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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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笙-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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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阙瞪大双眼,不禁屏住呼吸,穿上女装的苏寒比起慕容冰儿还要美上三分。在被慕容冰儿带回来后,他虽从未离开过碧水宫,但却晓得江湖中人在骂慕容冰儿是淫邪老妖的同时,也给了她江湖第一美人的称号,在看到众多心甘情愿成为她面首的美男子后,他便更是深信不疑这世上再也寻不到如慕容冰儿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

然而眼前的苏寒未施粉黛,淡然若菊,却又在勾唇浅笑间流转出一抹勾魂摄魄的妖魅,这样的人若为女子就连慕容冰儿也只得自叹不如。

“清阙!”苏寒唤了数声,他才回过神来。

“阿寒……”他突然握住苏寒的手,乌溜的眼眸直直凝视着她,像是一眨眼就害怕她消失不见一般,“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美如神仙般的人。幼时阿爹告诉我说,在这烟霞山中住一种叫九尾狐的妖怪,他们化作人形时长相貌美,雌雄难辨,能魅惑人心。

“你美得都不像人了。”

噗呲一声,苏寒被他呆傻的模样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寒戳了戳愣头青的脑门笑道:“你才不像个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害怕她误会,清阙连忙摆手道:“我是说阿寒美得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一样。”

一眼扫见自己身上的齐胸襦裙,她拍了拍平坦的胸,一声轻笑说:“有见过像我这般,装扮怪异,不男不女的神仙?”

清阙随即摇了摇头,而后又犹豫的点头说:“清阙虽未见过,但幼时曾听阿爹说起,在这烟霞山中住着仙狐,这狐仙妩媚妖艳,不辨雌雄。”

“这鬼神传说又岂能当真。”她对着铜镜,提了提齐胸的衣襟。

“虽不能当真,但阿寒在我心中就如这狐仙一般,美得不分男女,就算是穿上女子的衣裙,也别有一番风韵。”清阙眼神炽热的看向她说道。

“若我真是狐仙,你可还会像现在这般对我好,你会害怕吗?”

清阙连想都不想便立即摇头说:“阿寒就算是狐仙,我也不会害怕。”他乌溜的眼眸就像是小狗一眼定定地凝视着她。

“那……若我是不男不女的狐仙呢?”

只是听阿爹说狐仙不辨男女,也并未说是不男不女,神情一怔,思索着怎样的狐仙算是不男不女,是上半身为女子,下半身为男子,还是上半身为男子,下半身为女子。想到那般诡异的画面,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难以接受。

眼前呈现出清阙诚实的反应,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不待清阙做出回答,更是不想听到他的答案。她将刻有莲花的玉笛插在腰间,转身便如一阵清风般翩然离去,只余下一股青竹香。

比起夜晚的歌舞升平,纸醉迷金。白日里,除风吹动竹林发出的沙沙声,偌大的寝殿寂静无声,让人觉得异常的冷清。

苏寒去的时候,慕容冰儿正好卧在美人榻上小憩。

她并不做声,静静地站在窗棂边,欣赏着窗外随风摇曳的翠竹。

待慕容冰儿睁开眼时正好看到苏寒的背影,雪白的襦裙将她的背影衬得婀娜生姿,罩在阳光中的肌肤更显透明白皙,一头如瀑的黑发只是简单挽了个髻披在身后。

神情一怔,眼眸中再无半点睡意,只是一个背影便足已惊艳。

“阿寒。”慕容冰儿迟疑地轻声唤道,如同那个时候,崔隐唤她一样。

那时的她总是穿着一袭白裙,青丝上除了慕容安华送她的玉簪外再无其他,还以为自己的韶华会被这毫无生气的颜色所淹没,是崔隐在她及笄时送了一件红艳似火的纱裙给她。

“冰儿。”她胭脂淡抹,红裙拖地逶迤身后,崔隐迟疑地轻声唤道,从前不施粉黛,清冷素净的女子在转瞬间宛如一朵妖娆盛开的红莲盛开在他前面。

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披在身后柔软顺滑的黑发,眼中满是惊艳,“这样的红衣才更适合冰儿你。”

这真是她自己吗?

铜镜里映出的她美目流转,一颦一笑,美艳妩媚。

她疑惑地伸手抚上铜镜,眼底满是惊讶。

“冰儿。”

崔隐突然从身后抱住她,耳边传来他吞吐的热气,她下意识想要躲闪,然而崔隐却将她抱得更紧,“冰儿,我们成亲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想要挣开的手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停了下来。

带她离开这里,无论是怎样的代价她都愿意。

“听清阙说你吹奏的笛音空灵悦耳,宛如仙乐一般,今日闲来无事,便也想听阿寒吹上一曲以解寂寥。”慕容冰儿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苏寒倾城绝艳的脸庞上,而是绕过她注视着窗外青翠碧绿的修竹。

还以为慕容冰儿是为了戏弄她,才命她穿上女子衣裙的,她转身看到慕容冰儿脸上不假掩饰的孤寂时,缓缓问道:“冰儿,可有想听的曲子?”

清冷的目光凝视着窗外,苍老的声音犹如从云雾传来的一样飘渺,“‘露华春慢’你可会?”

苏寒握着玉笛的都手不由一怔,“自然是会的。”她不解地回答道,‘露华春慢’这首曲子凄美婉转,黯然神伤,这原是七十年前,碧水宫的上一任宫主慕容安华为他心上人所作之曲。

江湖传言,慕容安华的心上人便是慕容冰儿的娘亲,那是慕容安华才开始掌管碧水宫,因着碧水宫宫主必须修炼采补驻颜术来使其身体百年不老,慕容冰儿的娘亲也就是归云派掌门独女陆缦再得知慕容安华的真实身份后,嫌弃他乃邪教出生,又修得淫秽之术,便断然决然与其一刀两断,划分界限,从此再无往来。慕容安华隐瞒在先,素来正邪两派不能共处,陆缦背弃他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当时慕容安华却不这么想,在陆缦成亲三年后,慕容安华带人血洗了整个归云派,甚至还亲手杀掉了慕容冰儿的娘亲。

好笑的是,人都已经被他给亲手杀了,他还继续一往情深地思念着陆缦,最后编写一曲‘露华春慢’来祭奠自己的感情。碧水宫乃是一大邪教,在慕容安华的掌管下越发壮大,对于他血洗归云派的事,其他各大本派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敢怒不敢言。然而慕容安华与陆缦之间的感情纠葛却在当时被传得沸沸扬扬,特别是那曲‘露华春慢’更是在青楼,茶馆中四处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深处


一曲露华春慢,尽是相思情。

悠扬的笛音载满无处安放的感情,满是黯然惆怅。

“我与冰儿暗生情愫,两厢情愿,还望表叔成全。”

在崔隐说出话后,从不曾对他说过半句重话的慕容安华竟一掌将崔隐打到呕血。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清冷的眼底浮出一抹狠戾,她还来不及躲闪,慕容安华便是一耳光重重扇在她脸上。

“碧水后宫女子众多。”慕容安华语气冰冷地看向崔隐说道,“你想要谁都行,除了她不行。”

慕容安华的话就像一记惊雷劈在她的身上,脸上火辣的痛楚远不及心中翻涌的情绪来的悲哀,为何只有她不行,为何只有她是例外,为何她只是想要离开也不可以。

莫不是只有一死,慕容安华才能放开他那如同魔鬼一样将死死扼住的手。

一死吗?反正她活得根本就不像自己,反正慕容安华根本不会允许任何人爱上她,她这样活着跟死人又有何差别。

她随即冷笑了一声,在慕容安华还没反应过来时,取下玉簪插入胸口中。

“你想要一辈子绑住我吗?我偏不让你如愿。”

溢出的鲜血与红艳的衣裙容为一色,胸口处突然一空,所有对慕容安华对恨意,还有那深埋在心中不能与他人言说的秘密都随之消失。

在看到慕容安华突然的脸色,惊慌害怕的神情时,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比莲池中迎风绽放的红莲还要美丽,还要妖艳。

原来从来对她都不苟言笑,对她严苛至极,总是高高在上,不能触碰的慕容安华也有惊慌害怕的时候。

她看到他双眸赤红,紧紧抱住她的时候,她甚至错觉的以为自己仿佛是他的一切,他的表情就如同是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心痛。

原来慕容安华也会为她心痛啊?

感觉到他颤抖的双手,一滴眼泪从她诧异的眼中流出,慕容安华到底将她看做什么?在他惊慌失措的那一瞬间,她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软弱冰凉的双唇弥漫着从她口中溢出的血腥味,只觉双唇的主人蓦地一怔,随即一把将她狠狠推开。

原来她顶多只是他豢养的一条狗而已,她缓缓闭上双眼,嘴边扬起一抹嘲讽的苦笑。

在那之后,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听见慕容安华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嘴唇上,饱满的指腹反复在她唇上摩挲。

“冰儿。”轻柔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她时而能在睡梦中听到慕容安华唤她的声音,时而又彻底失去意识沉沉陷入睡去。

在她昏迷的一年里,慕容安华除了时常在耳边轻声唤她的名字以外,最多的便是在她身旁吹那一曲‘露华春慢’。

那天当她睁开眼时,看到的却是背站在窗边一头白发的慕容安华,修长的背影比起以前清瘦了很多,清风拂动他的银丝,她看到他在阳光下的侧脸,冷清寂寥,修长的眉宇在不经意间轻蹙。

听到身后的动静,悠扬哀伤的笛音突然停下,他全身一怔,害怕只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而久久不敢转身。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慕容安华眼眸突然为之一亮,又在转瞬黯淡下来的模样。

“我没死吗?”她声音沙哑地问道,后来她才知道慕容安华为了救他不惜将自己全部的功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在听到声音后,他缓缓转过头来,对上她无奈的浅笑。

从那之后,她便不再受慕容安华的约束,总是穿着艳丽,一袭华衣出现在众人面前。慕容安华对她越是放纵,她便越是拂他的意,跟他唱反调。

他喜听她拨琴,她便将慕容安华远从西域求来的七弦凤尾琴给直接砸了,他喜她安分呆在碧水宫中,她便偏要下山,在那伶人馆中寻欢作乐,他喜她淡然若菊,饮茶品茗,修身养性,她便夜夜莺歌燕舞,喝最烈的酒,整日醉生梦死。

“为何要救我?”那日一口饮下壶中烈酒,她狠狠将酒壶摔在地上嚷道。

她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清寂的眼眸,慕容安华伸手抚上她满是泪痕的脸颊说:“因为你是冰儿。”

“因为我是冰儿,是你心尖上那人的女儿吗?”她笑着反问道。

早就在他决定救慕容冰儿的那一刻起,他便已料到这样的结果。

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笑意,他淡然地说:“你的确是她的女儿。”

一直以为慕容安华在她得知真相后露出惊慌的神情,然而他却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浅笑着抚摸她的鬓发,就像是对待情人一般。

然而他却是杀害她全家,害她父母惨死,还是将她舒服了十六年的仇人!

她气愤地擒住他的衣襟吼道:“就因为我长得很像她是吗?”她突然狠狠吻上慕容安华的嘴唇,将他扑倒在床榻上,任由她发泄。

那一晚,并非是她的初夜。在她醒来后,得知自己身上有全部慕容安华的功力时,慕容安华将崔隐带到了她的身边。

慕容华安修炼的乃是采补驻颜术,她若不与男子行鱼水之欢,便会受到如烈火焚身之苦,一日不曾寻欢,便会痛上一日,身体犹如中了春药一般燥热难耐,就连将自己锁在冰窖里也无济于事。

她的苦肉计无非是在等他,她对他的感情,早在她将玉簪插进胸口的那时就已经表明。

然而他竟然却将她推给崔隐。

既然如此,她给过慕容安华机会,“希望你不要后悔。”她死死咬着唇,双拳紧握。

她初夜的那晚,在崔隐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她将身上如新娘般繁复的红衣褪去,露出自己姣好白皙的胴体。

月华如练,红被翻浪,她在崔隐身上宛如一朵妖娆盛放的曼珠沙华,不停地满足崔隐,不停地将他推上另一轮高潮,她将自己多年来在碧水后宫耳濡目染的春宫之事,尽数施展在崔隐身上,如同是在取悦慕容安华一样,她闭上双眸,脑海中仅有慕容安华的那张俊颜。然而即便如此,泪水仍旧忍不住从眼角滴落。

在情欲深处的崔隐哪里还能分辨出落到他胸膛上的是清泪,还是香汗。

一番云雨之后,身体的燥热感逐渐褪去,崔隐紧紧将她环在身前,“冰儿,我爱你。”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赤裸的后背上。

“真的?”她随即笑着问道,只是那抹笑比黄连更加苦涩,背对着崔隐,眼泪如悄无声息的将红枕打湿。

“恩,这辈子我会用尽一切来爱你。”仍旧炽热的手指顺着后背划到她的私处,拨弄着盛开在她双腿间的那一朵桃花。

一声轻吟忍不住从她嘴里溢出,“不要了。”她随即冷声说道。

然而崔隐的手却并未停下,炽热的手指陷进花蕊深处,在抽动间带出一股清泉,“冰儿,你也是爱我的,对吗?”伴着粗重的喘息声,密密麻麻的吻落满她的后背,只觉身下一涨,不顾她的酸痛,崔隐便将整只手探了进去,不停抽动。

她除了大口喘息,根本再无力气做其他事情。

初经人事的她还是太嫩了些,在之前的那番逞能过后,崔隐有的是力气再与她继续欢好。

回答崔隐的是她一声大过一声的嘤咛,酥麻销魂,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深陷入骨血之中。

当双腿间溪水泛滥成河时,崔隐蓦地将手撤开,取而代之的是他仍旧坚挺的那物,崔隐将她摁在床上,从她身后没入,像是要揉碎她一般,驰骋在她的身上,一波接一波,直到最后她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醒来时,崔隐正吮吸轻咬着她的雪峰,他仍旧不曾从她身体中退出,瓷白的身体上满是崔隐留下的痕迹。

“不要这样。”她眉头紧蹙地在崔隐身下挣扎起来,然而身体就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痛无力,就连将崔隐从自己身上推开也做不到。

“冰儿。”崔隐抚上她满是泪水与汗水交织的脸颊,然而身下依旧在律动,他低哑着声音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说:“再忍耐一会就好。”

再次感觉到一股热流浇灌在桃花深处时,她累得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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