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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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安处是吾乡-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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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的规模还能不断扩大,憧憬着韩璃也会因为她的努力而更少些困难,她觉得不管自己是不是会离开这里,会永远离开他,她总想最后用行动证明,她不是没有心,不是没有情。她想让韩璃记住曾有一个女人愿意用自己的所能去爱他,用自己的方式。
“你就不怕死吗?”
“不怕,如果我不能过我想过的日子,那即使是活着也没意思!”
“可是,你们如此,让韩璃怎么心安!你们这是害他!”
“你带蓉儿走啊!蓉儿也不肯走?”杨若岩吃惊地问。“那不行,我去劝她,不行的话,我就陪她走一程,先哄走她再说。你够笨的!连个小姑娘都哄不住!”
静宇被她气得一口气憋住,口水差点儿把自己呛死。他有些恨韩璃,干吗要他来劝这两位姑奶奶,简直是自取其辱!
蓉儿最近有些心烦意乱的,她隐约知道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知道哥哥拒绝和蒋明玉完婚的主意。韩璃并没有瞒她,并且很认真地和她进行了一次长谈,韩璃很内疚地对蓉儿说,不能很快地给她自己许诺过的生活,还害得她担心,很是对不起,但是,他话语坚定地告诉她:“蓉儿,我不能娶明玉,我不是怕自己对不起明玉,我是怕若岩伤心。我可以伤任何女人的心,但是她不行!”
韩璃说的已经再明白不过,他已经把杨若岩视为和妹妹一样重要的女人,他的承诺他的决定是绝不会改变的,哪怕杨若岩不说一句话,他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哥哥,这样你就太辛苦了,我实在是不愿看你这样!”蓉儿泪流满面,韩璃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微笑着安慰她,“你愿不愿意哥哥幸福?”
蓉儿点头,泪眼迷蒙。
“那你就相信我,听我的话。”
静宇和蓉儿来找杨若岩,杨若岩还正在庄子上数小猪仔,她决定陪蓉儿走一程,不让她太害怕,顺便也想看看邵青西北的救助站是不是顺利地在为韩璃聚集着人气。
静宇来了以后,隐在暗处的侍卫都变成了公开的,身份暴露后,杨若岩很是有些郁闷。这么多的家伙都是天天围着自己工作的?韩璃是不是把自己每天上了几回茅房都摸清楚了?被人盯着的感觉还是很不好的,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对韩璃说说,非常时期也就算了,等以后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了,自己可是坚决不允许有人肆无忌惮地侵犯自己的隐私。
杨若岩对这些探子的工作很是好奇,她这几日在马车上总是拉开车帘和一个年轻的侍卫说话,侍卫很憨厚,打扮成个家丁的模样,看年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直眉楞眼,一看就是个顽固执行命令撞南墙也不回头的主儿。不管杨若岩怎么问,他就是打死也不说。杨若岩还偏偏不服这个气了,她不急不恼地追问不休。
“喂,你有名字吗?”
“我叫柱子。”
“柱子?嗯,是有些柱子的气质。”杨若岩笑着逗他。柱子不说话,脸有些红。
“我说柱子,你主子让你来观察我什么呀?”
“主子让奴才保护姑娘。”
“就是保护这么简单?”
“嗯,就是保护。”
行,嘴挺硬的。杨若岩笑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给你们主子写的密报,我都见过了!你什么文化程度啊,那文字写得都不通畅,表意也不清,你们主子还和我抱怨呢!”
“不,不是我写的。”柱子涨红了脸。
“那是谁啊?真没文化!”杨若岩憋住了笑。蓉儿也把头转过去四下里看。经常操笔的暗卫大概是柱子身后的一个小眼睛男人,那人的小眼睛盯着柱子,都快把眼角瞪裂了。
“你瞪他没用!”杨若岩把头转向这个小眼睛的侍卫。笑着说道:“你在密报里都写了什么呀,怎么不捡些有价值的,你主子爱看的写呀?
“小的不知——”
那人一脸羞愧难堪,心里也委屈呀,自己主子从来没有告诉他哪些是重要的,哪些爱看哪些不爱看啊!
“你说说,你的构思和选材,让我听听,也给你指导一二。你不知道吧,我可是教过好几年书的女先生呢,不信,你回去问问你主子,那,你问问静将军,他不会撒谎,你问问他,我是不是骗你?”
静宇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理会杨若岩的无聊问题。
“你看,静将军也觉得你太蠢吧!你要是问问我,保管你下次写出你主子欣赏的密报,让他重重赏你!”
小眼睛侍卫被说得动了心,开始请教杨若岩密报写作注意事项了。蓉儿轻轻地笑着,也好奇地问:“你们每天都藏在哪儿啊?”
杨若岩也接口道:“还有,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干吗?”
“咳!”静宇大声地咳着,想打断这场很无聊的谈话,可是杨若岩根本不理会他的暗示。
他只能开口大声地斥责那个小眼睛侍卫,“有没有规矩!你主子要是知道你和这位姑娘谈这些,你觉得他会赏你?”
“小眼睛”忽然回过神来,自己大概是被忽悠了。于是狠狠地懊恼地闭了嘴,这回是真的“打死也不说了”。
杨若岩很气恼地向静宇翻了几个白眼,说了一句“讨厌!”,然后就把车帘子重重一甩,再不出声了。
蓉儿小声地笑,问道:“杨姐姐,你到底想问什么呀,要不回头我偷偷把哥哥的密报拿来给你看看?”
“对啊,你不是说见过那玩意儿吗?”杨若岩一下子又坐起来,问道:“说说呗,你看到那些家伙都写什么了?”
“唔,我没仔细看,”蓉儿忍住笑,“不过,好像挺详细的,大概是什么都有。”
“啥叫什么都有!”杨若岩抓狂地叫,“说说,啥情况!”
蓉儿笑倒在车子里,杨若岩生气地按住她,作势要给她搔痒,“你哥哥做坏事,你要替他受罚!接招!”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蓉儿的两肋,蓉儿已经笑着在车厢里翻滚起来了,静宇听着这两个女人的笑声,叫声,真是暗自叹气,怎么就不知愁呢?这是逃难好不好,不是去踏青啊!
晚饭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远离了邵青,来到了邵青以北的第一个县治翁坪,翁坪是个没山没水的地方,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尽的丘陵,耕种的人们正忙着春耕,路上见到的人都是行色匆匆。杨若岩想起了自己的庄子,也不知道自己今年的草药能不能有个好收成,药农告诉她,采茎叶的药草这几日就要采摘了,她本想去看一看的,可是为了陪蓉儿,只得托付白易昌帮她照管。白易昌和他父亲出了一趟远门,刚刚回来不久,就得知杨若岩成了农场负责人,很是好奇,杨若岩就带他去庄子上看了几次,看热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杨若岩临行前如此对他说道:“我的小猪,我的鸡,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你就要赔!”
在翁坪住了一夜,第二日大家早早又动身启程,静宇告诉两人,今日将到达邵青最大的一个兵源地——尉贡。尉贡有他的一个朋友,他准备到朋友处暂住。蓉儿开口问道:“尉贡,是不是黄哥哥在那里呀?”
静宇点点头。蓉儿很高兴地对杨若岩说:“杨姐姐,今天我们可以住在没有老鼠的房子里了!”
杨若岩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说道:“是吗?可是我可等不到晚上了——”她把车厢里的靠垫放在身后,侧了身闭上眼睛,准备补个眠。
静宇好笑地看着她,昨天在路上还精神抖擞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怎么今天这么困呢?
蓉儿给静宇解释说:“昨天晚上杨姐姐大概没有睡着,有老鼠。”原来这家客栈的卫生状况不大好,蓉儿和杨若岩一进客房就发现床上有老鼠屎,地上还有一只死“小强”。杨若岩和蓉儿忙活了一个时辰,把床褥重新抖了抖,试图把各种小昆虫都赶走,哪知刚一上床就看见头顶房梁上站着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两眼贼亮,骨碌碌地转着盯着杨若岩两人。蓉儿吓得不轻,一下子把杨若岩的胳膊给抱牢了,死死抱着不丢手,杨若岩好笑地安慰她:“行了,你抱住我,我怎么捉老鼠啊!”
她不说还好,一听到杨若岩说要捉老鼠,蓉儿吓得更是花容失色,把杨若岩的胳膊都掐红了,说什么也不松手。杨若岩疼得大叫:“轻点儿啊,妹妹!老鼠没咬我,你可是快把我胳膊掐断了!”
“怎么办啊,咱们去找静哥哥换个房间吧!”蓉儿哆哆嗦嗦地松开她。
杨若岩抖抖手臂,说道:“换个房间也是这样,你没看见这客栈最好的房间就是咱们住的了,你还往哪儿换啊!再换一间咱们还得收拾床褥,说不定别的房间老鼠更多!”
“那这可怎么睡呀,我怕,我怕它会掉下来!”
“我来看看,别怕!没事的。”杨若岩拿了根挂衣服的竹竿,状似叉子的,站在床上摆出个要叉鱼似的造型,瞄着那只小耗子就是一叉,小耗子很是灵活,跐溜一下就不见了。杨若岩很是不满意得叹了口气:“跑得倒快!”
“啊,杨姐姐,你看那儿!”
“呦呵,还敢来!我就不信扎不中!”
结果还是不中,很郁闷的杨若岩把竹板床踩得嘎吱嘎吱响,拿着叉子满床转悠。最后,还是蓉儿提议说:“杨姐姐,要不,咱们撑个帐子吧?”
“对呀,你这个主意好!”
杨若岩乐了,扔了叉子,把床单掀了起来,喊来小伙计要了几根竹竿,自己搭了一个篷子,这回好了,至少小耗子在房梁上走平衡木的时候,万一失足不会掉在人脸上。
两个人披头散发赤着脚,在屋子里搞了大半天,一边拾掇一边咒骂客栈老板,真是没有上进心,做服务行业的怎么能做成这样?难道就不想着拉个回头客了?
“这朝廷难道也不管管,也不给餐饮住宿行业制定一个行业标准,这经营的门槛也太低了!”
“朝廷哪里管得过来,都忙大事呢!”蓉儿忙给她哥哥开脱。
“等你哥哥当了皇上,让他聘用我吧,我一定给他搞出来一个行业标准,官府开办的客栈,三星级入门,最高五星级!皇帝套房,一晚上50两银子!”
“什么是皇帝套房?哪有人肯出那么多银子住一夜?”
“你不懂了吧,这有钱人呢,有钱没地方花也是很着急的!譬如他做生意走到这里,想住个好一点儿的房子可惜没有,和寻常小贩走卒住在一起,多没品!如果这客栈有皇帝套房,就按皇上寝宫那配置建造,黄金铺地,白银砌墙,马桶都是纯金打造的,对了,最好再弄几个美女当茶坊伙计,打扮得宫女似的。就是再贵,也有人要住的。你想啊,花50两银子过一把当皇帝的瘾多好啊,太值了!”
蓉儿忍俊不禁地说:“杨姐姐,你真是什么怪念头都有!哪家老板敢仿造皇上寝宫啊!那是要杀头的!”
杨若岩把床重新整理好,笑着对蓉儿说:“行了,睡吧,这回没有老鼠了!”
蓉儿躺在床上还是两眼骨碌碌转,不敢闭上,好像一闭眼就有老鼠扑上来一般。
“没事儿,我给你看着,你先睡,好吧?我喜欢晚睡,太早了也睡不着,我在这儿看看书,如果地上有老鼠我就练习飞叉!”
杨若岩把竹叉子放在床头,拿了一卷书靠在床头上看。
静宇听着蓉儿介绍昨晚两个人上演的人鼠大战,忍不住问道:“怎么不叫我呢?”
“杨姐姐不让我叫。她说你们白天提着心赶路也很辛苦,晚上很累了,”静宇刚有一些感动,想着这女人有时候就是体贴,虽然好逞强,但是确实心眼儿好。但是下一刻,蓉儿的话就让他瞪了眼,蓉儿笑着说:“杨姐姐说了,你就是属老鼠的,肯定护着近亲!”
“蓉儿你跟着杨若岩,不要让她教坏了!”
“不要背后说人坏话!”杨若岩气鼓鼓地喊一声,静宇和蓉儿一愣,蓉儿笑着吐了吐舌头。静宇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没想到还留着耳朵,想到昨晚她一夜没有好眠,也想让她睡一觉,于是就不再开口了。
想着晚上就能见到黄崇山,心里也有些高兴。这是他除了韩璃之外最亲近的朋友,他和自己也是从小相识。当年自己还没入师门,两个人都在街头厮混,自己脾气耿倔,常常惹到街上的地痞混混,黄崇山很会说话,常常替他出头说项,使得当年流落街头的孩子少挨了好多顿打,有时真的躲不过,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也只有黄崇山偷偷给他送伤药,劝慰他。黄崇山父亲在外为官,但是他并不喜仕途,从小就对经商感兴趣,且有天赋。在静宇跟着师傅学武之后,黄崇山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什么买卖挣钱他就干什么,做生意眼光最重要,他看准的买卖只要一投资基本上都会赚个盆满钵满,等别人都看着眼红,一窝蜂地扑上来,试图分上一杯羹的时候,他就立刻转投别的行当,那些蜂拥而上的永远跟在他的屁股后头,争抢着那点儿“菜汤”,这个吃肉的人却越吃越“胖”。如今,在尉贡一带,提到黄崇山,没有人不知道的。
黄崇山在静宇的引荐下,曾经见过韩璃。韩璃当时正处在事业的发展期,很需要各方的支持,也是求贤若渴的。但是黄崇山并没有给韩璃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韩璃总觉得这人太聪明了,聪明得有些过分。静宇替他解释说,做生意的人是难免有些爱耍小聪明的,但是,黄崇山人确实不坏。
韩璃不好让静宇难堪,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黄崇山很有眼色,知道韩璃缺少资金,于是慷慨解囊,将韩璃在邵青招募军队的一半开销都承担了。这样,韩璃更是不好再说他什么,也就认可了静宇对他的评价和信任。
黄崇山曾经见过蓉儿一次,那是在三年前,蓉儿还在守孝期间,一身白衣的少女,楚楚动人,给黄崇山留下了深刻记忆。当然,黄崇山也是风流倜傥的公子,他的谈吐举止也让蓉儿记住了这个尉贡的“黄哥哥”。
近两年,韩璃的势头一日比一日好起来,黄崇山更是很热心地主动要求为韩璃的事业添砖加瓦,但是都被韩璃很婉转地拒绝了。黄崇山并没有恼怒,只是和静宇的书信往来越发频繁,信里常流露出怀念旧时情义的意思,静宇是个念旧的人,虽然外表看着冷,其实心里很是一把火,曾经对他好的人他都记得,自然他也常常和黄崇山有些往来。
这次他送蓉儿到韩璃找好的“安全处所”,途经尉贡,想着住在客栈,还不如住在黄崇山府上安全,故而就决定拜访黄崇山。
下午时分,在夕阳还没有亲吻地平线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尉贡的地界,静宇派人先去给黄崇山报了信。故此,刚进了城门就看到有人抬了几乘小轿子等在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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