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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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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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反点的话就是我吃你。心里这么想,表面上还要做出:“噢,原来如此啊!”的样子。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要跟我讲,所以继续听着。
“你在美国那边住了两年,难怪棋艺有点生疏了。你在那边过得习惯吗?”
嗯,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还可以啦,刚开始时差有点倒不过来,不过慢慢就习惯了。好在我适应力比较强。”
我承认我轻描淡写了。奥洛哈心理诊所,就算你找遍美国所有信息网络都不会找到这家诊所。那是当然的,因为就算在美国那也是作为国家级机密般的存在,每位工作人员,上到院长下到清洁工都签了一叠厚厚的保密协议。诊所四周有十米高的围墙围着,有固定时间巡逻,看管的严密程度仅此于监狱。
名义上叫心理诊所实际上是秘密的心理研究机构,里面收容的全都是外界无法应付的心理异常者,按照心理对行为的影响程度分为S、A、B、C四个等级,我是最弱的C级。等级越高,回归社会的可能性就越低,正因为此我才能回来。顺带一提,在我出院的时候有个人是强烈反对的,甚至主张把我划分到S级去,那个人就是我的主治医师于敏,医院里唯一一位美籍华人,也是唯一一位御姐。当然她的提议没有得逞,否则今天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关于那个人……怎么说呢?我很钦佩她的学识,也很感激她看得起我,只是就算我再怎么心理异常精神异常灵魂异常,也不打算跑到S级患者的区域去。因为偶然的机会我见过那里的患者,(之所以说是偶然是因为那里平时都是封闭的,用厚重的大铁门封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刚才还老老实实的,转眼间便四肢着地扑向守卫,这场景让我想起食人魔汉尼拔。我才不想和那种人在一起生活,就算仅仅是呼吸共同的空气也不行。
“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好久没人跟我下棋啦,所以才急着找你。”
尚爷爷的话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哪里,我才该道歉,没有马上来向您问安。”
“你跟那孩子在一起还好吧,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哪里的话,我跟泽轩姐姐的练习刚好到一段落。”
话到这里尚爷爷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奇怪,气氛怎么有点不对劲?
“果然还是打扰你们了啊。没关系,今晚你可以在那孩子的房里过夜。我允许了。哈哈哈。”然后是很经典的手捋胡须的动作。
……我总觉得,这家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第十二章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你不能怀疑我的智商
一个哭泣的女孩儿。
她哭的很伤心,一直哭一直哭,连我都感到心里不舒服了。
“你怎么了?”
女孩儿发现了我,似乎想强忍泪水,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后来我才知道她家家规禁止在外人面前示弱。“我的妈妈醒不过来。”她哽咽地说道。
我把她搂到怀里。女孩儿吃了一惊,用力想推开我,但也许是哭的太久了的缘故吧,她使不上力气。
“我听说人的心跳声可以让人平静下来。”我让她的耳朵贴近我的左胸,“其实我不知道这样是否会有效,更不知道如何让你妈妈醒来,但至少我会分担你的悲伤,直到你恢复平静为止。”
女孩儿不再反抗,静静的待在我怀里,静静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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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眼前逐渐清晰的景象是尚家客房的顶棚。
咦?!这次的梦不一样?真是好久没出现过的事了,老实说那个梦我都梦烦了。不过小时候的我还真是色胆包天啊,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儿就敢抱,这对现在的我来说绝对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吧,睡过一觉的我依然觉得头晕晕的,身体很重,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被子异常的鼓起一块,从中伸出小小的手脚。尚诗轩,就是尚家目前最小的孩子,穿着小睡衣,依偎在我身上,鼻腔发出轻微的鼾声,似乎睡得正香。
我说怎么睡的那么不舒服,一整晚被这么个东西压着当然会不舒服。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会放声大叫吧,有一瞬间我差点就叫出来了,但理智马上便阻止了我。这里可是尚府,如果这时候叫出声来的话肯定会有一群人跑过来吧。那么他们看到这种情形会怎么想?哇!朱宏兴这个变态居然对相当于自己的妹妹的孩子下手,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学生!不要,光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我不是罗莉控。
只是她是怎么进我被窝里来的?我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情形:我陪尚爷爷又下了两盘棋之后,就到吃饭时间了。我吃的是泽轩姐姐特意为我炒的素菜,味道真不错。嗯,之后又被姐姐拉着在大院里到处逛,主要是跟以前的熟人打招呼。再然后我也累了,便洗洗睡了。奇怪,怎么想也跟小诗轩没有交点啊?
“诗轩、诗轩。”我轻轻推她的肩膀小声呼唤,总之先把她叫醒再说。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这个时间被人撞见可麻烦了。
要命的是,诗轩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进错屋了,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推开我的手,然后把身子缩进被窝里,盖住头,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
看样子我不用点手段是不行了,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可爱的小诗轩,但广告上不是有这句话么:男人有时就该狠一点。我抓起被子的两角,使劲往上一掀,让整个被子飞到半空。这下我看你还能往哪儿钻。
也不知道在怎么那么巧,就在这时,一个我最不希望这时进来的人进来了。
“早上了,宏兴。太阳晒屁股了哟。来跟姐姐一起做晨练吧。”被子正在空中,我跟小诗轩两人只穿着薄睡衣待在同一张床上的情形一览无余。泽轩姐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朱宏兴你给我过来。”泽轩姐姐依然面带微笑,然而我知道她此刻已经怒不可遏了。
完了,我要死了。
“姐姐,你听我说……”
“下床过来。你想跟小诗轩在床上待多久?”
说的也是,我轻轻抱起诗轩让她睡在一边,然后下床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像只做了错事的小狗。
“唉~~~原来你喜欢这么小的孩子吗?我实在是太失败了,没想到你竟然误入歧途。所以我才反对阿姨让你一个人住。怕你染发,怕你戴耳环,怕你结交坏朋友,怕你学会抽烟喝酒,怕你上奇怪的网站,怕你上网吧彻夜不归,怕你看日本DVD……”
那些我都没干过,如果是诱杀的话倒是有几次。呃……好吧,我承认上过奇怪的网站也看过日本的成人DVD,不过毕竟我是个健全的男孩子啊。
“可是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对小诗轩下手啊,她可是刚刚小学五年级啊。更何况她还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做这种事呢?这要是让我叔叔知道了还不打死你。我明明告诉过你如果有需要就来找我啊……”
“姐姐,你误会了,我昨晚什么都不知道……”
“朱宏兴!”
“是!”突如其来的呵斥令我打了个激灵。泽轩姐姐一脸认真的看着我,“现在你给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要好好向小诗轩道歉!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原谅你,这件事就帮你瞒着,但如果再犯的话,我也保不住你了。”
怎么感觉那么像威胁?“那个,实际上……”
“好吵哦。”床上传来尚诗轩稚嫩的抗议声。“咦?泽轩姐,你们在干什么?”她揉了揉眼睛,又伸个懒腰,似乎清醒了许多,“原来你们喜欢早上干那事的?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好吧,我承认我这是今天第二次被这小丫头吓到了。堂堂无颜之屠夫居然在同一天两次被一个五年级小学生吓到,实在丢人。
“姐。你听我说,我昨天做了个好可怕的梦啊。我梦见宏兴哥离开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就睡到我身上吗?我怎么觉得你那是在咒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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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有诗轩的及时解释我才能够活着坐到寿宴的餐桌前,不过话说回来我会遭遇危机也是因为她,这样就算是我俩扯平了,所以对于坐在旁边大吃特吃东坡肘子的小诗轩,我没有任何感激之情。
今天是连续三天寿宴的第一天,来的都是尚家的亲属和关系比较紧密的朋友,跟其余的两天来的人相比算是人数最少的一场,不过即便如此也摆了三十多桌,厨房的饭菜更是在两天前就开始准备。原本我是应该以远亲的身份与我老妈坐在一起的,但由于我的饮食习惯,所以主动要求跟尚家的晚辈们坐在一起,这里离前台比较远,说话做事也方便点,最关键的是,年轻人都比较爱吃肉,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包下这一桌的素菜。
“宏兴哥你不吃点肘子吗?很好吃哦。”
“不了,我是素食主义者。”
她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我:“你是吃素的?”
“嗯。”虽然话是没错,但我怎么觉得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总之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继续谈下去了。“泽轩姐姐呢?怎么一直没回来?”
“她跟凯轩哥一起去准备例行的节目去了,每年过寿都要演的。”
“例行的节目?”
“啊,开始了。就是那个。”
顺着诗轩的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刚才在前台唱戏祝寿的几个演员已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身穿武术服的人。泽轩姐,凯轩哥?!一声鼓声,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他们两个也摆开了架势。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客人们此时也停止了说话,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台上二人。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每年当家过寿时必定举行的节目,不,应该说是仪式,因为那不是表演给当天的寿星和客人们看的,而是尚家的列祖列宗。作为未来支柱的后辈进行对打表演,以向祖先们表示没有忘记尚家引以为傲的五行拳,同时也告诫家族所有人不要丢掉祖先留下来的拳法。如果是前几十年,听说仪式还要复杂,好像还要先祭拜祖先什么的。现在开放了,形式也简化了,但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却没有一丝减弱。
如果是外行来看的话,一定会觉得很无聊,因为没有无影脚,也没有降龙十八掌,更没有天外飞仙。崩拳、炮拳、横拳、劈拳、龙形、虎形、鹰形、蛇形……动作不但跟华丽毫不挨边,甚至有些没有伸展开的感觉。然而好歹我也是经过泽轩姐姐手把手教的,其中的门道自然看得出来。他们两人虽然一直没有明显的对抗,但实际上每次交手都凶险至极,稍有不慎就会被击中要害。如果是刚入门一二年的弟子,恐怕不到一两个回合就被打下台去了。
大约进行了五分钟左右,表演结束了,两人大汗淋漓,向台下客人行礼。
“好!”在尚爷爷表态之前就站起身大声叫好鼓掌的是凯轩哥的父亲,也就是下一代家主尚庆胜。这本是十分无礼的行为,但尚爷爷并没有表示什么,谁都知道他对自己的这第一个儿子宠爱有加。只是在我看来,他的掌声与叫好声明显都是给自己的儿子的,而同台表演的泽轩姐姐则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撂在一边。
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变得很奇怪?人们的笑声说话声鼓掌声扭曲成诡异的怪叫,眼前的景象变得黯淡模糊,就连我旁边原本娇小可爱的小诗轩不知怎的也变得面目狰狞。
我一定是哪里不对劲儿了。那个没脸的怪物正对我傻笑,手中的屠刀像沾过红墨水一样鲜红,旁边趴着一只跟它一样大的蜘蛛。它从哪儿找来的同伴?会场上那么多蜘蛛丝就是它搞出来的吧。不过现在的我没精力去思考那个问题,头晕得难受。我站起身,打算在出丑前回到屋里歇歇,然而却在起身的那一霎那,眼前一黑,身体失去了控制。我感到我的头碰到什么硬东西上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呼:“朱宏兴!”
蜘蛛是有毒的。
我失去了意识。
、第十三章 吾乃遭唾弃之人
一张方桌,我坐在一边,另外三个人坐在另一边。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点像在审判犯人。不过我也没挪地方,因为没有必要,哪怕这三个人用他们已经腐败脸直勾勾的瞪着我,我也能够从容的对视。
“为什么杀我?”第一个人问道。他的脸上插满碎玻璃片,脖子以及不自然的角度歪着,胸口上还插着什么东西,我猜那是汽车的零件。
“这不是明摆着么?你威胁到了我父母的利益。本来如果你们按规矩来我什么也不会做,但你们想把我父母排除出财产继承权之外,所以我只好主动攻击。”
“你是想说你是迫于无奈?”第二个人问道。他脸色发青发紫,右手肿的像充满气的气球。
“不,我当然不会这么说。事实上我承认有很多不必杀你们也能达到目的的方法。实在不行可以把这些事全部抛给老妈,甚至抛给龙大姐去处理也行。她们两个再怎么过分也不会做到我这种地步。但是我做了,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后悔,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然会那么做。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因为我必须那么做,也只能那么做,就好像预先铺好铁轨的火车,除了那条路线没有第二个选择……”
“那么我呢?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朋友,可你竟然害死我!”第三个很不礼貌的打断了我的话。他身体上的要害部位都被切开了,血管与内脏外露。用个不恰当的比喻,有点像被扯烂的布娃娃。
“是的,我们是朋友,这是事实;我害死你,也是事实,有什么关系吗?”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说的有点过火了,证据就是他们都站起来向我逼近。呃,我收回刚才的话行不行?你们别那么激动,咱们有话好商量。你们喜欢哪种类型的解释?悲情型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或者灵异型的:那不是我,我被恶魔附身了!又或者干脆来个大彻大悟:对,我有罪,都是我不好!话说回来,桌子其实没多大,可为什么他们这么半天还没扑过来?
无脸的屠夫回头冲我笑笑:“你明知故问。”那三个人在它的屠刀下已经变成一团肉泥。它把脸凑近,我可以清楚的闻到它身上刺鼻的臭味:“不够,还远远不够。来吧,给我更多血肉!”它张开大口咬住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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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脸。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我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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