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境秘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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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境秘踪-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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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变形。我慢慢地喘不上气了,脑子慢慢空白起来。“不做人,你想没想好你下次投胎做什么?言无放。”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我身上猛一轻松,鸭蛋脸整个人弹跳了起来。“谁,是谁?”他的声音在夜雨中更象猫头鹰的啼叫,让人听起为非常恐怖。我抬起头,朦胧中车顶上似乎坐着一个人。言无极笑起来,笑得非常亲切,谄媚:“是凤青龙凤三哥,什么风把你的大驾吹到这桂东山区了。”黑暗中黑影没有出声。

他就是那个叫三叔的人,我太熟悉他的声音了,想不到他活了下来,我突然想起他和四姑娘是一伙儿。他在这里,四姑娘又在何处,说不定躲在暗处,正在看我的狼狈模样偷偷地笑我笨如猪,或是已经把黑龙珠交了出去,来看看从我这里还能骗到什么?

“黑龙珠你就不要再打主意了,这个老七是我们四姑娘的人,谁也不要动他。”凤青龙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是,是,我不知道是四姑娘的人,冒犯了,三哥在这里,我马上就走。”鸭蛋脸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向黑暗走去,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身体在快速膨胀,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跌落在地上,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叫言无放,原来又是言家的人,真是阴魂不散。言家的奇技异术,诡异狠毒,让人防不胜防。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对付凤老三。我反而替凤老三担心起来。鸭蛋脸象一缕烟雾一样消失在黑暗中。突然听到凤老三大喝一声:“找死。”然后是尖叫,怒骂和打斗声,但这都只是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很快一切又归于沉寂。我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结果,但什么都没看到。

“凤老三,四姑娘在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大声地喊了起来,黑暗中有人叹了一口气,但没有人回答。一条红色的小蛇飞快地从我身边溜进石缝里。山脚下传来了警笛,然后是汽车灯的亮光划破黑暗,伴随的还有人声和狗吠。我继续大声地叫着,可是再没有人回答我。

第四章请相信我

“在这里,在这里。”有人在大声喊叫。电灯照在我脸上,刺的我眼疼,最少有四五支枪对准了我的脑袋,有人扯起我的头发,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付建国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我相信,如果可以,他非常想把我的脑袋砸成肉饼。我抱着脑袋,谁如雷鸣般的怒吼在耳边响起。

我被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带上手铐脚镣,又被人象死狗一样拖上车,这一次来到的不是医院,而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我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审讯室,房间没有窗户,正中间有一座铁椅子被结结实实焊在水泥地上,我被人牢牢地铐在椅子上,他们手下没有丝毫的怜悯,我的四肢被几乎扭断,已经快好的伤口又疼痛起来。屋子里挤满人,一张张年青而愤怒的面孔,从山坡到这里,我最少挨了十几拳,还被人啐了一脸唾沫。

付建国走了进来,大声喝责大家出去,小鲍也一直在劝说大家冷静。终于房间里安静下来。屋里只剩下四个人,除了付建国和小鲍外,还有两个中年警察。小鲍打开了灯,最起码有四五盏百瓦以上的灯照在我的脸上,刺的两眼直流泪,我把头低了下来,付建国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走了过来,用手拽着我的头发,他两眼注视着我,眼神里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仿佛要熔化我的灵魂。“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嘶哑,我能听出来他在抑制,抑制自己的愤怒。

“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我是社科院派往黔东南的研究人员,主要研究苗族的文化,你们为什么不去黔东南核实一下。”我无可奈何地又回答了一遍。付建国嘴里迸出了一句国骂:“你还在扯什么扯,社科院的专家能在重镣重铐之下脱逃,社科院的专家能杀两名看守警察,社科院的专家能劫车杀人?”

他一连串的质问象连珠炮一样,打的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小鲍也把一张纸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们已经和社科院核对过了,从来没有一个叫宗家老七的人,也没有派往黔东南什么调查组。黔东南方面也给出了答复,有一个苗文化考察小组,所有的人已经返程,并没有人员失踪。你的谎言已经被揭穿了。”

这些话真如重锤一样,打在我的胸口。付建国拳头攥得嘎嘎直响,不住地锤向墙壁:“你到底是谁,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你不说就能过关吗,现有的证据就足够枪毙你几回了,你等着下地狱吧?”我什么也没有说,也许这一次我真的要下地狱了。

强大的灯光照的我全身发热,身上的雨水已经被烤干,冒着腾腾地热气。我口干舌燥,但是我没有张嘴要水,愤怒中的他们很难再心平气和地对待我。我完全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在他们这种小城镇里也许很难遇见到这种一连串的案件,两名警察被杀,无论是从面子上还是从感情都说不过去。

付建国的耐心显然已经消磨殆尽,他攥着我的领子,恨不得把我一缕缕撕得粉碎:“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拔出一支手枪,顶在我的脑袋上:“你不是能脱锁逃跑吗,你再逃一次,我看看。”我相信,如果敢逃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外面传来敲门声,小鲍开了门,和外面的人低声交谈着,随既他走了过来:“付队,市局里电话,有人要提他走。”“放屁,谁要提走他。”付建国怒吼起来。

“市局不让问,但要我们无条件服从命令。”小鲍急切地说:“市局王局陪着他们,已经快到了。”付队的声音更高了,几乎已经歇斯底里:“他是杀人犯,连环杀人犯,天王老子来也不能放人。”另外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其中一个人开了口:“老付,冷静下来,我们等王局来了再说。”

“冷静,我怎么冷静。”他象一头发狂的狮子,见人就咬:“他杀了我两个弟兄,他们才二十多岁。”他的全身在颤抖。二十多岁,多么美好的年龄,我不禁想起了在中原那水库下面,两名年轻的战士,还有在鬼谷里面牺牲的吕常思,他们也只有二十多岁,正值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年华。

“那两名警察兄弟不是我杀的,杀他们的人叫言无放,就是绑架我的那个人,他也许已经死了,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些,我的身份还是那句话,我是一名科学工作者。”我最多只能告诉他们这么多,就算言天放不死,这仇他们也报不了,但是这两名年轻警察不会白死,他们的仇幂幂之中,会有一番轮回。

可是我说什么都不能平息付建国的愤怒,有人在外面敲打着,小鲍打开了门,“王局。”他的声音恭敬,一个头发有些花白,身材短小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站了起来,“王局。”另外两个人也站起来。付队长把脸扭过去,背向他,我能看出他的肩膀在轻轻耸动。

“宗家老七,你就是宗家老七。”王局轻轻地叫了我一声,我点了点头。他走到付建国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扭转脸:“自己人,把他松开,让他洗洗澡,换一身衣服。”他顿了一下:“把所有的资料和东西都移交给来人。我们一点也不留,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他的这段话让小鲍和两名中年人也有些意外。

“这件事从没发生过,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付建国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猛然地转过脸来,我依稀看到他的眼中饱含热泪:“我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待,我怎么和弟兄们交待。”他一步跨到我的面前:“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到底是谁。”

我被小鲍和另两名中年人带出审讯室,我的身后传来了付建国的痛哭声,他终于克制不着自己。小鲍和另两名中年警察脸色铁青,但仍然遵守了命令,陪着我到一个房间,里面有洗浴间,他们松开手铐,让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从进入到鬼谷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能有机会洗热水澡。这种现代城市人每日必备的生活方式,对我来说已经成为难得的奢侈享受。

第五章过关

我在热水下仔细清洗着自己,清洗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清洗掉上面的层层污垢。我的身上伤痕累累,大大小小的创伤数不胜数。这每一个创伤都有着一段血泪的历史。我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才洗好走了出来,去迎接属于我的命运。

迎接我的是骆驼,此刻的他再无京城分别时的意气奋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我有许多话要问,想要问陈世安等人是否全部安全,我想要问吴漱雪的境况。可是我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低着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同行的还有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履行过必须的程序,说过必说的客气话。骆驼同他们告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拥着我出了门。天气晴了,明媚的眼光刺的我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在阴暗中生活的久了,渴望阳光却又不适应阳光下的生活。门外停着一辆商务车,黑衣人打开车门,我停下来,往后望了一眼,我看到了付建国,他正在一扇窗户后望着我,他的眼光里满是仇恨。

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坐在我的身边,车子刚驶出大门,骆驼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而是低声吩咐:“给他戴上。”一名黑衣人应了一声,拿出手铐。我没有说话,默默伸出手了,这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

车子上了高速,转向了玉林当地的飞机场。我几次想问吴漱雪他们的情况,可是这两个黑衣人和司机我并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更不知道该不该在他们面前提起。骆驼仿佛明白了我的心思。“这几位是政治处的同志,老陈他们都安全返回,只是李金刚大哥的伤不轻,恐怕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而和你们一起去的四位同志,黄勇受了重伤,小樊下落不明,只有曹志还算正常。”他还要说下去,我左侧的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骆驼便停住了,把头扭过去,望着窗外。

同样的路程,同样的运八再转直升机,但下了飞机我就和骆驼分开,被送到一处非常漂亮的别墅。这是一处非常漂亮的庄园,从外表看和普通的漂亮庄园没有什么两样,但里面却戒备森严,暗处有人员巡逻,到处装满了摄像头。

我在这里,每天只要不出这个院门,就会受到良好的照顾,有人给我定期换药,体检,有着丰盛的食物。我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写自己从进入鬼谷到被骆驼他们接回去这一段的经历,要手写,不能用电脑,每次写完,便被拿走。然后有人拿来纸笔,再接着写。如此周而复始。

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也努力回忆自己从进入鬼谷到出来时的点点滴滴,自己的鲁莽,自己的冲动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有些决定现在想起来简直可笑之极,让人只想撞墙。我努力理清思路,但我有些部分也不能如实去写,便把责任一股脑的推到了脑子混乱上,跟着四姑娘远离推到误认她是徐教导员,我知道这有些勉强,很难瞒天过海,但在此时,也只有浑水摸鱼这一个办法了。

在这里渡过了愉快而孤单的一个月,写出的材料也有厚厚一叠,没有人找我谈话,也没有做一些无聊的心理测试。只要不出庄园的门,我拥有完全的自由,可以上网,可以看电视。我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隐藏着暴风骤雨,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政治部的监视之下。我在等待着,等待着一切应该降临的风暴。

但风暴并没有来,来的是徐老和师兄,徐老地位极高,师兄身份超然,这两个人的光临简直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和徐老礼节性的寒喧过后,我站在了朱师兄的面前,师兄对我极为了解,我也是因为他才加入的组织,但是再一次相见却是在这种场合却是两人都始料不及的。他肥胖的脸上竟然有了几道皱纹,额头了也有了两缕白发。我们两个互相拥抱,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徐老打破了僵局:“小七,有些程序是必须的,我想你完全能理解。”我完全能理解,黑龙珠因为我的冲动得而复失,我负完全责任,组织上无论如何审查我都能理解。见我没有说话,徐老接着说到:“我们经过综合调查,那山洞里的磁场和人的脑电波相符度非常高,你们整个外勤组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幻觉,反应迟钝,思路混乱。那里的情况复杂也远超过我们的想像,外部势力,古老帮会都蠢蠢欲动。东西丢失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并不全在于你。”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件事就这样被我蒙混过关了。我记得上一次在中原水库下面出现了意外,陈世安被整的头发都白了一半,没想到我这么简单就没事了。我看向师兄,他在冲我微笑,证明不是我的错觉。我急忙挺直身子,面向徐老:“谢谢组织的信任,谢谢徐老。”

徐老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他点了点头,手里却多了一个细长的东西:“小七,你这一次不但没错,还有功劳。”那是一个白色的笛子,是一枝骨笛,白色微泛着青头,骨笛制作的十分精美。我心中一动,这难道就是言天放说的白玉骨笛。徐老在手中敲了一下,显得很满意:“应声虫应老怪横行江湖几十年,是有名的难缠人物。想不到却死在你手里。”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黑暗之中,那疯狂的杀戮,绝望的眼神让我至今也常常在夜里惊醒。徐老接着说道:“应老怪精通邪术,声名狼藉。当年,我也和他交过手,都被他逃了,茅山派也对他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如今死在你手里,宗家老七的名字恐怕一战成名,在江湖上也要让人侧目而视了。”我不知道应老怪到底是何须人,但是他确实是死在我的手下。他要我死,却想不到死在我这个草包的手里,想来九泉之下,也不会甘心。

朱师兄也笑了起来:“老七,这一次徐老和我欢迎你回去,有些事我们在路上谈。”我点了点头,徐老把那枝白骨玉笛递给了我:“小七,这是胜利者的战利品,这根骨笛是用上古异兽石化的骨头精制而成的,希望你能善于利用,发挥功能。”可是我对笛子的韵律一窍不通,更不懂茅山门的奇技异术,要它,除了当枝短棍,再也没有任何用处。但这个东西,古色古香,说不定拿到市场上还能换两钱,更何况是领导的意思,当然就受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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