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燕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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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燕雄鹰-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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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可是好景不长,自从碰上八极雄鹰之后,便一直走霉运,被杀得心惊胆落。先是左手受
伤,损及掌骨,仗以行凶的九音摄魂铃至宝,也被打坏成了废物。现在,连耳朵都丢了。一
霉三年,看样子还得继续霉下去。
  “我一定要把这小泼贱人弄到手。”他跨上坐骑咬牙切齿发泄愤怒:“我要她生死两
难,我要她像狗一样匐伏在我脚下求饶,我……”
  “你要她在床上脱光光,求你爬伏在她身上快活,我知道。”摄魂天魔用怪怪的腔调接
口,嗓门震耳压下他的声浪:“你行吗?”
  “你……”
  “陈副门主,你最好别在老夫面前摆主子面孔。”摄魂天魔正在火头上,说话毫不留
情:“好好一件事,被你搞砸了,你真能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又怎么啦?”他也将恼羞成怒了。
  “只有她一个女人,可以独当一面应付八极雄鹰,你却欲火焚心操之过切,紧要关头耐
不住欲火,急吼吼妄想脱她的罗裙,迫不及待要霸王硬上弓。结果,羊肉没吃到,却惹来一
身骚,她先反脸再叛逃,让八极雄鹰抓住机会痛宰我们……”
  “你呢?五十步笑百步,哼!”他反唇相讥:“急功心切,重要关头逼她交出指挥权,
临阵换将犯了兵家大忌,以至死伤空前惨重,几乎全军覆没。骆军师,你知道你断送了多少
弟兄吗?”
  “他娘的!你们有完没有?”杀星愈听愈火,声如打雷:“再在这里互相指责埋怨,等
小贱人赶回来,我也跟着倒霉,你们也不好过,说不定会送命。等她一旦情绪失去控制,开
了杀戒,还不知要枉死多少弟兄,咱们九幽门今后日子难过。”
  一听无双玉郎要赶回来,两人打一冷战,乖乖闭上嘴,一抖维健马前冲。
  十杀星与哼哈二将,是方门主的亲信,也是贴身保缥,身份地位都特殊,他们只听方门
主的命令。京华秀士虽然是副门主,但在他们面前,却低了一级;他们是不受门规约束的特
殊人物。
  皇帝的侍卫官阶并不高,但王公大臣在侍卫面前却没有地位。
  驰出里外,领先的京华秀士骇然勒住了坐骑,发出一声警号,手本能地落在剑靶上。他
这种惊惶的神情,真不像一个武功惊世的超等高手。
  其实这位秀士非常了不起,连罗远也对他的绝学神魔爪,怀有强烈的戒心。这次前来参
予瑞云谷夺金的群雄,大半是不怕江湖第一门武道门的高手,在江湖甚有地位的风云人物,
但真找不出能和他对抗的人;除了罗远,他怕过谁来?
  他伸手向路右的树林一指,再打出注意的手式。
  一株合抱大的树干下,插了一面暗青色的三角旗,旗上绣了银白色的刀剑交叉图案。近
旗杆的旗面内侧,绣了四个朱红色大字:我武维扬。
  “是他们。”摄魂天魔惊呼。
  “他们终于赶来了。”他有点紧张:“糟糕,我们的人留在瑞云谷,这里没有几个
人。”
  是武道门的旗帜,但见过这种旗号的人不多,除非要应付重大事故,武道门的人很少亮
出旗号。在家叫字号,外出亮旗号;但武道门的人,旗号并不是用来向外人示威的,武道门
的弟兄在各地作案,亮名号而不亮旗号。
  “也可能是假的。”杀星有不同的看法:“任何人都可以订制一面这种旗。也许,是那
些阴谋算计我们的混蛋,特地制了这一面旗,用来吓唬我们的。”
  “但愿如此。”摄魂天魔可不敢肯定:“也许,昨晚就是他们发动的第一波攻击呢!”
  “把旗带回向门主禀报。”京华秀士准备策马入林。
  相距约在五十步左右,中间是杂草丛生的荒地,马一冲便到,在马上就可将旗拔起。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冒险做这种笨事。”摄魂天魔冷言冷语:“比方说。旗杆上抹有
沾肤即沁入毛孔的奇毒。他们在咱们的经路上亮旗,本来就有示威和警告的用意,咱们的人
看到了,十之九会将旗取走,结果肯定会增加几分恐怖威力;他们就希望我们按他们的估计
拔旗。”
  “走吧走吧?咱们真的不必冒险拔旗。”杀星也不同意拔旗带走:“而且,咱们在回程
中,恐怕会受到伏击,大家小心了。”
  结果,回程中并没有人出面拦截。
  武道门的旗号出现,引起一阵骚动,真是一波未平,二波又起;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现在他们只剩下二十一个人,不可能派人赶往瑞云谷搬救兵了。
  有地方的权势人物协助,消息就灵通多了。以往九幽门用裹胁的手段,以强大的实力做
后盾,有效地控制豪霸级的人物做羽翼,获得辉煌的成果,一直做得非常成功有效率。
  获得白花蛇协助,地方蛇鼠们立即改变态度,布下了有效的眼线网,搜集可疑目标的活
动概况,滤出可疑人物的资料,依情况的缓急,送交白花蛇作初步判断,再派专人将资料送
交京华秀士。
  武道闪亮旗号,就表明要出面了断的意思。可以说,白花蛇已经是预料中一步棋。如果
白花蛇所获的消息是正确的,也将是武道门有意所促成。
  唯一受到影响的人是无双玉郎,她无法再活动神出鬼没了,有狐鼠在各处蹑踪,丧失了
活动自如的优势。但影响不大,她根本无意对付九幽门其他的爪牙。那些地位稍高的门中精
锐,她大部份认识,她的目标是京华秀士,其他的人她不忍心下毒手置之于死地。
  她也无意对付方门主,一方面方门主是她的长辈,另一方面她接近不了方门主,她奈何
不了方门主身边那些人。即使拼武功,她也应付不了那些所谓虎贲死士。
  她早已发现武道门的人蜂涌而至,情势对她有利。这几天,她就利用旁观者清的有利情
势,混在中间等候机会,机警地浑水摸鱼。武道门的人也发现她行动飘忽,曾经派人盯稍跟
踪,后来发现她志在九幽门的人,便不再注意她的活动,把她看成有利的同盟。
  武道门不再提防她的另一原因,是发现她的武功惊人,如果发生误会引起敌意,恐将付
出可怕的代价,是友非敌,没有提防排斥的必要,因此在她一而再现身浑水摸鱼时,干脆大
方地不予计较。
  她在夹缝中活动,所冒的风险相当大,武道门对她的容忍量,必然是有限度的,超越某
一界限,就会成为不是你就是我的敌人。
  她也有点醒悟,武道门容忍她,很可能牵涉到五湖游龙。五湖游龙曾经与罗远并肩出生
入死,已经把她看成罗远的朋友。谁的朋友都可以得罪,罗远的朋友绝对不可以得罪。
  五湖游龙出现在武道门的人中,也让她感到困惑,可知武道门这次没在瑞云谷现身,并
非事实。事实上九幽门在瑞云谷的动静,一直就在武道门的监控之下,至于为何自始至终不
曾露面,她就百思莫解了。
  九幽门网罗牛鬼蛇神的手段,她一清二楚。京华秀士出入陈家大宅,她就知道地方蛇鼠
已为九幽门所用了,她必须谨慎地隐身在暗处,更需借助武道门的力量从中取利,有耐心地
等候京华秀士现身,不必冒险接近方门主那些首脑的住宿处。
  一而再让京华秀士逃掉,她对京华秀士的真才实学,评价提高了些,逐渐提高警觉。
  午后不久,高升老店内的活动更频繁了,狐鼠们不断将消息传入,方门主已掌握了情势
的发展。
  第一批十一名高手外出,店内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她藏身在街尾的一处小巷口,可以清晰地看到店门外的动静。
  仍然是京华秀士领队,有十名高手同行。这些高手她全认识,里面有四名杀星。
  人多势众,她真不敢冒失地发动袭击,大白天在市街,也不能挥刀舞剑,当街格斗血流
五步。
  “看样子,他们发现什么了,需要出动重要人物来硬的,会不会是发现罗远了?”她心
中忖度,颇感兴奋。
  想起罗远,她心中很乱。罗远要她远未高飞。要她走凤阳北返京都,她怎能割舍?随从
已安全脱身传讯,用不着她亲自回京禀报。_
  她的一颗心,全投注在罗远身上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罗远的消息,九幽门是
追踪罗远而来的,居然忙无头绪。她想从九幽门的人口中,讨取罗远的消息,算是白费工
夫,算盘打错了。
  “罗远,你这头鹰现在何方?”她唱然低唤,忧伤地叹息:“你知道我在想念你吗?罗
远,罗……远……”
  抹掉眼角的泪水,她绕小巷抄捷径赶到街口相候。
  情势波诡云谲,各方的关系非常微妙。
  九幽门南下发展的目标,是并吞武道门,取其地位而代之,策划两年费尽心机。但这只
是在暗中进行的阴谋和打算,对外并没透露口风,更没宣布与武道门为敌。两门之间本来就
没发生过任何冲突,天南地北井水不犯河水。九幽门本来就是少为世人所知的秘密组织,两
者之间没有利害冲突,两门的工作方式不一样,虽则牟利的目标相同,对象却不相等。
  瑞云谷事故充满血腥,各方死伤惨重,假冒武道门阴阳使者这些人,虽然最后与九幽门
的人会合,等于是承认假冒的主导人是九幽门。可是,九幽门并没明白地宣布,因此两门的
人即使碰头,也不能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剑了断。
  出了街口,京华秀士折入北行的小径。他们这次是步行,可知所要前往的地方并不远。
小径通过一段田野,里外小径左侧,是一座三家村。路口建了一座草亭,四周槐树围绕,是
村童游玩的地方,村老们也在这里纳凉话家常。站在草亭内,可以消晰看到街口的动静。
  草亭与及两侧的槐树下,共有六位气概不凡的中年人,或坐或立像在聊天,但目光一直
留意街口往来的人群,看到京华秀士十个人,看到他们折入小径。
  看到草亭附近目迎他们的人,京华秀士一点也没感到意外,甚至看清了五湖游龙的面
貌,也没感到诧异。
  第一家农舍院门的门柱上,悬了一面代表武道门的旗帜,与在城西南郊树林所发现的旗
一模一样。
  “诸位果然在这里亮旗号,幸会幸会。”京华秀士神气地入亭,向那位含笑背手相候的
中年人,抱拳行礼打招呼:“在下陈……”
  “呵呵!京华秀士陈士秀,九幽门三位副门主之一,久仰久仰。”中年人回了礼,主动
接口:“我,武道门的弟兄,追魂浪子武起风,天涯五浪子之一,小有名气的绑匪小头
头。”
  “本门对贵门的人才,有颇为正确的资料。贵门的组织简单但非常有效率,不设名目皆
以兄弟相称。武兄在贵门的地位甚高,但不知这里是否还有地位更高的人?在下诚意求
见。”
  “本门的人皆兄弟相称,地位是一样的,仅在分配工作时指定某人负责主事。这里,目
前我就是主事。”迫魂浪子向坐在亭栏上的同伴一指:“他,飞虎朱强。他的鬼面具只有在
作案时才戴上。陈老兄应该有他的资料,所以贵门派人冒充他,在大宁集出乖露丑,有意抹
黑他的形象;他很不高兴,所以急于赶来以真面目,会会贵门的假飞虎是何人物。”
  “哦!那位假飞虎,是敝门的人吗?”京华秀士不理会飞虎朱强的凶狠满怀敌意的目
光,笑容可掬修养到家,说起谎来神色从容。
  “不是吗?”追魂浪子也圆滑地不作正面么复。
  “他招供了吗?”
  “呵呵!即使是真招实供,也不见得是真实的。”
  “说得也是。连亲眼所见的事,也不见得是真实的。所以,武兄不可能拿出令在下心服
的证据来。就算假飞虎在这里,在下三句话就可以揭他的底,证明他不是本门的人,武兄信
是不信?”
  “呵呵!在下哪能不信?假飞虎也不在这里,我并没见过这位仁兄。诸位坐,这里凉风
习习,风景也大佳,正是聊天打发无聊的好地方。”
  “武兄是主事人?”京华秀士不肯坐亭栏。
  “对,是这里的主事人,有好几位弟兄接受我指挥,有关这里的,如事不关乎重大,我
作得了主。陈老兄有何指教?”
  “谈谈你我两门的事……”
  “呵呵!两门之间的事,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是吗?谈些江湖……”
  “谈江湖大势也好呀,昨晚袭击在下的人,是不是武兄主事?用石灰布网设袋,真够狠
够毒够绝,进入网袋的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机会发挥。”
  “呵呵:陈老兄,我坚决拒绝你老兄的指控,否认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阁下……”
  “拿证据来。”追魂浪子含笑将大手伸出。
  “武兄似无诚意商谈。”京华秀土脸色一变,时青时白神情尴尬。
  先前谈及假飞虎朱强,他就曾经说过,追魂浪子不可能拿出令他心服的证据来。摆明了
证据是靠不住的。现在追魂浪子反而向他要证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想强辩也说不出
口。
  “说话要负责任的,陈老兄。”追魂浪子也脸一沉:“我连你要来谈什么也一无所知,
你有何目的也不曾表白,怎能一口咬定我没有诚意商谈?我怎知道你要谈什么?我一介武夫
亡命,如果要谈经世文章,免谈,你是秀士,谈经世文章你内行,我大字识不了一箩筐,怎
么谈?”
  “谈两门今后相处之道,如何化干戈为玉帛,你愿意谈吗?”京华秀士只好说出来意。
  姜是老的辣,斗机智他还真占不了上风。
  “好事呀!”追魂浪子恢复和蔼的笑容:“有人假借本门的名义,在岳州作案。把瑞云
谷布成天罗地网,引诱天下各地群雄前来看他们兴风作浪。本门琐务烦忙,弟兄们散处天下
各地,那有闲工夫前来查看真相?所以并没介意。但不介意并不表示本门就此置之下理。所
以派人前来查明底细,却来晚了一步,十分遗憾。最后终于知道是贵门蓄意挑起,周详计划
所施的阴谋,委实于心不甘,所以你在这里,我在这里,你等我,我也等你,就这么简单。
你要谈什么?可否先说明贵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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