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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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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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图嘿嘿一笑道:“张寨主亲自带我们来的,看来他没有骗我们,玉真国的宝藏还真是埋在这贺兰山中。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公主,公主殿下也是来寻宝藏的?那可真是巧!”
  “你说什么?张枫带你们来这里……”馨儿话未说完,就看见张枫有些失魂落魄地从索图身后走了出来。
  张枫颇为惊讶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良久,才轻轻迸出了几个字:“公主,真是你!”
  “张枫,你……”馨儿怒不可遏,扬手一巴掌就掴在他脸上。
  张枫身子向旁一个趔趄,满眼痛苦地看着她,“我……他们……”他说不下去,她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样的卑劣手段逼他就范。
  “好了,别在这儿聊家常了,丞相府里有的是时间和地方聊。公主,请和索图回去,相爷和少爷想必都会十分高兴。”
  “回去?做梦!”馨儿怒道。
  “是不是做梦,请公主回头看看。”索图得意地冷笑了一声。
  馨儿慢慢转身,只见林子里一排利箭已扣上弓弦直直对准了自己。
  馨儿转回身看着索图笑道:“我死了,你们还能找到玉真国的宝藏吗?”
  “我可不敢叫公主有任何的损伤,否则少爷那里我也交不了差。索图只不过想告诉公主,别指望还能从这里脱身便是。要是来硬的,刀枪无眼,难免伤到公主。”
  “公主,别硬拼。”张枫轻声道。
  “你滚,不要你管!”馨儿拔剑在手,就要拼命。
  树林里忽然一阵骚动,一匹快马从林子深处快速冲了出来,飞驰到她身边。马上之人俯身一把将她拉上马背在身前坐稳,疾驰而出。
  馨儿喜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景仁道:“坐稳,没想到今天本王还顺手牵马了!”
  “啊,这马是你偷的……”
  “别问那么多……”
  景仁又在马屁股上猛击了一下,马匹更是飞快地向前奔驰。
  “放箭!”索图刚一挥手,张枫已飞扑上前,“不能放箭,会伤着公主!”
  索图一把推开他道:“伤什么,没看见她身后还坐着个人呢。放箭,给我追!”
  一排飞箭破空而去,手持弓箭的随从随即又快步奔上,扣弦弯弓,一排利箭又飞射了出去。大夏的弓箭,射程极远,几百步内穿甲断金不在话下。
  景仁听见弓弦声响,侧身挥剑,剑锋过处,一片叮当之声,将一排利箭尽数扫落。又一片飞芒携风而至,景仁长剑挥去,却猛见一枝利箭,漏过他剑锋所扫的范围。电光火石间他不假思索,就以最快的速度回身覆上馨儿的身躯。
  长箭扑哧入体,射进他的后背,他身子不禁微晃了下。身前的馨儿觉出了异样,回头道:“怎么了?你受伤了?”
  “别回头,抓紧马缰,看路,我没事!”景仁咬紧嘴唇一声不吭,反手猛地拔出了背上的利箭。血隔着衣服淌下,慢慢向外渗透,后背的衣衫濡湿了一片。
  两枝飞箭射中了马匹,景仁抬手把箭拔去,心里知道这马受了伤终究跑不了多久,后面却有一大队追兵。乘他现在还能为她抵挡一阵,他得早作谋划。要不然失血一多,自己也可能随时倒下。
  前方不远处,山石嶙峋,是一个狭窄的谷口。景仁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塞进馨儿抓着马缰的手里,握紧了她的手道:“馨儿,照我的话去做,不许违抗!”
  馨儿觉出手心里的东西,立时一阵惊慌,“你要干什么?”
  随着马匹的剧烈颠簸,景仁背上的箭伤已撕裂般地疼痛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拿着我的符令和你的绿玉,去到离这里最近的兰州城,让兰州城的守将护卫你回渭州,找苏瑶和刘安。兰州城在贺兰山的西南方向,这马跑不了多久,你要自己想办法。”
  “你,你究竟怎么了,你要干什么?”馨儿不安地回头。
  景仁低喝道:“不许回头,不许停留,这是军令。你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别让我失望!”
  景仁扬起剑柄在马屁股上猛击了两下,飞身跃下马背。
  馨儿哭着骑马越过那个狭窄的山谷,景仁持剑站在谷口,风扬起他的发丝和衣襟。
  索图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时,看见谷口持剑伫立的身影不觉倒抽几口凉气。眼前之人形单影只,却似千军万马阻挡去路,强大的气势竟让他不敢妄动。
  血从后背滴下,景仁笑着挽起一朵剑花,一人一剑死死封住谷口。
  为了她,就这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第六十二章

  舒齐放捏着手中通体晶莹的白玉印章把玩良久,灿灿灯火下,极品的羊脂白玉温润剔透,闪出柔和的光晕。章底沾了红色印泥的篆体朱文,在一色纯白的映衬下更是灼人双目。
  “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带着一大群人,竟然还让那个丫头在你眼皮底下跑了!”舒齐放冷哼了一声,犹自把玩着手里的印章,将那章底的朱文又细细看了一眼。
  索图垂首站在一旁,一声不敢吭。脸上早已布了汗,他却不敢抬手去擦,或许他还没意识到已经有一滴汗挂不住,直接滴落下来。暑夜本已闷热,更何况他正挨着舒齐放的训斥。
  舒齐放回头看索图满脸是汗地站在一边,不觉又轻笑了一声。他一直是他的心腹,办事不能说不得力,这次眼睁睁放跑了那个丫头,一回来便立刻跑来请罪,心惊胆战满头大汗地低头站了半天。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他自知得之也不易。
  “好了,把汗擦一擦,才入夏,竟热成这样。”
  舒齐放冷冷地说了一句,对索图来说却不啻于天降纶音,一颗心稍稍安稳,忙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也难怪你抓不住那丫头,你知道那个一人一剑阻了你们近一个时辰的人是谁吗?”
  索图抬头不确定地看着舒齐放,舒齐放扬了扬手中的白玉印章,“天朝的安乐亲王,前太子,三路经略安抚招讨使。索图,这次算你将功抵过!”
  索图不由得暗暗吁了一口气,难怪,那个在山谷口犹如神祗,生生将他们堵了良久的人竟然是这么大的来头。
  “他现在怎么样了?”舒齐放问道。
  “失血过多,还在昏迷。”
  “好,等会儿我们去看看这位天朝的亲王殿下。”
  昏黄的灯光下,景晖望着眼前斜倚在墙角的景仁,眼里的泪水立时就滚落下来。从小到大,他的大哥一向是沉稳多才而有风度的亲王,擅书剑,精骑射,琴棋诗文无一不通。他是他心里崇拜的偶像,亲近又威严的兄长。他从未见他就这样虚弱狼狈带着满身血污软软地斜靠在墙角的模样。
  景晖伸手拂了拂景仁脸颊上零乱的发丝,看着他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容,强抑痛苦紧抿的双唇,他再也忍不住,轻轻扶起景仁的身子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
  他看着索图命人把自己的大哥拖进密室,他滴落的鲜血在身后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径。他瞬间窒息那一地触目惊心的殷红,他完全乱了方寸,不管不顾,就这样记着舒雅当时进入密室的方法,连夜就闯了进去。
  密室原来很大,上次他走过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一处处地找,终于在其中的一间屋子里找到了仍昏迷未醒的景仁。
  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哥经过了一番怎样的激战,身前背后数处重创,全身的衣衫仿佛在血水里浸透,大片的血红,猛然就刺花了他的双眼。
  “大哥,你是怎么了?你醒醒……”他抱着他,觉得怀里的身子冷得快没了温度。他是三军的统帅,他应该待在馨儿的身边。景晖不知道他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他日夜牵挂的丫头,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景晖紧紧抱着景仁,想尽量传递给他一些热度。他想就是自己死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冰冷地靠在这角落里,他一定要救他出去。
  “嗯……谁?”紧抿的嘴唇里吐出弱如游丝的气息,景仁悠悠醒转,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住,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大哥,是我……”景晖见景仁醒来,欢喜地应了一声,霎时又哽咽而泣。
  “景晖?这是……哪里?”景仁昏昏沉沉,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景晖的怀里。
  “大夏丞相府密室,大哥,你感觉怎么样?”景晖焦急地询问。
  这就对了,他记得那场直杀得昏天黑地的血战。为了让馨儿多一份安全,他拼死也要在那谷口做最多的坚持。他知道自己终有力尽失血不支的那一刻,只是为了她,他拼劲最后一口气也要死守到底。一人一剑负伤厮杀了近一个时辰,在漫天黑暗淹没他双眼的时候,他想,她应该已经安全。
  只是,为什么他唯一的弟弟竟会在他眼前,这是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我,我一直就是这里的侍卫,从我离开家到了大夏以后……”
  “出去!”不等他说完,景仁几乎用了全力推开了他。
  “大哥,你是在怪我吗?怪我身在敌国,还……”
  景仁靠在墙角猛喘了几口气,重复道:“出去!”
  “大哥,别赶我走,我救你离开这里。”景晖不由分说就要来抱景仁。
  “出去!”景仁一把推开他的手,再次嘶声道。
  “大哥……”
  “你还当我是你大哥,你就出去。谁让你来找死?”
  “不,大哥,我不能让你在这里被他们折磨!”
  “你……”他没力气多说话,但是有些话他必须要说,他明白自己已陷在一个怎样的境地,而他这个傻弟弟,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阻止更为糟糕的事情发生。
  “景晖,你给我听好。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我会成全你,但是也要你有命留着等我来成全。你若是有个好歹,你……你让馨儿以后靠谁?”他忍住伤痛,憋着一口气把话说完,身子立时软倒下去。
  景晖一把抱住他,哭着说:“不,大哥,我不要你成全,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你娶了她,就要好好照顾她!”
  照顾她?他不知道老天是否还会给他这个机会,但是,他不能让他唯一的亲弟弟再为了他踏入险境。即便他有不测,她还有景晖。只要景晖在她身边,他心里还可放心。
  “出去……”他红了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景晖的衣服,“不想看你大哥现在就死,立刻就给我出去,一切……从长计议……”他止不住咳了数声,虚弱地软在景晖的臂弯里。
  景晖泪如雨下,将景仁的身子轻轻靠上墙壁,“好,我出去,我会想办法,大哥,你千万千万保重!”
  景晖站起身扭头狂奔出去,一路奔出密室,穿过竹林,终于在园中的一块假山石前停了下来。他伏在山石上,眼泪流了满脸。他重重地喘息,身子止不住颤抖,脑子里全是景仁虚弱不堪的身躯和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要他留着命等他来成全,他不要自己为他以身涉险。他对那丫头的感情绝不比自己少,他把她抱回家的时候,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他给她最多的疼爱呵护和最好的教养,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却说要成全自己。
  他霎时心痛羞愧,换做他,他不一定能做到。原来,他的大哥竟是这样爱惜他的!
  “真是兄弟情深!”背后冷冷传来人声。
  “谁?”景晖猛然转身,却见黑暗中有个人从荼蘼花架后走了出来。他抬手抹了眼泪,来人又向他走近了几步。
  “大哥……”他唤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不敢当!”舒戈笑了一笑,“是我自作多情,强迫你唤了我这几个月的‘大哥’,密室里的那个,才是你的亲大哥!”
  景晖心中瞬间闪过千万个念头,但终于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相府侍卫莫名?真是委屈你了,小王爷!”舒戈走到景晖面前,依旧笑着看他。
  景晖不说话,却移开了看着舒戈的目光。
  舒戈怔怔地看着景晖,半晌,猛地反手一掌重重抽在了景晖脸上。舒戈的掌力极大,景晖的身子被带着转了半圈,一手撑在了山石上,才稳住了身形。脸上火辣辣地疼,景晖转过身,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依然站着那里一动不动。
  舒戈见他这样,心中更是有气,伸手便卡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抵在山石上。
  “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我早知道你是汉人,我还是信任你。舒雅喜欢你,我当你是兄弟,我们掏心掏肺地对你,你把我们当什么?你叫我大哥,我却不知道你竟然是天朝的小王爷!小王爷,你可真会玩,轻轻巧巧就把我们兄妹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知道你不叫莫名,在那个山洞里我问过你,我平生最恨人骗我,你却还是骗我!不过,刚才那一巴掌不仅仅是因为你骗我,还因为舒雅……”他双眼冒火狠狠地瞪着景晖,“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舒雅,不能娶她!”
  “是,我不能娶她。”景晖决然说道。
  “是因为她?”舒戈哑着嗓子问。
  “是,就是你听见的那样。”
  “很好,小王爷,你真有种!”
  舒戈冷笑了一声,他自然是听到了密室中的那番对话。长夜无聊,他本想去找他把盏闲聊,却见他匆匆出了房门,直奔密室。他吃惊地悄悄跟在他身后,他竟没有发觉,让他更吃惊的是他听到了密室中的那番对话。他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如被五雷击顶。原来那个他当做兄弟的人,始终就在欺骗他,欺骗他的感情,还有,还有他唯一的妹妹舒雅。他对他说过,让他好好地待舒雅,现在他却亲口说从未喜欢过她,更不能娶她。而自己巴心巴肺喜欢的那个丫头,却也就是他心心念念爱着的姑娘。他们都是安乐亲王府的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却在他面前装得神不知鬼不觉。一想到他们曾经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联手演戏,把他当成猴子一样耍,他就气得要两眼喷血。
  “为了她连死都不怕是吗?”舒戈手上用力,景晖顿觉呼吸困难,但他依然不还手,任凭舒戈的手在他的脖间掐出红印。
  “你知道你这样,舒雅会多难过?我就只有她一个妹妹,为什么不早点和她说明白?你死也不会喜欢她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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