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鹊图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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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鹊图之谜-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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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是要到那里去。」他说。
  「重点是,」泰玛莉丝说。「我们也是。」
  「真的!太有趣了!我想整艘船上一定找不出第四个同行者了。你们怎么会选上那个小岛的呢?」
  「因为我父亲住在那里,我们要去拜访他;。」我说。
  「哦,原来如此。」他回应我的话。
  「你对小岛有相当的了解吗?」我问。
  「我从没去过那里。」
  「每当旁人听到我们要去那里时,他们总是会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泰玛莉丝说。
  「那是因为人们对它的了解相当有限。我曾试著想多了解有关小岛的事,但却没什么收获;我只知道三百年前左右,有个名叫卡斯克的人发现了这个小岛,从此以后他便在岛上住了下来,一直到死为止。后来人们就把它命名为『卡斯克岛』。你说你父亲住在那里?」
  「是的,我们要到那里找他。」
  他百思不解地看著我,好像在想:为什么我对自己父亲所住的地方会这么陌生?不过他一定猜想到我和我父亲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而且像他这般有礼貌的正人君子,是不会鲁莽地探问别人的隐私的。
  「难得能知道有人也要到那个乏人问津的小岛,真是太好了。」
  「而且也带来极大的慰藉。」泰玛莉丝下了个注解。
  「我同意。」他说,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我们都很高兴能和路卡艾尔摩本人认识,更何况他是那么地讨人喜欢,太棒了。
  他的见识很广,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就会竭尽所能去多了解它的风情民俗。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那么沮丧…当他满怀兴趣去找卡斯克岛的相关资料时,却一无所获。
  「能到世界各地多走走、看看是很好的事,」他说。「那些曾只是课堂上的地理名词,在转眼间都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围绕在你身边。想想早在西元七二年,北非的回教徒便已占领这里,想想看二一OO年前这里曾是回敦徒的天下!而当时英国人根本不把这些回教徒看在眼里,让直布罗陀的命运一直处在动乱不安中,一直到西元一一七四年,这块土地才归英国所有…是大西洋通往地中海的唯一港口…其军事防御功能为世界首要关卡之一。」
  「的确,」将军说。「而且长久一来,它一直是属于我们的!」
  「好啦,」坦士丹夫人说。「如果大家都吃饱喝足了,那我们就回船吧!」
  那天晚上我们都已精疲力尽了。泰玛莉丝和我躺在床上聊起白天的探险记。
  「真过瘾。」泰玛莉丝说。「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的确很好玩。」我同意地说。
  「最棒的时刻莫过于…当路卡艾尔摩手中拿著草帽出现在我们面前,及当我们证实他就是行李牌的那个人。他真的是要到卡斯克岛吔!你说这不是很棒吗?」
  「不过我们早就知道他一直在这艘船上。」
  「但是,他也是把我的草帽从那只讨厌的小猴子手中夺回的人。这真是太戏剧化了。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我心里只想到狂欢大笑一番。他的人很好,不是吗?他拥有某种特别的……」
  「你根本还不了解这个人。」
  「哦,我会的。」她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想他是不会反对的。」
  在这之后我们常常看到他。他并没主动告诉我们去卡斯克岛的原因,而我们也从没问过他。我们认为,既然大伙夥将一起同行,那么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我们都互相被对方吸引,通常我们都会在甲板碰面,然后再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他知道很多有关岛屿的事,他曾在加勒比海及婆罗洲附近住了好几年:不过,这些岛屿都远比不上卡斯克岛来得偏远。
  我们的下一站是拿坡里,由于早在上岸之前我们就成了好朋友,所以提议他和我们一起去参观庞贝古城的遗迹算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就连坦士丹夫人也很有风度地相信…把我们交给路卡艾尔摩,她很放心。
  路卡艾尔摩不仅学识丰富,且还是个最佳的解说员,使得平凡的日于变得相当有趣。他说每到一个地方,他总会要把当地的来龙去脉摸个清楚,并且还生动地描述庞贝古城的历史。随著他声调的起落,我感到自己已被推回到那个悲惨的年代…公元七十九年,当维苏威火山爆发时,一瞬间赤热的红浆便把这个繁荣的城市吞没了。废墟的现场是那么地栩栩如生,我几乎能感受到当时人们的惊慌及困惑,那种面临毁灭却无处可逃的无助。
  回到船上后,泰玛莉丝对我说:「我们的路卡艾尔摩可真严肃!他似乎很关心那些古废墟及曾在那儿受过难的人。」
  「你不觉得这些事很有趣吗?」
  「是很有趣,但他却一味地往里面钻研。这些悲剧都已成为无法改变的历史了,多想也是没用的。」
  「他是个很严谨的人,我喜欢他。」
  「我们和他认识的过程真有趣……但,如今他却这么的……」
  「他完全不是那种轻浮的人,我以为你已记取教训学乖了。那些虚有其表的男人,在卸下华丽的面具后就不值得你多看一眼了。」
  后来我很内咎,说了这些伤她的话,有几个小时她都不再如先前那么兴高采烈。不过当我们再次见到路卡艾尔摩时,她对他的态度变得非常可人。
  穿越苏威士运河的日子渐渐近了,而我们的期待也完全值回票价。它那金光闪耀的海岸及照顾牲口的牧人偶尔会出现在眼前…土乐象和那幅曾挂在「拉文达舍」的宗教图很相像。我们偶尔会看到身著长袍、脚穿凉鞋的牧者带著神情轻蔑的骆驼,横越那无边际的黄金地毯,形成一幕独特且动人的画面。
  能坐在甲板上,随著慢行的船身静静地观赏这个景致,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略卡艾尔摩来到我身旁坐了下来。「很壮观吧,不是吗?」他说。
  「这真是次了不起的经验,我从不敢梦想能目睹这一切。」
  「多伟大的壮举啊…居然能建出这样的运河!这真是航运界最大的资产!」
  「你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
  「我们的旅程是不会为任何感动而驻足的。」
  「你一定很能适应这种漂浮不定的日子,但对毫无经验的人而言,这每一点、每一滴都是难能可贵的宝贝。」
  「无论是做什么,第一次总是最特别、最令人难忘。」
  「的确。不知其他的船的情形如何?」
  「我想是不会比这艘大、也不会比这里舒服。我们搭往卡多岛的『金色黎明号』也许跟这艘船很类似,但体积却小了很多。我曾搭过一些渡轮,情况并不是很好。」
  「你从事的行业一定和旅行有著密切的关系。」
  「如果你是指偏远的地方,那么答案是肯定的。你的父亲不也是如此吗?」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决定把真相告诉他,反正他也要到卡斯克岛去,迟早总会知道的。
  我说:「我从未见过我父亲。他和母亲婚后不久便离婚了,离家时我还很小,所以对他毫无印象。母亲前几年去逝后我便搬去和姨妈住,如今我打算和他见面。」
  他严肃地点点头,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们都锁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思。
  后来,首先回过神来的他说:「我大胆地推测,你一定对我的职业很好奇。我是一个传教士。」
  这下我真的被吓呆了,他笑著说:「你似乎有些惊讶。」
  「惊讶?怎么会呢?」
  「大多数的人都会。我想我的样于一定很像是个普通的生意人,通常人们都不会把我和传教士连在一块儿。」
  「神职的工作一向都令人很赞佩的。」
  「我认定这一切都是主为我安排的…命运。」
  「所以你才会游走这些偏远地区。」
  「我们把基督敦的信仰传递给大家。我们在卡斯克岛上有一个特使团,那里只有两个人…约翰弟兄和摩瑞儿海佛斯姊妹。他们是最近才成立的,所以推动起来比较吃力。我到那里是想尽一份心意帮他们整顿,这种工作我在别的地方也曾做过……希望我的经验能帮上一些忙。」
  「不管是做什么事,成功总是令人欣喜。」
  「尤其是这件事。我们试著多方面帮助他们。敦他们卫生保健的常识,以及如何分辨什么样的土质适合种什么样的农作物…这一切都是为了改善他们的生活品质,未来我们更希望能在那里创办一所学校。」
  「当地居民的反应如何?」
  「普通而言还算不错,虽然有几次他们依然会用怀疑的眼光看我们,不过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要让他们了解基督敦的人生理念…用爱和宽恕来包容你的朋友和敌人。」
  他开始谈起他的计画及抱负,我被他的热忱感动了。
  「我非常幸运,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他说。「我父亲留了一笔小收入给我,因此我可以说是毫无后顾之忧。于是我更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你很幸运能知道自己想要过的是什么样子的生活。」我说。
  「那么,你和马奇蒙夫人呢?」
  「呃……家里出了一些事,所以觉得出来散散心对我们或许会有帮助。」
  「我早就感受到一股悲伤的气息了…甚至连马奇蒙夫人的身上也有。」
  他在等著,但我并没多说什么,没过多久我便起身离开他了。
  我在船舱里找到泰玛莉丝时,她正要准备出去。
  我说:「我刚刚才和路卡艾尔摩聊过天,他告诉我……他是一个传教士。」
  「什么?」
  「他是一个传教士,到卡斯克岛是有任务在身的。」
  「你是指……对当地土人传教?」
  「类似啦!」
  她露出一脸的苦相,说:「你知道吗?在他戏剧化地夺回我的帽子后,我以为我们这一路会和他开心地打成一片的。」
  「搞不好就会。」
  「我毫无头绪了,」她说。「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我想我该改口称他圣男路卡。」
  「这么说好像有点……亵凟神祗。」
  「但是……传教士!」她喃喃低语地说。
  她看起来非常地失望。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而我们的生活也被套入一个不变公式,只有船靠岸的那一刻才算是多采多姿的开始。通常上岸的期间都会有安排一些节目,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我们才会被大世界的新面目吞没……而哈普葛林则远远地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我和路卡艾尔摩的友谊越来越深,他不仅迷人且又很讨喜,是个很好的夥伴。他愉快地把那些有关他曾游历过的地方故事告诉我,且除非有必要,否则他对献身的工作是绝口不提的。有一次他告诉我,每当人们发现他的工作时,他们总是会改变原先亲切的态度,有时甚至会避开他……其余的则是等著他来讲道。他注意到自从马奇蒙夫人知道真象后,她对他的态度已和从前截然不同。
  泰玛莉丝的确有些顾忌,退缩了。曾经,她是那么高兴他能从猿猴手中救回她的帽子:她说以那种方式交朋友真有趣:她以为照这情形看来或许会有什么好玩的进展,尤其是他也要到卡斯克岛去。依她最近所经历过的苦,我很惊讶她会去期待这种逢场作戏的关系,我相信她一定很困惑…怎么会有人想当传教士呢?
  后来我想:即使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泰玛莉丝依然是泰玛莉丝。
  坦士丹夫妇和我们在孟买告别。我们互道珍重,并都抱有相见恨晚的遗憾。他们一直是我们的好朋友,并且还很热心地把船上的生活仔细地介绍给我们。
  他们走俊,我和泰玛莉丝便和一群熟人上岸。我们一方面赞叹那些美丽的建筑物,另一方面却也惊骇地目睹了它的贫穷。四处都有乞丐苦苦哀求的声音,我们想要出点心意,但这对我们周围的人群终究是起不了作用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哀求的黑眼珠将会像恶梦般紧紧地跟著我。那些穿著色泽艳丽的绸纱的女人,及装扮体面的男人,对乞丐的情况漠不关心。在这里,贫与富之间的对比,真是令人既痛苦又沮丧。
  我们在孟买的探险几乎成了一场大灾难。当时我们正和船上的夥伴们一起穿梭在这些小巷子里。坦士丹夫妇早先已警告过我们千万别独自上岸,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大街小巷里四处都摆满了摊位,通常这种地方最能吸引泰玛莉丝的注意力了。我必须承认那些货品的确很引人注目,陈列的东西包罗万象,有银器、刺绣精美的绸坊,小饰品以及各种皮制品。
  泰玛莉丝对银手镯是情有独锺,特别感兴趣。
  她选了几个,试戴之后,便下定决心全买下来。在一阵讲价声停止后,他们才完成交易,而在这同时我们才发现同伴们已出了我们的眼线之外,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
  我紧抓住泰玛莉丝的手臂,大喊道:「其他人都走光了,我们一定要赶快找到他们。」
  「为什么?'泰玛莉丝说。「我们可以和他们一样租辆马车回去,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们开始沿街一条一条地走。这一路我们完全是跟著詹尼斯夫人来的,她曾在孟买住过一段时间过,如今我们却和大夥儿走失了,我无法抑制心中那股强烈的恐惧感。
  由于四处都是人潮,所以若不加把劲推挤一番,想穿过这些人墙简直比登天还难。走到街底了,依然找不到同伴们的身影,我惊慌地往四处望了又望,却看不到一辆马车。
  突然间,一个小男孩把我撞了个满怀,我在惊讶之余却发现另外有个男孩从我身侧撞过来。直到他们俩消失无踪后,我才发现到手臂上的小包包已经不见了,而我们身上的钱都在那小包包里。
  我大叫:「他们偷了我们的钱,看现在都几点了!船再过一个小时就要离开了,而我们应该在起航前三十分钟回去的。」
  如今我们两个真的又惊又慌…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手边连一分钱都没有:只知道船就泊在港口边,却毫无头绪不知如何走回去。
  我向一、二个当地人询问码头的方向,他们却一头雾水地看著我,他们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在绝望中开始寻觅西方脸孔。
  我的脑子不断地探索每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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