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流年+1番外 作者:二十九楼(晋江2013.6.2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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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流年+1番外 作者:二十九楼(晋江2013.6.22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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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小七不置可否,往车壁边上缩了缩,正准备低头闭目养神,冰雪之气夹着淡淡的檀香袭来,白锦衣凑近前他受伤的左臂,"伤口愈合了?"
  他忙往后退却直贴车壁,"是。"
  "你曾中过噬心之毒?"
  小七想白锦衣终是问了,不想他竟也知道噬心之毒,还知晓中毒后百毒不侵。他不知道的是,白锦衣早在十年前就听过此毒,并亲眼见过自己的亲人受此毒煎熬而死。
  "毒可解了?"
  "已解。"
  "怎么解的?"
  "百花洲。"
  "谁给你下的毒?"
  "我不知道。"
  马车里寂静无声,车外马蹄步履齐整,马车平稳前行。白锦衣斜身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没有那迫人心神的眼眸,整张脸俊美如嫡仙,午后的暖阳穿过芍药花纹镂空车窗斑驳影落得他侧对的面部轮廓柔和唯美,他呼吸一重,小七忙敛眼低头。他却不知在他低头的刹那,白锦衣睁开眼眸,看着他低垂的头顶嘴角微扬。
  明月当空之时,上官在车厢外请示是否露天宿营,白锦衣应允,于是众人下马生火歇息。
  小七轻嘘口气正准备先行下车侍立,顿时感觉到身后人的不满,他不解地看向他,这才发现白锦衣坐在塌侧,伸着一双洁白的赤足,他一愣,这是要他为他着靴。他一头雾水,前两天上官不是还跟他说,王爷不喜任何人碰触他的身体吗,着靴势必要碰到他的双足,更何况是无袜。他有些踌伫,最后抽出身上一块棉布隔着扶起那白玉似的双足着靴,那玉足被棉布所隔,只露出脚趾甲散发着贝母般温润的光泽。小七实在是不懂白锦衣为何转瞬间面色忽变,连下车时小七伸出服侍的右手都一挥弃之。
  上官投向小七一个询问的眼神,他只能假装没看到,总不能说和王爷在马车中呆了整整一天但对此人完全莫名其妙,上一刻还面容清隽下一刻却是微有怒色。
  用完篝火上的汤饭白锦衣径直进了唯一的小帐篷,其他军士无需上官下令自发以帐篷为中心就地休息。小七见无需他守夜吃完干粮就拿了一截手臂粗的木头找了个角落枕地而眠,在白锦衣的马车内闭目养神了一整天,他毫无睡意,一会想不知道姐姐琉火在胶州如今怎么样,有没有担心自己,一会又想张郎是不是还在同州等着自己,一会儿又想回到了胶州自己赶紧把炼钢和黑□写出来,好早日脱身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此刻帐篷里的白锦衣丝毫未眠,心绪有些烦乱,从袖中摸出那两枚匕首就着月光轻抚刀面,当日他正是将这两把匕首插入小七的肩胛,那时他全身衣物湿透紧裹全身,在打斗中他只隐隐觉得他腰肢柔软,骨骼纤细。不知不觉中他已出了帐篷行至那侧躺在地的人身前。
  小七猛地睁开眼睛,头顶高立一人,双手拿着的正是他在虎门关掷丢的那一对匕首。
  "王爷,有何吩咐?"他忙起身伏地,尽管那人面色不明,手持匕首,但小七心中倒并不像过去面对他那样害怕,也许是因为他想要的东西他还没有交出,自己有持无恐,又或许是找到亲人的喜悦让自己战胜了对痛苦或是死亡的恐惧。他忽然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自己暂时要服从的上级罢了,合同约满后不过就是路人,他做他权势滔天的王爷,他做他名不经转的小人物去。
  "守帐篷。"
  "是。"
  "你的匕首还给你。"
  他接过匕首行礼致谢,然后捡起木枕,行至帐篷边上,继续倒地侧身而睡。远处悄寂无声,偶有走兽细碎的步声从那枕木传来,小七怀揣匕首渐渐入睡。
  抵达同城的时候,崔家再一次举家出城迎接,小七透过帘子瞟了车外,随后转开目光。白锦衣命人直接将车驶进崔家院子,仍是歇在了崔家。
  白锦衣素来喜洁,一回他的院子稍事休息边沐浴更衣。
  小七却是找到上官打声招呼直接去了同城三里街找张郎。两人相见后在家小酒馆喝酒聊天,张郎记着要分一半赏金给他,他只道不急,要先存放在他那里。张郎听得小七找到亲人后也替他高兴不已,又说道陈蓉蓉之事,张郎大吃一惊。原来张郎并不知晓陈蓉蓉被褥,崔家退亲之事。张郎牙关咬落,"当初真该就杀了王跃那个畜生。"
  "他被庐州八杰刺杀重伤而亡也算是报应。"他只怕自己的,暴戾吓到他并没有把自己鞭尸的行径说出来,"张兄,其实我又一事早就想问,那画布上陈蓉蓉的画像可是你所画?"
  "是,确是我五年前所画。"
  "你早就认识她?"
  张郎摇摇头,"不认识,只不过远远见过她一面,她并不知我。"
  小七心下明了,能凭着远远见的一面而画出她的画像于布帛上,又珍藏画像这么多年,张郎的心思他心知肚明但却也不便多说,告诉他如今陈蓉蓉为白锦衣之妾,倒也是一条出路,起码人身是安全的。
  "只是那白锦衣,心比天高,多少世家嫡女都不肯抬看一眼,又如何肯真心对待一个失贞的女子,她又有何幸福而言。"张郎猛灌酒下肚,引得咳喘连连。
  "张兄,我只问你,如今的陈蓉蓉你可会嫌弃。"
  "我又有何资格嫌弃她,她受那么多苦我恨不能替她,只是如今她已成白锦衣妾侍只怕此生我何她再难有将来。"
  "我小七自小便失了世间情,人间爱,只要你深情依旧,我便是无论如何也当成全此事。"
  "小七,你可不要鲁莽。"
  "放心,我自有分寸,此事以后再说,等回了胶州王府再找机会,我会关照于她,你自放心。你切记不可去崔家找她,在没有知晓白锦衣对她打算之前,若是被白锦衣知道不但你出事,必定也会连累于她。"
  直到张郎应下,小七才放心,见他面色忧郁,又宽慰他一番约定等他忙完一事冬日时胶州相会,这才起身回崔府。
  "上官公子,妾身替王爷熬了参汤,想亲手呈给王爷,还请公子代为通传。"那女子碧玉年华,一身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丰姿卓美勾人魂魄。
  "崔小姐,在下说过很多遍了,王爷吩咐仍何人不得打扰,请会吧!"守院门的侍卫丝毫不为所动,脸上已是隐隐有些厌烦之色。
  那女子正是崔家唯一的女儿,嫡子崔平的庶出妹妹崔明珠。
  前些日子她听说崔家老爷有意将其送给王爷做妾,心中虽不想做人妾室,却知能侍奉在那人身边心中惊喜万分那人身位之高,莫说自己是庶女,就是嫡女给他做妾也是高攀了的,想到一月前自己远远瞧见的那一眼,那人面如冠玉,眼似灿星,英姿神武,气度凛凛。在忐忑和兴奋中煎熬着直到王爷再次回到同城不想却听说王爷拒绝了崔家老爷送她做妾的提议。她一向以自己的容貌身段为傲,不说在同城,就是在北齐她的容貌也是数一数二的,她自问以自己的姿色没有男人看了不爱的,竟然那人见都未见自己就一口回绝,这怎能叫她甘心,无论如何她该见他一面才好。
  小七回到院中所见正是这样一副场景。他远远听了几句心下明了,顿时念起,擦身而过时对着崔明珠背后悄悄说了,"每日卯时王爷都要去水房汤池,真是喜洁啊。"他在背后看到崔明珠闻言脚步一顿。
  第二日卯时未到小七早早来到水房,放下白锦衣的衣物正准备退下,白锦衣进门说了句,"在外间候着"。要是料想不错的话,一会崔明珠一定会上演勾引白锦衣的戏码,要是自己在的话岂不是碍事,只是白锦衣向来说一不二,他只好佯装躺在榻上打瞌睡。
  浴室里汤池水声哗哗之时,门外响起了轻蹑的脚步声,果然,她来了,小七侧身缩进帷幔,竖耳听着那脚步声渐近,行至外间似乎有稀稀娑娑的衣料落地声。崔明珠竟然边往里间的汤池走边一件件拖下衣物,直至最后一抹遮羞布落地。
  白锦衣衣衫完好,就那样立在汤池边看着这个娇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一步步走进,一步步脱的寸缕不着,长发倾垂,凝脂酥胸,她似是不敢直视眼前男子的尊容,柔媚一笑,"王爷,妾身崔明珠侍候王爷可好",说着就要伸着白藕般的双臂去贴白锦衣。
  "你是什么东西,竟也配来污本王的眼",白锦衣目似含霜,眼中那厌恶的神色溢于言表,崔明珠心头大懊,"王爷,我乃崔家独女,我的容貌身姿王爷不喜欢吗?"
  她还要上前,白锦衣把剑而出,"本王从不说,第二遍,滚。"
  "为什么,为什么,王爷,我样貌身材那点不比陈蓉蓉那个贱人强,为什么你宁愿要一个破烂货不愿要我?"崔明珠双目赤红,再不顾任何娇嗔直扑而上。
  白锦衣一剑刺在了她的心口处,来不及惊叫来不及感觉到痛楚,那一剑干净利落,又快又狠,崔明珠惊恐着眼倒地,肉体墩地的声音传来,小七心中一声冷笑。白锦衣已至他身前,俯视他半晌,冷冷开口,"你满意了?"

☆、亲吻

  第十八章亲吻
  小七盯着他的眼半天不语,怪不得他今天命令他随侍外间,原来早知有此一出。
  那天崔明珠要见王爷在院门口吵个不休,白锦衣正坐在廊下大片的海棠花后饮茶,小七人未至他却已嗅到空气中梨花白的酒香,那句轻飘飘的背后暗示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本王就算杀了她你也不会对她有丝毫同情吧,小七,本王是该说你天生铁石心肠好呢,还是说你嫉妒她呢?"
  "她,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再说小七哪有王爷铁石心肠,美女裸体当前毫不为之所动,真乃君子也。"嘲讽的话一出口小七顿时觉得后怕。
  "本王是不是真君子以后你自然知晓,"白锦衣缓缓一顿说到。
  虎门关的督军传来消息,受降的几万北齐军已经在短短两月将虎门关修葺一新,来信还有一个目的是问询这批降军的安置方案。
  上官深知这些降军很多来自世家庶出子弟,始终无法对大燕忠心,自是主张全部坑杀,还有几人主张分而化之,只是人数庞大,无论哪种都不是恨稳妥,这种时候向来轮不上小七说话,不想白锦衣今日竟是点名问小七。
  "王爷向来英明,深得人心,自是早有计较。"
  白锦衣自是不便再问,挥手让他们都退下,深思一夜后,着人送信给督军,信上安排降军中分批有的去大燕东面与南理国相邻之处修建工事,有的去修路建桥,也有的在胶州北面山里开矿,凡是干满三年者皆可获自由,是留是走皆可,留者只要成家还可获得一笔不多不少的安家银两,更有就是鼓励降军在获得自由后在虎门关就地开荒恳种的,大燕赠送种粮并免其一年赋税。
  一时之间大燕北齐对摄政王对待降军之策议论纷纷,褒扬王爷宽容仁德的,赞叹王爷对大燕建设呕心沥血。只是小七也不得不佩服这一石多鸟之计,如此一来,无需打仗厮杀,北齐将渐渐被大燕蚕食。白锦衣的政治谋虑单单就处置降军一事上就可窥见一斑。
  回到胶州王府已是十月底,初冬将至,不过过了虎门关再往南行至胶州就越感觉不到冬天的气息,大燕的冬天本也并不寒冷,甚至微微透露出暖气。人烟越来越密集了,四野里时时炊烟缭绕而上,轻松而自由,转眼那缭烟似乎变成缕缕的细丝润进小七的心中,他一想到马上就能再见到姐姐,心中就抑制不住地欢喜,又怕白锦衣有所察觉,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堂堂大燕摄政王归府自是又是一番盛大的迎归仗势,小七透过马车细纱帷幕看着王府门口红毯铺地,人影跪得簇簇一地。
  "本王自出生就有权有势,从小目中嵌金,口中含银,这些回府的排场自是要有的",塌上靠着的白锦衣懒懒睁眼说道。
  话一入耳小七就觉得熟悉无比,再一想这正是自己在虎门关山崖深涧边上说过的话,不想他竟是一直记着如今一字不差地回了自己,撇撇嘴,一个燕子回巢探身掠出车外,撩帘低声,"恭请王爷下车。"
  王府大院的生活小七仿佛回到上一世在目标人物身边潜伏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
  白锦衣自进府那日起就宣布小七为贴身侍卫,无论是书房批函议事还是日常用膳饮茶,他都要随身侍候,而白锦衣事事追求完美,吃穿住宿无一不精,日常生活也是忌讳颇多,本就性情阴郁,他稍不用心就着了他的道,所以每日是提心吊胆。有一次伺候午膳,小七布菜夹了芙蓉燕菜,他便掀了整张桌子,拂袖而去,小七莫名奇妙,问了兰襟才知道那芙蓉燕菜里面有根大葱他未替他剔去,自后小七是事事先向兰襟请教。
  这日小七依旧守立书房,白锦衣坐在花梨纹紫檀嵌玉大书桌前,白皙纤长的手指是不是翻阅着奏报和来往密函。小七立在阴影中面无表情,透过雕花木窗看那光影在地砖上斑驳跳脱,似是丝毫没查觉白锦衣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盯着地面发呆。
  白锦衣抬头看向窗外,秋日的黄昏静谧而热烈,映在园中水池里金波碧漾,睡莲早已开尽,水边各色海棠争相斗艳,叶面上彩色斑纹扭转回旋,翠绿上银星点点,闪闪发光,小巧玲珑的植株上花朵成簇,别具雅韵。再看看阴影处立着那人的身影,单薄寂寥,像个苦行僧,白锦衣心中忽的闪过一句诗句,"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看他不着痕迹地颠颠脚,轻飘飘说了句,"退下吧,今日晚间不用你守卫。"
  终于得闲,小七心中一喜,走出门槛的脚步轻快了起来。匆匆回房更衣完毕,就欲穿过几个院子从偏门溜出府去,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姐姐了心中着实欢快,只是要多去几个地方转转免得被发现他去万象楼,那就会暴露他和琉水的关系。越往王府边门行进越是幽静,树木也尤为丰茂,小道曲径通幽,忽有隐隐琴声委婉连绵,那音调似有听闻,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屡屡流泄,悠悠扬扬,情韵如泣如诉。小七顿住脚步,他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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