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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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就-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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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芽拍拍他的胸膛:“努力下啊,我们白白现在处于临时空窗期。”
哥们急得摆摆手:“苏芽同志,这种玩笑可不能开,筱白都已经……”后面的话,这哥们怎么也开不了口说下去。
慕筱白乐呵呵,心里直感叹,现在那么天然的男人,还真是稀有动物。

其实世纪广场距离“华灯初上”也只有五六站的路程,但是既然哥们坚持要送她回家,慕筱白也不再拒绝,利索地上了他的奥拓。

开车来到她现在居住的单身公寓楼下,慕筱白下车跟哥们说再见,哥们也厚道,为此还专门走下车跟她道别。
“再见,今天麻烦你送我回来。”
“不用……”
“那再见了。”
“对了,筱白。。。。。。”
“什么事?”
“锦宸手头不是北外滩开发案么,他们决定把其中的休闲馆给别家做,而我公司有意锦标……可不可以……”明明一段不长的话,这哥们居然能说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不过他大概要表达的意思,慕筱白还是明白了,想了下,说:“很抱歉,我爱莫能助。”
哥们挠挠脑袋:“没事没事……”说完,连忙上车,然后驱车离开。



深秋的夜风吹在身上,已经有冬日寒风的感觉了,门卫室的窗户探出一个小伙子的脑袋:“是乔太太么,乔先生过来找过你。”
冷风中,慕筱白一个激灵,拿出手机看了眼,里面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然后问门卫:“他什么时候来的?”
小伙子咬字特别重,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故意要强调什么:“很早就来了。”
慕筱白又问:“走了没?”
小伙子示意她楼上的灯,果然客厅的窗户亮着灯,橘黄色的光线透过玻璃窗,与外面的夜色和谐融合。
慕筱白道了声“谢谢”,然后转身上了电梯。

打开朱红色的防盗门,扭头看过去,乔兆森果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慕筱白视而不见,在玄关处换好鞋,然后搁下包放在一边的桃木台上。
“怎么那么晚回来?”乔兆森的声音有些低沉,因为他只打开一盏壁灯,光线也不怎么明亮,慕筱白这样看过去,他的脸色也有些晦暗不清。
她愣了下,说:“和朋友出去玩了,所以晚了点。”

“我知道,苏芽有给我打电话,说是庆祝你分居快乐。”乔兆森语气平稳,只是隐约间可以听出那么点疲倦。
慕筱白“哦”了声,然后点点头,后知后觉地问:“你过来……有事吗?”
乔兆森默了会:“你最爱穿的睡衣落在家里,给你送过来。”
慕筱白轻笑出声:“谢谢。”
乔兆森沉默,半天没吭声。
慕筱白不自然地开口:“什么时候回去?”顿了下,又问,“要不要喝水?”
乔兆森抬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早点睡。”
慕筱白还立在玄关处,稍微走到边上,点点头说:“开车小心点。”

乔兆森扯了一丝笑,越过她向门口走出,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爸妈大概下个星期回来……”
慕筱白知道乔兆森这句话潜在含义是,按他的意思,她下个星期就应该要回家了,她想了下,说:“这样啊,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他们。”
乔兆森:“一起吧。”
慕筱白:“随你。”

洗漱好躺在床上,慕筱白对着床头的这盏浅蓝色的床头灯发呆,有些事情,尴尬起来真快,就好像她和乔兆森,明明才分居两三天,感觉就像分居了两三年一样,突然就那么生分了,可能她有那么些故意而为,但是他,又何尝不是不是这样。
夫妻之间,恢复不了之前的缠绵缱绻,又无法摆正心态,相敬如宾的对待彼此,只能像现在这样,可以地生分着。


昨天很晚睡,第二天却异常早起,起床的时候,天色还是蒙蒙亮,打开窗帘看向外头,发现今天又是个阴雨天。
Z氏的秋天就这样,连续下一场连绵秋雨,这个秋天便过去了,然后紧接着,就要开始连着加衣服,步入过冬的日子。

随便取了件外套穿在身上,打开电子邮件,里面有好几封未读邮件。
第一封是赖雅雅给她发的,她给她寄了很多关于《清宫千年梦》里面的剧照,看着这些照片,慕筱白想起在剧组那段插科打诨的日子,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照片的后面,还要赖雅雅的一句话,月底,《清宫千年梦》杀青,在君来饭店开庆功宴,一定要过来。

慕筱白掰着手指算了下日子,没有算出来现在距离月底还有多好天,倒是突然算到大姨妈已经好久没有来临了。

第二份邮件是吴悠给她发来的邮件,关于她和乔兆森离婚协议书草稿,她大概看了下上面的条例,发现吴悠下手也挺狠的。不过吴悠下面还给她来了这样一句话:“说句老实话,不管你从这段婚姻里拿到多少,女人永远是吃亏最大的那个,你自己好好考虑。”
慕筱白关上页面,只觉得头疼。
离不离婚,跟她决定和乔兆森结婚一样,都是一念之间的事。而这段时间,她确实是在自己闹腾自己,可能潜意思里,她想把自己闹腾累,累得可以忘记身体某个地方还在疼。
挺矫情的想法,不过她那么悲摧的一个人,上帝应该允许她矫情那么几天的,就好比大姨妈来的那几天,要比平常日子要烦乱些。


中午,慕筱白便找了个馆子吃了顿午饭,正要回去看考试资料的时候,路过一家宠物店,倒是突然现在还呆在乔家的那只死猫,那么几天没看见大白,她也怪想念的。
大白不喜欢乔兆森,她也不指望乔兆森能把大白料理好,这样子一想,慕筱白觉得大白现在在乔家挺受委屈的,犹豫了片刻,招了一辆出租车,打算回乔家把大白也接到她的单身公寓。

回到乔家,何嫂看见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很震惊,就好像她在后花园看见梁任北把她的大白挂在秋千上使劲晃荡。 
大白是一只肥猫,其肥胖的程度可以想象多年前有部电视叫《肥猫寻亲记》里面的肥猫,故肥胖的大白跟他有个同样的毛病,就是怕高,除了怕高外,它还怕晃荡,像它这种连打个滚都困难的猫,可以想象出如果晃荡起来,全身肉颤抖的模样是怎样惨不忍睹。

所以当她看到梁任北立在秋千架不停晃荡秋千,大白肥胖地蜷缩在架子上,爪子紧紧扣住绳索的时候,她是真的气着了。
何嫂立在她身边,有些慌乱,搓了搓衣角,然后走过去低声制止梁任北。
“小北,别这样玩。”

慕筱白走过去,看见蜷缩在架上颤抖的大白,心蓦地一紧,再接泪框就猛得红了。
梁任北立在一旁,冷哼了一声,明显对何嫂制止他戏弄大白而感到不满。
慕筱白蹲□,伸手要抱起大白,但是大白像是察觉不到,爪子还是紧紧按住架上的绳索不放,嘴里发出“喵喵”的低呜声。

“大白,放开……”慕筱白低声说。
“喵喵……”大白猫还是蜷缩着。
慕筱白眼泪这样掉了下来:“大白……”
“死猫!”梁任北低声咒骂了句。
慕筱白倏地站起来,扬起手,一个巴掌便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很响亮,把何嫂的脸色都亮白了,死白着脸,立在她和梁任北中间。
可能真的被梁任北气着了,刚刚她甩过去的巴掌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看见被她打歪了头,傻住了的梁任北,慕筱白下意识觉得自己气过头了,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心思跟这个孩子道歉,抱起了已经放松下来,正盯着梁任北看的大白。

大概过了片刻,梁任北“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然后大白蜷缩在她怀里,也开始“喵喵”起来。

梁任北的哭声嘹亮,吸引了不少人过来,何嫂挥手让过来看热闹的女佣离开,然后走到梁任北跟前,将他抱在怀里,叹着气说:“别哭了,小北。”
梁任北从何嫂的怀里挣脱出来,便哭便对慕筱白吼道:“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爸爸去……”

你爸爸已经死了,慕筱白本想把这句话回应给他,不过始终没有说出来,正要抱着大白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乔子冠悠悠的强调声。
“小鬼,你爸爸已经死了,要不,我现在带你去他的坟前,你跟他说说委屈。”

梁任北似乎很怕乔子冠,骤然止住了眼泪,红着眼睛看着他。
乔子冠接过她手中的大白:“刚刚正在找这死猫,没想到被这小鬼抱走了。”
梁任北盯着乔子冠看了很久,然后又看了她一会,转身,跑回了屋里去。
何嫂悻悻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跟着梁任北走了进去。

慕筱白转脸问乔子冠:“跑得那么快,他干什么去?”
乔子冠想了下,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应该是打电话向我小叔叔告状去了,那天我把他丢进水里,他也是这反应。”
慕筱白:“他是谁领回来的……”
“看来你还是挺相信他的。”乔子冠低笑,然后看着她说,“是我领回来的,打算好好培养感情呢。”


第四十八章

慕筱白一直认为小孩子受了委屈告状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她自己也是从小不点演变过来,小时候她受吴悠的欺负后便跑到外婆那里打小报告的事情也挺多的。但是梁任北小小年纪在叙述事情的时候能如此思路清晰据以力争,也是可以看出功力道行的。
梁任北挂上电话后,便在慕筱白的对面坐了下来,大白因为找到了靠山,蹲坐在她身边开始对梁任北挥了挥猫爪,发出“喵喵”声抗议着。

乔子冠也过来凑热闹,摸摸大白的脑袋,笑着开腔道:“白白,你下手也挺狠的,他可是我弟弟啊,下次需要教训他,也先由我这个做哥的来,你做婶婶的,毕竟是外人。”
慕筱白也挺后悔自己一时脑热对梁任北下了手,本想说句对不起的,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这个做人家婶婶的,向自己小侄子道歉,总不是那么一回事。
何嫂拿过一小罐药,想给梁任北涂抹上,不过他脑袋一撇,不配合何婶的动作。

乔子冠抬眸对何嫂说:“算了算了,他要留着当证据呢,到时候我叔叔回来看见他脸上是完好无缺的,谁信啊。”
何嫂笑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跟这孩子计较上了,小北只是个孩子而已。”
乔子冠眼里上过一丝光,似笑非笑说:“他是不是孩子我清楚的很,何嫂没必要提醒我。”
慕筱白在心里低叹口气,估计何嫂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乔兆森终于以神一般的形象出现在梁任北面前。
慕筱白无意抬头的时候,正好和他眼神交汇在一起,然后她若无其事的避开,低着头梳理着大白身上的白毛。
乔兆森摆着一副严肃脸问梁任北:“刚刚你在电话里说筱白打了你?”
梁任北看向乔兆森,眼泪在泪眶里打滚,然后怒瞪着慕筱白:“她打我巴掌。”
慕筱白坦然承认:“我是打了他一巴掌。”

乔兆森看向她,虽然脸色不怎么好,但是语气倒不见得恼怒,修长的手指安放在了一下太阳穴,然后问:“发生了什么事?”
慕筱白实话陈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他恐吓大白,我护猫心切而已。”

乔兆森眼色微微暗沉,顿了了,对梁任北说:“筱白婶婶是你的长辈,以后她教育你的时候不用打电话给我,今天的事虽然她做得过火,但是也没有错。”然后他的视线在梁任北的脸蛋停留了会,声音放柔,“去让何婶给你上点药,然后让她送你回去。”
梁任北愣着不动,表情倔强。
乔子冠嗤笑一声,端详了几眼梁任北,悠悠说道:“乍眼看去,我们小北的眼神跟他死去的父亲倒挺像的……”
梁任北眉头紧蹙,突然站起身,大声对乔子冠吼道:“他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不是他,不是他……”

慕筱白看了眼梁任北,只见他咬紧双唇,豆大的眼泪从泪眶里滚落下来,而眼圈是通红一片。
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是慕筱白还是心软了,张张嘴,说了句:“对不起,别哭了,打人是我不对。”
大白看着梁任北,然后也“喵喵”了两下。

梁任北死死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怒火,然后越过桌子,突然来到她跟前,狠狠地推了她一下,速度很快,在她没有一点准备的时候,将她一把推倒。

“虚伪的女人!”这是梁任北对她的定义,慕筱白摔在地上的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虚伪了,她双手撑在地上,想得肚子都疼了起来。

然后一双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她对上乔兆森阴沉的眼,眉毛就皱了起来:“我……肚子疼。”说完,后知后觉一样,她发现自己疼得不是肚子,而是腹部,一阵阵得疼。
乔兆森眼里闪过那么一丝狐疑,应该是在质疑她这话的真假性,顿了下,说:“小北推你的力道并不重。”
不知怎么的,乔兆森这句话像是一道从脚心钻上来的冷空气,冷得她忍不住轻颤起来,然后她听到乔子冠发疯似地吼叫道:“流血了……快送医院,快!”
乔兆森身子倏然僵硬,然后明显感到一丝温热划过他的指尖,这血是从她大腿留下来的。
什么东西在慕筱白脑里一闪而过,她突然明白过来,紧张地哭了起来:“可能是孩子……是孩子……”
孩子,像是一枚针,狠狠地扎在乔兆森的心口上。
“吴叔,备车……”他的声音有丝轻颤,虽然抱着她的手有力而僵硬,然后他急迫而慌乱地向外走去。
梁任北也完全呆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乔子冠已经没力气责备他什么,跟着乔兆森跑了出去。

来到门外,慕筱白抬眸看着乔兆森,心情倒是突然平静下来,讷讷出声:“他只是轻轻推我一下而已,没什么,肯定不会有什么……”
乔兆森将她轻放在车座上,给她系安全带的手修长而泛白,然后她看见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些细汗。


来到医院,乔兆森抱着她直奔急诊室,短短几步路,慕筱白躺在乔兆森怀里,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然后像是一个好赌成性的赌徒,她开口说:“如果这孩子还在,我们继续过日子,如果没了,我们就分手吧……”
乔兆森没心思回答她,或者下意识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就在医生要把她推进急诊室的时候,他突然拉住她的手,眼瞳泛红:“我们的孩子会没事,我向你保证。”

在被推进急诊室不久,她便睡去,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响起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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