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你家有熊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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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你家有熊猫吗-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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硪桓鋈擞锌迹僭缍选G啻河邢蓿俨蝗缭纭D惚鹨晕教跬鹊哪腥擞械氖牵嫡腋龊媚腥耍阆嘈盼遥姑蝗跬鹊母蝮『谜夷亍incent年轻有为,家世好,人品好,错过他,你再绕地球找两圈也未必能找出个一模一样的,就算找得到,搞不好又是另一个Eason,仗着本钱多,只晓得贪玩,没定性,靠不住,可Vincent不一样,我相信他是个有承诺的人。
  为了劝服陶然,琉璃连自己弟弟都牺牲了,拉出来就树了个反面典型。
  若是往常,听到这样的比较,陆浥尘一定不服气,可这一次,他却不置一词。对于方氏继承人追求明澈公司客户总监这一人人都在谈论的热门话题,他出奇的沉默,只是沉默。
  在压倒性的赞成票之下,几乎连陶然也加入到说服自己的行列了。
  终于,她对他说,让我们试一试。
  她说得谨慎,但Vincent点头,说好。
  他和她都是一般谨慎的人,可只要认定,就不会动摇。他想,她需要的只是时间。
  于是,在又一个夏日将至的时候,陶然扫了扫心上的尘,把门打开一条缝,这次她要自己走出去,带一点勇气,带一点希望,试着重新去爱一个人。
  关于她和Vincent,旁人当成故事说起来,似乎传奇又浪漫,但其实,他们只是像普通的男女一样,开始普通的约会。
  周末的晚上,Vincent来接陶然,照例一起吃饭,照例聊起一些公事,其实两人早有约法三章,约会的时候不谈工作,不然就成了一边约会一边开会,但每次都会忍不住。
  吃完饭,陶然要回公司加班,Vincent比她还要忙,送她回去就告别离开。
  陶然上了楼,公司里很安静,同事们都回去过周末了,只有陆浥尘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她好奇地走过去,只见陆浥尘一个人,坐在桌子上,正望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图出神,与其说是思索,更像是在想心事。
  咦,从什么时候起,他成了一个有心事的人?陶然不禁要怪自己粗心,他总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她却在忙碌之中与他疏远了。
  陶然悄悄走过去,一踮脚,坐到他旁边,开玩笑地问:
  “Eason,怎么周末也不出去,本城的美女都约完了?”
  浥尘扭头看看她,似乎没什么心情玩笑,但还是弯了弯唇角,问:
  “你呢,不是有约?”
  “下周一有个重要的提案会,我回来把材料再看一遍。这是谁家的案子?”陶然指了指墙上的图。
  “一幅旧海报,是一家糖果公司的广告,偶然翻出来,觉得有趣,就看看。”
  “哦,有点印象,好像是天宇集团的,明澈以前的客户,是一家很大的糖果企业,可惜五六年前遇到一场变故,忽然关掉了。”
  陶然一边回忆,一边仔细端详那幅图。
  海报中央是一张桌子,摆着各色糖果,十分诱人,一个年轻女子正目不斜视地从旁边走过,看上去似乎无甚兴趣,但她映在墙上的影子却泄露了真实内心,那影子是个很小的小女孩的样子,憨态可掬,伸着小手,一心想去拿那些糖果。主人和影子的表现大相径庭,相映成趣。
  看着看着,陶然隐约想起来,“我记得,当时出这套设计案是为了帮助天宇拓展年轻女性的消费市场,使他们的糖果产品成为受女孩子喜欢的休闲零食,考虑到年轻女孩都很在意身材,忌讳甜食,所以才做了这个系列的广告,旨在强调糖果的美味诱惑,当时的效果还不错。你觉得怎样?”她看向浥尘,想听听他的意见。
  浥尘没有马上回答,他望着那幅图,过了半天才出声,问:
  “是不是每个女人心里都有那样一个小女孩?”
  陶然听了一笑,说:
  “也许吧,童年是每个女人的公主时代,所以她们不愿长大。”
  浥尘把视线从画上收回来,一扭头,看进她的眼睛里,忽然问:
  “陶陶,你快乐吗?”
  他的眸黑亮黑亮的,目光清澈而纯净,有种绵延的缱绻在其中,仿佛落在宣纸上的一滴墨,氤氲而开。
  她的心轻轻地,轻轻地,怦然一动。
  陶然下意识地低下头,说:
  “我?现在吗?当然要快乐,你也知道啦,最近不知走了什么运,再不快乐,大概会被天谴。”
  说完,她真的呵呵一乐。
  浥尘却没有笑,他固执地追问:“那你心里的那个小女孩,她也快乐吗?”
  陶然忽地收起笑意,认真道:
  “不,Eason,我的心里没有小女孩,很小的时候,我在一夜之间长大,早已经忘了要如何做一个孩子。”
  浥尘缓缓地摇了摇头,“陶陶,你当然长大了,可住在你心里的那个小女孩,她从七岁开始就没再长大。她会忧伤,会恐惧,会惊慌,也会歇斯底里,她没有安全感,她不肯信任人,你用你的坚强把她掩藏起来,让别人看不见,也让自己看不见。可是陶陶,你该明白,Hidden is not forgotten,如果她不快乐,你又怎么能快乐呢?”
  他习惯性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
  陶然没有躲,她只顾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出句:
  “你先忙吧,我回去做事了。”
  接着,便说走就走了,竟也忘了,她还没来得及安抚他的心事呢。
  ……
  谁在意你的快乐?谁在意你的心?
  谁又是谁的心事呢?
  …
  (注:Hidden is not forgotten,是一篇安徒生童话——《被隐藏的不等于被遗忘》)

  第三十七章

  陶然是最不喜欢意外的人,可这一年之中,她的生活意外连连,最重大的三起和三个男人有关。
  与林醉分手,与陆浥尘一夜情,与Vincent约会。
  重磅炸弹一个个砸下来,她以为自己已经饱受考验,直到有一天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原来,之前的种种只是预演,真正的原子弹还在后面。
  这天,陶然正在片场。
  清莲纸业拍摄新一季的广告片,邀请了一男一女两名香港巨星做代言,明星档期有限,必须把所有镜头一次拍好,如需返工,代价高昂。为了确保拍摄顺利,陶然、陆浥尘和老郭悉数到场,现场监督。
  还没开拍,化妆就出了问题,那女明星有些耍大牌,对化妆师横挑竖拣,无论怎样都不满意,直闹到要陶然亲自去协调,把合同拿出来说话才把争执平息下去。
  刚坐下来歇口气,手机铃响,陶然接起。
  听了一句她就呼地站起来!浥尘和老郭在旁边,都被她吓一跳,只听她急声问道:
  “怎么会这样?……什么?你说他是谁?……不可能,这不可能!……好,我马上到!”
  陶然挂掉电话就去拿自己的手袋和车钥匙。
  “出了什么事?”浥尘问。
  “我妈妈在急救!医生说今天有个陌生男人去找她,说是她丈夫。这怎么可能?对不起,我得马上去趟海德!”
  陶然焦灼万分,匆匆说完就出了门。
  浥尘也忙对老郭道:“郭经理,陶陶着急开车不安全,我去送送她,麻烦你跟琉璃说一声,让她安排其他人过来监场,抱歉!”
  老郭心知事情紧急,挥挥手说,没事,你快去吧。
  浥尘略一点头,迅速追了出去。
  陶然在路上一直想,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会公然假冒她的父亲!他目的何在?所为何来?她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惟独没有想这可能是真的。
  到了海德,陶然和陆浥尘直奔急救区。
  推开大门,看见两个男人正在急救室门前等候,她一眼认出坐在长椅上的那个人,是舅舅。
  “舅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没……”陶然很意外,正走过去问,这时,站在舅舅旁边的那个男人闻声转过身来,她无意中瞥了他一眼,整个人顿时像被冻住一样,后半截话断在了嘴巴里,没能说出来。
  那男人五十多岁年纪,头发花白,斯文儒雅。
  不,陶然并不认识他,但她认得他的眼睛。
  母亲说的没错,她有一双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
  是父亲。
  轰的一声,陶然的脑袋里升起一朵蘑菇云,强光过后,一片空白。
  “……然然……”有些复杂的神情从那双似曾相识的眼中闪过,好半天他才叫出她的名字,唇微微地抖。
  见她一动不动,舅舅在一旁小心地提醒道:“小然,这是你爸爸。”
  陶然还是没反应,浥尘担心地看着她。
  急救室的灯灭了。门一开,数名护士把病人推出来。
  陶然立刻惊醒,一个箭步扑过去,看到母亲双目紧闭,她急切地问:
  “医生,医生,我妈妈怎样了?”
  “陶小姐,你先别慌,韦女士的病情暂时可以控制,病人情绪激动,所以用了一些镇静药物,现在只是睡着了,不过……”主治医师表情凝重,话里斟酌起来。
  陶然声音都发颤了,“仍然有危险是吗?”
  医生一脸谨慎,回道:“陶小姐,你知道,韦女士的病已经有些年数了,在院里这几年,主要采用保守疗法控制病情,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如果病人情况稳定,那还问题不大,但最近两次的发作都很严重,使病情出现恶化的迹象,我们担心,这样严重的发作将有加剧的趋势,必须密切观察。”
  “可以手术吗?”走在一旁的陶父担忧地问。
  医生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很面生,但还是回答道:“韦女士的病情很复杂,以当前国内的心外科水平来看,手术存在相当的风险,就此院方已经与陶小姐讨论过多次,最终决定尽量采用保守疗法。”
  说话间众人回到病房,护士小心翼翼地将陶母移到病床上,医生做了最后的检查,临走时,叮嘱陶然一定不能再让病人激动。
  医护人员相继离开,屋内只剩下四个人围在沉睡的陶母身边,一时无言。
  满屋的沉寂,空气压抑地令人难受。
  陶父几次要开口,都未成言,陶然始终低着头,根本不用正眼看他,这明显是排斥,他不会看不懂。
  最后还是陶然舅舅试探着说:“看样子,静如一时半会醒不了,要不……咱们到楼下先坐坐?”
  等了等,陶然仍旧不作回应,舅舅叹口气,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叫了声“小然”,语中有些无奈,有些为难。
  僵了一会,陶然终于转身,低着头走了出去。
  疗养院楼下有一间茶室,浥尘随他们下了楼,有些踌躇,按理说别人的家事他不便在场,但陶然的样子让他担心,不敢离开,想了想,他停住脚步,示意陶然自己在外面等。
  陶然独自跟在舅舅和父亲后面进了茶室,三人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有服务生过来奉茶。
  热气袅袅,茶香四溢。
  舅舅咳了一声,打破沉默:
  “小然,你们父女分开这么多年,难免有些生疏,你可能还在为当年的事介怀,但你爸爸现在回来了,我们才知道,其实当年是有很多误会的,他也有他的苦处,你给爸爸一个机会,让他解释。”
  陶然抬起眼,默默注视对面那个陌生的男人,就是这个人,一声不响弃她们母女于不顾,现在他回来了,他想解释,他说他有苦处。
  那她和母亲的二十年又是什么?
  她抿紧唇,一言不发。
  父亲见陶然肯看他,以为她的敌意有所松动,紧张地开口道:“然然,当年,爸爸离开你们,真的是不得已……”
  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他的声音有些涩哑,他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二十年前的一段劫波……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A市这个内陆小城,进行着一项机密的国家科研项目,陶建国时正年富力强,是项目组的骨干力量,像当年的许多知识分子一样,他老实本分,谨小慎微,不同的是,他对科研有着一股子非比寻常的钻劲,为了技术攻关甚至可以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一次,他偶然间结识了一名从北京来A市公出的年轻女性,她自称姓唐,在某个科研机关担一份闲差,因为家里有海外关系,所以常能比较方便地接触国外的最新信息。言谈中,陶建国聊起了他久攻不下的技术难点,试探着问唐小姐能否搞到国外的相关研究资料,没想到对方一口答应,并且真的在不久之后把他需要的一部分资料拿来了。陶建国如获至宝,当即列了个更长的单子给她,这时,唐小姐委婉地提出,国外的朋友也有意与国内做些技术交流,如果陶工能够提供一些帮助,那就最好不过了,大家礼尚往来,才好合作愉快。
  陶建国十分犹豫,他在涉密岗位工作多年,心里自然有一根弦,知道什么是高压线,碰触不得。但对方能够提供的资料实在太过诱惑,而且唐小姐也说,只需量力而为,毫不强迫,他又看了看对方需要的资料清单,不算离谱,抱着打擦边球的侥幸心理,他最终还是默许了。两人以技术交流的名义又陆续交换了几次情报。
  在陶建国看来,这根本就是不等价交换,分明每次都是他占便宜,却不知,那些都只是饵,人家放的是长线,要的是大鱼。
  终于,唐小姐索要的资料涉及到核心机密,这让陶建国起了警觉,几番推搪之后,唐小姐一反平日和和气气的笑脸,软硬兼施,但都被他坚决拒绝。无奈之下,对方图穷匕见,亮出底牌,直把陶建国吓得方寸大乱。
  原来,这位唐小姐所谓的海外关系是在台湾,他们盯上他已经有些时日,意在探听他所参与的机密项目,唐小姐告诉他,之前他们的接触和交易都已留下记录,现在两人成了栓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只能共进退,五十步和一百步性质是一样的,一旦落罪都是通敌,而且拖延的时间越久被发现的危险就越大,与其担那些无谓的风险,不如干脆把情报交出来,既能得到巨额赏金,又可以人不知鬼不觉,从此以后再无纠缠,两不相干。
  陶建国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和“通敌”这两个字扯上干系,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人一下子就懵了,但出卖国家机密这种事,就算再借他七八个胆子也做不出来,对方却死死咬住他不放,步步紧逼,逼得他惶惶不可终日。
  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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