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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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扬尘-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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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黄金万两买命……”  
“你?你给我一千万两黄金,在下也毫不考虑。”  
“在下传你房中术与青春秘诀……”  
“不要。”  
“给你太虚浮香的配方……”  
“不要。”  
“再赠送化尸金九的配方……”  
“不要……”  
“你……”  
剑尖已到了色魔的右眼前了,方士廷语音冷厉:“在下不再给你活的机会……”  
“且慢!”  
“在下不再与你浪费唇舌……”  
“侯某答应了”色魔颓丧地叫。  
“在下得考虑你是否有诚意……”  
“候某千金一诺。”  
“好吧!一言为定。”  
“成功之后,你放侯某自由?”  
“方某也是千金一诺。”  
“好,侯某信任你。”  
两人谈成了交易,曾梅却突下杀手,冲上就是一刀,扎向色魔的胸口。  
方士廷一把扣住她持刀的手,向外一振,“蓬”一声响,将她摔倒在墙角,冷笑道:  
“小丫头,轮到你了。”  
曾梅跌了个七荤八素,但依然倔强地向侧扑出,去拾取抛脱了的牛耳尖刀。  
太慢了,刀被方士廷一脚踏住了;  
她赶忙抢先进击,长身就是一掌,劈向方士廷的丹田要害。  
“噗”一声劈中了,如中败革,震得她掌骨欲折,痛澈心脾。  
她的左手疾升,急抓方土廷的鬼面具。  
手被方士廷抓住了,将她贴身抱住。抱得结结实实,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向她冷笑  
道:“你这小泼妇野得像一头猫,我得剪掉人的猫爪子,免得你再撒野。哈哈!抱住你之  
后,你动不了啦!”  
她动弹不得,泪珠双流,哭泣着叫:“你杀了我吧,请放过我爹爹。”  
“我为何要杀你?”  
“你……我愿意替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放过我爹。”她绝望地哀伤地叫。  
“你愿为奴为婢?”  
“我愿。”她颧声答。  
“我要将你送至鄱阳水寨卖给他们他寨妓。”  
“只要你答应饶了我爹,粉身碎骨我亦无怨。”  
“我不要你粉身碎骨,在下已和四海神龙联手,他派人至南昌替在下报仇,在下将女子  
金帛送给他。”  
“我不管你们勾结的事。”  
“你向外走,鄱阳水寨的弟兄正在候信,他们会将你带走的,出去。”方士廷指着门外  
叫,将她放开。  
“你答应饶恕我爹了?”  
“在下不曾答应任何事。”  
“那……你……”  
“你爹的生死,目下言之过早。至于你的生死,要看你自己造化了,出去。”  
“方爷……”她跪倒哭叫。  
方士廷举手一挥;进来了一个鬼卒。  
“方爷,小的敬候吩咐。”  
“把这小女子押走,先放在囚室,等我办好事再决定何时方让他们将她带走。”  
“小的遵命。”  
鬼卒擒住了曾梅的双手,用牛筋索反绑妥当,方将又哭又闹的曾梅拖走了。  
她被丢入一处小小的囚室,里面有一个鬼卒,一言不发便给了她一掌,将她击昏了。  
鬼卒将她用油布包起,出室进入风雨中,往进茅屋的右侧小囚室内一钻,解去油布并松  
了绑绳的结,重新上绑,绑得不松不紧,方掩上门走了。  
不久,她悠然醒来,囚室窄小,伸手不见五指。  
求生是人的本能,她开始利用黑夜挣脱了绑绳,不久便恢复了自由,不由心中狂喜,心  
想有救了。  
草编的绳捆不住人,她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出路,钻出草门一看,外面灯光幽暗,右首是  
堂屋;两侧则可依稀看到两排大木龙。远处射来的幽暗灯光像是鬼火,似乎可嗅到一丝香  
味,猜想中间那一丛火星是信香,上面可约看出是一座供案哩。  
左侧数尺是柴门,关得紧紧地。  
不见有守卫的人,似乎不见有人影。门外传采的风雨声清晰入耳,雨仍下个不停。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想。  
正想推开柴门外出,却又心中一动,忖道:“我何不四处看看?夜深了,怕什么?”  
她胆气一壮,不出门反向里走。  
当她看清木囚笼中第一个人时,只吓得汗毛真竖。囚笼中共囚了四五个人,第一个人便  
是铁背苍龙,架在笼中浑身冰冷,像已死去多时,尸体却如生,并未腐烂。  
神位上刻着的是翻江鳌,画像十分传神。  
她毛骨悚然,壮着胆进茅屋。  
里面的布局与前一进院相同,囚笼中也囚了五具尸体,第一具是出山虎。  
神案的画像是一个女的,是一个年轻小姑娘。神位上刻的是:  
“湖广燕姑娘小敏之灵位。”  
每一进的囚笼,尚有六七处空位,皆已预先挂起名牌,写得明明白白。前进的左首第一  
处空位中,赫然有飞虹剑客曾巩的名字。  
第三进第一处空位,名牌上写的是金弓银箭柳青青。  
她必须离开,必须逃回家中通风报信,刚拉开柴门,尚未钻入风雨中,脑袋便挨了一  
击,立即失去知觉。  
次日黎明时分,她悠然醒来、发觉自己正处身在一座小亭中,雨仍在浙沥沥地下,四周  
是荒坟,野草,松柏,白杨林。  
原来她身在城南的坟园内,百十步外,正是的铁背苍龙的祖坟所在地。  
“老天!我……我是在做梦不成?”她讶然叫,火速爬起。  
当然不是在做梦。身上被打处还在隐隐作痛,浑身水气未消。  
唯一可疑的是,她怎会睡在亭子里?  
身上所穿的衣裤,仍是被换上的,不是她原穿的衣裙,这是强而有力的证据,昨天的遭  
遇决非做梦。  
首先令她耽心的是,自己是否受到污辱了。但浑身上下了无异状,徐了被殴处隐隐生痛  
之外,别无所觉,她心中稍安。  
她看清了四周的景物,立即撒腿狂奔。  
一座荒坟的草丛中,方士廷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说:“不需两个时辰,城南郊  
将鸡飞狗跳,我正好浑水模鱼。”  
果然不出所料,城内高手齐出,官府的巡捕丁役也大举出动,连宁王府的一些帮闲把  
势,也成群结队出城、大家南郊,找寻那两座可疑的茅屋。上次追方士廷至马鞍山的群雄不  
算半途打退堂鼓的人,事毕返城的共有二十二人,水路走的有九名,防路返城的有十三个,  
在市汉驿草上飞出了意外,被人击昏在小巷中成为白痴,这是说,应该还有廿一个人。  
至于半途知难而退,与帮助跑腿传递消息的小人物,为数甚众,茂源油检的少东主陈家  
驹便是其中之一。这些小人物可怜虫,不值得计较,陈家驹之所以被勒索,与追杀的事关连  
甚少,但因此一来,却吓坏了不少小人物,人人自危,纷纷作逃亡的打算,而且却也逃掉了  
不少人,弄得人心惶惶,益增恐怖。  
飞虹剑客与柳青青皆出城追索去了,但有些人却不敢随众人前往。  
午后不久,搜索的人先后失望回城,却得到城中的消息,有两位高手又平白失踪了。当  
然,这两个人也是当年平安返家的廿一位群雄中的两个人。  
柳青青一家三人最后回城,在城门口碰上了化名易容为龙江的方士廷。  
方士廷青袍飘飘,小雨未止,他的前襟湿了,迎着柳祯父、子、女三人,颇表惊讶地  
问:“咦!你们怎么了,浑身已被雨打湿……”  
柳青青凤日困倦,神色委顿的说:“一言难尽,白跑了一趟,江哥,回我家再说,一同  
走好不好?”  
“这……好吧,老伯辛劳过度,气色太差,真该好好休息了。”他关心地说。  
柳祯惨然一笑,说:“我已多日来不曾睡过了。贤侄,走吧,走吧,到寒舍再说。”  
四人匆匆进城,蓦地城根下的小巷中钻出两个青衣人,领先的中年人站在巷口招呼说:  
“柳兄,借一步说话。”  
柳锁一怔,走近问:“鲁兄,有事么?”  
这位仁兄,正是上次第一个追上翻江鳌的鲁世宁。方士廷依稀认得这人的像貌,但不知  
姓什名什?  
鲁世宁神色紧张,脸色不正常,低声说:“柳兄,兄弟已得到一些线索了。”  
“真的?鲁兄没出城,消息从何来?”柳祯兴奋但又有点怀疑地问。  
“柳兄,我先替你引见一位朋友。”  
“哦!这位是……”  
鲁世宁用手向同伴音衣中年人虚引,说:“这位是虎鲨容成亮寨主,鄱阳水寨饶州分寨  
的弟兄,是鄱阳蛟的得力臂膀。”  
柳祯有点不快,但末现于词色,拱拱手冷淡地说:“久仰久仰,兄弟柳祯。”  
虎鲨容成亮生得豹头环眼,满脸横肉,一看便知不是善类,也冷冷抱拳一礼说:“久闻  
神箭柳兄的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容兄客气了。”  
鲁世宁迫不及待地说:“柳兄,上次双奇茬境,铁背苍龙顾兄派人至大孤山拜会四海神  
龙,从四海神龙那儿探出方士廷与翻江鳌的去向,因此闹出这件难以收拾的事来。这次方士  
廷回来寻仇,不但对付我们,还派人至大孤山下书,要求水寨的兄弟;火拼四海神龙,以黄  
金三千两购四海神龙的头。在同一天中,总寨与五分寨同时按到同样的函件。因此,引起了  
无限风波,各寨的人互不信任,互相靖忌,已经死了不少入。直至本月初,方被鄱阳蚊将这  
件事压下来了。”  
“咦!下书的人来历查出来了没有?”  
“没有,据猜想,可能是大姑塘双头蛟湛必达手下的私贩子所为。”虎鲨容成亮接口答。  
“双头蛟又是谁?他……”  
“他是水路私贩的头子,也是大姑塘的鱼牙子。咱们派人去找过他,但他坚决不承认,  
奈他无何。”  
“那岂不是一切枉然?”  
“因此寨主已派了卅名得力兄弟,前来府城找线索,昨日咱们收到了一封书信,敝寨主  
持派兄弟来与柳兄商量对策。”  
虎鲨说完,在怀中掏出一封书递过。  
柳祯接过书,取出信笺一看,脸色一变,念道:“书致鄱阳水寨英雄公鉴,速着手铲除  
南昌白道群雄,特以黄金千两为酬,限十日事毕,先付黄金伍百两,十日后余数并付,希派  
人于三日后午夜,至德胜门外章江庙收取。如收取定金后背约,鄱阳水寨将成血海。方士廷  
字。”  
柳祯将书信递回,凛然地问:“容兄,贵寨主作何打算?”  
虎鲨嘿嘿笑,说:“咱们总、分水寨,共有七八百条好汉们,方士廷以虚声恫吓,毫无  
用处。”  
“哦!这……”  
“但敝寨主认为一千两黄金不宜白白丢弃,送上门的买卖,却之未免失礼。”  
“贵寨主……”  
“南昌群雄如果肯借给敝寨一千五百两黄金,咱们立即撤回鄱阳。当然,咱们会先到章  
江庙宰了那小子。”  
柳祯倒抽一口凉气,沉声道:“阁下,这算是勒索。”  
虎鲨嘿嘿笑,也沉声道;“柳兄,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在下奉寨主之命与你商谈买卖,  
怎说是勒索?咱们寨主做事公平,一千五百两黄金取方士廷的性命,只比你们所出的赏格多  
五百两而已。五百两替你们群雄买命,不要不知好歹。”  
柳祯深深吸入一口气,说:“这样吧!晚上容兄到舍下讨消息,怎样?”  
“这个……”  
“在下只能作一半主,但大概不会有困难。”  
“但在尊府不太妙,咱们不得不小心些。这样吧!明晚在滕王阁下,在下等消息。”  
“好,三更正见面。”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在下告辞,明晚静候佳音。”  
虎鳖抱拳告退,偕鲁世宁匆匆走了。  
柳青青冲两人的背影哼了一声,说:“爹,其中必有古怪。”  
“女儿,有何古怪?快走,去找飞虹剑客商量商量,早些决定才是。”柳校叹口气说。  
“鲁叔为人嫉恶如仇,他为何与水贼勾搭上了?”  
“事急从权,女儿;不必怪他,为父不是也想拉火德星君下水么?”柳须无可奈何地说。  
方士廷淡淡一笑,接口道:“老伯,你相信水贼的话?士绅与强盗打交道,早晚会遭殃  
的。你认为方士廷会傻得金子送给这些水贼?他既然唆使水贼们火拼,岂会再与水贼打交  
道?”  
“这个……”  
“老伯务必慎重才是,不要引狼入室才好。”  
“这……我会从长计议的。”  
“但愿如此。”  
方士廷在柳家耽搁了半个时辰,告辞走了。不久,飞虹剑客带了八名从人,急急进入柳  
家,找到了柳祯,脸色惶惶地取出一封书信说:“柳兄,你看看。”  
书信上面写着:“速带一千两黄金,限明晚日落时分,置于铁背苍龙之祖坟前祭台,饶  
汝一死。书致飞虹剑客曾巩。方士廷手示。又及:不许报官,不许带人手。”  
柳祯叹口气,问道:“曾兄,你有何打算?”  
“兄弟已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特来……”  
“我也正要找你来商量呢。”柳祯不胜忧虑地说,将遇上鲁世宁与虎鲨的事说了。  
曾巩不住叫苦,忙乱的说:“既然这样,咱们答应他们好了。”  
“答应谁?方士廷还是虎鲨?”  
“两面都答应。”  
“你这叫做病急乱投医。”  
“柳兄,你只是损失上个女儿而已,我却是送掉了自己的命,不乱报医又能怎样?破财  
消灾,我认了。”  
“好吧,咱们分头进行。”柳锁只好应允。  
“兄弟也知道这是饮鸠止渴,反正云龙双奇如不出来,咱们这里谁也别想侥幸。兄弟告  
辞,得回去筹措金子。”  
柳祯送客至大门,突发现门房不见了,门内的照壁上,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明晚入暮时分,速携黄金干两至铁背苍龙之祖坟置于登台买汝之命。不许报官,不许  
带人守候,不然立取汝命。此致柳青青。方士廷字示。”  
飞虹剑客苦笑道:“柳兄,明晚咱们有伴了。”  
柳祯仰天长叹,苦笑道:“兄弟要破产了,明晚咱们同行,先送金子至祭台,三更天再  
至滕王阁前回话。”  
“好,明晚我来说你。当然得先至彭家陪不是。”  
入暮时分,柳青青换了男装,在城门关闭前,出城进入隆兴客栈。  
方士廷恰好刚回来不久,碰到扮男装的柳青青,不由一征,急急将她接进房,忧形于色  
地问:  
“青青,怎么这么晚你……”  
柳青青扑入他怀中,悲从中来泪下如雨,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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