卑贱者,以及沉迷淫乐的卑贱者同流河污。”
  “没错,我们是卑贱。而你,却故意歪曲哲学的词句试图掩饰你的罪衍与行径,将之合理化,自卑地提升自己的地位,贬抑别人。所以自认是天庭之父…上帝,地狱之王…撒旦。这些皆是因为你缺乏自信心才萌生。”
  “你怎么知道我说过我是上帝﹑是撒旦呢?”他讶异地说。
  “是艳容说的,可惜你没有瞧见她轻蔑的表情。你连她都斗不过,还敢自认为上帝﹑撒旦,哈!你充其量只不过是他们低阶的仆役而已。”
  “你。。。 。。。”史圣文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只是你,许多所谓的正常人一样到处攫取借口和理由,将自己的言行举止合理化,让自己心安理得。我承认,我有时也是这样。我能大方的承认,而你呢?只会故意转移话题来避开别人洞悉你的心态。”
  “为什么让我碰到艳容之后,又让我遇到你呢?”
  “狠狠戳破你的虚伪是吗?”
  “人,与禽兽的最大不同,就是披着虚伪的皮。遇到艳容是我的不幸,爱上你不知幸或不幸?”
  “不过,我可以认真告诉你,是我的不幸!”
  “我的生命的午后阿!我的幸福也曾降至深谷去寻找休憩之所…后来它找到了那些坦诚而亲切的灵魂。创造者也曾找过同伴与他的希望之孩子,后来他才知道,除非他先创造他们,否则便无法找到他们。
  因此,我创造了这个自己。也因此,我寻觅到你,一个坦诚又亲切的灵魂。”
  “你别再自我陶醉了好吗?”蓝馨蕊厌恶地撇过头去。
  “呵呵。。。 。。。那我就偏偏自我陶醉。”他从墙角拿出一幅画挂在墙上,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CD放在音响里。
  “这是柴可夫斯基的1812序曲,是庆祝俄罗斯击被拿破仑所作的曲子。为了搭配这首描写战争的曲子,我特地挂上这幅图画让你欣赏。这是Altdorfer,Albrecht(1480。。。 。。。1538)所绘的thebattleofAlexander。”
  气势磅礡的乐曲在这间斗室来回回荡,蓝馨蕊不禁抬头凝望那幅画作。袅袅战火弥漫于黎明前的湛蓝天际,一弯勾月斜挂在左上方,右上方的曙光破云而出,穹苍的中间则飘扬一幅描写战役的匾额。底下是狰狞的山峦,幽暗的湖泊,城堡与高塔散布其间。平畴之地挤满成千上万的军马,全身穿戴黝黑盔甲的战士骑着雪白的良驹,手执长矛刺向敌人。是幅精致又憾动人心的绝佳画作。
  画中磅礡的战争气势,刚好搭配这首1812。蓝馨蕊的耳﹑眼,不禁陶醉其中。
  1812的曲末,大炮声从喇叭轰然奔出,蓝馨蕊的血液也随之沸腾。
  但是,史圣文却不禁蹙眉地说。“太不够味了!听,这才真正的震撼!”然后从抽屉掏出一把手枪,时间掐的精准无误地随着阵阵炮声朝地板射击。
  的确,这才是真正的震撼,但是蓝馨蕊张大了嘴呆望他,忖测着。他是利用这首曲子跟我示威,还是只为了陶醉在音乐里,才拿出手枪射击呢?
  史圣文若无其事地褪下已空的弹夹,轻放在桌子的一角,喀喳一声,将新弹夹卡了进去,才把枪轻轻放在桌上。简洁的仪式之后,他阖上眼睛,陶醉在乐曲的余韵里。
  疯子!一个外表冷静﹑又像气质高雅的绅士的疯子!蓝馨蕊不禁冷颤起来。面对变态的艳容,虽然害怕,但是至少心里还有个底,知道艳容在想什么。但是面对他,丝毫无法揣测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她才领悟,面无表情的人比满脸狰狞的家伙更可怖。
  虽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问。“你把我绑架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呢?”
  “不为什么,只为了能近在咫尺地看着你。”他转过身子,温柔地凝望她。
  “你爱我,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要搞清楚一点,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蓝馨蕊郑重地说。
  “你也别自我陶醉,我从未说过要你爱上我。”他的嘴角往上微翘。
  “你的外表这么斯文,为什么内心却是如此狠毒呢?”她不解地说。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呀,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却不愿多花点精神去探索对方的内心世界。就像你对阮凌育,只是一味地爱上眼睛所见的人儿,也是自己所幻想的男人,却故意逃避探知他实际上是怎样的人。你说,到底是谁疯了?是谁陶醉在自己的幻影与想象世界里?”
  蓝馨蕊叹了一气,无言以对。这个疯子的头脑的确比她还清晰!
  “今天的对谈结束了,也看够你了,明天再继续我们的十日谈。”他站了起来说。
  你以为你是薄伽丘呀!不过,她只敢在心里嘀咕着,倘若说出来的话,他的疯言疯语不知何时才会停止。
  “我在音响里放了两张流行CD,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听。”他把摇控器递和一本书给了她。“这是卢骚所写的忏悔录,让你杀时间。”
  蓝馨蕊瞥了一眼忏悔录,她情愿杀自己,也不愿阅读它来杀时间。“喂,下次带斯汤达尔写的红与黑给我,我看了一半,还没看完,刚好现在有时间可以看。”
  “嗯,请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你的晚餐就是这些面包和饮料,请你委屈一点。”他彬彬有礼地说。然后挺起腰杆子,转身离去。
  蓝馨蕊等到细微的汽车引擎声消失之后,才大声嗥叫。“疯子!艳容,回来杀我啦!”
3
  “喂,你知道蓝馨蕊去那里吗?她已经两天没来了,今天也没来,又没有请假。”老板气鼓鼓地问唐诺云。
  “我也不晓得,她的手机关机了。刚才我打电话给她的室友,那个女孩也说她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唐诺云焦虑地说。
  “你不是像只苍蝇黏着追她吗?怎么会不知道?!”
  “话是没错,但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呀,她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也许你可以问一下阮凌育。”唐诺云口气平淡,心里却相当不爽地说。
  “嗯,你去打电话给他。”
  “喔!”唐诺云一脸无辜,嘟着嘴说。
  他不敢拒绝这项要求,只能用鼻子吐着重重的怨气回到座位,很不情愿地打电话给情敌。
  “什么?她失踪了!”阮凌育紧张地说。
  “对呀,她已经三天没来公司了,我打电话到她家里,她也没有回家。你是她的男朋友,应该知道她去那里吧?!”唐诺云说。
  “我也不知道。她究竟跑去那里呢?我打电话问她的朋友看看。”阮凌育说完了话,就挂断手机,拿起PDA的电话簿,打电话到处找人。
  这时,所有的人都慌了,蓝馨蕊失踪!
  不过,老板是气愤蓝馨蕊把工作做到一半就不见人影,后续不知道要找谁来收拾。阮凌育则害怕她会不会察觉到他已经移情别恋,因而想不开自杀。唐诺云担忧是不是那个在峇里岛杀伤美容师或写信警告她的人,将她绑架了。
  不过,王丽泽却是喜孜孜的。表面上展现出忧心忡忡的模样,实际是趁机接近阮凌育,佯装需要安慰与呵护,紧绷的身心亟需抒解的模样,诱使阮凌育跟她上床。事后还假装一付对不起好朋友的样子,让阮凌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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