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鹊图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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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鹊图之谜-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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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这么说。但,也许更像是:她试著不想想起什么似的。」
  「就像她试著想告诉你什么似的。」
  我迟疑著,而他则专注地看著我。
  「是吗?」他再问。「就像她试著想告诉你什么似的。」
  「这件事可能和婴儿室里的那幅画有关。」我说。「她常盯著那幅画看,然后双唇抖动著,我可看出她在对自己道……『七是秘密不能说』。」
  「所以,是那幅画……」
  「我不知道。我想它有某种特定的功用。」
  我记得早先和佳斯顿马奇蒙的对话,然后继续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精神失常……非常戏剧化的事,或许这和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有极大的牵连。」
  他突然安静地低头盯著他的盘子。
  我继续说:「我想事情发生在很久以前,当你还是个婴儿时。她被吓得无法接受事实。也或许那是她的错,而她一直假装事情没发生……她想回到事发之前的那些日子,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要你长大,希望你永远停留在婴儿阶段。」
  他慢慢地说:「这个论点很有趣。」
  「我该想到,如果真的发生过什么事,人们应该都会知道的:除非那件事只有佛萝拉一个人知道,这真是太神秘了,有一、二次她曾提到过『盖瑞西湖』。」
  「盖瑞西湖?」
  「我猜那是个名字。」
  「她有没有提过什么有关他的事?」
  「她只是叫他的名字而已。」
  「邻居里有人姓西湖,一对中年夫妇,有一个出外传教的女儿:和一个已经出国去的儿子,我想不是去澳洲就是纽西兰。我对他们的事知道得不多。」
  「只有一、二次,我听到她喃喃自语地念著他的名字。」
  「我想她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她喜欢我去看她。」
  「只有在露西小姐不在家时。」
  「我有个感觉…露西小姐不喜欢人们去看她们。或许是因为她怕这样会使佛萝拉变得很沮丧。」
  「但,这对你丝毫也产生不了影响。」
  「反正,我喜欢和佛萝拉说话,而她也很喜欢和我谈。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害处。」
  「而你对真理向来就充满了好奇心。」
  「没错。」
  「你对那几只神秘的鹊鸟极感兴趣,并怀疑那幅画就是:造成可怜的佛萝拉小姐失常之徵结所在。」
  「我的想法是,可能和一件震惊骇人的事有关。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
  「而弗雷德莉卡海曼小姐成了兼职侦探,下定决心要打开这个谜底。」
  「这么说太夸张了。」
  他笑著我,然后说:「那就说……想使真象大白?」
  「我想任何人都会有兴趣的。」
  「尤其是某些人。」他举起酒杯。「我该祝你:调查顺利。」
  「如果能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因,就更能把真象确切地理出。」
  「或许真象恐怖得不该揭露出?或许,真象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
  「是有这个可能。」
  「我们一直在谈别人,说说你自己的事吧!不去找佛萝拉小姐时,你都做些什么事?」
  「我最近才刚离开学校,目前对未来还没有确切的计画。」
  「像今晚这样的聚会,以后还会有更多,你可有得忙了。相信母亲已为我妹妹安排一些节目,我敢说你和瑞琪儿也会一起加入的。」
  「自从我来之后,我们三个就形影不离了。」
  「你在哈普葛林的这些日子快乐吗?」
  「非常快乐,苏菲姨妈对我相当好。」
  「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
  「她从来不曾好好地享受人生,真可悲……我父亲离开了她,而且她最想住的西达大宅…她的老家…也已出卖:住在一幢小房子,每天望著她心中永远的家,难怪她一直快乐不起来。」
  「所以哈普葛林的生活比较快乐?」
  「我很幸运有苏菲姨妈这么好的亲戚。」
  「你父亲……?」
  「我从没看过他。他和我母亲早就分手了。」
  他点头说:「这些事总是不断地重演著。」
  我怀疑他是否想到那位离他而去的妻子。
  「当你结婚后,我希望你能过著和在山梨之屋一样快乐的生活。」
  「谢谢你。我也希望你能快乐。」
  「你知道那件事?哎,除了最吸引你的七鹊之谜外,哈普葛林真的剩不到几个秘密了。我的妻子离开我,或许谁也不能怪她。」他苦涩地说著:我觉得是该转移话题了,但却又想不出要说些什么。我们俩都陷入一片沉默。
  然后我挥著手,指著这个房间说:「这一切的准备工作,一定非常麻烦。」
  「我们有最好的仆人和管家。他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如今有这个机会可好好地露一手,他们都很高兴。」他继续说:「她因外面有了其他的男人,而离开我,结果却因火车意外而死于非命。」
  「这件事给你的打击一定很大。」
  「哪件事?她的私奔?还是,她的死亡?」
  「两者都是。」我说。
  他没有回答,我笨拙地赶紧说:「别把它放在心上,或许你会找到更适合的人。」
  我想到费欧娜小姐,听说他们俩很配。突然间,我察觉这段话已越来越不寻常,使我们俩感到有些不自然。
  「你是不是想到谁了?」他说。
  我已别无选择了。「村里有些传言提到费欧娜小姐。」
  他大笑。「人就是那么多嘴,不是吗?我们俩是很要好的朋友,不过从没提过『婚姻』这件事:事实上,她最近已经结婚了,我还参加她的婚礼,她的丈夫是我的一个朋友。」
  「所以那只是闲话流言。」
  「流言是永不间断的,就看你怎么去判断。当人们认为一个男人该安定下来时,他们就会尽量为他找个妻子。」
  我对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心境感到不可思议。
  午夜的钟声已响起,而人们也开始移动了。
  「哎呀!」克里斯派说。「快乐的时光已近尾声了。谢谢你愿意和我聊天。」
  「我也乐于其中。」
  「你不介我强迫你加入我?」
  「『你的加入』是今晚最好的节目。」我坦白地说。
  他微笑地看著我,然后起身带我走向人群…他们正在大舞厅中央排成一圈:乐团奏著「往昔美好的时光」。我们也加入一起唱,真诚地紧握著对方的手。
  亚奇格林多先送我和苏菲姨妈回家后,再载著瑞琪儿和她的姨妈回大钟宅。
  莉莉正等著迎接我们。
  「我已准备了热牛奶等你们,舞会怎么样?」她说。
  「非常好,」苏菲姨妈说。「有热牛奶真好,可以让我的心平静下来,有助睡眠。我们在哪里喝?」
  「厨房,」莉莉宣布。「进来吧!早准备好了。」
  于是我们一边喝牛奶,一边回答莉莉的问题。
  「我猜那些男士一定大打出手,抢著和你跳舞。」莉莉说。
  「这么说是有些夸张,」苏菲姨妈告诉她。「不过她倒真的有很多舞伴。而且,不知你有何见解?『邸园之主』 一直霸占著她。」
  「少来这套!」莉莉说。
  「真的。他整晚没花多少时间跳舞,不过倒是邀了我们的小淑女跳餐前舞,而且还是事先预约,以确保那支舞是他的。佛莱迪,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这是真的。」
  「呃,的确非同小可。」
  「而且,他还用香槟来款待她呢!」
  「真的假的?香槟!这玩意儿可真烈。」
  「这舞会办得很豪华,使我想起西达大宅的舞会。一开始我很排斥舞会,怕自己成了壁花:后来我才说服自己:我一点也不在乎,如果那些年轻小子不和我跳舞,那我也不和他们跳舞。」
  「真有骨气,」莉莉说。「那些年轻儍小子,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还好这些事没发生在佛莱德小姐身上。
  「一点也没有。佛莱迪,你和克里斯派都谈些什么?」
  我回想道。「事实上,话题大多绕著莲家转。」我说。「他对她们很感兴趣,并想知道我对佛萝拉的看法。」
  「他对她们俩真的很好。」苏菲姨妈说。
  她坐著喝牛奶,回想起西达大宅的那段日子,我想,当时舞伴的眼光一定是都落在我母亲身上,而不是她。我赞成莉莉所说的,他们都是年轻儍小子。
  我对苏菲姨妈的爱有增无减。
  舞会的隔一天,泰玛莉丝和我被邀请到大钟宅喝下午茶。耍不是因为那里的改变这么大,我是一辈子不会再踏入一步的:我可以感觉到,过去的下愉快好像被一阵大风吹过一般,不留下痕迹…除了马廐那扇可怕的门之外;我看到它是锁著的:心里真怀疑是否还有人会进到那里去。
  我很快就沉缅于对话中了。泰玛莉丝把她的快乐分享给我们:舞会办得相当成功:她的母亲非常开心,说好像回到从前的日子般,以后还要再办这样的节目。泰玛莉丝和佳斯顿马奇蒙整晚一共跳了六支舞,可惜即使如此他依然立刻动身前往苏格兰,处理有关遗产的事宜。
  「他会再回到这里吗?我真怀疑。」我说。
  泰玛莉丝和瑞琪儿一起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著我。
  「他当然会回来!」泰玛莉丝大叫。
  「他非回来不可。」瑞琪儿说。
  我们喝茶时,丹尼尔走进来坐在瑞琪儿旁边,我问他昨晚的舞会玩得开心吗?「非常棒的舞会,」他谨慎地回答道。「每个人似乎都很满意。」
  「非常成功。」泰玛莉丝同意地说。
  喜坦姨妈走了进来,看到她不禁使我想起过去:那时的她脸上布满了惶恐的神情,身上的衣服没有这么漂亮,头上也不会髻上发钗。格林多先生和杜利恩先生之间一定有著天壤之别,克里斯派说得没错:对众人有益之事一定错不了的。
  我注意到泰玛莉丝对丹尼尔非常冶淡,她是不会原谅丹尼尔把注意力放在瑞琪儿身上,而忽略了她的。
  杰克格林多也加入我们这一群,他告诉我们:他已经送佳斯顿马奇蒙到车站,并看著他坐上往伦敦的火车。
  「他将直接到苏格兰去,」他说。「看样子那里的事是非他处理不可。」
  「他会回来的。」泰玛莉丝很有信心地说。
  「我想他一定很忙,他说一定会再回来并将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他在这里的这段期间过得非常愉快,」杰克继续说。「有他在也很棒,他点亮了我们平淡的生活。」
  「一点也没错。」泰玛莉丝微笑地同意著。
  我怀疑她对佳斯顿马奇蒙的计画,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来得清楚。
  或许她真的了解,因为三个星期后,佳斯顿马奇蒙真的回来了。他到格林多牧场并问是否能在那儿住几天…如果不方便的话,那他就到旅馆去…因为上次愉快的经验使他想再多和他们住几天。
  杰克说他们非常高兴他能再回来,而且他当然得在牧场待几天,否则他们会很遗憾的。
  佳斯顿马奇蒙已经回来三天了,在这期间我很少看到他。当我听到马蹄声时…我正和苏菲姨妈一起,帮她整理花园没过一会儿,莉莉就跑进花园来了。
  「圣奥比先生来了,」她说。「她想见佛莱德小姐。」
  克里斯派已经来到花园了。
  「泰玛莉丝不见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他问。
  「不见了!」苏菲姨妈大叫。「到哪儿去了?」
  「这就是我来的原因。」他看著我说。「你知道她会是去哪儿了吗?」
  「我?不知道。」
  「我以为她会告诉你。」
  「她什么也没提到。」
  「从床上的痕迹看来,她昨晚并没睡在那里,一定是昨晚就离开了。反正,结果就是她不在家。」我摇著头说:「我昨天看到她时,她看起来是有些兴奋。」
  「你没问她兴奋些什么吗?」
  「没有。通常有什么事她都会主动告诉别人,所以我当时认为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他的紧张是明显易见的,在了解我什么也帮不上忙后,他便离开了。
  整个早上我们都在谈论这件事。
  「这可有趣了,我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面一定暗藏著玄机。」苏菲姨妈说。我们不受合理结论的限制毫无禁忌地推测她的行踪,我相信不久后她就会回来,她有可能因意见不合而离家出走…也许她和她的母亲之间起了冲突。
  接下来,杰克又来报告说:佳斯顿马奇蒙也不见了!他不像泰玛莉丝般不著痕迹地失踪,他临走前留了张纸条,上面写著:他有急事得离开一阵子,也许不久他就可以回来,到时他一定会解释清楚的。
  人们立刻把泰玛莉丝和佳斯顿马奇蒙的失踪联想在一块,谣言及推测瞬间就在村里漫延开了。
  我到大钟宅去看瑞琪儿,喜姐姨妈告诉我她正在果园里。大钟宅的花园总面积大约有二英亩,园内的草坪相当宽广,通常每当教会无法在圣奥比邸园举办露天宴会或节庆时,就会以大钟宅来代替。果园附近的树林较密、地也较广,我知道那一直是瑞琪儿最喜欢的地方。
  在那儿找到她后,我便往她的方向走去,并大喊:「你听说过那个新闻了吗?」
  「新闻?什么新闻?」
  「泰玛莉丝和佳斯顿马奇蒙都不见了,他们俩一定一起走了。」
  「噢,不可能的!」她大叫。
  「这件事是满巧合的……两个人都同时离开。」
  「他们俩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能?」
  「他不会……」
  「他在舞会中和她一起跳舞的次数比谁都来得多。」
  「那也是不得已的,因为主办者是圣奥比家族,所以他才不得不常过去邀泰玛莉丝一起跳。」
  「我相信他们俩是在一起的。」
  「等佳斯顿马奇蒙回来不就真象大白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但,他们俩……一块儿失踪了!」
  「这之中一定有什么原因的。」
  她的眼睛盯著果园内的小溪流,脸上带著像是被人遗弃的焦虑神情。
  她说对了。他的确回来了,而且还是和泰玛莉丝一块儿回来的。泰玛莉丝的脸上洋溢著喜悦的光彩,左手第三个指头上有个金戒子,她说生活真是太奇妙了,如今她已是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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