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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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生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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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皇帝哥哥不高兴我跟别人一起玩吗?” 


“……这……”皇上的意思是这样,可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那如果我不跟别人玩了,皇帝哥哥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啊?”好像有点曲解了……在小孩子世界里,似乎没有不可原谅的事吧? 


“小安子,谢谢你,我会跟皇帝哥哥道歉的。” 


小安子有点惊愕地看著玄琪,刚刚还哭得好似泪人,转眼间,那双明眸又彰显逸人光彩。不由得摇首,脸上露出一丝爱怜的笑意。 











红际人皇城,初日照阙宫。 


未及寒宫雪,万籁此俱生。 





依然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宫人们早早开始忙碌于自己的职务。平淡的早朝,皇上心不在焉,刑部尚书神色凝重,在一种令人说不出的窒息感压迫下的朝臣,结束了早朝。 


“玄琪大人。”早就候在殿外的王公公一见玄琪涤。立刻走到玄琪涤身旁,说道:“太后 


要奴才提醒玄琪大人勿忘正午之约。” 


“太后说笑了,微臣岂敢。” 


玄琪涤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王公公看着那丝蕴含深意的俊美笑容,不由一愣。玄琪涤转过身,慢步离去,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那日的正午,似乎来得格外急促。 


玄琪涤在婢女的引领下,缓步走向折带朱栏桥那端的清冰亭。亭中伫立的,正是风华绝代的当朝太后。 


“玄琪大人,哀家可是久等了。” 


“太后恕罪。” 


一人见过礼,分别坐于青岗石桌两端,太后亲自为玄琪涤斟酒,玄琪涤忙起身站立。 


“这是西域进贡的“旎醉香”,是以十种珍果酿制百年而成,其香浓而不郁,其味醇而不烈,哀家知你不胜酒力。以此果酒聊表寸心。” 


玄琪涤拿起琮黄琥珀杯,细倒品著:“果然是佳酿……” 


太后轻笑道:“你不问问哀家为何知道你不胜酒力,又为何会知你喜好果酒?要知道,哀家进宫前。你还只是个不会喝酒的孩子……” 


玄琪涤一怔,随即面不改色的说:“太后体恤下臣,自然会了解一些下臣的喜好。” 


太后笑的娇艳无双:“哟,玄琪大人折煞哀家了,想当年,先帝亲手为玄琪大人精心酿造极品果酒可被当朝传为一段佳话呢,连哀家都无缘品尝。” 


玄琪涤淡淡道:“蒙先帝恩泽,玄琪涤感激不尽。” 


“是呀,不过玄琪大人是如何感恩呢?”太后慢慢敛起笑容,风眸直直的盯在玄琪涤脸上。 


玄琪涤的脸色微变,久久,轻叹一口气:“往事已矣,如今太后大权在握,何苦再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哟,玄琪大人说得轻巧,想来那夜夜独守空阁的不是玄琪大人.自然说得轻松……” 


玄琪涤缓缓起身:“太后到底想如何?若想要玄琪某性命。尽管拿去。” 


太后慢慢绽开一个如花笑靥:“慢慢来,哀家不急……” 


玄琪涤忽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脚下如绵,几乎站立不稳。一双大手用力扶住了自己,紧接着,一个低沈的声音说:“”梦销魂”。” 


玄琪涤惊住,“梦销魂”,后宫秽乱的催|情剂,为何太后要给自己喂服这种药物?当他回头看到扶住他的人时,却惊得浑身颤抖。 


“玄琪爱卿……” 


那柔情款款的眼神,那满含爱意的笑容,那令人沈溺的低沉声音。曾令自己痴迷其中.无法自拔……不!不对! 


玄琪涤惊得一把推开扶住他的人,惊喝道:“你是什么人!大胆!” 


皇上死了!已经死了!如今的皇上是他的琪儿子,他已经死了!死了! 


眼前的俊俏男予温柔似水的握住玄琪涤的双手。玄琪涤如被雷击般浑身颤抖不已,刻意淡忘的一切迅速在脑海中闪过.那股犹如狂澜般的痴恋深情孤度袭上心头,再难抑制……身体开始渐渐发热,玄琪涤两眼微微泛出红丝,他有些步履不稳的踉舱栽倒,却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玄琪爱卿……” 


玄琪涤呆呆的望着眼前那张魂牵梦系的面庞越来越近,直至一团温热包裹了双唇…… 


“皇上……” 


神智有些痴迷起来,玄琪涤循著记忆中的本能,搂住了那人的脖颈……一直冷眼观赏的太后,此时露出一丝得意又带些残忍的笑容…… 


仿佛烈火焚身!玄琪涤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本能的随著对方有意的挑逗而泛出难耐的快感,既然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那个令他爱了数十载的男子,可依然自欺欺人的放纵自己去相信眼前的男子正是那个人…… 


“皇上……皇上……” 


口中哺喃著,意乱悄迷的被放倒在青石桌上,两眼痴痴的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闪烁着如梦般的恍惚与迷离。 


“涤……朕好想你……” 


男子正欲更进一步时,忽然被玄琪涤大力推开!男子一怔,随即看到玄琪涤用满眸愕然惊异的目光看向自己,立刻露出迷人的笑容:“涤,你怎么了?” 


玄琪涤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硬生生的咬出了血,眼中的迷离狂乱渐渐被涌上的愤怒席卷,而那丝无比愤恨的背后,又有著几分浓浓的哀伤…… 


“滚开……你不是他……不是……滚……” 


玄琪涤狼狈的拢紧松敞的前襟,但依然目光如剑的直视著眼前的男子,令那人一时不敢有所动。男子向太后投去询问的目光,只见太后冷冷的笑了一下。缓缓道:“梦销魂加一个跟先帝如此神似的男子都不能让你失控吗?真是有趣,莫非你真在为先帝守节?可笑,你凭什么?” 


一个眼神投去,男子点点头.随即收起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孔,眼中闪过一层暴虐的阴冷。他川力按倒玄琪涤,双手粗暴的撕扯着玄琪涤的衣裳! 


玄琪涤的眸子中充斥著血红!他几乎是由吼起米:“太后!你我同爱一人!若要你服侍他人你可甘愿,你可以明正言顺为他守节,为他流泪哭泣!可是我却不行!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与我的关系!因为我永远不能像你一样名正言顺!所以我连在他牌前哭泣的权利都没有!这份苦楚你可理解。这些年来你苦苦相逼,到底还想怎样!” 


太后哈哈大笑起来,看向玄琪涤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的东西,但那浓浓的恨意却怎么也解不开…… 


“现在只想你到了地下,无颜再见先帝!”然后太后不耐的看向那名男子:“动作快些!你没看到他已经欲火焚身了吗?难道还要先温存一下?” 


男子邪性的淫笑了一下:“小的只是怕污了太后的凤眼。” 


太后冷冷的看向玄琪涤向她投来的复杂眼神,浅浅道:“放心,哀家自不会打扰你们。” 


“太后……” 


玄琪涤艰难的唤了一声,被情欲侵袭的他浑身瘫软无力,近乎绝望的看着那名与先帝神似的男子笑着贴近自己,最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太后……望你念在姐弟一场的情份上……饶过环儿一命……” 


一股浓郁的红色的血水自玄琪涤口中溢出,男子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忽然,一直很冷漠的太后像疯了一样扑过来,一把扯住玄琪涤的前襟:“你吞服了什么?哀家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松!快吐出来!” 


“饶了……环琪儿……” 


“不!哀家不会放过他!你敢死掉哀家就迁怒于他!玄琪涤!你给哀家好好活着!” 


玄琪涤看著眼前那个绝美的女子近乎疯乱的神情,虚弱的一笑。只是有些遗憾,无法得知她是因再无发泄对象而疯狂,还是为了昔日之情…… 


同日出生的龙凤胎,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心性,爱上同样的人……仿佛诅咒一般,明明同样的喜好一直在增进着姐弟的情感,却偏偏在同样喜欢上那人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姐……在你恨我的同时,你可知,我,更加恨你…… 


因为…… 


他其实…… 


“玄琪涤!” 


太后玄琪菁死死扯住胞弟的衣领,大力的摇晃著,但回应她的只是一具软软的、毫无反应的躯体…… 


怎么可能……?刚才他还在说话……刚才他还喝下那杯酒……刚才他还狼狈的近乎失态…… 怎么可能,下一刻,就死了……? 


别开玩笑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玄琪菁的目光一瞬间有些失神迷乱,好像迷途的孩子失去了方向…… 


只是,迷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第七章 


残月缓缓升起,夜幕迅速笼罩了皇城上空。凝霁轩内,玄琪正在接待慈宁宫的王公公。 


“奴才奉太后懿旨,宣环王爷入慈宁宫一叙。” 


“太后?”环琪儿有点迷惘道:“太后为什么要找我?” 


王公公笑道:“这奴才就不知了,还请环王爷快随奴才去覆旨吧。” 


玄琪环点点头,进内堂罩了一件紫裘披风,便与王公公一同前往慈宁宫,一名凝霁轩的小太监悄悄的向崇光殿的方向奔去。 


行至慈宁宫,珙儿透过层层白纱,看向那凤座上高坐的威严女子,虽然两年前便有被召 


见过,但那时有些浑噩,反而没有现在这种异样的压迫感。 


“玄琪环,你可知哀家找你,所为何事?” 


“玄琪环不知。” 


“那你可知你父亲玄琪涤私通敌国,卖国求荣,证据确凿,已被正法?” 


“什么?”玄琪错愕地抬起头来。一时呆住。 


“你又可知,你们玄琪府上下三十二口,已全部正法?” 


“你胡说!父亲在哪?娘亲在哪、我要回去!” 


玄琪大叫起来。迅速站起身想离开这里,却被几个侍卫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要去找娘亲!你们骗人!” 


太后带著冷冷笑意,看著失控的孩子,大声喊叫着:“自会让你去见他们。” 


太后依然笑靥如花,凤冠佩饰叮当作响,她微笑着,从内侍手中接过一个五色琉璃瓶:“你可知何为“锦罗娇”?” 


并没有等待玄琪的回答。太后继续说道 


“历朝历代,乱臣贼子数之不尽,其中不乏皇室中人。成王败寇,败者只有死路一条,胜者念其血亲,赐无色无味,于沉睡中死去的药物,称为锦罗娇,足以尽显皇恩。” 


“恩?什么恩?赐死还要三呼万岁,感恩戴德不成?”忽然,玄琪应道。 


太后微微皱起党眉,玄琪瑶继续说者:“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嶙嶙白骨之下,又有多少无辜冤屈血泪?太后所建功绩之下,又有多少无辜生灵?小小一 瓶锦罗娇,难道就能彰现王者之仁?只是沽名钓誉罢了!” 


“放肆!”太后倏然站起,杏眸圆睁:“掌嘴!” 


王公公来到玄琪面前,毫不留情的煽在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稚嫩小脸上,很快,随着那“啪啪声饷,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 


“太后,您饶了他吧,他还小,一时口无遮掩,更何况……皇上那边……”一个小宫女心中不忍道。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哀家?” 


吓得小宫女再不敢吭声。 


“哼,小?正因为他小,更饶不得!以他之龄,变可说出如此之言……” 


太后眼中泛出寒光,她能独掌皇城这么久,凭的就是她天生对潜在威胁的敏感。 


正因为小……将来才会更危险6 


脸上火辣,痛得玄琪禁不住哭出声来。不管他心智如何,孩子,毕竟还是孩子。 


“玄琪,你可知哀家为何一定要杀你?” 


“斩草……除根……”呜咽着,玄琪不认输私的回瞪太后。 


太后微微摇头 :“只因不杀你,终有一天,你会威胁到皇琪儿……” 


“我才不会!”容不得别人怀疑自己对皇帝哥哥的感情,玄琪立即大叫起来。 


“不会等到你威胁皇琪儿时才杀你,幼狼如果不早早除去,迟早会咬人的。” 


“我不会!你杀我,只因皇帝哥哥一定会保我,可你容不得皇帝哥哥与你做对,因为你要的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可以帮你控制皇城的傀儡1” 


一语即出,所有人都下得一颤,连太后也有些呼吸凌乱。这句话,从没人敢在太后面前明说,即使那是是事实。 


太后的心乱了…… 


到底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以至于连这个孩子都可以看出?还是…… 


这个孩子果然容不得!没错,我要的是一个傀儡,不管他是谁,品性如何,只要他是皇上,叫我母后便可!玄琪儿羽翼未丰,但我知道他是一只幼虎,所以,如果他不再乖乖听话,我不惜在他亲政以前,将他亲手除去! 


“果然容你不得啊……玄琪……” 


犹如从万载寒冰中渗出一股寒冷,太后冷笑着说。所有人都吓得浑身颤抖起来,玄琪此语一出,必死无疑…… 


忽然殿外传来嘈杂之声,“皇上驾到。”声音还没有落下,李麒已率领陈枫等一干侍卫进入内殿。 


“皇儿神色如此匆忙,带领侍卫冲入内殿,所为何事?” 


太后冷冰冰的问,李麒此举,已有不敬之嫌。 


“不知太后宣玄琪入慈宁宫,所为何事?” 


“皇儿尚未向母后请安,倒先向哀家问罪了?” 


“儿臣参见母后。” 


同样冷冰冰的,李麒迅速行完宫礼,即而走向玄琪身旁,看到那红肿的双颊,当即明白发生过什么事,眼波中闪过一丝寒光,然后迅速归于平淡,重新面向太后。 


“刑部尚书玄琪通敌卖国,证据确凿,罪无可恕,诛其九族,难道皇上想徇私枉法,包庇这小小孩童不成?” 


李麒不由龙眉紧锁:“此等之事,儿臣为何从未听闻?” 


“皇儿年幼,自会有朝中一干老臣为你分忧减难,此事哀家已经首肯,皇儿不必担心了。” 


太后淡然道。 


李麒强压心中怒火,沉声道:“但此事,儿臣却觉尚有可疑之处。” 


“证据确凿,皇儿不必多说。” 


太后的语气中不透半分可商量的余地,手一挥,王公公手持锦罗娇,走向玄琪。李麒一步挡在他的正前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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