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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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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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咦?是、地上的是什么?”
我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个纽扣。
“是您的吗?”
“不是我的。”我捡起来递给她,“可能是别人掉的吧。”
“哦,这样啊。那么我收着好了。”
之后大家默默地低头喝粥,谁也没说一句话,除了我。
“朱先生,您不喝吗?”泰莎关切的问到。
“嗯,老实说我不爱喝粥。”
“咦?这样啊。抱歉,我这就为您准备别的。”说完泰莎就要起身。
“不用麻烦了。”我抬手阻止她,“就算拿来别的我也吃不下去。”
在场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知道我话里有话。
“朱先生,您什么意思?”泰莎和莎拉脸色有些发青。丁曦俊则在一旁偷偷的坏笑。
“我的意思是说,有毒的食物我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的。”
、第三十五章 真像往往不止一个
“你!你怎么知道的!”女仆两姐妹面如土灰,像见到鬼一样的看着我。
我靠,本来只是想吓她们一下的。还真下了毒啊,没看出来这两个丫头这么狠。调整一下呼吸,绝不能让人看出破绽,要故作轻松。
“哼,很简单啊,你们要做什么,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首先如果是我的话,我的至亲要是在我面前以那么残忍的手法杀害的话,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平静下来的。我想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样吧,毕竟那是震撼到连另一个不在场的人都昏厥的程度。之所以无法平静,是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反而言之,平静下来了,就说明正要做什么。
其次泰莎向我道歉这种事就非常可疑。你们是心灵感应者吧,所有的感觉、认知、感受、心情都是互通的,这样的话怎么会出现‘代人道歉’这种事呢?如果一个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的话,另一个也不会有任何内疚吧。
最后,泰莎给我成粥的时候故意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这是最关键的一点。在极度悲痛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去管地上的扣子?这也太奇怪了吧。我猜的没错的话,毒药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放进去的。”
咕咚,泰莎和莎拉像丢了魂一般瘫在椅子上。
“怎……怎么这样?可恶。”
“哇啊!朱宏兴你好厉害哟!名侦探星人!”
歌帆创造的新星球恐怕够组建一个星系了吧,老天保佑这丫头将来千万别跟天文学有联系。
言归正传,其实真正让我感觉不对的关键是丁曦俊。在我正准备喝粥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丁曦俊熟悉的眼神,与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眼神一模一样,就好像发现将死猎物的秃鹫一样。所以我判断泰莎一定是做了什么,也许是下药的时候被他看到了吧。毕竟他是杀手世家的,无论多么隐蔽的动作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无论怎么说,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朱宏兴杀了道子,他们几个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非常难得的,于敏居然为我说话,不过我认为那只不过是因为有人要动她的研究动物,让她有些不爽罢了。
“是啊,泰莎、莎拉,别忘了这座研究所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人一直都没有露面呢。”
歌帆的话提醒了大家。因为突然发生了杀人事件,就把那么关键的一个人给忘了。史莱茵博士,奥洛哈的管理者,把我们困在这里的元凶。
罗维斯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显然史莱茵这个人对他的刺激很大。这也难怪,虽然是前S级病患,不过他是属于大部分时间还算正常的,只要是正常人对史莱茵都没有什么好感。
“对了,史莱茵博士。你们负责给他送饭吧?他有没有说什么?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要说别人给忘了也就算了,怎么瓦罗这个奥络哈的工作人员也忘了呢?那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啊。
泰莎和莎拉两个人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游走了一遍之后又对视了一下,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摇摇头说道:“不,博士正在进行什么研究,怎么都不肯出来。”
“啊,这下糟了。博士一旦进入工作狂状态的话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于敏夸张的挠了挠头。
“牛?”不懂中国谚语的罗维斯和瓦罗同时愣了一下。
“就是很固执的意思啦。”
“不好意思,插一句。”一直旁观者姿态的丁曦俊忽然打破沉默,这家伙,明明眼见我被人下毒都不吭一声的。“你们就没想过那个史博士就是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才把你们关起来的吗?”
因为话题严肃,我就不吐槽了。
包括于敏和瓦罗在内都沉默了。他们太了解史莱茵这个人了,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无法否定这种可能性——以那个人的个性来说,这种事情做得出来。
“嗯,封闭环境下的人性考察吗?确实是有趣的题材……”
呃,刚才于敏好像说了什么危险的话。
“那样的话,我们直接去找博士问清楚不就好了吗?”歌帆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毫不犹豫的便往出走。丁曦俊饶有兴趣的紧随其后。
“唉……”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欧阳歌帆”的闹剧差不多该收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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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说过,史莱茵的办公室的门是用一厘米厚的钢板筑成的,开关由电脑控制,除非知道密码不可能从外部打开,而密码只有博士自己知道。所以当歌帆跑出去的时候没有几个人在意,以为她碰了钉子,冷静下来之后会自己回来。所以当我们听到奥洛哈警铃大作,的时候先是大吃一惊,然后便争先恐后的跑出餐厅。
歌帆站在打开的大门前一动不动,在她身后的是完全以第三者的姿态看好戏的丁熙俊。
“怎么回事?门怎么打开的?”我问丁熙俊。
“怎么打开的……她就是踹了一脚,门就开了。明明刚来的时候我想尽办法也打不开,结果她一来就开了。看来不知什么时候那扇门的锁被人打开了。”
但是很奇怪,那家伙不是一直说要杀了史莱茵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大好的机会没有行动?
丁熙俊冲门那边扬了扬下巴,示意让我自己去看。
史莱茵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正对着房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入侵者。
“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歌帆像中邪了一样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啊!”随后跟来的人们发出惊呼,名为恐惧与疑惑的迷雾弥漫开来。
现在的史莱茵,只不过是具干尸而已,显然已经死去多时。我找到空调的遥控器,上面显示的温度是零下五摄氏度,难怪进来的时候觉得像冰窖。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尸体进行简单的防腐处理就足以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腐烂了。
“死、死了!”歌帆像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一样,走过去伸手去摸史莱茵。但刚一碰到,史莱茵便倒下去,摔成了两段。
“死了……死了?死了!开什么玩笑!!!”她像沉睡了多年的火山突然爆发一样歇斯底里起来,“居然死了!居然在我回来之前就死了!是谁干的!?可恶,可恶,可恶!”她发狂似的拼命踩踏地上的尸体,若不是于敏等人及时制止,恐怕想再把史莱茵拼回去就不可能了。好吧,其实已经不可能了。
“哈哈哈哈!”一旁的丁曦俊突然大笑起来,吓了我一跳。“你这丫头终于忍不住了,亏你能装别人装那么久。”
“你知道我是假的?朱宏兴告诉你的?”余怒未消的罗琼恶狠狠瞪回去。
“不,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老实说你做的真不错,我差点以为就是了。后来虽然知道了,但觉得很有趣,就一直没有捅破。你到底是谁?”
“我叫罗琼,描形绘影。”这时的罗琼稍微冷静下来了,又恢复了我们刚见面时的那种不招人喜欢的样子。我的意思并不是歌帆的样子就很招人喜欢哦。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本人的?”
“很简单哟。朱宏兴那家伙呀,曾经为了那个叫欧阳歌帆的女孩儿跟我干了一架,性命相搏的那种哟,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把那个女孩儿带到奥洛哈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而且到了这里,这里的人好像都跟你很熟的样子,我就更确定了。”
“原来如此。”罗琼叹了口气,“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然后她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真是失误,原想借用那个女孩儿来刺激你的保护欲,想不到反而是最大的败笔。”
罗琼现在一定很失落,平时的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自暴自弃的话,想必史莱茵没有死在她手上这个事实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其实还是挺有效的……那个先不提,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谁,为了什么杀死了史莱茵?还有,既然他早就死了,又是谁把我们关在这里的呢?真是的,本以为解开一个谜团,又带来更多的谜团。
向来把他人视作工具的史莱茵,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工具呢?不过话说回来……
“于敏、瓦罗,你们俩干什么?”
从刚才开始这两个人就在翻东西,实在烦死人。
“哦,那个……我找找有没有凶手的证据……”瓦罗结结巴巴的说道。
说谎都不会。
“我们在找博士的研究资料。”
还是于敏干脆,其实就算不说,别人也想得到。对于学者来说,知识才是无价的财富,就算为其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何况是区区道德。放着自己的前偶像的尸体不管,而去翻他的劳动所得。
算了,我也没资格说别人,因为我自己也有要找的东西。既然进入了这里,也就意味着随时都可以打开奥洛哈的大门回去,所以要尽快找到那件东西。
啊,有了,在右手抽屉的第二层,我找到了打开S级病患房间的磁卡。安洁莉卡,我来接你了。
另一方面,于敏和瓦罗的搜索却不是很顺利,显然对方在杀死史莱茵的同时也带走了所有研究资料。
“可恶。”于敏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活像是自己的研究成果被人窃取了一样。
“现在放弃希望还太早,所不定资料还没被带出奥洛哈。你可以去问问泰莎和莎拉。”我提醒到。
“问她们?干什么?”
“你忘了吗?她们口口声声说博士每天都用餐,可一个死人怎么用餐?显然她们跟杀死博士的人是一伙儿的。不过话说回来,一直没见到她们俩的影子啊。”
、第三十六章 crazy
否定、无、负面、空虚、失败、阴、错误、不可能、没用、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你、去死……
“你没有错。”
“你不必自责。”
“你不用介意。”
“没什么啊,大家都这样。”
……
嘴上说着像是安慰我的话,实际上只不过是想与我撇清关系。哼,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装作超然的样子,眼神游移不定,然后又以有事为借口逃离……为什么没有人怪我?为什么没有人指责我?为什么没有人骂我?为什么没有人打我?我杀了人啊,无论从法律上还是道德上都是错误的事情,为什么他们为我开脱?为什么他们离我而去?他们怕的是什么?我身为朱家长子的身份?我害死自己亲人的事实?还是我身边提着屠刀的怪物?
虚伪渴望真实,就像黑暗渴望光明,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只是,就连那一点点的火星我也得不到。
“我觉得,你这样是不对的。”
?!
“朱宏兴,你这么想是错误的。人跟人也许会有摩擦,但一定有某种方法,即使不彼此伤害也能共存的。”
开朗的笑着,如此对我说的女孩儿身上到处是伤痕和淤青,虽然我不知道她进行的是哪种试验,但至少可以想象出其残酷性。那时我并不明白,奥洛哈为什么把这么娇小可爱的女孩儿放进S级病患室中。
“即便受到这种虐待,你也坚持这么认为吗?”
她沉默了一阵子,目光黯淡了下去,但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光彩:“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像他们那样去做,否则就等于输了。”
“输了?”
“嗯。”由于脖子受伤,她连点一下头都很困难,“这是我跟自己的战斗。我已经错过一次了,决不能再错一次。而且我还要救你。”
“救我?反了吧。我能出去,而你出不去,应该是我救你才对。”
“我是要救你的心灵。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而你却只看到肮脏的一面,实在太可怜了。你一定很痛苦吧,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的。你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朋友,所以我无论怎样都会帮你的。”
说我可怜?开玩笑。可笑得我都想笑出声了……咦?怎么?胸口的悸动是什么?眼睛里怎么会有东西流出来?可恶,太丢人了,停不下来。这家伙,明明自身难保,还说要帮别人。
无条件的爱,我明明早就放弃了希望。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不过我决定要带你出去。只要我一出去,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也弄出去的。安洁莉卡。”
然而就在我可以离开奥洛哈的头一个晚上,于敏告诉我安洁莉卡死在试验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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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直在琢磨史莱茵的事,所以我一不留神碰上前面的人。
“哎呦,怎么不动了?瓦罗,你不是要找泰莎和莎拉问个明白吗?干嘛愣在这里?”
这时我才注意到不动的不仅是瓦罗,罗维斯、于敏也像丢了魂一样呆立不动。至于那两个不正常的,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到前面来。
鲜血顺着刀刃滴下来,无颜之屠夫兴奋得跳起怪异的舞蹈,可惜能看见他的只有我一个。
我推开前面的人探出头,眼前的是早已习惯,却又实在不该习惯的景象。泰莎*道格尔、莎拉*道格尔两姐妹,面色紫青,脖子被像困麻袋一样的紧紧地系上绳子。头疼了,原本打算完事后雇佣她们到我家去干活的,朱碇紫一定高兴。糟了,比起那个来,这下伙食怎么解决啊。
我走上前仔细观察,这回没有人阻止我了。现在才发觉被那么可爱的女孩儿骂是件很爽的事。
死因是窒息,但这两个人不可能没有任何反抗就被勒死,一定有什么原因……我在她们的脖子上发现了针孔。这里名义上还是心理诊所,所以会有镇静剂也不奇怪。大概凶手就是在刚才我们一涌而出的时候,趁乱给落在后面的她们两人注射了药。那时大家心烦意乱,就算后面有点奇怪的声音也会被忽略过去。这么一来的话,有可能犯案的就是,我抬头盯着他们两人。
“咦!我?”瓦罗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
“嗯,倒是有这个可能。”于敏处变不惊,像与自己无关似的说道,“的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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