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晨，你……禽**兽！”
陆烨晨也不怒，丝毫不费力就拿开了她的手，凌厉的目光锁在她脸上，他跟着冷冷一笑，“慕思暖，刚刚是你主动送上来的，我要是无动于衷，还算个男人么？”
莫名，慕思暖红了眼，“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吻你，你就会给她反应？”
“你不是随便的女人。”他一句话，堵住了她所有的委屈，那双深邃的眸里溢满了专注，连口吻都是那么认真。
她不是那些随便的女人，因为是她，他才会情不自禁地回应，甚至索取，以至于忘了彼此之间，还淌着一条跨不过的河。
五年呵，能改变很多事了，正如五年前天天爱粘着他的女孩，如今，避他如蛇蝎……
陆烨晨淡淡一哂，脸上布满了嘲讽，再看她逃避的目光，他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慕思暖，项链我放在家里了，你要是还想拿回去，今晚七点去家里找我，稍后我会把地址发给你。”
说完这么一句，他压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就走了出去。
只是回到车内的时候，陆烨晨才从怀里取出了那一直收在口袋里的东西……
精美的戒指项链，戒指内圈还刻着一串英文字母，ml。n。
mylove，暖……
慕思暖再出洗手间的时候，发现余巧依旧坐在那个位置。
“慕律师。”见到慕思暖，余巧站了起来，没了那日酒吧里的妖娆，此时的她，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子。
慕思暖微微颔首，走到余巧面前，礼貌地笑了笑，“余小姐。”
“介意坐下来聊聊吗？”余巧轻声问道。
殊不知，慕思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求之不得。”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怕你看不起我，也知道官司会输，所以才会躲着你……”
慕思暖能够理解，眉心却还是拧紧了些，“余小姐，我知道您的顾忌，相比于陆律师，我的确经验不足，但是这场案子我会全力以赴，而且，我相信你。”
余巧明显没料到慕思暖会这么说，眸光微微闪烁之际，她忽而漾开了一抹笑，“我若是再隐瞒下去，就真的是对不起慕律师了，这次的官司，的确是我一手谋划的，准备了三个月，只为惩治那个名副其实的强**奸犯！却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余巧就坐在咖啡厅里，慢慢同慕思暖说起那段过去。
半年前，余巧还在老家里读书，全部开销费用都来自于外出打工的姐姐。
就在某一天，她莫名收到一笔巨款之后，就没了姐姐的消息。
而一个月之后，她再接到姐姐的电话，说话的却是一道沉稳的男声，“请问是余静小姐的亲属吗？余静小姐在公寓里自杀了，抢救无效，请您节哀，也尽量在三日之内到y市中心医院认领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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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陆律师，你真交女朋友了？
慕思暖不知道当时的余巧是什么反应，看到对面已经开始哭泣的女子，她心里也是一疼，忙抽了纸巾递过去，“抱歉，让你想起那段痛苦的过去了。”
余巧摇头，继续道，“我姐姐不是个软弱的人，我们俩父母离世得早，从小就是她在抚养我，供我读书一直到大学，眼看着我就快毕业，她不可能无端在这个时候自杀。”
起初，余巧以为是他杀伪装而成的，她去了姐姐打工的地方做兼职，想了解一下姐姐的同事，以及任何有可能杀了姐姐的罪犯。
可就在某一天她给一堆公子哥陪酒的时候，偶然听到一名男子醉醺醺地提起了她姐姐的名字，再然后，就是那个不堪的事实。
姐姐被人强**奸了，想打官司却无人受理，甚至被人一再威胁，最后迫不得已接受了那笔所谓的补偿费后，选择了自杀。
余巧只觉得当时的天都灰了，她很想直接杀了那个强**奸犯，却又觉得这样会让姐姐和自己都承受不白之冤。
想来想去，余巧这才谋划了这场陷害的局，林子奇本来就是那种玩惯风月的男人，而她以一个陪酒女的身份接近他，从而完成这次伪装的强**奸，应该不是难事。
只是没想到，会被陆烨晨这样精明的男人看破一切。
余巧很后悔没有请陆烨晨做她的辩护律师，看向对面的慕思暖时，她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专业水平，但是这场官司对我很重要，所以……”
“所以你今天约陆烨晨过来，是想请他做你的律师？”
余巧一愣，随后摇头，“不，今天是他约我过来的，至于原因跟这次的官司无关。”
那陆烨晨为什么要约余巧？他跟余巧又能有什么官司以外的话题聊？
慕思暖丝毫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像个妒妇，脑海里再次滑过之前陆烨晨和余巧的亲密动作，她的心跟着一沉，却终究什么都没再问。
晚上，律师事务所里，陆烨晨提前开始收拾桌面。
恰好推门进来的郑以畅见状，不禁挑了挑眉，揶揄道，“哟，陆大律师这是怎么了，打算翘班？难道……家里藏娇人啦？”
动作一顿，陆烨晨竟难得没有反驳，因为某道声音而愉悦地勾起唇角，他这才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可以这么说。”
“喂喂，我没听错吧？陈芸，陆律师刚刚说家里有女人等他，你是他的秘书，知不知道传说中的陆夫人是谁啊？身材怎样，长相怎样，那个胸围……哎呀！”
头忽然被一本册子砸中，郑以畅夸张地哀嚎了一声，而陆烨晨仅是从容地低哂了句，“肤浅！”
这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全部变成了好奇宝宝，“陆律师，你真交女朋友了？对方是谁，那家千金啊？”
“是啊是啊，什么时候领过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帮你参谋参谋啊……”
“啊，不要，陆律师是我们事务所女同胞共有的财产，怎么可以被外人占有？这不合法啊，一点都不合法！”
【020】我不喜欢随便
一连串的问题，还有夸张的尖叫声蔓延一片，陆烨晨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想起那个女人指上的那枚戒指，他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她不是我女朋友，而且，她已经结婚了。”
“啊？陆律师是第三者啊？”小柳第一个失声尖叫，而后看到陆烨晨脸上的落寞，慌忙道歉，“那个陆律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不值得，像陆律师这样优秀的男人，随便娶个全球五百强的千金都不是难事，干嘛非要……”看上一个已婚的女人呢？
陆烨晨明白小柳的意思，并没有责怪什么，只是轻轻一笑，遮去眼角的落寞，“可我不喜欢随便，更不会随便娶一个女人回家。”
因为他的随便，早在五年前就给了那个叫慕思暖的女人，那时她说喜欢他，而他被她缠得有些烦了，正好身边又缺个女朋友，他就随随便便答应了她的告白。
他知道她很爱他，也知道自己对她从来称不上喜欢，但同她交往过后，他的烦恼的确少了很多。
再也没收到过那些惹人心烦的情书，因为她都会以女朋友的身份，替他挡下所有桃花，哪怕时不时她会受到一堆恐吓信，还有荒诞的恶作剧……
再也不用排冗长的队去买想吃的午餐，因为她会翘了最后一节课为他守在食堂，然后笑眯眯地递到他面前……
再也不会觉得她烦，因为她舍不得再打扰他，连每天说的那句晚安，她都得算好时间发给他的，明知道他吝于回她一个字……
陆烨晨不知道自己是在贪恋那份逝去的温柔，抑或是爱上了这样小心翼翼的她，从她离开的那一年到现在，整整五年，他却依旧舍弃不了那些习惯……
会在晚上十点等她的短信，会在那条熟悉的校园小道里寻找那抹身影……
慕思暖这三个字已经成了他深入骨髓里的心头刺，想拔除，却只落得满手鲜血。
驱车回到自己的公寓里，毫不意外，会在小区门口看到她的身影。
齐膝的藏青色风衣裹着她纤瘦的身子，她靠着小区门口的墙壁上，一手拿着手机，她满目柔光地盯着屏幕，专注得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她在看什么？
是她的丈夫给她发的一条条亲密短信，亦或是一张温馨的夫妻合照？
陆烨晨承认自己的心情被她影响得厉害，将车停在她身边，他走下车，故意将车门关得很大声。
微微一愣，慕思暖立即关了短信界面，脸颊上浮着淡淡的红晕，她冷得揉了揉冰凉的右手，走到他面前。
“等很久了？”陆烨晨在电梯旁按下一串密码，状似不经意地问。
慕思暖摇了摇头，“还好。”
同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辨识出他所按下的密码，直通21楼。
陆烨晨也没再刻意聊什么，将手中的钥匙递给她，“21层2102，你先自己开门进房间，我去停车。”
“哦。”慕思暖木讷地应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一刻，眼底竟会有种濡湿的感觉。
五年了，她不曾想过彼此还能再见面，方才他话语里的自然可能他并未察觉，而听在她的耳里，恍如隔世……
陆烨晨，你知不知道我依旧抗拒不了你的温柔？
你发给我的的第一条短信，哪怕只是简短的一串地址，都能轻易扯动我的整颗心，为你而乱……
【021】我穿这双女士拖鞋，可以吗？
陆烨晨停了车，又去到附近的一家药店，他要了一盒药，就听口袋里的手机在响。
“什么事？”放在耳边，他知道是她，却并没有唤出她的名。
淡淡的语调让慕思暖沉默了半晌，回神之时，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停好车了吗？怎么还没上来？”
“马上就到了。”陆烨晨淡声道，挂了电话，再次看向那盒药丸时，眸色深了几分。
没带钥匙，他第一次按了自家的门铃，当那端传来她柔和的声音时，他才忽然明白自己刚刚为何要将钥匙给她。
“是我。”陆烨晨的声音很平静，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是如何在叫嚣。
因为不是她自己的房子，慕思暖连拖鞋都没敢换，将门打开后，她窘迫地站在那块红色地毯上，就见对面的男人沉了双眸，“你一直站在这里等？”
脸上更尴尬了，慕思暖紧了紧手里的包包，终究点了点头，“我拿了项链就走，不想麻烦你。”
麻烦？
陆烨晨听着，忽而冷冷一笑，“五年前你慕思暖天天赖着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脸色微微白了，慕思暖错愕地盯着他，有些酸涩的味道在鼻头散开，她慌忙别开了脸，“抱歉，我为我五年前所犯的那些错跟你道……”
“不需要！”陆烨晨突然打断她的话，反手将门用力地拍上，他脱了鞋子就往里走，“把拖鞋换上。”
“可你……”
“慕思暖，你要还想要项链的话，就给我好好听话！”他吼得有些用力，眸光染了浓郁的愤怒。
慕思暖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气，沉默着低了头，看到他脚上只穿了白色袜子就踩在地板上，眉心拧得更紧了。
这初春的天气，寒气重得很，他以前膝盖打球受过伤，怎么不知道多注意一些？
蹲下身，慕思暖在他鞋柜里翻找，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一双粉色的毛绒拖鞋时，目光一暗，她还是选择换上了。
将他的那双灰色拖鞋拿起，放在了他的脚边，“你把拖鞋穿上，我穿这双女士拖鞋，可以吗？”
“你都不知道是谁的拖鞋就穿，慕思暖，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碰她的东西呢？”凝着她的目光，他说的话丝毫不留情分。
也是了，饶是他从没爱过她，他当初对她的占有欲亦是可怕得很，更何况是他心尖上特殊的女人呢？
慕思暖忍着难堪将鞋脱了，只穿了丝袜的脚心踩在地板上时冰得微微蜷了起来，她脸上却没有一丝受伤的情绪，只是看着他问，“项链……可以给我了吗？”
陆烨晨没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脚，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让她脱鞋。
结果呢？她的脚冻着了，疼到无法喘息的人却是他。
陆烨晨拉不下脸去让她再穿鞋，扯了胸前的领带扔在沙发上，他朝着她不耐道，“坐到沙发上去等。”
很庆幸他之前让人在沙发边缘的地板上铺了一层深蓝色的地毯，陆烨晨见她乖乖地坐了下来，起身，往厨房走去，“想喝什么？”
慕思暖本想说不用了，可不知为何，她感应到陆烨晨似乎很不耐烦，抿了抿唇，“什么都可以，谢谢。”
【022】不想再惹他烦……
陆烨晨只觉得‘谢谢’这两个字听得极其刺耳，走进厨房里，他给她热了杯牛奶，却在见到橱柜里放置的两个瓷杯时，深了双眸。
慕思暖焦虑不安地坐着，压根不懂陆烨晨什么意思，还好房间里空调开得高，她四处打量了整间客厅的布置，莫名，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给。”一杯泛着热气的牛奶递到她面前，底下附了托盘。
慕思暖却是一愣，目光落到那只印着流氓兔的茶杯上后，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这杯子你怎么还在用……”
这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原本是一对。
那时，她记得自己送给他的时候，他冷不丁地回了一句，“慕思暖，你还真大方，送份礼都想着自己。”
她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想要杯子才会顺便送他这个。
她真正想送给他的是一对杯子，她的一辈子……
慕思暖苦涩地垂下了嘴角，眼睛被杯子里的热气熏得濡湿，然后她听到他回了话，淡淡的，仿佛彼此压根没有那段过去一般。
“习惯了而已，慕思暖，你知道习惯的可怕性吗？”
吃饭的时候，会习惯了不去夹菜，因为以前总会有一双筷子替他将想吃的菜夹到他碗里，可当对面的座位上已经不再有那个满是笑靥的人时，他只能低头咽下一口一口的白米饭，味同嚼蜡……
慕思暖沉默，抬起头刚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那一刻她竟会以为他是爱她的，至少这些年，他有想过她，不然为何要留下这对充满回忆的东西呢……
眼睛再次涩得厉害，不想被他看到，慕思暖低头接过那杯牛奶，感觉温度适中了些，她抿了一口，有些甜，定是放了她最爱的蜂蜜。
慕思暖再次抬起头，唇瓣刚刚启开，就听他不耐地堵了她的话，“别再说谢谢，听着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