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疑云 作者:[英] 彼得·f·汉密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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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疑云 作者:[英] 彼得·f·汉密尔顿-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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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到这儿来检查安全系统,我回警察局去帮助艾莉森核查泰勒的财务。”
  下午快结束的时候,艾莉森终于舒了一口气,伸手啪的一声关了她的显示终端,终止了分析程序,“他根本没有账目,你得有钱才有账目,泰勒有的全是债务。”
  这也不全对。阿曼达又扫了一眼泰勒的每月银行结账单,心想她自己也是每月在担心,如果那份薪水没如期寄到的话,如何对付那一堆日常开销和信用卡账单。有些人的情况显然更严重些。尽管拜恩欠了将近二十五万新先令的债,银行还是不断提高他的可透支信用金额。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不付清这些账呢,他有充足的现金。当然她和艾莉森都不可能从他的账目上看出,有一半的财产打哪儿来,大半的钱又是怎么花出去的。比特堡一家银行的账号纯粹就是用来支取大额现金的。
  阿曼达看着正在琢磨这些银行月结单的麦克·威尔逊,“我想这个时候我们有理由要求派一个会计来。”
  他用手捋了捋头发,表情困惑地看着这些杂乱无章的数字,“我想你是正确的。”
  丹泽尔走了进来,看着垂头丧气的他们,笑道:“好玩吗?”
  “当然了。”艾莉森没好气地说。
  “我有个好消息。”
  阿曼达立刻坐直了身子。“什么?”
  “残留的皮肤显然不是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人的。在总部的记忆库里没有那个DNA记录。我甚至把问题传给丁国际刑警,他们也没有。你别问,联邦调查局也没有。”他向威尔逊愉快地笑道:“明天你会收到账单。”
  “这是我的工作。”
  “你要我在别的地方找找吗?大多数国家都愿意合作。”
  “我想我们可能只能这么做,”阿曼达说,“毕竟,那个DNA就是我们要抓的凶手的,是吗,麦克?”
  “我同意,但是我建议我们扩大搜查范围。”
  “怎样扩大?”
  “像国际刑警和联邦调查局这样的组织通常只储存犯有前科的罪犯的DNA。如果是职业杀手所为,我会建议核对全球每一个警察局的记忆库。但是,我们更倾向于认为这是非职业杀手所为,不是吗?”
  “我同意。”她说。
  “那么我们的凶手就不可能有记录在案。”
  “得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才知道结果,可在此之前我们能做些什么呢?”她指着四台满是各种财务资料的显示终端,“如果能找到作案动机,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
  “新月拥有一种DNA特征合成技术。我建议试一试。”
  丹泽尔吹了一声口哨,“我对此印象深刻。”
  “如果我理解你的意思,我可能也会印象深刻。”阿曼达说。
  “决定我们各部分构造的基因以基因组为单位,按照基因图谱排列。”麦克·威尔逊说,“既然知道哪一列基因组决定了何种蛋白的生成或外貌特征,譬如头发颜色或耳朵形状,那么我们就有可能检测出决定脸部特征的基因组,继而拼组出脸部形象。”
  “你是说你可以提供这个人的形象特征?”
  “基本上是这样。然后我们要以问泰勒的朋友或熟人,是否认识他或她。”他朝忙碌的电脑终端挥了挥手,“那应该比这个容易,而且快多了。新月还可以将拼组出的肖像与我们资料库里、以及所有和我们公司有联系的公司的保安部门储存的资料对比。你们会发现这比政府保存的犯罪资料齐全多了。凡在欧洲签发的所有驾驶执照,我们保险公司都有一份复印件。我们可以从这里人手,不是已经确定凶手是开车到的碧溪吗?”
  阿曼达仔细地打量他。事情突然变得如此顺利,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她也说不出来……很可能是出于对做生意的人一种本能的不信任吧。然而,毕竟,他是在帮忙,千方百计以各种可能的方式找出罪犯。
  “要花多长时间?”
  “如果我们今晚就将DNA样本模片送到新月在牛津的实验室,他们能连夜排列出基因图谱。早晨我们就可以拿到肖像照片了。”
  “好,就这么办吧。”
  阿曼达讨厌星期天加班,但这个星期天是躲不掉了。也许——只是也许——她可以从新月保险公司领到加班补贴。 


 

  
第十一章
 
  当她到警察局的时候,刑警部办公室不同寻常地围了一大群人,有便衣也有穿制服的警察。她走进去的时候,艾莉森朝她神秘地笑笑。“现场勘察组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她压低声音调侃地说,“这一次我们可不缺志愿者为我们检查这块地方了。”
  “什么?”阿曼达问。她斜着身子挤过人群,发现他们正聚精会神地在围观一面屏幕,屏幕上是三幅画面,分别从三个角度拍出了拜恩·泰勒的卧室。画而上泰勒正与一个女孩缠绕在床上,赤裸的身体进发着野兽般的激情。
  艾莉森拿起一个装满存储晶体的纸盒,“有很多,大约六十多个。”
  “很好。”阿曼达走到放映机前伸手关掉它,“够了,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色情电影放映厅。”
  众人失望地吁了口气,一两个人还怪叫了一声,但没人敢大声抱怨。一群人很快散开,脸上各自带着讪讪的表情,窃笑着离开了情报部办公室。
  “昨天他们在那儿发现了三部摄像机,”艾莉森说,“都是专业的录像装备。泰勒可能是个自恋窥淫狂。” 
  “他录下了星期三晚上的事吗?”阿曼达急切地问。至少那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床上没有被单,她想。
  “没有。或更准确地说,我们没找到那个存储晶体。与摄像镜头相连的录像机里是空的。”
  “真遗憾。”
  艾莉森摇晃着那些晶体,“又增加了更多的嫌疑人:所有这些女人的丈夫和男朋友。”
  黑色的存储晶体滚来滚去。每只晶体有十小时的存储量,阿曼达在心里计算,假设它们都只存了一半,泰勒也算是个很忙的男人了,而且也很受欢迎。
  “有目录吗?”
  “有。”艾莉森炫耀似的舞着手中一个装有几张纸片的塑料密封带,“用墨水写的。我猜他是害怕这个名单被曝光,所以上面大多都只有名,但也有一些写了姓。所有的名字后面都注有日期,日期从两年前开始。我认出里面有不少名人。”
  “好,先将这个名单扫描进你的终端,然后用寻找程序过滤这些名字,看看外貌识别系统能否找出那些没有全名的女孩。我想知道她们的住址、婚姻状况或是否有稳定的男朋友,以及那些年纪较轻的女孩的父母之类的信息。噢,对了,再查查是否存储晶体在那儿。”
  麦克·威尔逊从外面走进来,一脸茫然。“我错过了什么?”他问道。
  “泰勒喜欢把自己的床上镜头给录下来。”艾莉森说,“我们找到了存储晶体。”
  “妈的,我们最好对此保持低调。”
  阿曼达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她预料中的反应。“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她说,“DNA图像拼组得怎么样了?”
  他熟练地打开一个铮亮的镀铬多媒体掌上电脑——世景公司生产的最新机型,输入了一个指令。一个年轻男人的脸出现了,浅黄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瘦削的鼻子,还有一张宽阔的嘴巴。屏幕的一角有行小字,写着十八岁。随着这个数字的增大,屏幕中的男人也跟着发生变化。他的脸上出现了皱纹,脸颊变得丰满,脖子变粗,额头开始秃顶,头发也变得灰白。画面一直演示到八十岁:一张双颊凹陷,布满皱纹,长满老人斑,灰白了头发的脸。
  “丹泽尔说的没错。”阿曼达说,“这东西给人的印象太深了。但是它可信吗?”
  “完全可信。”
  “你听起来好像不高兴似的。”
  “没有找到与这张脸匹配的人。”
  “你确定?”
  “我们找到了几百个面貌和他百分之八九十相似的人。我们在他生命各阶段每隔五年取一个形象,然后对每一个形象用电脑进行视觉对比。我们总共找到了二亿二干五百万名白种男人。你能相信吗?但没有一个人与他的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
  阿曼达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麦克·威尔逊当时是那么信心十足,现在呢,枉有让人瞠目结舌的现代科技,强大的公司资料,他们最后还是不得不重新回到老式的刑侦调查方式。
  ““把你名单上前二十个名字给我,我们来挨个调查,看他们是否认识泰勒,是否可以证明当时不在现场等等老一套。先从英国居民着手。”
  “没问题。”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到底是谁干的?这个凶手能逃过我们识别技术的惟一途径只有作全面的外科整形手术,彻底改颜换貌。”
  “那一定是演艺圈的人。”艾莉森接嘴道。
  “名人整容的机率要比常人高许多。他们总是在改变自己的形象。”
  “可能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肯定。
  “艾莉森,这可能是你目前先要着手做的事情。”阿曼达说,“我们把泰勒的账目移交给专业会计,这样我们就可以挪出空来调查他的朋友和同事,看他们是否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她的手指敲着多媒体掌上电脑的屏幕,“我先从苏丽文开始。你负责他的同事。”
  阿曼达正要走出警察局大门,突然看见来宾接待处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正在与接待桌后的警卫说话,“格雷?”
  格雷·曼德转过身来。他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笑了,“阿曼达·帕特生,是吗?警官?”
  她握了握他伸过来的手,“现在是警探了。”
  “恭喜,恭喜。”
  “谢谢。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查询一起交通事故。埃莉诺的一个家人受了伤。”
  “哦,太遗憾了。有消息吗?”
  “毫无头绪。”
  “你也知道警察局是怎么办事的。这年头交通事故不是什么头等大事。需要我去帮你问问吗?”
  “谢谢,不用了。我估计你们刑警部可能正忙着泰勒的案子。我都在新闻里看到了。”
  “对,那也是我负责的案子。”她看见麦克·威尔逊正礼貌地在格雷背后等着她。问问总不会错,她想,而且她与格雷以前办案时合作过一次,那时他还是派往刑警部的特别顾问。“你瞧,格雷,我知道这可能不是问你的最佳时候,但泰勒的案子真是很棘手。我们碰了很多壁。”
  “唔。”格雷的表情很勉强,好像正琢磨着什么拒绝的理由。
  “仅仅只参加一次对嫌疑人的讯问,格雷,我就要求这么多。我手上有一个疑犯,但我自己也不确定。怎么样?你可以不用费多少唇舌,只要告诉我她是否真有值得怀疑的地方。我们甚至可以给你付费。麦克是新月保险公司的,他们为所有泰勒案子的开销付费。”
  格雷和麦克彼此怀疑地看了一眼。
  “你的专业是什么?”麦克问。“我是腺体心理医师。”格雷谦虚地说。
  阿曼达幸灾乐祸地看到麦克·威尔逊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她第一次见到格雷时也有类似的感觉。她不禁回忆起了从前。
  “我想我们已经排除了克莱尔,不是吗?”麦克·威尔逊抗议道。
  “案发前后她就在现场。”阿曼达说,“而且我知道她一直在隐瞒什么。所以我需要一名心理专家,帮我判断出哪儿错了。如果我能切中要害地问她一些问题,我敢打赌我们能有重大突破。”
  看得出麦克·威尔逊极不情愿,只是他没敢说出口。
  “侦探的直觉吗?”格雷问。
  “很刺激的哦。”她轻快地说。
  他看了看表,“好吧,我还有一个小时,但我得先给埃莉诺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在哪儿。”
  她忍不住说:“服人管?格雷……你?”
  格雷的脸上绽出快乐、骄傲的笑,“当然了,现在我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克莱斯汀有六个月大了。”
  “啊。我还不知道。祝贺你。”
  “谢谢。” 


 

  
第十二章
 
  三人开车去亚平翰的途中,阿曼达和麦克·威尔逊轮流给格雷介绍案情。当他们快到亚平翰A47出口的时候,格雷说:“我想先看看公寓。”
  “有必要吗?”威尔逊问。
  “让我自己能从现场得到直观的感觉,就最好不过了。”格雷说,“有时我的直觉会很强烈,对我的判断会有帮助。”
  他们在教堂林荫公寓的院子里停了下来。格雷迈出车子,四处打量。他的头微微斜着,好像嗅着空气中的什么味道。威尔逊警惕地看着他的动作,不过什么也没说。三号公寓门上贴着一张警察的封条。阿曼达用身份卡打开了门。
  格雷径直走到楼梯脚红线标出的地方,“保安系统的检查结果如何?”
  “就目前来看,一切正常。”麦克·威尔逊说,“即便有人做了手脚,那么他们也做得极为高明,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晤。”格雷点点头,一边在屋里四处走动,一边打量着咖啡桌上印刷精美的艺术杂志。
  “我们已经收集了所有邻居的证词。”阿曼达说,“那天晚上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到、听到任何其他的车到达或离开这里,除了克莱尔和她的路华·英格诺车。而且我们已将当晚的大门保安监视录像带画面放大,她是惟一一个进出公寓的人。”
  “嗯,我能想像出你们遇到的问题。”格雷说。他边沿着墙走,边一幅一幅仔细地看墙上挂的画。“所有的一切使这起死亡事件看起来好像是一起蓄意谋杀,但将泰勒推下楼梯致死却是一次过失杀人。”
  “说说你的理由。”阿曼达说,“我们知道当晚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这儿,我们甚至知道他的模样。但我们了解的其他情况又将矛头回头指向克莱尔。”
  “我可以看看你们用基因图谱组合出的相片吗?”
  麦克·威尔逊打开他的多媒体掌上电脑,将相片从十八岁到八十岁从头至尾地给格雷演示了一遍。
  “没给我什么灵感。”格雷边说边在墙上最小的一幅画前停住了脚。画上是一处山丘,上面的空气中飘浮着一个古怪的东西。“这幅画挂在这儿好像有点不伦不类,是不是?”他指着画的两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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