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巴黎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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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巴黎不快乐-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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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自己没有时间在和他废话下去了,冯伯文的出现让她完全没有防范,她好像是一下子被拉去了身上仅有的遮羞布,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旧情人嘲讽的目光里,足够让她千疮百孔。

“放开我,我该走了。”她淡漠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走?我已经安排季方小说去办了,你不用回去送外卖的,你被辞退了。”他轻飘飘的语气说着,像是说着无关痛痒的一件事。



 第五十七章:他看你的样子,好像你是他的。

红|袖|言|情|小|说她恍然大悟。明白了,她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你卑鄙。”她没想到他居然会费尽心思用这种手段让她被解雇,她想真是岂有此理,怎么会就偏偏遇上了这么个瘟神男,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就开始倒霉,枉她还差点错对他产生好感。

他不怕死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根本都没有想过此刻愤怒的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递到了她的面前,钥匙亮闪闪的在空中晃动着,银色的光有些刺眼。

曼君脑子里正一团火无处释放,见他递来一把钥匙,他那酷酷的脸上带着邪笑,她机灵了一点,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他为何要给她一把钥匙呢。莫非像俗套的电视剧里一样,伤害之后在送上车钥匙或者房子钥匙。

他应该没这么好心吧,再说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她想她才不要,这算什么,精神补偿吗。

“我不要!”她大声一阵言辞地说。

“我有说给你吗?”他反问。

“神经病!”她又跳到球桌上捡起刚摔的头盔。

“不如来当我的司机兼私人助理,怎样?”他问。

她几乎是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忙不迭地摇头加摆手,躲他都躲不及了,还要当他的司机,岂不是要天天跟着他,他去哪里她就得跟着,做他的跟班啊,亏他好意思说出来,难怪玩招让她被解雇,原来是这样的打算。

休想!她想好了,就算是这份工作没有了,她还可以再找一份,她怕找不到工作吗,只要肯努力,去哪里都可以。

“冯伯文的话是不是令你很难堪?既然你觉得难堪,你就要做回原来的你。其实我也不想你们再见面,他看你的样子,好像你是他的,这让我很不舒服。”他自顾地说,他说完又发现自己最近话真的变得多了很多。



 第五十八章:她赌气起来真像是一只母猴子。

红|袖|言|情|小|说她去了店里,顺利的办好了手续,还结了大半个月的工资,经理有些内疚,但又肯定地说她以后会有更好的发展的,不需要这么屈才。她敷衍地笑笑,握着半个月的薪水,换好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店里。

抚摸着自己的电动车,还有些不舍,它陪伴了她这大半个月来的走街串巷,它好像是她工作中最好的朋友,也许它很快就会有新的主人了,她蹲在一旁,用一块抹布将电动车上的灰尘擦得干干净净。

“我走了,你会有新的主人,再见了。”她对着电动车说了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然后才走。

这么容易就对一件事物产生感情和依赖,甚至是一种相依为命的感情,那是一种陪伴和相守,这些天,陪着她最多的,还能有什么呢。

离开,总是需要勇气的。

尤其越是习惯安宁随遇而安的人,越是不喜欢变迁,即使能很快适应,但对过去总是有依恋。

曼君沿着街道走,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肚子很饿,还没有吃饭,她口袋里有几张佰元的人民币,那是半个月的薪水,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迅速地就朝另一个方向奔跑去。

明明没有吃饭,却依旧可以有奔跑的力气。

这就是阮曼君,饿不垮也催不垮的阮曼君。

她从人群中跑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有些瘦,有些单薄,却有着坚毅的骨骼,她每一块骨骼都是坚强而极生命力旺盛的。身边来来往往有很多人擦肩而过,各不相识各不参与彼此的生命中,却在这样一个午日里,薄薄的阳光,显得暖意而温情。

是萍水相逢吗?

只是匆匆一撇,毫无印象,那些陌生的面目,连记忆里都不曾走进,又迅速地消失无影无踪。

除了遗忘,除了遗失,还有别的可以选择吗。



 第五十九章:那个积木帆船,可以带她回家吗?

红|袖|言|情|小|说她在风口里站了很久,都没有动,空中传来一首动人的歌,她问一个路人,一个约莫二十岁年纪耳朵上戴着大圈耳环的女孩,她问女孩这是什么歌,听起来很有感觉。

女孩告诉她,这首歌叫《我在那一个街角患过伤风》

她想,歌名比歌更伤感。

患过了伤风,是因为孤单吗。

还是站在的那个街角望去,看得到尽头,却看不到你。

没有你的街角,总是一望无际的,因为有所期冀,有所牵念,是牵念某个人的方向,是家的方向。

起风了,她的头发被风吹地在空中肆无忌惮地摇曳,多像是被爱情吸引的女子,不计后果地往上扑。只是扑空了,扑的是一场风,扑进了风口里。

她将手中的大衣穿上,大衣口袋里,都是风。

哪里有孤单,哪里就有风。

她手抚着额前,抬眼看着阳光,无论风多大,阳光正好,岁月静美。

穿过马路,她终于找到了那家店,那个漂亮的帆船积木还在橱窗里放着,那是多么美得一条帆船,让她想起了少时候和父母待在一起的那条帆船。

依稀都能回忆起那幅画面,父亲赤膊着上身,苍劲有力地胳膊正使劲地拉网,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偶尔还有鱼跳跃起来,周围有渔民在喊着劳作号子,母亲从船里出来,召唤她进船里去添一件衣服。

十几年前的温馨记忆,还历历在目,只是父亲母亲终究还是辞世了,只剩下了她,当年的那座船,后来也被舅舅卖了,那座船就是家一样,卖了,就是连家也没有了。

回不到过去了,对吗?

记忆里的亲人逝去了,记忆里的家散尽了,她除了不停地回忆,和梦靥里的场面,她再也不回去了。

她渴望买下这个帆船积木,她要将它一块块地拼凑完成然后表框起来挂在床头,就像是拼凑完成一个家,对于她而言,这不仅是一个帆船积木,还是一个家的寄托,她想在梦里,会有一座船,上面有个家。

店员走了出来,似乎对她熟悉了,她好几次都在橱窗外盯着看,恋恋不舍的模样。



 第六十章:我在过马路,却看到了你。

红|袖|言|情|小|说曼君只是看了他几秒,眼神里有股决然的烟火味,她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竟迷离徘徊过,浅些迷失了自己。只是她明白,她是错误的。

她过去在一张卡片上写下这样一句话:我在过马路,却看到了你。

最美丽的相遇,而是多么巧,正好在过马路的时候遇见了你,你看起来一点也没变,只是眼角里多了些生疏和遥远。

有一些人,眼神里是有遥远的。

抓不住,也看不清,因为时隔遥远,你我已渐渐缘浅。车来车往,偶尔一辆公车驶过,遮住了你的身影,等车驶过,你礼貌地问好,然后说再见。

只是往后的生命长岁里,还能再这样过马路的那一瞬间碰到你吗?不能了,一生只会仅有这样一次的马路遇见。

有没有一个人,曾是你在过马路时,期待着会遇见的?会在看红绿灯时,内心有小小的念想,也许,他也在过马路,他仍戴着旧时的银项链,穿着白色摇滚T恤。互相看着过往的车辆时,发现了彼此,点头,微笑。

或者会有很多话想说,面对着面隔着马路望着,穿流的车,湮灭了声音,只好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放在耳边做出打电话的手势,电话联系。

各自离开后,才想起,其实彼此都没有了彼此的电话号码。

曼君想起了她曾在大学的时候,暗恋过一位开公交车的男孩,男孩和她一样的年纪,开着二十一路公交车,曼君并不知道他的姓名,只是在心里叫他二十一号。

那些个夏天,她走在长长的马路上,只为是等待一辆公交车。

男孩开车时,听着很简单的小情歌,偶尔会从后视镜里看端坐着的曼君。



 第六十一章:对方也不甘示弱,和卓尧打了起来。

红|袖|言|情|小|说卓尧渐渐明朗,不管怎么用心,她认为他伤害了她,那么他就是一个伤害了她的坏人了,在她那儿,他都是一个坏男人,一个给不了她安全感的男人,所以,她说她玩得起,也放得下。

她问他一句,难道你和冯伯文不是一样的人吗?

他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看着她的目光里,那些失望都一圈圈包围着,吞噬着,一个被失望吞噬的人,该是怎样的荒芜,那是一个满载着悲伤的无底洞。

他让她走了,没有叫住她的勇气,他走向了那家店,她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积木拼图,不如,替她买下来。

他走入店里,这时另一个顾客也正拿着帆船积木在看,看样子也是很喜欢。

他询问营业员这种积木还有吗。

营业员说这是纯手工的艺术书,包括绘图着色都是手工制作,这是最后一个了。

“替我包起来,信用卡支付。”他淡意地说,他想要的方小说西,从来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既然是买方小说西,不是谁先拿到就是谁的,而是谁先付钱就是谁的。

那个顾客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看就是大学刚毕业才出来工作的,穿着淡蓝色休闲上衣,浅蓝色牛仔裤,戴着一顶鸭舌帽,侧脸的轮廓饱满分明,鼻尖到嘴角又有些痞痞的味道。

卓尧气宇轩昂的样子,女营业员明摆着偏袒风度翩翩的成功男人,从那个顾客手里拿过帆船积木,赔笑着说:“不好意思,这个积木拼图已经被这位先生买下了。”

“是我先拿到手的,我也要买,你凭什么卖给后来的人啊。”男孩有些怒了,从营业员的手里夺过了积木抱在怀里。

“凭我比你先付钱,发票在我手里,方小说西是我的。”卓尧扬起手中的购物发票,顺理成章的姿态。



 第六十二章:去一个新的地方,然后安生立命。

红|袖|言|情|小|说“佟卓尧!你在做什么!”夫人声音并不高,但是带着足够的底气和威慑力。

他冷不丁的回头一看,不防备中挨了一拳,他用力地推开了对方,西装被撕拉破了一个口子,他冲着对方喊了一句:“不跟你打!”

他赶紧走到夫人的身旁,喊了一声“妈,严秘书,你们怎么来了。”他的样子已是知道自己错了,从小到大,他谁的话都不听,可最听母亲的话,虽顽固不化霸道凌人,总有一个人是要让他服软的。

“走,回家!”母亲说完就走出了店里,看到儿子这样不顾身份和一个社会青年在公共场所扭打在一起,她实在是觉得无地自容,对一旁的严秘书说了一句:“是我教子无方,见笑了。”

“佟少只是一时脾气,说几句也就好了,夫人别生气。”严秘书绵和地劝道。

他狠狠瞪了仍紧握着积木的男孩一眼,跟着母亲走出了店门。

付了钱结了帐打了架,居然还是没有拿到那个积木,真是失败。

他向来都听从母亲的话,父亲去世之后,他就发誓再也不惹母亲生气了,因为父亲的去世多少也是被他气的,他在父亲的追悼会上承诺要听从母亲的教导,一心经商。

上了车,严秘书开车,他和母亲坐在后面,他没有说话,明知自己的行为触怒了母亲,他有些不甘,但也知错。

“这些天你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我那里,你是不是又跑去弄什么漫画册了?更荒谬的是,你和一个平民凡人竟打起架来,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母亲严厉地斥责。

母亲是出自贵族家庭,早些年是京城满族皇亲后裔,后来嫁到上海,父亲的商人家庭,这样的官宦组合的世家,自然身份非凡,母亲总是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这也是剥夺了他画漫画的自由,当初为漫画的事离家出走,导致父亲心脏病发作,卧病在床,公司里的各个业务经济陷入了瘫痪,母亲派人全世界的找他,他当时正在巴黎广场卖画。



 第六十三章:鲫鱼豆腐汤,很适合在孤单的时候喝。

红|袖|言|情|小|说曼君回到了多多的公寓里,多多不在家,冰箱里放满了吃的,冰箱门上还贴了一个便签条,意思是让她晚上自己做吃的,多多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其实她也习惯了一个人吃晚饭,一个人看电视,不停地换台,不停地换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好像怎样都不够,不够舒适,不够。

时光里,总是缺了那么一块。

像是被天狗咬了个缺口的月亮,总是残缺。

她煎了一个荷包蛋,从冰箱里找出了一条鲫鱼,一块豆腐,一盒小青菜,不如,做鲫鱼豆腐汤来温暖的胃。

鲫鱼豆腐汤,很适合在孤单的时候喝。

在心很静的时候,喝掉它。

有坚硬的刺,有柔软润滑的豆腐。

小心从嘴旁挑剔出细细的刺来,总是开心的事,没有被刺到,还喝了这么鲜美的汤。

又坚硬又柔软,这碗汤,多像她的性格。

曼君想如果人多话多,倒容易被刺伤了,也许,寂寥的时候,喝一碗鲫鱼豆腐汤,淡淡的白色的汤,有柔有刚,很沉静的美好。

电视里都在放着肥皂剧,长长的,赚人眼泪的,煽情的一塌糊涂,电视剧里,女主为男主死了,男主终身不娶直至老死,临死时,回忆里的画面,都是女主年轻时欢笑着漂亮的眼神和笑容,明明都死去了几十年了,却记忆里依旧年轻貌美。

于是那一幕就定格在一个垂垂老矣鹤发鸡皮的男人怀念着年轻时的心上人,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她抱着一个小瓷碗,碗里都是黑色的芝麻糊,她大勺大勺往嘴里送着芝麻糊,嘴唇上粘着芝麻糊,她念叨着:“根本都是假的,骗小孩子,脱离实际,可笑的剧情,一点也不感人,我保证那个男人之后娶了三妻六妾”



 第六十四章:心里很静,可是忽然想起你。

红|袖|言|情|小|说习惯身边携带着一个小册子和一只蓝色墨水的钢笔,那种纯蓝色的墨水,写出的字,看着很舒服,没有黑色那么的暗,阳光下,蓝色的字迹泛着和天空一样的澄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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